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
下午呈了口舌之快, 当天晚上就遭了报应。
白夏心里那个悔啊,缩在被窝里哭唧唧地咬被角。
经过几个小时的折腾,她都迷糊糊的都快不记得那话出口后, 裴延城是什么反应了。只觉得空气都跟着安静了下来,就像按了暂停键。她自觉理亏, 不该秃噜嘴将他的秘密给说出来,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所以, 隔壁王小莲震惊的抽气声,就显得格外大。
白夏心虚地想缩回脚, 拉拢着小脸可怜巴巴的。那厮却闷不吭声, 手劲极大地一手握住她双脚,另一只手臂迅速横过她的后腰。
只觉得天旋地转间,人就被他扛在了肩头。
晚节都要不保的裴延城, 也不管朝这边望的王小莲了,大马金刀的就往屋子里走,皮质的军靴落得每一下都极为用力,哐哐哐不像是踩在地上,而是砸在了白夏忐忑不安的心口。
“裴郎你干什么呀。”
敏锐的第六感让白夏本能的开始服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自觉能屈能伸的女妖精, 不安地在他怀里扭了扭身子, 只想挣扎着下来,却被抱着她的人箍得更紧。
一路上都默不作声,只能得到耳边胸膛,传来的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白夏偷偷抬眼去瞧, 卷翘的羽扇长睫细微的轻颤。
他乖戾的眉眼不笑的时候还真有点唬人。
裴延城咬着舌尖, 在心里哼了一声,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这么叫他,虽然有点好听,但还不能原谅她。
虎着脸,漆黑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
这女人是个吃软怕硬的,现在瞧着乖乖顺顺,要是再轻易放了她,指不定搁心里,又给他贴了什么气死人的标签。
男人一路上搂着她进了卧房,直到临到床边才停下脚步。低头在她肉感十足的脸颊上,威慑性地轻咬了一口,像是标记猎物的头狼,沙哑的声音顺着上下滑动的喉结,从犬齿缝中挤出来。
“我本想等你了解了男女情爱,愿意彻底接纳我后,再对你
却没想到,倒是我做错了,竟然不知道我媳妇这么急不可耐了,既然如此,我还忍得这么辛苦干嘛。”
怀中人就像一朵正在含苞待放的娇花,看着她一天比一天娇艳,裴延城早就不想忍了,若不是还记着结婚那晚暗自下的决定,他何苦自虐,结果这丫头反倒以为他不行。
裴延城气得想笑,也是他自己蠢,这小妖精本就是花变得,他却蠢得非要以人的角度去想她。什么时候彻底接纳他,又或是她明不明白两人结合的意义,这又有什么关系。
自打这只腊梅偷摸落在他背包上,被他带回军区养起来的那刻起。
这根娇艳的花枝,就已经烙上了他裴延城的名字。
只要这辈子能跟她一直在一起,就是永远只被她当做提高修炼的工具人,裴延城也甘之如饴。
窗外是明媚的晚霞,一帘之隔的屋内,已经陷入了焦灼的你来我往。
白夏不知道途中自己昏过去几次,只记得她每醒来一次,窗外的夜色就深一分。
看似终于结束了,她委屈地趴在床沿,露出的玉臂旧印为消失,又添‘新伤’,麻涨的小腹下还垫了一个枕头,下陷的腰肢与本就挺翘的后臀几乎形成了一个直角。
窗外早已陷入了深夜,透过浅色的窗帘,能瞧见明亮的弯月高高地挂在树杈上,好像在嘲笑她的自作自受。
活该被人当煎饼翻来翻去。
“合格了吗?”
