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章 芍药报恩
阮致文现在犹如无头苍蝇,没什么主意,盟友曹荣安说什么,他也就听什么,他走后,芍药搀着曹荣安回到卧房躺着歇息,芍药有些担心:“老爷,我就怕我不懂做生意呢。”
这个老婆是曹天霸送的,是对当初抢了一朵红的补偿,这种奇葩行为也就那个奇葩曹天霸能做出,不过,效果良好,本打算和他成为死敌的曹荣安,因为有了芍药,也就泯灭了对曹天霸的仇恨,当然,这其中有芍药劝说安抚的功劳。
虽然芍药没有一朵红貌美,但比一朵红朴实,曹荣安起初对曹天霸的这个补偿不是很乐意,姑念芍药是个黄花闺女又年轻,所以勉强接受了,只等过了一段日子,他发现芍药勤俭持家任劳任怨,是最佳的掌家夫人人选,对芍药的态度也就改不了很多,并且一朵红宁可上山做土匪婆也不嫁给他,而芍药对他却是怀有仰慕之心的,两相对比,他对芍药更加喜爱。
见芍药对做生意没什么信心,曹荣安道:“我在你背后呢,别怕。”
芍药还是怀着深深的忧虑:“老爷想用妾身来对付乔玉贞,可这世上只有一个乔玉贞,人家从小就是含着算盘子出生的,而我是在我娘讨饭的路上出生的,这不一样。”
谁不知道乔玉贞的父亲是乔镇山呢,虎父无犬女,所以芍药有自知之明。
曹荣安起了困意,慢慢闭上眼睛,轻声道:“我说了,我在你背后呢,再说我怎么舍得让你抛头露面呢,我这只不过是为了说服阮致文,让他的女人出去跟乔玉贞斗,当初阮家大少奶奶本来是管着阮家生意的,后来大少奶奶的父兄接连出事,宋家倒了,大少奶奶也就随之失势,阮致文收回了生意上的权力,即使那个大少奶奶有天大的本事,奈何没有地方施展,所以阮致文听了我的话,会把权力重新交给大少奶奶的,不是还有个侧室张茉莉嘛,阮家这两个女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由着她们跟乔玉贞斗个鱼死网破,咱们就……”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微不可闻,是睡着了。
芍药唤了几声,曹荣安没什么反应,芍药就拉过一床凉被为他盖好,出了房门,又交代几个丫头;“听着老爷叫人。”
走几步又嘱咐:“如果老爷醒来问我去了哪里,就说去给他买补酒了。”
丫头们一一应下,芍药这才走了,也没叫认跟着,也没乘车,习惯了独来独往,家人也就见怪不怪,出了家门疾步快走,穷人家的孩子,从来没有娇生惯养,大脚片走路非常快,到了街上随便打听了下,得知乔家药房的位置,于是匆匆赶了过来。
玉贞不在,麦子见了芍药,以为是来卖药的客人呢,热情上前招呼:“太太想抓药?”
芍药道:“听说乔家药房有种药酒不错。”
麦子于是为其介绍,乔家药房的药酒是由什么药材浸泡而成的,人参自然不会缺的,还有另外其他十几味药,功效都是针对年老体弱男人的,麦子旁边的伙计不遗余力的宣传着,诸如吃了这种药酒,老男人如何生龙活虎,八十岁也可以生出儿子来。
这正是曹荣安常吃药酒的用意,他想跟芍药再生个儿子出来,以此拴住芍药,不然虽然他富有,芍药也淳朴,但毕竟老夫少妻相差几十岁的悬殊,他很是怕最后人财两空。
芍药付了银子要了一坛子。
麦子看她身后也没跟你随从,便问:“这药酒太太自己拿着?”
芍药点头:“嗯。”
见麦子狐疑的目光,她便知道是因为什么,笑了笑:“我力气很大。”
说着抱起酒坛子转身就走,待走到药房门口,脚步一滞,迟疑下,回头对麦子道:“告诉乔小姐,曹老棍子和阮致文想法子对付她呢。”
麦子愣了下,等回过神时,芍药已经走出药房的门,麦子追出去想问个究竟,可芍药步子快,早上了街道融入人群中。
麦子甚至都不知她是谁,缘何要向玉贞密报这件事,但知道此事严重,所以赶紧跑回内宅。
乔家的铺子接连被赁了出去,然而还有很多未完工的,玉贞和屈白臣商量,用药房、货栈和出赁铺子的所得盈余,一部分偿还大德通票号的欠款,一部分用来继续开发出新的买卖,可到底做什么,她有个想法:“翰林书院的许先生因为身体原因,已经解散了书院,我想做这个,您老看怎么样?”
