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妹妹
笙歌仰头怒视着云汐。
云汐笑逗她说:“小姑娘,连点功夫都没有,还想杀人啊?我这手一抖你命都没了”
云汐抵住她的手中还攥着匕首。
笙歌双眸微红,颤抖说:“我这条命生死无畏,只是不杀皇甫睿我死不瞑目”
心中震惊,云汐浑身颤抖一下,眼眸瞪大,蹙眉沉声说:“你要杀皇甫睿”
笙歌苦笑:“是啊,怎么?怕了吗?”
云汐放开抵住笙歌的手臂,端坐在榻上仔细的看着笙歌。
试探的问:“你为什么要杀皇甫睿?”
笙歌冷哼一声:“皇甫睿欠我全家血债!”
云汐的眼眸红了。
云汐看着笙歌的侧脸,带着傲气下巴扬着,这表情太像了。
太像她寻寻觅觅的妹妹了。
笙歌是云南妙春楼的舞姬,她怎么就没想到笙歌就是云朵。
难怪第一次见笙歌的时候云汐就有一种亲切的似曾相识的感受。
曾经多少个难以熬过的夜晚,她都是想着自己还有一个妹妹在等她,才挺过来。
云汐转过头擦去流下的热泪。
笙歌疑惑的看着她,以为她被吓哭了。
“放心吧,我不会牵连你的,一人做事一人当”
笙歌的声音传来。
云汐转过头来强忍着问:“你多大了”
笙歌一时之间有点懵:“我...我十六岁”
云汐泪水止不住的流出,云朵走失的时候是十一岁,现在刚好十六岁,这时云汐才注意到笙歌的眉眼虽然已经随着年纪变化,和幼时并不一样,但是神情举止与昔日的妹妹相似无二......
想着对她威胁,欺骗,恐吓,一时之间愧疚涌起,云汐觉得心中堵得慌。
心里默默地念着,对不起朵儿,是姐姐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就在身边却没有认出你。
笙歌有点慌了,扶着她的肩膀担忧问着:“你没事吧”
云汐摇摇头,看着她说:“答应我,不要做傻事,你杀不了皇甫睿,还会搭上自己”
笙歌不甘心的说:“就算是死我也要杀他”
云汐一时激愤,双手抓住笙歌的肩膀,死盯着她。
此时云汐的双眼有担忧,有愤怒,有决绝。
她一字一句的开口:“我告诉你,不要胡来,你杀不了他,还会搭上自己你听明白了吗?”
笙歌一时被云汐整懵了,反应过来甩开她的手。
怒着说:“我已经说了不会连累你,要是你想告发随时去,凭什么命令我?”
云汐浑身好像没有骨头一样坐在床榻上,眼泪止不住的流,如今自己再走一条不归路,她不想连累云朵,可是这丫头太犟了。
“我是姐姐,朵儿”
云汐抬头看着站起来怒视自己的笙歌,诚恳的说着。
笙歌满脸惊讶,半晌才不可置信的说:“姐姐?什么姐姐”
云汐低下头,沉声说:“我是云安乐”
笙歌惊讶蹙眉:“你说什么?怎么可能……”
云汐:“还记得父皇给我们每个人准备的云字图样玉佩吗?你应该还带在身边吧”
闻声笙歌慌乱的翻着匣子,很快翻出玉佩,云汐接过用手轻轻的抚摸着。
云汐:“还记得你七岁的时候不小心把玉佩摔掉了一个角,哭了好久,是我用我的跟你换了你才不哭的,这件事只有我们姐妹两个人知道”
笙歌连忙蹲在云汐的面前,眼眶微红,试探的问:“可是我听说我皇姐跳崖了”
笙歌的眼中有疑惑和期待。
她仔细的端详着云汐,很美,但和记忆中皇姐的样子并不像,再仔细看,眉眼是有些相似,只是气质太不相符了。
走失的时候她年纪还小,认不出来也情有可原,她试图安慰着自己,不然自己和皇姐摆了那么多天脸子她都想打自己几巴掌。
云汐简单回应:“我被人救了”
云汐攥着笙歌的手义正言辞的说:“朵儿,一切都说来话长,等到安稳的时候我们在慢慢说,眼下你务必要听姐姐的话”