餍足的声音在白夏耳后响起,灼热的呼吸让她头皮都有些发麻,只觉得身后人粗糙的耻|毛刮得她腿根疼,连带着小肚子都条件反射地一抽一抽的。
岂止是合格,简直超出白夏的‘预期’太多,她都恨不得爆粗口。
但是,有种人越是‘实力’比不过别人,就越是喜欢嘴上讨便宜。
越菜越刚。
俗称死鸭子嘴硬。
声音都喊哑了还强撑着面子哼唧:
“嗯勉强吧。”
若不是这一副精疲力竭到可以任人鱼肉的姿势,说不准这话还有一分可信。
裴延城双眸微眯,漆黑的瞳仁泛着幽光。
“那不行,怎么能让媳妇勉强呢。”
翘起的薄唇边带着得逞,话音刚落,就又覆了上去,震惊于对方体能的白夏立刻识时务地求饶。
“不勉强!不勉强”
话还没说完就被撞得支离破碎。
嘴硬的结果就是,第二天神清气爽的裴延城,亲自去给她请了假。
从张教授家出来,裴延城就去了团部,还没走进办公楼,远远地就瞧见了靠在墙上守株待兔的方自君,被人热切地勾着肩带到了墙角。
看他那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裴延城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他媳妇王小莲昨晚跟他说了什么。
果然不出所料,挤眉弄眼的方自君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纸包,掩人耳目地塞进了他手里。
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不过语气十分让人动容:
“老裴,我俩都认识十来年了,更是过了命的交情,我往年见你不结婚,还真以为你是没遇到合适的人,后来看你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也替你由衷的高兴。”
话说到这里就已经很不对味了,裴延城知道他解下来肯定憋不出什么好话,正要让他闭嘴,就听他义正言辞的来了个但是。
“但是!你有隐疾怎么能瞒着弟妹呢?你这行为就是诈骗啊!”
也太不道德了吧!
裴延城被他说得额角青筋直跳,想到早上瞧见小女人紧闭双眼,皱着细眉的可怜模样,还心疼的自责,即便她还睡着,也呢喃着保证以后绝对不再放纵。
这会儿只想将承诺重新收回来。
瞧他黑着一张脸似是有话要说,方自君连忙抬手拦住。
“哎你先不要狡辩,说到底呢!也是哥哥疏忽了,都没发现你那方面有问题,给你这药啊,是个好东西,老毛子那边搞的,绝对能让弟妹满意!”
话落见裴延城扬眉打量手上的药包,以为他是不信,压低声音凑近拍着胸脯保证:
“你提前半小时吃就行,见效特别快!对了,最好别饿肚子吃,咳咳容易体力不支。”
裴延城看着手上的白色油纸包着的黄色药丸,眯眼意味深长的看向方自君,谁料对方竟然眼神躲闪似是有些不自在。突然地,裴延城心口堵住的那团气就消了,将药包叠好,又重新塞回了方自君手里,拍了拍他肩膀,好心提醒:
“这种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你能别吃还是别吃,反正孩子都有俩了,实在不行,不用勉强自己。”
话落也不给方自君辩驳的机会,转身头也不回地进了办公楼。
方自君:???
他奶奶的,娘的什么意思啊。
好心当做驴肝肺!
方自君气急,恼羞成怒地冲已经消失在门内的背影喊:
“呸,老子才不用吃这玩意!这是几年前人家毛子硬塞给我的!”
似是他怕不信,连忙也跟着跑进办公室,像是生怕晚一步,裴延城就将这个误会‘昭告天下’了。
而此时家属院内的裴家,还一片安静。隔壁的王小莲,都已经把在军区上一年级的大宝,送去学校又返回家了,白夏还没起。
瞧着紧闭的门窗一点动静都没有,王小莲心里有点忐忑,昨晚上该不是被裴团长打了吧想到他那面相,王小莲打了个哆嗦,保不准他还真能干得出来这事。
王小莲慌忙地把小宝塞进自家院子,让他自己进屋玩,就焦急地敲响了白夏家的院门。
其实白夏早就醒了,根本没睡多长时间,但就是不想起来。早上裴延城起床的时候,她也闭着眼装睡,即便又被上下其手的占遍了便宜,也硬是咬着牙没吭声。
就是不想看到他。
昨儿从傍晚折腾到凌晨,早上天才蒙蒙亮又被那王八蛋闹醒,可不是越想越气。
白夏艰难地将胳膊从薄被中抽出来,原先还在小旺村的时候,合心结的位置就变得有些发烫,昨晚更是烫得她不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在灼烧一样。
迎着从窗帘缝隙投进来的一缕微光,白夏抬眼仔细检查手心,感觉除了皮肤瞧上去更光滑了以外,并没有什么异样。
正想继续缩进被窝睡个回笼觉,就听到了窗外王小莲的声音,听上去还有些焦急,白夏扬声应了一声,结果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喉咙早就不疼了,但是声音还是异常地沙哑。
只得起床去开门,揉揉发酸的腿站起身,浑身都有些僵硬,说痛吧其实早就自我修复好了,但是酸麻酸麻的,让人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
就连小腹处也无比的灼热,像是提纯后的能量都集中在了那一块似的,滋润着经脉倒是非常舒服。头一回交|欢,白夏也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索性没有太多不适就没再管。
扶着床沿姿势有些怪异地走到衣柜前换衣裳。
原以为遭了昨夜那么大的罪,她这模样肯定比昨天早上还要惨不忍睹,结果在瞧见穿衣镜中的自己的时候愣住了。
眉眼还是原来的模样,却总感觉哪里不太一样,她原先的皮肤白是白,却有些清冷,压了眉梢的艳丽,白夏很满意。
如今蒙在脸上的那层若有似无的清冷,就像是化了的秋霜,早就没了踪影,整张小脸,异常的粉腮水润,宛若一颗熟透的水蜜桃。眼尾也往上挑了些,相比起原先的桃花眼,此时更像是狐狸眼了,处处透着媚态。
就跟往年紫从山上的一个狐狸精一样,她每次下山采补完返回时,神情就是这份餍足的样子。而经过一夜的白夏甚至媚意更胜,就跟吃了十全大补丸一样。
心口紧缩。
她该不会昨晚不知不觉间,把裴延城当做炉鼎给采补了吧!
