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含恨惨死
“苏阮,不过一个打入冷宫的废后,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个高高在上的洛邑郡主吗?”
废后?
“不,不可能,陛下不会这样对我的,你胡说。”
被挖了眼的苏阮,双眼血肉模糊。
她不相信的剧烈摇着头,嘴里呢喃着:不会的,他不会的。
空框的双眼下,一行血泪顺着她的眼角滑了下来。
“呵有时我真羡慕你,大家都把你保护得很好。
而今,你怎么还是这样天真,合宫上下,谁不知道,陛下千里传来的口谕。
罪臣之女,怎堪为后!”
苏若秋的脸色,满是嫉妒。
怎堪为后!
哈哈哈,苏阮忽然仰天大笑。
她不惜违抗圣旨,当着先皇的面,拒了东宫的婚事。
多年来为那人出谋划策,为他设计太子。
让那个清风明月的太子,她的表弟成了残废。
一生不能下地行走的太子,于大周朝何用!
于是太子自请被废。
夜城之成了先皇最得宠的皇子。
她说服父亲支持他,死活要嫁给他。扶持他夜城之登上那至尊帝位。
得到将军府的支持,夜城之如虎添翼。
到头来,她苏阮只换来家破人亡,双眼被挖的下场。
他说,“阮阮,吾以江山为聘,娶你进宫。
你将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你的孩子,将是最尊贵的太子。”
以前的那些柔情蜜语,都是镜中花水中月吗?
“苏若秋,你说的话,本宫一个字都不信。”
是的,她不信,她要等陛下回来。
亲口告诉她,阮阮朕同你开玩笑的。
“我要等陛下回来。”
苏阮喃喃自语,好似得了癔症。
“啧啧,我的好姐姐,你真是蠢死了。”
苏若秋欣赏着这张残缺的脸,感到无比快意。
曾经是多么高高在上的将军嫡女啊。
现在却低入尘埃,真是好想把这张脸划花呢。
不过不可以呀,苏阮的这张脸,她留着还有用呐
“陛下说你与侍卫通奸,有损皇家声誉,特喻,废后,赐死。”
“不,我没有,我是被人陷害的。”
苏阮抬起头,还在滴着血泪的眼眶,睁得大大的。
“我知道,姐姐,你自然是被陷害的。”
苏若秋靠近她的耳边,一字一句说道。
“因为,递给你的那盏茶水里边,有着令人沉沦的迷药,是我亲手下的,侍卫,是我放进去的。”
“贱人,你敢陷害本宫。”
苏阮闻言,又喷出一口鲜血。那双被挖了的双眸,还有着怨毒。
“苏阮,你不进冷宫,苏家不倒,这皇后的位置,如何能轮得到我。
我的好姐姐,你安心去吧,黄泉路上,你们一家人,可以再聚的。
哦,对了,姐姐的后位,妹妹我坐的极为舒坦。
妹妹会为你烧多些金元宝,你到了阴曹地府,依旧可以做那高高在上的洛邑郡主哦。”
狂妄的笑声响起,苏阮恨的咬碎一口银牙。
即使低入尘埃,她依旧保持那份高傲。
想做皇后,下辈子吧。
说时迟那时快,苏阮拔下头上唯一的一根金钗。
凭着她耳边呼吸的热气,用尽全身力气朝苏若秋的脸划去。
“啊,苏阮你这个贱人,你给本宫去死。”
皮肉外翻,血肉模糊。
脸上传来热辣辣的痛,苏若秋知道。
她的脸毁了,后位再与她无缘。
“来人,将她的舌头给本宫拔下来,颅顶打开灌入水银。
扒皮抽骨。
人皮听说作画最美,你们小心些,别剥坏了。
还有她的美人骨,取来做成琵琶,陛下最喜欢琵琶曲了。
本她的骨,她的皮,便也制一把美人扇吧。”
“苏若秋,你好....好狠,我愿死后永不超生,化为厉鬼,也要回来索命,索命!”
那夜,冷宫传来阵阵凄厉哀嚎。
似厉鬼索命。
曾经长安城里的娇花,凋零了。
啊!
梦境太过清晰,苏阮感觉疼的出了一身冷汗。
揉了揉眼珠子。
还好,它还好好在自己眼眶里装着。
不过,上一世的自己,有眼珠却还不如瞎子。
没了也好。
卧房抱厦值夜的松绿听了动静。
揉着稀松的眼眸,拿着一盏烛台过来瞧瞧。
“姑娘,可是又梦魇了?”
放下烛台,松绿看到苏阮光着脚在地上,感紧把她扶起。
“姑娘您怎么光着脚呢,这更深露重的,着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几更了?”
苏阮躺下,锦被紧紧裹住她,这才感觉身子有了一些暖意。
“回姑娘,刚敲了三更鼓。”
松绿把被风吹开的小轩窗关好,又打开衣柜,挑了一件绵软透气的寝衣给苏阮换上。
姑娘梦魇,寝衣都汗湿了。
“姑娘,时辰还早呢,您再歇一会。”
松绿安顿好苏阮,便在床榻边陪着。
“松绿,我睡不着,你上来陪陪我吧。”
捏了捏眉心,苏阮的脑袋瓜子有些发疼。
这辈子,她想守护好父亲母亲。
也想她的那个君子端方,温润如玉的太子表弟安稳的登上帝位。
上辈子,她亏欠他们太多了。
“姑娘,睡吧,松绿在陪着您呢。”
松绿是她四个婢女中最年长的,她进宫的时候,松绿已经许配出嫁了。
也是因此,躲过了一劫。
今生,她会好好守护好自己所爱的人。
夜里吹了风,果然,第二日清早,苏阮就发起了高热。
“儿啊,你这是要割母亲的心啊。”
朝阳长公主一早起来,得知女儿发起了高热。
来不及梳洗用膳,就心急如焚的赶到榭云轩。
“母亲。”
尽管是重活一世的苏阮,此刻看到朝阳长公主,依旧是激动的。
“你们怎么伺候的,姑娘上次高热不退,本宫没法子才去祈福。
好不容易有点起色,怎的又犯病了呢。”
长公主搂着苏阮,心疼死了。
她的心肝,怎么这样的命途多舛啊。
苏阮屋子的婢女婆子,呼啦啦跪了一地请罪。
“婢子伺候姑娘不周,请长公主治罪。”
“母亲,不怪她们,是我自己不小心的。”
苏阮捏着帕子轻咳,忙替自己的婢女求情。
“你啊,一屋子的下人,被你惯得都没了脾气。”
长公主气极,又不舍说她,无奈的伸出指尖点着她的额头,拿下人撒气。
“既然阮阮给你们求情,也就免了发卖吧。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都到农尚仪那里去领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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