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亲一下行不行?
他的风衣外套浸了寒风,凉得不行,胸口却很热,能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温若初感觉整个人就像是从凉风中突然被拉了回来,贴着暖炉,温暖让人贪恋,但她不能贪恋。
她用力推开顾砚深,扯开话题:“你怎么在这儿?”
你不是应该在办生日会吗?
顾砚深没介意被她推开,两人之间拉开了小段距离,他的手托着她的胳膊。
“过来看你啊。”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你今天……不是生日吗?”
提到这件事她有点心虚,她下午还和楚潇潇说自己会去的,结果还是爽了约。
“哟,你还记得今天我生日啊,故意爽我约?”顾砚深收回了手,双手揣兜,个子比她高很多,逆着光,有点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说说吧,怎么补偿我?”
“要不我给你买蛋糕?”温若初盯着地上顾砚深的影子说。
生日一般都是要吃蛋糕的吧,还要许愿。
“蛋糕有了,换一个。”
“你吃苹果了吗?”
“嗯?”顾砚深盯着她看,头顶的灯光忽明忽暗,把她额前的碎发染上一层光晕,像是舞台上的小公主,“吃什么苹果?”
“听说生日那天吃苹果,许的愿望就能实现。”温若初哭了好久鼻子酸酸的,声音也哑,“要不我们去买个苹果吧。当我给你过生日”
“好。”
温若初住的地方处于远离闹市的富人区,两人七拐八拐地走了好久,才走到一处繁华一点的市场。
巷子幽静,看着前面视线越来越黑,顾砚深走在她身侧,一只手搭在她胳膊上扶着她,虽然她挣扎了好几次但都没挣脱。
“你这是想把我拐哪儿去?”顾砚深看着前面越来越黑的小巷,突然开口,语气带笑。
温若初没理他,拐过了这条小巷,就是一条商品街。
今天是周日,恰逢商品街搞活动,街口摆放一棵坠满了闪光灯的小树。
温若初盯着那棵树看了会儿,看向旁边的顾砚深:“你生日许愿了吗?要是没许……”
“许了。”
街道两旁彩灯高悬,或橙或蓝的灯光打在顾砚深的脸上,他微微眯眼,侧颜轮廓英挺:“也实现了。”
“这么快?”
下意识地,温若初问出了口。
“嗯,我的愿望很简单,”他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21:32,侧头,他看向温若初,“就是能在今天见到你。”
噼里啪啦——
不知道是谁家小孩拿着仙女棒,明艳的火光点亮了街道的一隅,那一瞬,烟火灿烂得让人想哭。
温若初急急别过了头没敢看他,快走两步,跑去了对面的水果摊。
“老板,我想要两个。”
“小姑娘,一共十块。”老板娘过了称,笑得热情又和善。
温若初点头,摸出手机,手机冰凉也……没电了,一时有点窘迫。
老板娘似乎看出她的心思,笑着开玩笑:“哎呀,手机没电了啊,要不小姑娘你扣在我这儿吧,大娘请你吃苹果啊。”
温若初搓了搓手指,这种玩笑她还不会回。
“大娘,别吓我女朋友,”顾砚深笑着走过来,一只手搭在温若初的肩上,“钱我来付。”
说着,他伸出手机扫了二维码。
“女朋友?”老板娘瞪圆了眼睛,“你女朋友还挺小呢,你看着也不大。”
学生和进入社会的人还是一眼能看出区别的,尤其是温若初这种乖学生。
顾砚深笑:“是啊,小女朋友。”
付了钱,温若初连伸手去拿苹果的勇气都没了,红着脸掐他的手肘:“别瞎说啊你!”说完,低着头赶紧跑。
“哈哈哈小伙子还没追上人家呢。”老板娘看穿一切地打趣。
“没,她就是害羞。”
温若初垂着头在前面走,步子很小,顾砚深三两步就追上了。
“怎么?生气了?”他扯住她的手臂,挡在她身前不让她过,“我开个玩笑让自己开心一下都不行?”
“顾砚深,玩笑不能随便开,”温若初很认真,抬头看他,“苹果送你,我要回家了。”
顾砚深挑挑眉,依旧拦着不让她过:“那我的生日礼物呢?”
他的手掌伸过来,掌心摊平,等着礼物。
温若初心头一跳,她只顾着担心能不能去他的生日会了,忘了给他准备礼物这件事了。
“以后补上,可以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不可以,”顾砚深很坚定,手掌没有收回,似乎有些苦恼地抓了抓额角,“要不我帮你想个礼物,”顿了顿,“让我亲一下?”
“不行。”温若初直接拒绝了,后退两步离他远些。
周围的光打在对面少年的身上,那句‘不行’说出口,他似乎皱了下眉,苦笑了下,灯光把他的身影拉长得落寞又孤单。
“真不行啊?那抱一下?”早知道刚刚就多抱一会儿了。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揉碎在寒风里,还有些低哑。
就像那一刻他认真地说“就是能在今天见到你”,声音飘散进了风里,眸子却认真又干净。
不知是一种什么感觉,温若初觉得眼眶很热。
“操,不给抱就不给抱,你别哭啊。”大不了我继续忍着啊。
顾砚深盯着她的脸,就见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落下滑过脸颊,他有点无措,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耍流氓的事惹她了。
他抬手想擦掉她眼角的泪痕,却被温若初一巴掌拍掉他的手:“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温若初垂着头,逆着光,几乎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一截白净的脖颈。
很白,像是软乎乎的奶油。
顾砚深咽了咽口水,喉结滚了滚,反问:“你是我认定的女朋友,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时间好像静止在了这一秒,温若初双手抱着手臂,似乎没听懂他的话似的,声音很低。
“我没那么好,我没那么好的,顾砚深,我会怀疑,会害怕,会彷徨,爱哭还……”
她正语无伦次地说着,突然下巴被他抬起来,顾砚深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湿漉漉的,水雾缭绕。
“别哭了,”他俯身,轻轻地吻在了她的眼下,一小块皮肤,软软湿湿的,“有件事你不用怀疑,我永远是你的。”
顾砚深永远是温若初的。
那天他没有问她为什么哭,为什么难过,为什么独自躲在秋千上。
但那天回去之后,她心情似乎是好了很多。
有一种属于自己妈妈的爱的缺憾,被什么别的人补了起来一样。
只是当时年纪太小,根本看不懂自己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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