她可是老实修炼的正经精怪啊!
心里一慌本就有些虚浮的脚下一个没站稳,啪一下结结实实地嗑在地上,连带着旁边的竹椅都被她带倒了。
白夏:
得,是她多想了,谁家妖精采补完是她这幅德行。
焦急地趴在院门上听着里面动静的王小莲,心里咯噔一声。
声音紧着的不行:“白夏你咋啦?是摔了吗?怎么样?哪里摔疼了没有?”
尴尬地从地上爬起来的白夏,套了件连衣裙就赶紧开门走了出来。
面色比往常还好,就是走路一瘸一拐的。
“我没事,就是崴了下脚没站稳。”
王小莲进了院子就仔细的打量起白夏,左看右看觉得她好像又变漂亮了,但是怪异的走路姿势却还是验证了她的猜测,圆圆的脸上面色严肃。
“小夏你不用瞒我,裴团长怎么打你的你都说出来,我带你去妇联,就是团长又怎么样!”
虽然她的确有些怵裴团长,但是可以找组织给白夏撑腰啊!
在军区待了这段时间,王小莲一改之前在村里的包子性子,还时不时蹦出两句语录,经常给方自君整的一愣一愣的。
白夏不知道王小莲都脑补了什么,虽然她现在不想见到裴延城,但是也不能给他乱泼脏水,赶忙摆手澄清:
“他没打我,我俩好着呢!”
最后半句话说的咬牙切齿,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言不由衷。
王小莲以为她是怕了,不由得想起自己在村里时,被婆婆磋磨的不敢吱声的过往,眼中带上了感同身受,叹了口气扶着她到客厅坐下,缓声宽慰。
“你别怕,现在时代不同了,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但是光喊口号不行,咱们女同胞得自己支棱起来。你要说他没打你,那好,我问你,你怎么走路腿都打颤?还有身上这一片青紫怎么解释?”
她原先还以为是干那档子事弄出来的,结果人家根本算了还是不提了,怪可怜的。
(裴延城:?)
“青紫?这都是他亲的啊!”
白夏低头看向垂下来的前襟露出来的印子,说完怕她不信,又挽起了衣袖给她瞧,证明裴延城没有对她家暴。
手臂上细细密密的吻痕的确不像是打的,却格外地触目惊心。
王小莲眼眶都红了。
“瞧瞧他给你掐成了什么样!你昨晚在院子里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裴团长是不是就是因为被你戳穿了他不能人道,所以才这么对待你?”
白夏:
啊这。
解释不清了,裴团长这个锅似乎是背定了。
身上的酸麻还在继续,堵着气的白夏正坏心眼地想着干脆默认得了,院门上的铜环又被人叩响了。
来人竟然是姚萍珊。
她们原本在学习班就只是点头之交,再加上最近周沐瑶的事情在军区传开,身为她表姐的姚萍珊更是主动配合调查去接受问话,所以两人私下碰面的次数就更少了。
更别说是对方主动上门来找她。
“姚同志这是有什么事吗?”
门外的姚萍珊穿着碎花的灯笼袖衬衫,下面一条百褶的长裙,配着白球鞋很清爽。白夏留意过她的衣服,一向都很好看。
来人没说话,攥着手里的皮包带子,视线看向身边的王小莲有点欲言又止。
三个人站在门口,气氛一时有点尴尬,终于反应过来的王小莲一拍大腿。
“那啥,俺家小宝还一个人在屋子里呢,俺回家了,你们聊你们聊!”
