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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颜色


  第二场雪随着方氏入宫接踵而来,像是正好赶上了热闹。

听说了白婧雪被关进大牢的事,方氏还有些不相信。

“她那个表哥来了,叫什么...吴泓澈吧。”姚楚汐与方氏说着“听这名字倒像是个富家公子哥儿,像是白婧雪提过的风流倜傥,可我听皇上说那吴泓澈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一两句话就给他哆哆嗦嗦的吓着的不成了样子。”

“这种人别说我了,怕是无论如何你也看不上他的。”方氏笑了笑“只看一眼便能分辨出事情真假来,也就白婧雪她自欺欺人吧。”

“母亲说的是。”

“也可惜了白婧雪那孩子,小时候看着她还挺好的,谁知她长大了能这幅模样。”

“母亲可有所不知,她一直是这样的,不过是小时隐藏的好,你们没发现,我也没说罢了。”

方氏点点头,略显惆怅的说“看人的确不能只看表面啊,还好咱皇上是个识人懂理的明君,这也是你的福气。”

第二场雪很大,从亮天开始一直下到了快入夜,最开始是星星点点的雪花,后来就变成了鹅毛大雪,天气也冷的出奇。

按理说这个月份很少有下雪的时候,更何况如此大的雪了。

宫人都忙忙碌碌,趁着雪小一些的空当甩开膀子收拾着落下的雪。那雪厚实的像是一块砖一样,踩起来很厚实,踩起来还有咯吱咯吱的响声,不过收拾它们可确实不省力,没一会儿宫道两旁堆着的铲子撮子扫帚上全堆满了雪,光清理它们就够费力了,更别说那些一直没停过的雪了。

要说在这冬季最坚强的,怕就是落梅园中的梅花树和各处依旧站的直立的竹子了,傲雪凌霜般屹立着,完全没将那厚厚的雪当回事。

可有些脆弱的植物却始终牵扯着姚楚汐的心。院中央养着缸莲的几口缸中早就没了挺立着的莲花,昭惜宫的宫人拿了厚实的盖子给缸口盖了上,里头养着的鱼也被转移到了别处。

这种能盖住的还好,可池塘中和花坛中的花儿草儿可就不妙了,花枝脆弱,没等明年再开一茬就被雪给压断了花枝。

韧性强的修竹还好些,可并不是其他的树木也不怕压。

这冰天雪地的,昭惜宫夏天新栽的两棵梅子树,因为太柔弱了,加上天冷树枝都被冻脆了,也被雪给压断了几枝。

宫里都成了这个样子,何况外头了?

“我进宫前你父亲就说可能会遇见大雪天,没成想进宫没到两天就下了这么大的雪,他这嘴可真是神奇。”方氏望着四棱格子窗喃喃道“我不在你父亲身边,也不知道他日子过的如何,这么大的雪天,他得一心忙于政事,家中如何怕是无法分心管的。”

“母亲您可真厉害,父亲如此一个有才学的人到你这儿都得低头,毕竟没有你,整个姚家也没有今天。”姚楚汐打趣着说。

方氏听出了话里的玩笑意思,借着这话也打趣着“那可不是,我这一进宫啊,怕是他连吃什么穿什么都发愁呢。”

雪停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听丁周说的新消息是德妃又病了。

她好好的怎么可能病了呢?无独有偶,之前庆妃要倒台前和陈家废后要倒台前,也都曾称病关紧了宫门。

莫不是皇上要下手了?

姚楚汐寻思着,八成是如此。

西边的战事以胜利告终,皇上眼下也没什么可忙的了,白婧雪远房表哥的事也收拾的漂亮,若说还有什么火烧眉毛的,也就是德妃的事和舒莺公主的事了。

姚楚汐也为舒莺公主揪心,可揪心无用,她不可能去代替她遭那份儿罪,只能祈祷她的病得以康复。

这次德妃的病来的突然,宫中很多人都没料想到。

先是陈家废后,接着是庆妃,什么罗美人白采女这种不值一提的小角色也就算了,生有芸媱公主的林婕妤也死了,就连德妃眼下也称病不出宫了,这让众人都心慌的厉害。

可就算再怕,也没挡住她们跃跃欲试那颗好奇的心。

皇上先是出其不意的搜查了齐太医当值的地方,果然搜出了不少的西域草药,有的看一眼就可知它是做什么的,有的却连年太医他们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太医都没见过。

