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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风云起


  雒阳前的官道上,一道长长的人流从视线的开始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尽头。他们扛着锋利的武器,身着坚固的盔甲,布兜里面还有朝廷下发的饷银。

  这只军队之中有相当大比例的骑兵,他们胯下的马匹是朝廷九卿之一的太仆费尽心思才从京城近郊搜罗来的。朝廷军备废弛,天下马政荒废,这些军马可是要了太仆的老命了。

  带领这支军队的是左中郎将张温,他手中握着两万兵马,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刻。说起来,他这个统军大将的职位,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自从曹操从并州回来之后,曹嵩因得罪张天师而被罢官,两人一同回到了沛国老家。朝堂之上,为曹氏鸣不平之人有很多。

  同样的,在此次征伐并州过程之中占尽了好处的袁氏便开始造人嫉恨了。于是乎,在众多官员一起发力之下,曾经受过曹家恩惠的张温成了掌军大帅,即将前往前线替代袁绍,并以作战不利,未有战功的罪名将袁绍押解回京。

  张温打马走在官道之上,心中虽然有为国出力的自豪感,但是,看着道路两边表情麻木的百姓,他心中也是一叹。

  “此次征兵,耗费大量民力,若是战事拖延日久,老夫难以向天下百姓交代啊!”

  一旁的幕僚劝慰道:“明公不必忧虑,羌人叛乱,不过是疥癣之疾,有明公指挥大军,定然能够克日攻破贼穴!”

  “唉!袁本初非是无能之辈,他能够在并州蹉跎这么多时日,可见对手非是等闲之辈!而且,这些都不是我忧虑的,我真正忧心的是这天下百姓在兵革之下,能否熬过这一关啊!”

  张温指着周围的百姓叹息了一声,他一声征战,对于这天下大大小小的战事早就看透了。他方才对幕僚所言,名为对手刚强,其实他心中最清楚。不是对手太强,而是这些官兵太弱。

  一旦战事短期内不能解决,朝廷征赋加重,民怨太深,到时便不是并州一地之乱了。

  张温在官道上心忧天下大事,却并没有注意到,在一旁的山峦之上,在绿树掩映之中,也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唐粥看着远处马上的张温,身旁站着护卫似的左宗年和赵云。

  他回头看向赵云:“子龙可知这张温为人如何?”

  赵云放眼望去,见张温一身正气,抱怀忧国忧民之心,看来不是昏官。但是,唐粥既然这样问了,定然不是让他简单作答,思考了一会儿,他谨慎地说道:“看来是位能臣!”

  能臣,也就是说有真才实学,但是其他方面就不好评论了。

  听到这个中肯的回答,唐粥哈哈大笑,没想到,现在的赵云也不好蒙骗了。

  目送着张温远去,唐粥退回来,带着两人从一条小路下山,边走边说道:“子龙说的没错!相比于其余的庸庸碌碌之辈来说,这位中郎将的确是一个能臣。

  不过,在私德上,他可就没有我们看到的这么光鲜了。在出征之前,他向十常侍和张天师分别送了一千万钱,当时已经约定,若是张温在并州有所斩获,那么十常侍等人就要助他成三公之位!看来,这次他的太尉之位是稳妥了!”

  听到买一个三公要这么多钱,左宗年也是连连咋舌。乖乖!都以为这些百姓歌功颂德的名士都是清正廉洁之人,想不到这么有钱,一出手都是千百万!

  “嘿嘿!将来我们攻破了雒阳,那这些钱财不就都是我们的了吗?到时候建一个大房子,将这些钱全都藏起来!”左宗年脑海中想着以后的美好日子,乐得傻笑,却被唐粥一巴掌拍醒。

  “想什么呢?若是真的攻破了雒阳,那也是散尽财物返还百姓,若是太平道独吞这些财物,那不是惹人眼红吗?”

  左宗年一副我明白的样子,连连拍着嘴巴:“对对对!我们太平道是为百姓取财,这些钱财将来也要用到百姓身上,不能随意挥霍!”

