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元凯旋冷冷的看了郑爱国几眼,眼神刚才闪动的光消失的干干净净。
“我爹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郑爱国不死心:“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知道不知道的,他都死了,我的日子跟现在也没什么差别。”
元凯旋说完之后,觉得很畅快,尤其是看着元凯旋不可置信的表情。
对,就是这样。
元凯旋挺着胸脯,掩盖着自己内心的失落,头也不回的往家里走。
路上,这个小少年的背部有一瞬间的弯,却很快又挺直了。
哪怕他不知道自己的爹是谁,他也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样的人。
下午一上课,郭老师就重新调整了座位,调完之后她不放心,又多问了一句:“谁还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和我说,以后绝对不可以再出现打架这种事情了!”
林秀芬现在离左景他们有点远,被老师调到了最后一排,不是郭老师想针对这个小女孩,可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因为她引起来的。
从前就没少听老郑回来讲,老林这人比较刁,做事总和正常人不一样,太直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今天见了他闺女,才知道什么叫龙生龙,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
不说别的,人家一边可是有三个男孩子,你一个女孩子,直接上去打架,多少都会吃亏的。
郭老师摇摇头,没想着再管这姑娘,她自己家的孩子还管不过来呢,没那么多闲功夫。
郭老师没让大家把书拿出来,这些人的程度都不一样,怎么讲课还没具体商量出来的。
开学第一周,要强调的东西太多了,安全纪律都是重中之重。
她看了看花名册,先给大家讲了讲他们当初上学时候的事情,“学校的食堂里的饭都是分三种,家里条件好点的,就能吃上三合面大馒头。”
“中等点的,也能吃上玉米面的窝窝头,个头也不小。”
“最差的就是高粱面的,又小又难以下咽。”
郭老师似有感发,“对比起来,你们现在的条件就好了很多,一定要珍惜,好好读书,读出个样子来!”
和林秀芬一起打架的王小雅举手问:“可是老师,上学有什么用呢?”
郭老师被卡了一下壳,这个年代和后来不一样,后来很多工作都是要文凭的,但是现在不一样,想要去供销社工作,看得不是学历,是你户口。
得是城市户口才能报名,虽然也考试,但更多的是走个过场,大把的有人花钱买名额。
而且,现在高考还没有恢复,想要考大学那也是不可能的。
“好好学习知识那肯定是有用的,不然家里人为什么送你们过来?”
小辣椒和陆冬去嘀咕:“我爹娘送我过来,完全是为了怕我在家里惹事。”
陆冬去一言难尽地看了小辣椒一眼,那眼神的意思太明显,你竟然知道!
小辣椒一点就炸。
“你什么意思?”她在桌子下面掐陆冬去,“亏得我还想罩着你!”
“切。”陆冬去不给她面子,“你一个女孩子,打架肯定没我们男孩子厉害!”
“放屁!”小辣椒的声音一下就提高了,把全班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郭老师在上面蹙了眉。
这个班怎么管?
团长家不听话的小子们,还有政委家闹事的闺女,她都可以想象之后的生活是怎么样的鸡飞狗跳。
郭老师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有什么事要举手说,老师现在在说事情,你们在下面不要讲小话。”
她有意要拿小辣椒做典型,叫了她起来:“路文静,你是为了什么来学习的?你的理想是什么?”
路文静这名字一出来,全班都笑了起来,陆冬去尤其笑得声音最大了。
小辣椒气恼地瞪着他们:“笑!笑个屁,我看谁敢笑!”
她名声在外,打架那是相当厉害的,这话一出笑的声音就小了下去。
路婶子当初没给几个孩子取大名,都是小名的叫着,可不知道是不是小辣椒这个名字取的,这孩子太泼辣了,老路便取了文静这个名字,想压一压她的脾气。
小辣椒也不喜欢她的名字,凭什么女孩子就要文静啊?谁规定的?没看到打仗的时候,多少巾帼女英雄!要是文静了,天天在家里绣花的,能有打个屁的仗。
郭老师也维持了下纪律,示意小辣椒继续讲,小辣椒想了想开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学习,我娘说文化人都可厉害了,让我来我就来了。”
郭老师一边无语一边让她坐下,又叫了陆冬去回答。
陆冬去挠挠头,有些害羞地说:“我想看书,我大姐说认识字了,就能看书了!”