接着,那些皇上派的人又挟持着齐太医回了他家府上,东搜西搜又是好些药材,其中还夹了张使人气血两虚病症的药方,与药材藏在了正厅的画像后面。

先前齐太医咬死不承认,只说皇上没证据乱抓人,还说研究西域药材是太医应尽之责,他还没邀功领赏呢,凭什么抓他。

后来段奎见他时不时的总看向那画像,样子明显心虚的不行,额头的汗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淌着,若没做亏心事绝对不会如此。

最重要的是,在注意到段奎的目光后,齐太医还特意回避了那画像,转头对着两个盆栽看的认真。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果然,画像后头有一部分是空的,装了一个一丈高两丈宽的木匣子,撬了锁才抓住了这真正的证据。

药草和药方,加上齐太医,人赃并获。

当天他就被送进了掖庭局。

到了那种地方,只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的。

皇上没找过德妃询问,也没派人特意通知过她,甚至宫里的人都不知此事,可德妃她却格外敏感,第二天就称病关上了宫门。

齐太医是受她指派,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她抵赖不得。

春莺青鹊被搬进了屋里养,倒也算为殿中添了一抹绿意。

姚楚汐没与自家母亲说这些糟心事,也省着让她跟着操心。

刚喂完三皇子的奶,落雨就在外头催着说“小主,赵婕妤和姜昭仪她们来了。”

姚楚汐怔了怔“她们来做什么?”

“奴婢也不知,还有别人,高顺仪和许婕妤也来了。”

“知道了。”

姚楚汐简单收拾了一番,穿了一件类似正装的外衫,不管她在昭惜宫中如何随意,见了外人总是要像个样的。

所以她特意挑了一件孔雀绿的雪溪韶华长裙,头上零散着插着一只步摇和两只发钗,发钗固定在脑后,将披散着的头发都盘了起来。

而当见到外面那几个时,姚楚汐心里笑了笑。她们也都是有备而来的啊。

许婕妤一身浅青,姜昭仪一身水蓝,赵婕妤一身浅黄,只有高顺仪还穿着一身老气横秋的黛蓝色。

这么看来她有两种选择,一是不愿与姜昭仪等人为伍,觉得穿戴上学旁人也学不像,自己平时的打扮就算不错了。二是她怕丑陋,平时虽打扮的不年轻明艳,却是最适合她的,要真是学人家的小家子气,平平淡淡的,那真不适合她,反倒惹皇上更厌烦,还得出一身笑话。

几人这次来没别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如此穿着打扮像极了姚顺容,那究竟是姚顺容耐看些,还是自己顺眼些呢?

许婕妤是不自量力的那种人。她长相不出众,身材不出挑,才情更是空空如也,身上一点优点也让人挑不出,外头人都悄悄笑话着,说她是失宠最快的一个,皇上定是都没正眼看过她。

的确如此,宫里别说是美如群花的妃嫔了,就好生寻几个样貌好的宫女与她在一起还比她强几分呢。虽然她算不得丑,但是与其他好看的人比起来,她根本连衬托的绿叶都算不得。

姜昭仪倒是宫里的老人儿了,算是与林婕妤她们那一拨的,在长相中,她也算的上拔尖了。

尤其是她的身高体型,就好比那随风飘动的柳树枝,又纤细又高挑。

这也是她最占优势的一点。

可她穿上这身水蓝色,不知为什么让人觉得她很不精神,像是受气了一样蔫蔫的,水蓝色显的她就好像是一根长面条,清汤寡水的,只一眼就失去了再多看一眼的欲望。

看来真不是人挑衣裳,而是衣裳挑人。

赵婕妤穿这身还耐看些,毕竟她鲜嫩,还是个大姑娘,岁数与姚楚汐虽差不了多少,但怎么说姚楚汐也是个生养过的,这方面的确不比她。

而且她长相不赖,体型也不错,是可以与姚楚汐和姜昭仪化为一等的。

只是所有人都在纳闷的是,为什么赵婕妤进宫这么久了,皇上从未召过她伴驾?

莫不是姚楚汐在皇上那吹了什么枕头风?撒了娇使了狐媚子的法子?那也不对,怎么说男人也更偏爱新欢一些,若真对赵婕妤有意思,还能顾得上她姚楚汐怎么说什么闹?

只能说是赵婕妤确确实实没让皇上相中。

几人本来是仗着各自的自信想来与姚楚汐明争暗斗一番的,可当看见她那一身吸引眼神的孔雀绿后,都暗暗的失了颜色,像是深秋的草叶子,迅速枯萎失去了颜色。

要说为什么?大红大紫本是她们常穿的颜色,先前以为这姚顺容不过是面上清冷了些,穿上那些‘俗色’不会漂亮。

可今日所见,又狠狠的打了她们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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