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受这样的疼
看见陆听酒伤口的霍庭墨,几乎移不开目光。他甚至不敢去看怀里的女孩。
倒是陆听酒许是靠着他,靠着很久了,心底那阵窒息的痛慢慢消散过后,才在他怀里动了动。
“酒酒?”
陆听酒稍有一动静,霍庭墨就朝她看了过去。
但陆听酒几乎整个人埋首在他怀里。
霍庭墨低头看去时,也只能看见陆听酒露出来的侧脸。
“庭墨,要先做消毒处理。伤到了神经线和皮下组织,差一点到骨骼。缝针……肯定要做缝合的。”
用医用工具检查完的容祁瑾,沉声说道。
细听之下,他看似沉静的嗓音里,有着隐隐约约的颤意。
而容祁瑾做了二十多年的医生,做了无数台的手术,见惯了不知道比陆听酒手掌严重多少倍的伤势。
他声线里的颤音,绝不仅仅只是因为陆听酒的伤势。
而听完要缝针时,一旁的陆祁临几乎处于要暴怒的边缘。看着自家小妹疼得说不出话的样子,心疼得不行。
这还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受这样的疼。
他们从小都将她,小心翼翼的护在了心上。
容祁瑾要用无菌水清洗创口时,才刚刚靠近。陆听酒整个人就朝霍庭墨怀里缩。
她一动,霍庭墨一路上紧绷着的神经,几乎要断掉。
“酒酒,”霍庭墨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俯首安抚的亲了亲她的发丝,“酒酒,忍一下,忍一下,嗯,好不好。”
他知道她怕疼。
刚刚只是攥住她手腕时,她就说她疼。
更何况是划伤掌心的伤。
从划伤到现在,她没有说一个字,显然是疼到了极致。
尽管霍庭墨和陆祁临,在一旁不断地的温声安抚。
但还是没有办法。
只要容祁瑾一靠近,陆听酒整个人连同受伤的左手,都不停的朝后缩。
根本没有办法做消毒清洗。
接到陆祁临的电话时,伊夫人正好在淮止身旁。
跟着一起来时。
看见酒酒手心伤口的那瞬间,伊夫人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岁岁。”
伊夫人看着霍庭墨怀里的女孩,走过去顺着她的发丝摸了摸,心疼的道,“怎么伤得这样重?”
听到伊夫人的话后,霍庭墨面上的冷峻沉冽不变,手下却将陆听酒抱紧了几分。深郁的眼底溢出寒冽。
而疼得恍惚的陆听酒,听见记忆中熟悉的声音,从霍庭墨怀里艰难的稍稍抬起头来,“……萧萧妈咪?”
伊夫人看着岁岁几乎被冷汗浸湿的小脸蛋,和一双通红的眼。
心底抑不住的疼惜,抬手擦了擦她额间细细密密的汗。
再开口时,伊夫人嗓音里微微带了点哽咽,“妈咪在,让你淮止哥哥给你处理伤口,好不好?”
在伊夫人安抚的去摸陆听酒的头发时,跟在她身后的淮止,就已经半跪在了陆听酒身侧,去检查她的手心。
淮止隽雅清绝的脸庞上,沁着沉静,清润的眼神专注于陆听酒手上的伤口。
容祁瑾将刚刚检查出来的结果,又说了一遍。
再差一毫米伤及手骨。
心中得出结论的淮止,看了一眼滴落在地上的那一摊刺目的鲜血,如玉般雅然的气场骤变。
漆黑的眼底,更是掠过浓稠的暗黑和凛冽的寒意。
不过转瞬即逝。
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随即,淮止看了一眼陆听酒。
准备用无菌水清洗的时候,她同样缩了缩。
淮止让自己母亲扶稳陆听酒,随后温和出声,“岁岁,是我,淮止哥哥。”
因为陆听酒被霍庭墨抱在怀里,淮止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只能循着某种感应,尽量温声安抚她。
“不扎针,给哥哥看看伤口。”
淮止的手掌轻轻握住陆听酒手腕的时候,轻和出声:
“小时候在陆家后院草坪上,明明是岁岁将三哥推到了,但人小力气不稳,跟着一起摔下去的时候,还哭鼻子跟我们告状,是你三哥欺负你。”
一边不疾不徐说着话的淮止,一边找着女孩细白手臂上的血管。
靠在男人怀里还是疼得不行的陆听酒,闻言怔了怔。
不知道他为什么提起,但似乎也模模糊糊的想起了那次的事情,小着音反驳,“明……明明就是陆珩,他……他先拿果子砸我,我才推——”
‘他’字音还没有完全落下,针头就刺进了已经找好的血管里。
陆听酒疼得消了音的时候,淮止握住了她想要抽回的手。
“打了麻药就好了。”
等到打下去的麻药生效之后,淮止才给陆听酒做清创缝合。
三针。
每一针都落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
包扎处理好之后。
淮止看着依旧被男人抱在怀里的陆听酒,清隽的眉眼微深。
“岁岁?”
淮止终于看清了女孩的面容时,叫了一声。
陆听酒记着他开始猝不及防的那一针,没看他,也没开口说话。
淮止看着她白透如纸的脸色,眸底深处闪过一抹怜惜。微叹一声后,喂了一颗糖丸在她口里,“不要碰水,忌辛辣,每天我来换药。”
这时。
淮止才看向一直将岁岁抱在怀里,脸上神情寒冽,眼底却紧张的看着岁岁的男人,“霍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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