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进宫
从丽水到闻都半月路程，笙歌都在别扭，没怎么和云汐说话，舞姬云汐也都不熟悉，这一路虽孤单了点，却也落得清净。
马车行至皇城外，她们在宫门前下马车。
一缕刺眼的阳光晃着云汐，她眯着眼抬头。
红墙黄瓦，雕梁画栋，脚下一砖一瓦都是记忆中的样子。
云汐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活着回到这里，回到自小长大的地方，物是人非，一时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喻。
回过神时，已经随着大家已经走到了一座宫殿，牌匾上三个大字“舞乐司”
领头的是个太监，尖声喊着：“这便是诸位姑娘日后要住的宫殿，里边有管事嬷嬷会教给大家规矩，记住，这皇宫不比外头，切记谨言慎行，一不小心可就要掉脑袋”
“是，谨遵公公教诲”众人行礼。
笙歌轻声问：“公公，不知皇上何时召见我们姐妹？我们也好有个准备，提前排练个曲子”
太监笑道：“估计还得过些日子，姑娘们安顿好静等召见就是了”
又行了礼，一行人便进了舞乐司，云汐快跑几步追上刚刚训话的太监。
云汐掏出一个银锭子塞到太监的手里，谄媚道：“请公公明示，这皇上为何过些日子才召见我们姐妹”
太监的脸上升起一丝提防，银子也没收起来。
云汐立马又说：“公公别误会，你也知道，咱们姐妹进宫自然不是为了跳个舞的，谁还不想着等让陛下青睐呢？这不是有些心急……”
看着云汐不像说假话，太监才把银子放入袖中。
缓缓说道：“具体的咱家也不知道，只听说云南传来了什么消息，陛下龙颜大怒，近日就是几个得宠的娘娘也没召见，等陛下心情好了自然会召见，姑娘且等着吧”
云汐行礼：“多谢公公”
云汐挑起唇角，应该是蛇谷被毁一事传到皇甫睿的耳朵了，那些鼠想必他费了不少功夫，怪不得要大怒。
太监又道：“咱家看姑娘头脑聪明，生的又美，不怕没有出头之日”
云汐笑应：“公公赏识，云汐若得到陛下恩宠，必定不忘公公提携之恩”
太监欣慰的点点头。
回到舞乐司，云汐百无聊赖的坐在木桌前发呆。
笙歌把一张饼子扔在她的面前，不悦道：“吃吧，这是我备的干粮，就知道进宫就没好日子过，那嬷嬷既然说咱们太胖，以后一天只给一顿饭”
云汐轻笑拿起饼子，撕下一块放在嘴里，对笙歌说了句“谢谢”
笙歌不自然的撇撇嘴，走了出去。
这些日子云汐算是看明白这丫头了，刀子嘴豆腐心，不仅对妙春楼来的每个人都关怀备至，云汐威胁了她骗了她，虽然嘴上生气，却还是对云汐很照顾。
一晃两个月过去，曲子都排了好几出，皇甫睿还是没有召见她们。
皇甫睿后宫佳丽三千，乐人舞姬无数，若是把她们忘了也许一年半载都想不起来。
也不知道北国和哲里木的战事如何了？
云汐坐在舞乐司的院内出神，不行，不能耽搁下去了。
两个舞姬在院内放着风筝，一边放一边跑开心极了。
云汐看着她们挑起唇角。
辰时，御花园。
这是皇甫睿每日下朝的必经之路，云汐手攥着刚借来的风筝，耳朵听着辇声越来越近。
她欢快的跑起来，背对着御花园的南口往后跑，发出轻快爽朗的笑声。
一众侍卫太监抬着龙辇，皇甫睿一身朝服坐在上边，看见女子的身影侍卫刚要大喊，皇甫睿摆摆手。
龙辇落下，皇甫睿起身走向云汐的方向。
云汐的眼神往侧面扫了一下，左脚三步处有一个突出的鹅卵石，因为不在主路过去很多年也没有修葺，估计现在那块鹅卵石应该还在。
当年还是云朵淘气，在这里和一堆太监宫女玩耍摔了一下云汐才知道。
她用力的迈过去，一个脚滑就摔了下去，她大喊一声。
一只胳膊搂住她的腰，云汐睁开眼睛是皇甫睿的脸。
脑海中未央宫血腥的一幕再次重现！时隔多年，仇人又站在眼前，云汐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掩去眼底的憎恨。
皇甫睿看清云汐的脸，眼眸闪过一抹惊艳。
对视片刻，云汐慌忙的离开皇甫睿的怀抱，跪下惊恐道：“惊扰圣驾，奴婢该死，求陛下饶命”
皇甫睿身边跟过来的太监训斥道：“哪个宫里的？敢在这里放风筝真是胆大包天”
云汐又扣头说：“陛下饶命，奴婢是刚进宫的舞姬，玩着玩着迷了路，不是有心冲撞圣驾”
太监冲后边喊着：“来人啊”
侍卫刚要动手，皇甫睿抬手阻止。
看着云汐笑说：“无妨，你回去吧”
“多谢陛下饶命”云汐起身往回走。
皇甫睿没有动盯着她的背影，走几步，云汐回头冲皇甫睿笑了一下。
绝美的笑容让皇甫睿惊叹开口：“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啊”
太监谄媚说：“陛下，是否今夜传这位姑娘侍寝？”
皇甫睿：“别，不要吓着她，吩咐下去，明日传妙春楼舞姬来未央宫表演”
“是”太监恭敬行礼。
舞乐司接到上边的旨意，虽然已经筹备多日，众人还是有些慌张，毕竟是觐见天子，练舞到很晚才回房休息。
云汐去还了两个姑娘的风筝，回房开门，笙歌惊慌失措的往袖中塞着什么。
云汐蹙眉走近问：“你在干什么？”
笙歌结结巴巴的回应：“没，没干什么，收拾衣服”
说罢笙歌俯身去收拾床榻的衣服。
看出她的心虚，云汐也没有在盘问，虽然有同住两月的缘分，但是他日分道扬镳云汐也不想有太多的累赘，无情能减去很多麻烦。
“咣当”
听见声音，云汐闭了闭眼，轻叹一口气。
这声音很熟悉，和南宫寒习武的时候她经常被南宫寒打掉武器，无论是长剑还是短匕，开始在她手里都撑不过一句话的时间，再后来半炷香...半个时辰...几个时辰，直到她可以勉强和南宫寒打成平手。
收回思绪，云汐回眸看向地上那把短匕。
走几步，捡到手中，抬头看向笙歌。
笙歌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苦笑道：“想捉我去邀功吗？我不怪你”
云汐扯了扯嘴角淡定说：“我和你住在同一个屋里，你有什么事，我怕也脱不了干系”
笙歌惊讶：“你会当没看见？”
云汐：“你能在层层搜查下把这个匕首带进来费了很大的功夫吧？你要杀谁？私仇还是受人指使？告诉我，我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笙歌轻哼一声：“要杀要剐随便，我什么都不会说”
云汐：“你不想说，那这个匕首我就不还给你了”
笙歌听她说的话连忙伸手去夺，云汐一个侧身两个招式行云流水般把她压在身下，毫无还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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