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星沉百忧激壮志

正当风尘打算放弃，打算转向第二层探索之际，咒魇的声音在他脑海中蓦然响起：“小子，等等，我发现了一样好东西。”

  “什么东西？”风尘立刻警觉起来。

  然而，按照咒魇的指示望去，风尘立刻感到一阵失望。原来，咒魇所谓的宝贝只是一本毫无等级的黄阶基础刀法，那厚厚的尘埃足以说明它已被遗忘许久。

  半信半疑地拿起基础刀法，随便翻了几页，果真是入门级的刀法教材。

  “你觉得很失望吧？”仿佛能洞察风尘的心思，咒魇的声音再次传来，“别在宝山前瞎子摸象，这基础刀法对你现在来说，比千金还要宝贵。”

  风尘刚要反驳，咒魇又接着说：“小子，别不服气，你要练刀，基本的刀法别说精通，你了解多少？砍、撩、挑、截、推、刺、剁、点、崩、挂、格、削、戳柄、舞花……你只会‘砍’这一招。

  刀术的特点在于勇猛迅疾，威势逼人，刚劲有力，犹如猛虎下山。刀法，关键在于身法，灵活跃动，眼明手快，要求进退变换，翻滚跳跃都需刀随身转，身体与器械协调一致。你能做到吗？

  刀术的流派有自选刀、八卦刀、龙行刀，大刀、朴刀、单刀、双刀、梅花刀、八极刀、六合刀、春秋刀、枪手刀等，你了解吗？

  刀法的主要技巧有缠头刀、裹脑刀、劈刀、砍刀、撩刀、挂刀、扎刀、抹刀、斩刀、横扫刀、按刀、藏刀、背刀、架刀、抱刀、剪腕花、撩腕花等...你会吗？

  一无所知，一无所长，你还敢轻视基础刀法？”

  一连串的质问让风尘哑口无言，原本准备反驳的话语也被硬生生憋了回去。最后，他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收起基础刀法，走向老者登记。被咒魇问得颜面无存，他实在无法再开口。

  ...

  “咦？你选择了这本基础刀法？要知道，机会只有一次，选定后不能更改。下次再想选就得用贡献点交换了。你可能还没意识到贡献点的价值。”老者好心地提醒。

  “弟子已决定。弟子认为，相比选择威力强大的战斗技巧，稳固基础更为重要。”风尘口中这么说，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他确实想打牢基础，但没想到会如此基础。

  想到自己的万个贡献点，风尘暗自嘀咕：“一本黄阶功法斗技也就一百来个贡献点，我真的不觉得贡献点有多珍贵，但选基础刀法虽万般不情愿，有咒魇在，也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了。”

  不过这些内心的想法不宜对外人言说，风尘需要给自己找个高尚且合理的解释。

  老者并不知道风尘心中的盘算，听到他的话，多看了风尘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风凌。"

  "嗯，你能有这样的领悟很好。修道切忌心态浮躁，急于求成。大树由微小的种子生长，高塔始于每一捧泥土，千里之行始于脚下。现在的年轻人，往往忘记了这一点，总是好高骛远，过于轻浮。"

  "感谢前辈指点，弟子受教了。"风凌恭敬地向老者鞠躬。老者的话语深深触动了他，使他对之前的冲动感到懊悔。

  其实，这些道理冥魇也曾向风凌提起，只是他总是嬉皮笑脸，未曾深思。如今听老者言说，风凌才惊觉自己差点误入歧途。

  "好了，你回去吧，记得三日内归还物品。"老者接受了风凌的敬意，挥挥手，又专注于手中的古籍。显然，虽然他欣赏风凌，却并未过分关注。

  "这老头还真有些真本事。"冥魇的声音在风凌脑海中慵懒地响起。

  风凌早已习惯这个特别的存在，继续研读手中的基础刀法。静心研习，的确收获颇丰。冥魇先前提到的一切，在这里都有详尽的记载，还有许多刀法技巧和招式，可谓"技艺近乎道"。

  "接下来就是正式修炼的开始了。"风凌在心中计划。

  传功殿并非每日都有宗门长辈传授道法，还需等待三天。宗门提供的资源每月固定日期发放，目前还未到时间。

  对于庞大的秘云宗来说，多一个风凌就像大海增添了一滴水。风凌并无掀起波澜的打算，他加入秘云宗只是为了修炼，此刻无事，自然以修炼为重。

  初次来到藏经阁差点迷失方向，风凌并非一无所获。秘云宗弟子虽众，但地域广阔，总体而言人烟稀少。因此，风凌幸运地在后山发现了一片人迹罕至的紫竹林，可供修炼之用。

  想到这里，风凌立刻改变路线，朝紫竹林走去。他的所有家当都在玉佩世界中，无需整理。至于食物，随手猎取一只小兽就能解决。

  ...