话落王小莲就急匆匆地往院门外走,走之前还朝白夏挤了挤眼,意思是别忘了刚刚她说的话,要是受了裴延城的委屈得大胆地说出来。
勇敢面对压迫,奋起反抗才是新时代女性该有的思想觉悟。
甚至进了自家院子,还垫脚朝白夏这边探头望。
白夏:
“进去说吧姚同志。”
见她似是要跟她私聊,白夏干脆领着她往客厅里走,顺便到了两杯水。
“你腿怎么了?”
刚进门姚萍珊就想问了。
白夏扬起的红唇微僵,两步走近将手里的花茶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并不想在谈论这件事。
“没事,就是不小心磕到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嘛?”
现在这个点张教授应该还在上课吧,难不成是为了周沐瑶的事情来求情?
许是最近因为周沐瑶被抓,来找她打听八卦的人实在太多了,而且都知道她是被136团的张连长带走的,姚萍珊怕白夏误会,赶忙撇清关系。
“你放心我不是因为周沐瑶的事情来找你的。”
她早就知道那个表妹不是个省油的灯,跟小时候冰雪可爱的模样简直天差地别。
甩了甩头不想再去想她的破糟事。
姚萍珊端起茶几上冒着热气的花茶捧在手心,不知道该怎么跟白夏说明来意,心里有些忐忑地将茶杯凑近,还未入口,那股清香就迫不及待地往她鼻腔钻,金银花香味让乱糟糟的思绪都好似清晰了起来,姚萍珊神情一怔,喃喃出口:
“你这花茶好香啊,是在哪里买的?”
“不是买的,我自己晒得,先前裴延城从后山移了棵金银花回来。”
美其名曰不用她辛苦跑去后山采。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姚萍珊的情绪已经没有什么波动。反倒更感兴趣白夏还有这门手艺。
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
“今天张教授说,我们这季度的学习考核以实验为主。”
“实验?”
“对,他让我们两人一组,去西边荒地各选一块来种,以最后成果来定成绩,现在大伙儿都已经出发了。”
外头风向越收越紧,军区学习班还不知道能办几年,姚萍珊只想早点争取到推荐去大学的名额,而白夏的生化课又是最好的,这才厚着脸皮希望可以跟她组一队。
“你是想让我跟你一组?”
白夏听明白了,心里倒是觉得这个学末考核挺好,很符合张教授的性子。书本上的知识再丰厚,实践才能出真理,老爷子是个实干派。
“可以吗?”
姚萍珊有点忐忑,过了这么久她早就介怀了单相思过裴延城的事情,如今想来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裴团长本来就足够优秀,她爱慕过他反倒说明她眼光好。
就是不知道白夏会不会介意。
姚萍珊复杂的心思,白夏可懒得往那上头想,既然要两人一组,那跟谁都一样。
端起花茶抿了一小口,淡淡的水蒸气后头是张明艳夺目的小脸。
“可以啊,那我们俩一组吧。”
话一出口,原先紧张的姚萍珊立刻就松了一口气,好像这次的学末考核已经十拿九稳了。将一早就准备好放进包里的笔记本递给白夏,就起身告辞。
白夏好奇地翻了几页,字迹不算娟秀,但是却很端正,一笔一画地记着几门课的随堂笔记,还贴心的用书签将上上周她缺课的那几页纸单独隔起来。
虽然白夏已经自学跟上了进度,但还是挺意外姚萍珊会接连向她示好。
送走了她之后,白夏也有点坐不住了,昨天还想着去西边荒地看看,这会儿知道同学都去了,心里就跟猫抓似的。
纤细的十指粗暴地揉了两下腿,还时不时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走,折腾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感觉恢复的差不多了,就从墙边的挂钩上就取下钥匙出了门。
从背影瞧上去除了步子有些缓慢,倒没什么奇怪的地方,起码不会再有人一上来,就以为她被家暴了。
这头她刚搭上去西边荒地的拖拉机,忙完事特地提前赶回家的裴延城就扑了个空。
将给她打得小米粥搁在桌上。
伸手摸了下早就冰冷的被窝,裴延城舌尖抵着后槽牙神色莫辨。
还有精力到处跑,看来也没她叫唤的那么累。
下次就不用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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