郭老师眼睛一亮,终于有个像样的回答了,赶紧问:“你喜欢看什么书?”
“小人书。”陆冬去回答的特别骄傲,“我把西游记都看了一大半了。”
郭老师本来在听到小人书的时候,还失望了一下,听到西游记之后脸上都带了笑。
“西游记好,多看书有很多好处的!”
“可是我爹说,很多书都不能看,那是禁书!都让小红|卫兵给抓起来了。”
林秀芬说完,班里一下就安静了,有那年纪稍微大点的,还记得那时候的样子。
虽然现在已经快七零年了,但是运动的势头还没过去,不仅大人害怕,小孩子也害怕。
郭老师也不好回答这个问题,岔开话题说:“大家知道来学校是有规矩的,不能像之前那样,像刚才小辣椒和陆冬去回答问题,都是站了起来,这非常的好。”
林秀芬皱着眉,举起手来:“老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郭老师脸上带着笑,心里已经开始骂娘,考虑着和校长说换老师的可能性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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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秋带着两个女孩子,到了小禾苗家里,敲了半天门之后,才听到里面有动静传出来。
小禾苗因为跑动,脸上都是红晕,看到是给她豆包的阿姨,扯出来一个笑容,小声地叫了一声:“阿姨。”
“你娘呢?”陆秋蹲下,往他们家里看去。
小禾苗眼圈一下就红了:“我娘病了,在床上躺着呢。”
陆秋一听,赶紧往院子里走,快走到屋子前的时候,她停了脚步,示意宁宁和蓉蓉在院子里玩。
在不确定哑巴娘得的是什么病的时候,她不想这两个孩子进去冒险。
小禾苗着急进去,根本就没注意到其他的。
他们家里并不干净,能看出来最近都没收拾,陆秋脚步又快了几分,从客厅进了卧室的门。
哑巴娘满脸通红,嘴巴干裂开来,小禾苗守在旁边,眼圈就红了。
陆秋试了试温度,看了看她身上没其他疹子什么,只是发烧之后,便轻声问小禾苗:“去医院了吗?”
小禾苗轻轻摇摇头:“没,我爹说不让去,去医院了还得花钱,在家里休息休息就好了。”
陆秋脸沉了下来,“那你娘烧了几天了?”
小禾苗数着手指头,不确定地说:“我已经三天没吃饱饭了。”
宁宁和蓉蓉也从外面进来,一听眼睛就瞪圆了,“那你这几天都吃的什么?”
“我爹晚上回来了会给我和哥哥做饭,白天的时候就饿着,我哥哥有时候会回来做点,但是他要去上学。”
宁宁听着眼神里就有不忍,她赶紧把陆秋手里的桃酥拿出来:“你快吃吧,我姨给你拿的。”
小禾苗嘴巴都合不拢了,想吃却不又不敢吃,“我能不能给我娘留着?她也好几天没东西吃了。”
陆秋心酸,摸着她的脑袋点头:“你吃吧,你娘我给她留着,她知道了肯定很高兴。”
小禾苗这才小口小口的吃起来,那样子和她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蓉蓉的样子差不多。
那是对粮食的极其珍惜,连大口吃都会有罪恶感的样子。
陆秋以为她以后都不会再看到了。
她别过脸,对两个孩子说:“你们在这里陪陪小禾苗,我去找找张主任。”
“娘,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马上,你能留下来陪小禾苗吗?”陆秋知道她担心,声音都放柔了。
蓉蓉立刻点头,“娘,我能的,你快去吧。”
“好。”
陆秋脚步匆匆,哑巴娘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来了这么久,她都没清醒着说句话,一直迷糊睡着,让人很是担心。
张主任没在办公室里,她正挨家挨户地问村里孩子上学的看法,要是部队的人不同意,到时候还会有麻烦,她便提前来打个招呼。
这是组织上的决定,真正反对的人很少。
张主任从一家里出来,看见陆秋,很惊奇:“这是有事?”