屈白臣当即点头并大为赞赏:“好啊,这不仅仅是做生意,这还是造福曹家堡子孙后代的事,翰林书院在曹家堡是很有名气的,而今解散了,太多孩子没有书读,即便有,谁能比许先生更有学问呢,所以你想开书院建学堂,这是件大好的事。”
给他这么一说,玉贞更有信心了,谁知屈白臣话锋一转:“可请谁教书呢?书院学堂虽然是买卖,咱可不能误人子弟。”
玉贞明白,随便请个先生,有的是招摇撞骗,有学问的,未必会教书,她也正是在这上面犯难,思忖着:“许先生的身体是没法再教书了,再说他现在给曹天霸请去衙门做了幕僚,您不知道,许先生虽然学富五车,邪气的是考了几次都是名落孙山,他心里一直梦想有朝一日能够走上仕途,而今美梦成真,他是再不会想着培育桃李了,而曹家堡似乎也没这样的人物,除非……云拂衣。”
屈白臣挑了下眉头:“云拂衣?”
玉贞想说什么,刚好麦子走了进来,她身份特殊,来去自由,不必禀报,进来后见屈白臣也在,便唤了声“老爷子”,然后开门见山道:“玉贞姐,方才有个奇怪的女人来买药酒,临了跟我说曹老棍子和阮致文想对付你,玉贞姐你说这女人奇怪不奇怪,她是谁呢?”
女人、药酒、曹老棍子。
玉贞上下联系,便道:“应该是曹荣安的家人。”
屈白臣赞同的点头:“能够知道这种机密之事的,也唯有家人了。”
麦子疑惑;“曹老棍子的家人为何要出卖他?”
玉贞一笑;“或是有仇,或是有恩,我的意思,或是那女人跟曹荣安有仇,或是那女人与我有恩情,可我从来不与曹荣安的家人来往,那么这个女人……”
一边思索一边问:“多大年纪?样貌如何?”
麦子道:“年纪也就我这么大,至于样貌,也就跟我差不多,姿色平庸,只算端正。”
玉贞噗嗤笑了:“谁说你姿色平庸?”
麦子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就是姿色平庸,哪像玉贞姐,天下都找不着几个的美貌。”
话题拐到自己身上,玉贞挥手:“行了,不跟你说笑了,如果我没猜错,那女人应该是曹荣安的继室芍药。”
芍药本人玉贞没见过,但听曹天霸说过,芍药是曹天霸补偿给曹荣安的,为此玉贞当时还与曹天霸闹别扭,说他流连烟街柳巷,事情到此也就明朗了,芍药是穷人家的闺女,又差点沦落风尘,是曹天霸救了她,且她现在作为曹荣安的夫人,过着衣食无忧的富裕日子,大概是感念曹天霸的恩德,所以才过来通风报信,可见此女是个有良心的人,并未因为自己成为曹家主母就随着曹荣安对曹天霸反目成仇。
不过说曹荣安和阮致文想对付自己,即使芍药不来通报,玉贞其实也时时刻刻在提防着,曹荣安这段日子沉寂的有些诡异,而阮致文即使顾念亲戚感情放过自己,他家里可是有着宋绣程和张茉莉,所以玉贞笑了笑:“我正求之不得呢。”
眼看乔家日渐兴盛,报仇的事又怎么能忘,然而对方一动不动,自己正琢磨如何进行呢,当下安抚麦子几句便让麦子走了,然后继续和屈白臣商量开书院的事。
就这样商量了一上午,用过晌午饭,便叫人喊来了阮致武,仍旧是只有玉宛和月映四个人,再次来到薛家。
虽然那间传言闹鬼的铺子给孙仲春赁下了,她还是想查个究竟,不然即便铺子赁了出去,也防备有人再次兴风作浪,那样遭殃的便是孙仲春了,自己于此有责任,不能赁出了铺子便甩手不管,毕竟铺子还是自己的产业,闹鬼的事,终究还是需要彻底解决。
可玉贞这次又吃了闭门羹,薛老爷躲了起来不见她,甚至听说是她,薛家门房连大门都不开,玉贞好说歹说,没用,阮致武又想发火,玉贞拉住他,对门内喊:“告诉你家老爷,就是他害死的刘氏,曹大人已经下令测查了,不日捕快即将过来。”
说完对玉宛等人道:“我们走。”
门突然吱嘎开了,探出一个脑袋:“你说啥?衙门要派人来查我?”