  月挂天边，风凌满身鲜血，躺在紫竹林中自己开辟的一片空地上，仰望那轮微缺的明月。这是他在秘云宗的第一个夜晚，也是他踏上变强之路的坚定步伐。

  明亮的月光下，风凌似乎又看见了严厉的父亲，慈祥的母亲，以及焦急呼唤"少爷，慢点"的芷香姐姐的面庞。

  "快了，快了...爹、娘、芷香姐，你们看到了吗？风凌加入了隐世的秘云宗，我在变强，总有一天我会为你们报仇的。"风凌紧握拳头低声说。

  泪水不自主滑落，风凌自嘲一笑："哭？我怎能哭呢，我的眼泪早就应该流干，我的心早就应该坚硬。我应当...变得更强。"

  然后，他颤抖着盘膝而坐，运转神秘功法，继续修炼。

  清辉映照离人忧，亦唤醒尘心深处的恨意。平日深藏不露，今日却如洪水般涌出，尘发觉那份痛苦依然刻骨铭心。只因今夜月色与彼时无异。

  “嘿，疯了，疯了，这家伙是要自虐至死吗？下午还好好地，这会儿是怎么回事？”咒魇悄然而至，望着尘满身的伤痕，忍不住低吼。

  这些伤，它见证尘是如何承受的。尘拼命修炼，仿佛那些切割灵骨阵中的丝线并非割在他身上。

  “哎，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最后，咒魇只能无奈地叹气。

  “嗯？”突然，咒魇似察觉到异样，身形一闪，消失无踪。

  千丈之外，一片紫竹叶微微下垂，不知何时已立着一个人影。他的视线穿越千丈，定在竹林中的尘身上，见他身上的血痕，眉头微蹙，旋即舒展开。然而他的目光并未移开，仿佛专为尘而来。

  这一切，咒魇尽收眼底，而静坐修炼的尘全然不知，咒魇却出人意料地未作提醒。

  两更已过，夜深人静。尘收功，吐出胸中浊气。一番修炼，他的心情已平复，四周浓郁的灵气助他修为提升，更接近凝脉境。

  聚灵剃骨阵留下的伤痕，只剩些许细微的痕迹。这是尘修炼秘法后恢复力增强的结果，也因丝线断裂后散逸的灵气加速了伤口愈合。

  尘感到身体似乎比以前强壮了些许，不知是否得益于咒魇所说的聚灵剃骨阵对肉体的锻炼。

  起身活动筋骨，尘握起竹刀开始练习刀法。

  起始四式：握刀、藏刀、拔刀、对刀。

  刀光闪烁，长刀飞舞，劈、斩、抹、带的基本刀法沿着竹上的白痕挥舞。

  这些白痕是尘先前练刀留下的，每刀他都力求与上一刀的落点一致。

  初习刀法，马步要稳，重心低，以求稳固有力。大开大合，舒展筋骨，明确刀势。如学书法，先习大字再练小字，旨在蝇头小字中亦一丝不苟。刀法亦是由大开大合练至细腻轻挑而不失。

  尘虽未曾系统学习刀法，但丰富的战斗经验与卓越的身体素质使他拥有出色的控制力，能精准驾驭刀锋。因此他的练习直接进入了精细操控的阶段。

  尘瞬间连斩数十刀，刀刀精准命中预先画好的痕迹，令人难以置信这出自初学刀法者的手笔。

  “哎，还是无法完美掌控这把长刀。”尘停下，审视刀痕，新增了许多新印记，显然是他对刀的控制不足，落点偏离所致。

  尽管误差仅在咫尺之间，风尘仍感不满。实战中，哪怕一丝一毫的偏差，也可能决定生死的瞬间。

  深思至此，风尘提刀凝视，刀尖仿佛闪烁着金属般的寒光。竹刀挥舞，他用心感受刀锋切割空气的节奏。

  他的刀法缓慢，像极了老者舒缓的伸展动作，挥刀、收刀、再挥刀、再收刀……在这一刀刀的重复中，风尘忘却烦恼，忘却时间，心中唯有挥刀与收刀。

  不知何时，风尘再次挥刀，长刀如闪电划过，瞬息间，一根粗大的紫竹在他面前应声倒落。

  朝阳初升，晨光洒在少年紧闭的眼眸，映照出坚韧的轮廓。影子被拉得悠长，源自那冉冉升起的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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