陆秋气喘吁吁:“我刚去看了小禾苗的娘,正发着烧呢,也不知道烧了几天了,人还没醒过来,主任你看着?”
张主任脸色沉了下来,她之前就上过老元的家,特地批评过他打女人的事情。
这时候的妇女主任,还不是个虚职,从过去到现在,女人的地位在这时候达到了最高值。
这是无数女前辈们铸成的,是他们用自己的价值,甚至是用自己的性命换来的平等。
张主任接受的就是这样的教育,主席说妇女能顶半天天,那就是真的能顶半边天,谁也不能小瞧了去!
两个人走在路上,说起上午打架的事情来,张主任唏嘘道:“那几个孩子,就是因为家里太忙了,没人管,把孩子给耽误了。”
陆秋点头表示赞同,“孩子都是好孩子,就看能不能走上正路了。”
“可不就是这个理!”张主任像是找到了知音,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一看陆秋同志这夜大就没白上,可比好多男人懂得都多,我上门去说这事,真正听进去的几乎就没有。”
顿了顿,她悄声说:“老郑家的那个爱国,他们管倒是管,可那孩子太叛逆了,越管越反着来,快把那两口子头疼死了。”
陆秋恩了一声,想到郑爱国爱玩的个性,问道:“不知道上次他是怎么落水的?”
“说起来,他倒是个胆子大的,见老林家的闺女被水草缠住了,他就跳下去救人,最后腿抽了筋,把自己也差点搭上。”
陆秋就没在言语,在心里却对郑爱国换了个评价。
这孩子,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人,都是有两面性的。
说着话,很快就到了哑巴娘家,三个女孩子正在屋里说话,蓉蓉见陆秋回来,跑上前抱着她的腿:“娘,你去了好长时间啊。”
“恩。”陆秋摸着她的头,“小禾苗的娘醒了吗?”
“醒了一次!”宁宁跑过来仰着头说,“她啊啊了半天,也不知道想说什么。”
陆秋放了心,看来哑巴娘的意识还清醒着。
张主任已经走了进去,一进屋就嫌弃地皱了眉,“这老元也不知道收拾收拾,什么都要靠着女人做,还不好好对女人。”
她附身探了探哑巴娘的额头,“这么烫啊?不行,得让医生过来看看,陆秋同志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叫人。”
“行,我就在这里等着。”
半个小时之后,香枝跟着张主任的身后进来,她一见陆秋在这里,脸色都不好看起来,还好两个人都没说话的意思。
香枝拿温度计量了量,又检查了一下其他的,确定只是发烧之后,开了药方:“得去拿点药,也别盖这么厚了,该通风就通风。”
张主任恩了一声,让小禾苗跟着去拿药,看时间也不早了,就让陆秋先回去。
“我在这里等老元,等他回来了再和他说道说道,今天多亏了你过来,不然我都不知道这事。”
陆秋摸着小禾苗的头,“我也是掂记这孩子,看她和我们蓉蓉差不多大,你看个头能小上那么多。”
张主任看过去,就见小禾苗特别不好意思垂着头,不看身高,就看身上穿的,也是不能和蓉蓉比的。
就更别说和宁宁比了。
陆秋叹气:“等这孩子拿了药回来,就先去我们家呆几天吧,我看一个也是看,看两个也是看。”
张主任犹豫:“这……等我回来问问老元,他那个人不好说话,唉!”
都是有儿女的人,有的人对孩子就像是珍宝,什么好东西都想着捧到跟前,有的人却直接撒手不管了。
回去的路上,宁宁好奇问:“姨,真的要上小禾苗过来吗?”
“宁宁不喜欢吗?”