  唐粥两人在说笑,一旁的赵云却是眉头拧成了疙瘩,他没有想到这样一个高官竟然是靠贿赂得到的。耳听十常侍为乱和亲眼见证,毕竟不是一回事。

  唐粥看出了他的心思,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如今朝廷上是十常侍和张天师的天下,若是不拿出一点财货来,那些官员名士就休想得到官位!这种事,终究难以避免!”

  赵云点了点头,这些他都明白,但是明白和看破是两回事,他还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些东西。

  “唐哥!我们这次来雒阳是要干什么?”左宗年问道,雒阳城中现在大街小巷都张贴满了唐粥等人的悬赏告示,他们来到这里不是自投罗网吗?

  “告示上的那些东西根本无需在意,我们也不是什么天下知名的人物。便是站到那些追捕文书面前让他们辨认,他们也看不出是我们来!”

  不是唐粥说谎,而是这个时代的绘画技术的确如此。绘画讲究的是神韵,是天人合一的自然。既然追求都那么高级了,那么像不像这点小事就不用追究了。

  沉思的赵云和叨叨不停的左宗年陪着唐粥一路绕开大军,来到了雒阳城门。城门口,几个兵丁拦着过望的路人收费,在一旁的城墙上贴着一张残破的告示,上面画着几个看不出面目的通缉犯。若不是上面有描述,唐粥还以为这是谁家遗失的图画本山海经呢!

  交了钱,连检验都没有,众人便毫不费力地过了城门,直接进了雒阳城。

  方一进城门,便有几个帮闲凑了上来,“几位公子要咱们带您逛一逛这雒阳城吗?”

  丢了几个铜板,其中一个帮闲便带着唐粥等人进了闹市之中。一边介绍着各处景致,这帮闲一边悄悄说道:“唐帅!人已经联系到了,现在就过去吗?”

  “那就走着!”唐粥喊了一声,那帮闲笑着应承道:“好咧!您跟我来!”

  帮闲带着唐粥等人来到一处小酒馆,里面来来往往都是些贩夫走卒,偶尔有几位富商过来。

  “您进去吃着喝着,人马上就给您叫来!”

  帮闲招呼一声便直接离开了,唐粥等人在则是直接进去挑了一个靠窗的空位坐下。叫了几道小菜一壶酒,三个人,倒了四杯酒。

  一看这阵势,左宗年便知道了内幕:“唐哥!我们这是在等人吗?”

  “没错!而且这是一个关键的人物!”

  唐粥说了句就不再说了,左宗年则是自己敲着桌子叫菜。

  过了半个时辰,酒馆之中的食客都换了几波,唐粥要等的人还没有来到。

  “我们还继续等吗?”左宗年抱着肚子直打饱嗝,方才的酒菜唐粥两人都没动,全都进了他一人的肚皮里。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唐粥叹息了一声道:“继续等!”

  “好吧!”左宗年闷闷地应了一句,然后陪着唐粥一直等到了天黑,结果还是没有人过来。

  “唐哥!那人究竟还来不来了?”

  等了那么久,唐粥也有些心烦意乱,人没来,是发生了什么特殊情况吗?黑卫到如今也没有消息,这种等待的感觉真是令人不爽。

  他瞪了一眼左宗年道:“别胡说!若是累了就回去休息,我和赵云两人在这里等着就是了!”

  “不是我埋怨,而是人家这酒家都快打烊了,他若是再不来我们就必须走了!”

  “你······”唐粥正要再训斥几句发发火,猛然看到一道身影从门外走进来,急忙迎了上去。

  走进一看,唐粥眉头一跳,连忙施礼掩饰。

  “见过先生!想不到先生竟然会落到如此境地?”

  那人也不理唐粥,直接走进酒馆落座,然后坐下,一言不发。

  “你这老头,怎么如此无礼?”左宗年正要发火,却同时被赵云和唐粥两人拦住了。

  “见过于吉前辈!宗年无礼,还请前辈不要见怪!”

