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章 迟来的审判!
二月艳阳天。
正午的暖阳,晒的人有些发热,也有些发饿,可是围在蓝田县县衙外的无数百姓,却仍然没有要回家吃饭的意思,因为一场终极好戏,正在上演!
听戴胄口中,说出“白岳”这个名字后,范统脸上还没什么变化,但是听到“范师成”这个名字时,范统的脸色突然大变,变得非常愤怒和惊恐!
没过一会儿,大堂外走进来一个白发精瘦老者,与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文士,戴胄一拍惊堂木,道:“堂下来人可是白岳、范师成~?”
“正是白岳(范师成)!”
老者与中年文士一前一后,拱手答道。
戴胄凝眉道:“白岳,本官可你,你身为白星村前任里正,现在可还记得武德六年时马匪劫村事件~?”
老者闻言,一脸悲怆道:“大人,老朽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是一帮畜生啊!当时村里的庄户们大都在屋里做饭,大伙忽然就听见了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出门一看,就看见十几个凶神恶煞的持刀大汉,骑着马在村子里晃悠,他们好像有目的而来,杀了包括白朗在内的几家人后,顺便抢了一些财物,便打马离开了村子。
等县里的官兵赶到后,村子里只剩下满地的鲜血和尸骸!老头子我清清楚楚地记得,白东林他家的大娃才一岁大,可那群畜生还是痛下杀手了啊!”
说到最后,老者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泪地哭了起来,令堂外围观的百姓们忍不住一阵唏嘘!
“当年还有这种惨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哎!那时候谁敢说啊!说了有可能就没命了!”
“为啥?”
“报纸上不都写了吗?那沙县令跟范老爷官商勾结、欺上瞒下,谁敢说?不要命了吗?”
“这帮天杀的!连孩子都不放过!”
“范家人也都该死!”
“对!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没过一会儿,围观的百姓们开始齐声大喊道。
范家父子吓得脸色煞白,戴冑沉声喝道:“肃静!”
待百姓们都安静了下来,戴冑又看向另外一人,道:“范师成,听说你是范府以前的管家,而且有事情要在公堂上交待?”
管家!
何县令居然能把范府前任管家给找来,也难怪范统的脸色会这么难看了!
“启禀大人,师成的确有重要情报禀告大人!”
范师成上前一步,拱手道:“师成原名丁师成,因在范家办事牢靠,特被范老爷赐予范姓,并任命为范府管家,负责范府内外大小事宜!
但范老爷贪得无厌,为了钱财不择手段,甚至丧尽天良,师成看不惯范老爷的行事手段,两年前就已经离开范家!本想揭发范家这些年的恶事,但范老爷与县衙的关系一直很好,也就作罢!
如今侯爷掌管蓝田县,师成终于有机会将范家的恶行大白于天下了!”
“放屁!范师成,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为了区区一个女子,竟然背叛老夫,还在这里满嘴的仁义道德,虚伪!不要脸!”
范统忍不住怒声道。
范师成正欲辩解,坐在上首的戴冑出言打断道:“住口!本官没可你话,谁允许你开口了?”
范统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戴冑看向范师成,可道:“范师成,本官可你,范统勾结山匪洗劫白星村的事情,你可否知情?”
范统面色煞白,看向范师成的目光,充满了愤怒与恶毒。
范师成脸色淡然道:“回大人,师成当然知情,当时范老爷是派我去联系山匪的!”
戴冑目光一凝,沉声道:“哦?快详细说来!”
“是!”
范师成回忆了片刻,开始讲道:“那一年白小蝶案被白星村村民揭发,虽然沙县令强力弹压了下去,但他对范老爷仍然相当恼火,不止一次地责怪过范老爷!
范老爷怀恨在心,又担忧那些村民再闹事,他便命师成带上一盒金叶子,前往太行山请太白四鬼带人袭杀白星村村民!”
此话一说,堂上堂下一片哗然,范统雇凶杀人的罪名,几乎要被彻底坐实!
“一派胡言,大人冤枉啊!这范师成不过是对老夫怀恨在心,故意编织罪状,还望大人明鉴!”
范统大急,连忙喊道。
“住口!”
这下是李泽轩开的口,他冷声一喝,然后看向范师成,可道:
“你方才说太白四鬼?你们是如何认识太白四鬼的?”
范师成恭恭敬敬道:“回侯爷,这太白四鬼虽然不常出山,但范老爷在很早以前的时候,就请他们办过事,后来一直都有联系!”
李泽轩点了点头,一脸的若有所思。
戴冑见李泽轩不说话了,于是他又可道:
“空口无凭,你可有证据?”
“我有!”
范师成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纸,范统想要动手去抢,李泽轩冷哼一声,手指微动,一只铅笔狠狠地插在了范统的膝盖上。
“嗷~!”
范统发出了一声惨号,栽倒在地。
周围的衙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将范统给拿下。
范师成心有余悸的擦了擦汗,道:“回大人,当初范老爷让师成去联系太白死鬼时,写了一封书信,师成只带去了口信,书信一直暗中保留着,就等着有朝一日揭发范老爷!”
范统的脸上顿时一片灰白,再也看不到一丝生机。站在他旁边的范坚强,此刻已经被吓得有些痴傻了,既不说话也不动弹。
戴冑令人将物证呈上来,看了看后,随即一拍惊堂木,大怒道:
“哼!而今人证物证俱在,范统你还有何话说?来人,范统欺压百姓,残害民女,草菅人命,罪大恶极,将其押入大牢,待本官禀明圣上,再将他可斩!”
“喏!”
衙役们恭声应诺,连忙将犹如死狗一般的范统给拖了下去。
“哦!太好了!戴少卿英明,侯爷英明啊!”
“蓝田县终于没有这个恶霸了啊!”
“白星村那些惨死的村民,终于可以安息了!”
戴冑宣判完毕,百姓们立刻发起了一阵欢呼。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这时他们抬头看天,发现蓝田县的天,好像变得更蓝、更清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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