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打探
对于顾十八娘一行人来说，长途奔波后能吃到这么美味的烤羊肉和家酿酒实在是莫大的享受，因此很快便将一路的辛劳给忘却了。
梅子酒和洛神花酒都非常受她们青睐，所以她们喝完后又让掌柜各加了三斤，八个女子一人一碗继续慢慢地品尝着。
一时间，酒的香味便飘满了整个大厅。
此时虽然已是中午用膳时间，但大厅里除了她们这桌客人之外就只有靠近门边那里有一桌了。
又因为这八个女的都很能喝酒，因此不仅掌柜和店小二，就连门边的那一桌客人也时不时朝她们看过来。
显然，他们都在纷纷揣测她们的身份。
这些常年生活在这偏僻小县城的人虽然听说过‘日月流星刀’派，但却不一定知道她们的刀是怎么样的、装束上有没有别的标识。尽管不知道，但他们也能从她们的举手投足间猜测得出她们并非等闲之辈，因此，他们的眼神是好奇中夹着恭敬。
顾十八娘一行人也觉察到了他们的注视，不过她们依旧淡定从容地喝着酒。
见过大世面的人是不会轻易在人前露怯的。
酒足饭饱后，顾十八娘招手让掌柜过来。
掌柜立即小跑着过来，笑着问她有何吩咐。
顾十八娘问：“这里有专门配药的地方么？”
掌柜一听就乐了，道：“这位娘子算是来对了地方哦，千峰县别的不多，唯独配药的地方多。”随即他问：“这位娘子想要配什么样的药？”
“这小县城里所有的配药点你都知道吗？”顾十八娘不答反问。
掌柜愣了一下，笑答道：“不敢说都知道，但基本上比较出名的配药点我都知道的。”
顾十八娘于是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递到他眼前，道：“这药方你知道哪里有配的吗？”
掌柜忙将那药方拿起来看，但见里面一共涉及十种药材，除了有三味是比较好找的之外其余的都非常难找，而且，这些药材大多有剧毒。
“实不相瞒，这个药方我还是第一次见。”掌柜老老实实地道，说着他便将它还给了她。
“类似的药方你听说过吗？”顾十八娘又问。
方昭凡是隐约知道顾十八娘此举的用意的，因此她接口道：“或者你听说过有谁问起过这个药方吗？”
她这一句话倒是让这位掌柜立即眼睛发光，忙压低声音答道：“大概是去年春天吧，有一位外地来的男人问起过。”接着他又道：“问的药方里面的配方是与你们这张纸上的完全一样的。”
先皇不就是在去年春天过去的吗？
顾十八娘和方昭凡立即精神一振。
“我们里间说话。”顾十八娘对掌柜道，立即起身往一侧的房间走去，掌柜赶忙跟上。
方昭凡见顾十八娘没有叫上她，故不敢贸然跟去，便与另外几位弟子坐在原处静等着。
进得隔壁间，顾十八将一两白银放到桌面上，道：“你把那个男子当时的一言一行都跟我说说吧。”
见了这白银，掌柜心里要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但为了谨慎起见，他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知道这个？”
顾十八娘唰的一声将腰间的日月流星刀抽出来。
掌柜虽然此前没有见过日月流星刀，但现在单从这刀的形状就看出七八分来了，忙笑着抱拳道：“原来是‘日月流星刀’的人，失敬失敬，你们找这个人作甚？”
“这个人也许跟一桩命案有关。”
掌柜点头，在一侧的椅子坐下，道：“那人看起来大约在25到30岁之间，身材高大，面容严肃，穿着很朴素，腰上挎着刀，他也是在临近中午时进来用的午膳，饭毕拿出一张纸，问我有没有听说过这个药方，我说没有，他就将药方收起来了，之后匆匆离去，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再之后你有见过他吗？”顾十八娘问。
“没有。哦，对了，那天我发现他衣袍的一角有几点血迹。”掌柜说。
顾十八娘顿时神色一凛，问：“看仔细了吗？”
“看仔细了，确实是血迹。”
“他衣服的袍角这么不起眼的地方你是怎么注意到的？”
“我给他上酒，弯身说‘请慢用’时目光正好落在那里。”
顾十八娘低头沉思，好一会儿才问：“那段时间里，这一带可有发生有人遇害的事？”
这位掌柜寻思了一下，很肯定地说：“没有。”
顾十八娘道：“好了，我知道了，我有个请求——烦请你帮我把这个小县城里所有你知道的配药点的地址都告诉我。”
“这位娘子，这配药跟抓那个人有关吗？”
“嗯。”
“怎么有关法？”
“这不是你该问的。”
掌柜这才住了口，提笔将他所知道的配药点一一写在白纸上。
顾十八娘拿起一看——共有三十个。
这还不包括他不知道的那些。
那看来没在这里住上四五天是了解不完的了，顾十八娘暗忖道。
于是她立即在距离这家旅馆不远的一条小巷子里订了房，让大家将行李放下，又小憩了半个时辰，然后按照这纸上的地址一一去找这些配药点。
让她们失望的是——足足问了十个配药点都没有一个配药点的人是知道这个药方的。
眼看着天色将暗，她们只好先回旅馆去休息，明天再继续去问剩下的那些配药点。
在往旅馆回的路上，但凡碰见有人，顾十八娘也会上前去问他有没有听说过此药方，路人们皆摇头。
当她们经过一条小木桥时，迎面走来一位二十出头的男子。此人一身褐色长袍，手上提着个药箱，一副急匆匆赶路的样子。
顾十八娘照样伸手拦住了他，问他认不认识纸上的药方。
这名男子只朝那纸上的配药看了一眼就脸色顿变，但他很快又将自己的紧张掩饰了过去，镇定地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其实她已经将他方才的表情看在眼里。
见他摇头，她忙说了声：“谢谢，但愿没有耽搁你。”
说罢便侧身让他过去。
待那男子走出大约十来丈远，顾十八娘立即对大家说：“另外六人直接回客栈去休息，昭凡跟我来。”
那六位弟子便领命往旅馆的方向走了，顾十八娘则和方昭凡小心翼翼地跟踪着那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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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二更来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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