  什么?这是于吉?左宗年瞪大了眼睛,方才人来时他还没有注意,结果被唐粥两人说破,再仔细看这个无礼的老头,不是于吉还是谁?

  只是,此时的于老道哪里还有以往仙风道骨的模样,浑身脏兮兮的,道袍又破又旧,整个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像是方才赶过夜场,从酒楼里出来的空虚公子。

  “你是于吉前辈?”左宗年捂住嘴巴惊呼,惹得于吉侧眼看过来,冷笑道:“我落到这副下场,还不是你们太平道干的好事?”

  “前辈此言差矣,我们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弄到这步田地!”唐粥在一旁握住了于吉的手臂,方一触手,便吃了一惊。

  虽然他对于力量的把握还不太准确,但是,此时他也能够感受到于吉身体中了剧毒,体内根本提不起一丝力量。

  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这帮人,于吉不是看起来虚了,是真的虚了!赵云看到唐粥脸色不对,便也拉住了于吉的另一只肩膀,然后也是吃了一惊。

  “这是张修干的?”唐粥沉声问道,能够对于吉下手的也就只有他了。后者苦笑着点了点头:“他怕我离了雒阳报复他在蜀中的妻儿,于是就在我身上下了蜀中巫毒。

  这巫毒侵蚀我浑身经脉,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我。如今我只能苟延残喘,不知什么时候这巫毒爆发,我就要横死了。”

  对面的赵云听得眼睛都红了,于吉算起来和他师傅南华道人是一个辈分的,算是他的师叔。张修竟然敢下如此毒手?

  “何至于此?前辈为何不离开这里去找我师傅或者左慈仙翁,请他二人来为你解毒啊!”

  于吉笑了笑,面带苦涩:“这一点他也早就想到了!所以这巫毒必须时时刻刻借助雒阳龙气之力镇压,若是离开这里,没了阳刚龙气的镇压,那我也活不了多久!

  你们不知,我接到你们传信的那一刻,还以为是张修派人来取我性命,这才再三耽搁,确认这里没有问题才来见的你们!”

  看着于吉眼神之中不时露出怨毒的神色,唐粥心中叹息连连,他也没有想到张修竟然会如此狠毒,竟然将这一修道之人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前辈放心,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搅乱这潭浑水。您想要报仇?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您这里和我太平道是否还有联系?我师姐她们是否还在这里?”

  于吉摇了摇头,自从张修在雒阳大兴五斗米道以来,太平道便被渐渐挤出了这里。明面上几乎没有任何太平道弟子行走,只有每个月和张修联系的广宗信件。

  “前辈放心!雒阳之中,我有几处据点,您暂且在那里休息。待我修书一封回广宗,向道师禀明这里的情况,然后我们再里应外合,一举干掉张修这个龟儿子!”

  “好!那我便等你们的消息了!”于吉眼神之中带着疯狂的神色,跟着唐粥安排的黑卫离去了,唐粥等人又坐了一会儿才离开这里。

  一路上,左宗年骂着张修,赵云默默不语,唐粥低头思索,几人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处豪宅,这是一处僻静的街道,门前匾额上写着甄府二字。

  “唐哥!这里不是甄府吗?难道是?”左宗年抬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是却没有问出口。

  几人进府,自然有人为他们收拾房间,将这里打扫地一尘不染,然后,便消失不见了。

  进了房间,唐粥支开了左宗年,然后看着一脸严肃的赵云道:“好了!一路之上我看到你欲言又止,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出来吧!”