玉贞微微一笑:“薛老爷是吧。”
那人给认出,只能站出来:“我是薛满。”
玉贞道:“你杀了小妾刘氏又嫁祸给夫人张氏,我没说错吧?”
薛满冷笑声:“无稽之谈,我为何要杀了刘氏呢?乔小姐,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打扰我,为了什么目的我知道,还不是因为你那间铺子闹鬼,然后你就编排出这么一段话来,意图向我退回那宅子,可是乔小姐,你是个生意人,懂得这么个理儿,两下清算之后,便再无瓜葛,那间铺子莫说闹鬼,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再与我薛某无关了。”
玉贞拊掌赞同:“薛老爷说的没错,不过我不是想来退回那宅子的,而是想询问当初薛家闹鬼的事,我觉着这其中或有误会,以至于让外人以讹传讹,所以过来打听下你那如夫人的事,这对我的铺子有用。”
薛满皱皱眉:“误会?那你方才不说衙门准备过来查吗?”
方才是威慑,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民不举官不究,怎么可能重查呢,玉贞道:“衙门是准备查你,觉着刘氏的死很可疑,毕竟那么大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落井就落井呢,定是有人害她,而坊间传言说是你夫人张氏把刘氏推到井中的,这就更不可信,首先张氏常年生病甚少出房门,即便是出去也是有人陪着,她没机会下手,再者张氏病弱刘氏体健,张氏根本无法将刘氏推下井去,还有刘氏并无生养,对张氏那正房夫人的地位也就不存在威胁,那么张氏因何要杀刘氏呢?所以最后唯有薛老爷你最可疑。”
薛满一听就火了;“乔小姐你别把屎盆子往薛某脑袋上扣,我为何要杀自己的女人?”
玉贞摊摊手:“这也正是我想问你的。”
薛满冷笑:“乔小姐,你财大气粗,可你不是官府的人,管不着我的家事。”
这种人不见棺材不掉泪,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玉贞懒得多费唇舌,转身就走:“既然你不肯说实话,我想帮你也帮不了,唯有去官府状告于你。”
薛满追上:“你因何要去告我?即便我真杀了刘氏,刘氏又是你什么人?”
玉贞慢慢回身:“没办法,因你出售老宅之前并无向我说明是凶宅,以至于影响到我那铺子的出赁,所以我要告你,告你知情不报。”
薛满果真就怕了,眼珠子咕噜来咕噜去,有些慌乱,底气不足还在争辩:“你当我不知么,你那铺子已经赁出去了。”
玉贞淡淡一笑:“价钱上不一样啊,除非那铺子的差价你来补偿给我。”
薛满虽然曾经有妻有妾还算温饱,但并非是富贵人家,补偿他怎么肯拿,眼珠子又是叽里咕噜一阵,最后道:“这样吧,你明天再来。”
让自己明天再来,玉贞就知道他是已经妥协,并有打算把当年的事说出来,只是还未最后下决心,于是道:“那好,告辞。”
于是一心四个回到曹家堡,已经是黄昏时分,药房都打烊了,麦子没走,而是焦急的等在药房门口,见她回,跑着迎上,玉贞刚掀开车帷,麦子急匆匆道:“玉贞姐,曹家和阮家今天同时贴出告示,这两家所有铺子的货品一律按半价来卖,我觉着差不多就是芍药所说的,他们这是要对付咱们了。”
半价销售,这是自己玩剩下的,他们既然想这样玩,自己就奉陪到底,他们觉着可以置乔玉贞于死地,相反,他们这也是给了自己进攻的机会,这次定要让他们血本无归,玉贞由月映搀着下了车,回头看了眼阮致武:“帮我打听下,阮家和曹家最紧要的几间铺子货物的大致价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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