笙歌激动的点点头:“好,皇姐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云汐:“明日去见完皇甫睿,我会想办法送你出宫”
笙歌哭着摇头:“不行,我们才刚团聚,朵儿不和你分开,而且我们难道不报仇吗姐姐?仇人就要眼前啊”
云汐:“这次进宫姐姐要取一件重要的东西,并不是要杀皇甫睿,而且我们也杀不了他,他武功高超,暗卫无数,一有动静我们脱不了身,不能以身犯险”
云汐又正色的说“朵儿,仇人不止皇甫睿一个,他一个人的命不够,害死我们云家的每个人姐姐都不会放过,终有一日会让他们血债血偿!但我们不能贸贸然的搭上自己,你出了宫,姐姐没有后顾之忧,事成之后才能快速脱身”
笙歌点头说:“我听姐姐的”
云汐把笙歌搂在怀里,姐妹抱着抽泣,这是两个本以为世上再无至亲的人。
她们找回了彼此唯一的亲人,她们是同父同母的姐妹。
云汐轻拍着笙歌的后背,心中柔软酸楚,心念,朵儿,姐姐一定保护好你,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翌日,未央宫。
当年血洗未央宫后,皇甫睿重新修缮了这里,现在的未央宫保持原有样貌的基础上更加金碧辉煌,透着奢靡的气息。
舞姬跟着领头嬷嬷来到大殿中央,云汐余光看了笙歌一眼,见她没有异常,才放心了下来。
这孩子从小不比自己和二妹,性子容易冲动,现在看来经过磨砺改变了不少,应该也是吃了很多苦头。
皇甫睿坐在高位,第一眼便盯住云汐,面带微笑。
下座穆恒皇甫音都在,还有几个大臣。
云汐上前一步,她摘下面纱,美貌一览无遗。
皇甫睿看直了眼睛,那日她一身素衣就美到极致,如今一身精致舞裙更是美的令人唏嘘!
“她怎么会在这,不光和贱人长得像,就连阴魂不散也一样”皇甫音低怒。
穆恒也放下杯子,略带诧异的看向云汐。
云汐行礼开口:“奴婢们参见陛下,想来名舞陛下已经司空见惯,今日奴婢们为陛下带来了一只新舞,现排现演如若不好,还请陛下不要怪罪”
皇甫睿笑着:“好,开始吧”
云汐回到大殿中央,众人蹲下如花团一般把她拥在中间,她高甩长袖,众人又起身散开。
接着也是云汐主舞,其他人伴舞。
她自小就练舞,一招一式都是宫里最好的师傅传授,只是以前身份尊贵,从未在人前跳过,就连穆恒也不曾见过。
她起跳如仙子……
落地如浮云……
每一个步伐都是优美的诗行,每一个身影都像一幅精美的画卷。
柔美的姿态让人陶醉!
舞蹈接近尾声,其他人还在跳着,云汐胆大的走上高位,她好似天生媚骨,能勾走在场所有男人的魂魄。
精致的面容,曼妙的身材,皇甫睿的眼神随着她到自己的身边。
云汐端起皇甫睿桌上的酒壶,为他斟酒。
皇甫睿摸上了云汐光滑的手臂,云汐抬眸望了他一眼,那眼中万种风情,令皇甫睿瞬间浑身发热,想着不顾一切把美人压在身下,无奈殿中还有这么多人,他要保持帝王的威严。
帮皇甫睿倒满了酒,云汐柔声说:“不如奴婢代陛下给各位大人斟酒?”
皇甫睿宠溺的点点头:“好,去吧”
云汐给每位大人斟酒,感受他们炽热的目光,却也不敢放肆,看得出来这是陛下的人,未来恐怕还得尊称一声“娘娘”
酒移到穆恒的面前,云汐抬眸面带微笑的看了他一眼。
长袖挡住酒壶,穆恒礼貌的去扶杯,云汐顺势把纸条塞入他的手心。
只见他面无波澜,抬杯饮酒,云汐接着给下一个大臣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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