宁宁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也不是不喜欢小禾苗,是总觉得她有点傻傻的。
而且,小禾苗也不和大院了的其他孩子玩,总是在哑巴娘跟前守着,黑瘦黑瘦的,除了那眼睛,其他地方都不好看。
陆秋晃着她的手,“先别想那么多了,人家也不一定想过来呢。”
宁宁这才放了心。
晚上吃了饭,陆秋拿出来夜大的作业,在客厅大灯下写,三个男孩子下午都很老实,把发的书拿出来,一个个的显摆。
这时候,想要买书,也是要书票的,供销社那种小人书不算,毕竟花一块多买那一小本书的人也少。
陆秋让左景去卧室找几张报纸,要给他们包书皮,宁宁和蓉蓉在旁边特别羡慕。
“那你们帮他们包吧。”陆秋递过去几张纸,一步一步地交两个女孩子。
对比起来,三个男孩子就对包书皮一点兴趣也没有。
陆立春和陆秋说着学校发生的事情:“郭老师让小景当班长,小辣椒当纪律委员,我是生活委员。”
“那小冬呢?”陆秋好奇地问。
陆冬去挠挠头:“老师让我当语文委员,我才不想当,就推辞了。”
“为什么不想当啊?”蓉蓉很不理解,“小舅舅你不也认字吗?”
“不是认字就可以的,反正就是很麻烦,我才不想当呢。”
陆秋嘴角带着笑:“我看你是想当体育委员吧?”
“大姐你怎么知道?”
“我还不知道你啊。”
几个人说着话,孙竹斓走过来也帮着他们包,听说左景当了班长,她恩了一声。
今天下午陆秋不在的时候,她收到了一封信,谁也没告诉谁,心里却一直不太舒服。
大家都没发觉什么异常,孙竹斓平日里就这样的表情。
陆秋递过去一张报纸,问孙竹斓:“妈,你要包吗?”
孙竹斓接过,看他们包的样子撇撇嘴,“我给你们包个好看的。”
几个孩子的视线都投过去,孙竹斓并不是信口开河,她包出来的的确更好看。
“那我要学奶奶这个。”宁宁和蓉蓉换了位置,“等我以后上学了,也要这样包书皮。”
闹了一会儿,陆秋催着他们去睡觉,陆立春犹豫着开口:“大姐,我和小景的星星最多了,能不能换吃的了?”
陆秋看过去,见两个人星星的确已经贴满了,点头:“你们两个想吃什么?”
陆冬去在旁边拼命眨眼,“吃包子行不行?上次我们去国营饭店吃的那个包子!”
“吃点心!姨你再做个点心吧!”宁宁跳着发言。
蓉蓉也在思索,陆秋好笑:“又不是你们的星星,等你们挣够了星星,说什么我给你们做什么。”
三个孩子都噘起了嘴。
陆秋发现噘嘴还会传染,以前只有宁宁会这样撒娇,现在蓉蓉和小冬都会做这个动作,还越来越娴熟。
左景在一旁开口:“姨,我想吃我们那边的凉皮,你能做吗?”
陆秋想了想:“我好像听人说过,明天我去问问,咱们部队上应该有你们老家那边的人。”
左景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地开口:“要是不能,做包子也行。”
陆秋笑着恩了一声,问陆立春:“你想吃什么?”
“我换成零花钱吧。”
“好,明天就给你。”
陆立春一下就乐呵起来,几个小的凑过来问:“要买什么?”
陆立春没回答,陆冬去推销自己看上的小人书:“肯定特别好看。”
宁宁和蓉蓉眼里也兴奋着,“我们也要攒钱,我想买漂亮的花布。”
“还有小皮鞋!”宁宁回头推了推走神的孙竹斓,“奶奶,你回北京了看看有没有小皮鞋,我想穿!”
“行。”孙竹斓挤出一抹笑容来。
熄灯的号角快响了,陆秋也不和他们在客厅磨蹭,回了房间写自己的作业,左至历这时候才训练回来。
换了衣服简单洗漱过后,左至历凑过来看陆秋:“这么用功啊?”