  “呼!”长出了一口气,赵云看着唐粥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你方才问起太平道之事,似乎是雒阳的太平道和你失去了联系,这应该不是事情的全部真相吧?我虽然对你们太平道不太了解,但是也知道雒阳乃是朝廷中枢,你们是不可能放弃这里的。”

  “早就知道你会问这个了!”唐粥烦躁地摆摆手:“下次有问题就直接问,不用这样憋在心里。

  没错!你想的没错!我和雒阳太平道一直有联系,他们消失也是我的主意,是我让他们藏起来的。”

  “那是为了什么?”赵云追问。

  “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坑死张修这家伙啊!”唐粥大声答道,说起这个变得一脸红光。但是,话说半截,却硬生生将后面的话语给咽了下去。

  “那你就放任于吉前辈被这样折磨?”赵云脸色有点冷,既然你们还有联系,那么束手旁观就不对了。

  对于这件事,唐粥也是有点惭愧,只能无奈地点点头认错:“这是我的疏忽,我没有想到张修会这么狠。不过,这也是于吉前辈他自己的选择。

  以他的修为,若非是他自己束手就擒,张修根本没有机会给他下毒。前辈这是牺牲了自己,来换得几个弟子离开这里的机会。”

  唐粥说着,将于吉牺牲自己换得几个弟子脱身的事情说了出来,说完也是感慨万千。于吉这种人,其实和张角是一类人,修道本该是顺天应人,自我超脱。但是,他们心中却装下了太多。

  赵云叹息一声,和唐粥相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露出了同样的光彩。

  “你想?”

  “没错!”

  啪!两人将手握在了一起,干死张修!

  ······

  雒阳城内最繁华的街道一侧,那里是一片极为庞大的建筑群。无数高官世家将家宅安放在此,处于闹市之中,但是院落之中却又深远幽静,颇有些闹中取静的意思。

  其中一所宅院,正是冀州甄氏此时落脚的地方,算是真正的甄府。

  此时,甄姜正坐在绣楼之中,对着一副画像傻笑。这副样子哪里还有甄家大女的风范?

  而在院落之中,一人踏着林荫来到绣楼之下,愁眉苦脸地叹息了一声,然后敲了敲门。

  被敲门声惊醒的甄姜收好画像,然后一脸不情愿地从窗子里探出身子,看着楼下的兄长无语道:“又有何事啊?”

  甄严一脸惭愧,此事他实在是难以启齿,但是,想到母亲的吩咐和甄家的前程,他又不得不说。最终,他硬着头皮,不敢直视妹妹只是低着头说道:“妹妹!母亲在冀州给你安排了一门亲事,男方是京中······”

  咣当!

  话未说完,绣楼的窗户便被直接关上了,窗户前的甄严微微苦笑,他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只得叹了口气缓缓退出去。

  绣楼之中,听着兄长的叹息声,甄姜眼神之中尽是惶恐,方才她理直气壮地给甄严吃了一个闭门羹,但是她知道,这只是自己的一时任性。

  母亲身在冀州,还能安排自己和雒阳世家结亲,那就意味着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无论是身在京城,还是逃回冀州,都没有幸存的余地。

  她颤抖着用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眼眶中缓缓流出了泪水。自己从十三岁起,便跟在母亲身边打理家业,将偌大的家业打理得井井有条。如今,为了兄长的升迁之路,他们竟然还要将自己送出去给他人做妾。

  泪水止不住地流出来,甄姜心中忽然闪现出了一个笑嘻嘻的身影。她默默地对这个身影说,你若是再不来,我就要嫁给别人了!

  “小姐!小姐!”

  画眉大喊大叫着从外面跑了进来,笑脸红彤彤地像是果子一样。

  甄姜听了叫声,急忙将眼泪擦干,收拾了一番。

  咣当!

  一道小小的身影直接撞了进来,欢喜地捂住上下起伏的胸口,连连喘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什么好事让你这么高兴?慢慢说!”

  “老······老宅那里有人进去了!”

  画眉说完,长呼一口气,顿时放松了下来。甄姜听了却是猛地抓紧了衣袖,甄府老宅是雒阳城中的祖宅。如今破落地几乎不成样子,只是因为是祖宅所以才没有舍弃。

  甄姜来到雒阳之后将老宅小修了一下,当时她曾经说过,若是有朝一日唐粥没地方去了可以去那里落脚。

  如今老宅有人入住,那岂不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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