陆秋头也没抬,往旁边挪了挪,“热。”
左至历呵了一声,故意坐的更近了一些,“都快冬天了,哪里还热?”
他看了看陆秋做的数学题,扫了一眼就看出来陆秋的错误,“这不是这么做的。”
陆秋终于舍得把视线挪到他身上,看了一眼左至历:“你会啊?”
她可是上过大学,学过高等数学线性代数的,这些题对她根本就不难。
不像那些文工团的小姑娘,自从上了数学课之后,个个都哀怨起来,白天练习的时候,都在发愁数学这门课。
左至历点了头:“当初没进部队前,也上到了高中。”
陆秋放了心,才上到高中,那他说得肯定不对。
左至历没错过她的眼神,觉得好玩:“我们陆秋同志这么有把握,看来是学得不错了。”
陆秋抬着下巴恩了一声:“我是天才。”
“那敢不敢打赌?”
左至历把床铺好,陆秋回头问他:“赌什么?”
“你赢了我让你开幼儿园。”
“那要是你赢了呢?”陆秋不上当。
左至历拿眼神看了看床,“任凭我差遣怎么样?”
陆秋脸一下就红了,白天这人看起来很是正经严肃,一副冷淡高傲的样子,一到晚上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还没熄灯呢!”
左至历低低地笑容从喉咙里发出来,“我也没说现在做啊。”
陆秋把身子扭过去,不再理会他。
左至历坐过来,从她手里拿了笔,在她的本子上演算起来,他的字写得很漂亮,一看就是练过的。
有孙竹斓那样的妈,他又是大城市出来的,的确有这个资本。
两个人靠得很近,陆秋甚至都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那双修长的指间甚至还带了淡淡的烟草味道。
“你吸烟了?”陆秋眼神警觉起来,俯下身闻了闻,的确是烟的味道。
这么一凑近,陆秋的气息都喷在他的指尖,酥酥麻麻的感觉传来,让他的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了一下。
“老张请客,拿的好烟,就吸一根。”他的声音也沙哑了起来,强迫自己的视线从陆秋身上移开,“你看这题,你是不是做错了?”
陆秋没再纠着他吸烟的事情不放,盯着那题的答案看了看,发现还真是她做错了。
“你真的只上过高中?”陆秋不可置信地问。
“那你真的没上过学?”左至历和她的眼神对上,两个人的眼眸在这一刻互相陷入彼此的世界,好像能直达内心一样。
“我说了我是天才。”这句话刚说完,灯一下就熄了,漆黑的夜色席卷而来,陆秋顿时觉得眼前什么都看不到。
她刚想出声说什么,唇上就传来温热的触觉,一双手托住了她的后脖颈。
月光洒进来,陆秋睁着眼睛依稀能看到左至历棱角分明的轮廓,男人亲得很是认真,高挺的鼻梁就在她的眼前,偶尔还会擦过她的鼻尖。
这一刻,陆秋的心突然砰砰乱跳起来,想到当初她会那么轻易答应嫁给左至历,其实他的脸占了很大的一部分原因。
她闭上眼睛,认真享受这一刻的温情。
突然,她的身体被腾空抱了起来,左至历把她放到了床上,俯身压了上来。
第二天,几个孩子起床才发现,是左至历做的早饭,卧室的门到现在还关着。
陆冬去担心:“姐夫,我姐呢?生病了吗?”
“没。”左至历神色如常,“你姐累了,让她多睡会儿,谁也别去打扰她。”
陆冬去哦了一声,陆立春却碰了碰他胳膊,小声说:“你不是说不叫他姐夫吗?”
陆冬去脸一红,昨天左至历带着他们跑圈,又带着他们去看了会儿训练,还说他以后放了学也可以来这里练习,他当时就叫了姐夫。
陆立春翻他白眼,用嘴型说:“叛徒!”
宁宁正好看到了这嘴型,好奇问:“立春哥哥,谁是叛徒?”
陆立春一噎,拿下巴点陆冬去:“他。”
孙竹斓沉默地吃着饭,往那关着的门里看了好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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