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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暗流涌动的戏园子


  “不好了,不好了!”二宝从门外小跑了进来。

  “何事惊慌?”王隐站起身子问道。

  “那车间里的机器,停下来了……”

  “呃……”林雨田与廖欢四目相视。

  “太巧了……”廖欢说道,“该干活了!”

  ……

  活干完时,才近中午,原本就是一点小故障,只是拆解的过程较为费时而已。

  “我想到秋梨园去看看,”林雨田说道,“随便找个人聊聊天。”

  “随便找个人,那找我不是一样?秋梨园我也是常去的……”周正笑笑道,“怕是你心中已有目标了吧?”

  “还真是,我打算找宋伯,”林雨田说道,“他毕竟是秋梨园的老人了,我想他定能为我们讲一点我们不知道的故事。”

  “宋伯?那个宋阿清么?他也是个角,从小也是学戏的,只是没赶上好的机遇,没成名罢了。”王隐手拿水杯,边喝边说道,“原来秋梨园人少的时候,他也会上场演,功力还是不错的……他会画脸会妆点会脸谱……是个多面手,人啊就那么几年的光景,少壮不努力啊,老大就……”

  “伤悲!!”

  ……

  秋梨园中。

  “先生找我?”正当林雨田三人还在聚精会神地琢磨着墙上的相片时,宋伯从后面走了过来。

  “宋伯来这秋梨园干活多少年了?”林雨田问道。

  “说来,也有二十余年了,”宋伯说道,“想想时间过得真快,现在想起刚来的时候,见到陆老板的那一天,就像在昨日一般。”

  “我也一样,总是以为小时候的事,就发生在昨天。”林雨田说道,“这么些年了,您见过陆宗秋的小孩么?”

  “陆掌柜在时曾见过一两回,只知道他的家眷都在省城,夫人见得也不多。陆掌柜不在后,夫人与小孩再也不曾见过。那陆家两位公子,现在若是见着了,也一定认不得了。”

  这个问题对于宋伯来说应该再熟悉不过了,当林雨田问起时,感觉他像背书一样,言简意赅一口气说完了。

  “您在秋梨园这么多年了,有没发生过什么奇怪之事呢?”

  “奇怪的事?”宋伯一脸狐疑。

  “就是异常的事,不合理的事……”

  “容我想想,”宋伯看着墙上的相片说道,“这陆掌柜与钟复在钟先生关系最为要好。”

  “那与其他人呢?”周正插话道。

  “五人关系都好,只是其中也有远近之分……”

  “宋伯,您想想,那陆老板是因何自杀的?”林雨田问道,“这陆老板身死前,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这……”宋伯说道,“陆掌柜是一儒士,终日沉浸在秋梨园的事务中,对我们也好,不见得有什么异常的行为……只是……”

  “只是什么?”

  “在陆掌柜死前几天,有一天,我在此处打扫……”

  说到此处,宋伯警惕地看了四下,确认无人后,才慢慢地说道。

  ……

  多年前一天,秋梨园中。

  上午的阳光从屋顶的玻璃天窗中射下,可以看到空气中浮尘在自由自在地飘着,这是一个人羡慕灰尘的年代。

  一般来说,上午的园子是最安静的时候,除了宋伯和一两个长工,基本再无他人。

  宋伯像往常一样在戏台打扫,隐约间听到了吵闹的声音,宋伯感到奇怪停下了手中的活,静静地听着。只听到了陆掌柜的声音,另一个声音一直压得低沉,无法分辨。

  奇怪的是那吵架的声音一直被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看得出,那个低沉声音的主人一直在极力控制着陆宗秋的情绪。

  当时,由于新戏的演出,在戏曲圈子中经常发生激烈地争论,再正常不过了,故宋伯一时并未深想。

  正当宋伯打扫至楼梯口处时,突然听得一阵轻轻的下楼脚步声。宋伯抬起头,只见得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人从二楼快步走了下来……

  宋伯说完,林雨田三人突觉得到了重要信息。

  “此人是孙盛丰?”周正插话道。

  “非也。”

  “钱茂?”

  “非也。”

  “钟复开?”

  “不是,也姓钟,但是……是钟复在钟先生,”宋伯说道,“这也许就是我能说的唯一的异常的事了……我最初想,一直以来那陆掌柜和钟复在之间可谓是志同道合的兄弟之情,今日不知为何?居然还能吵了起来……着实少见!”

  “钟复在?”林雨田听罢,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更为奇怪的是……”

  “还有别人?”周正激动地问道。

  “非也!”宋伯说道,“那钟复在先生下楼时蹑手蹑脚的样子,好像在躲避什么?一见到我时,居然自己吓了一跳,随后便匆匆地夺门而去。”

  “竟是钟复在与陆宗秋起了争执?”林雨田觉得不可思。

  “先生且听我道来……接下来我看到的事情,更是离奇……”宋伯说到这,又向四下望了望。

  “是什么?”宋伯的这一句话,让林雨田三人迅速将其围了起来。

  “你看到钱茂?”林雨田追问道。

  “正是,就在钟复在先生走后,不多久钱掌柜也匆匆地下了楼。”宋伯压着声音道,“我估计,应是陆掌柜和钱掌柜在房内争执,那钟先生在门外……怎么说呢……”

  “偷听?”

  宋伯笑而不语。

  “那几个年轻的后生呢?”林雨田问道,“都是哪来的人?”

  “几个后生中,要数宝玲珑最为用功,你们没见着,那小孩子是无时不刻都在练功……”宋伯说起宝玲珑时,双眼放光,“就在一年前,和七宝人、咏春花几人一起来的秋梨园,原本是不同的戏班子……”

  “几人学戏的时候都是在省城的戏剧班里头,那七宝人和咏春花少宝玲珑两岁,平日里比较好玩耍,被钱掌柜教训得也多……”正当宋伯还想继续往下说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头向上抬了抬……

  “宋伯……”钱茂的声音传了过来,“来客人了?”

  “喔……”宋伯提了提嗓子叫道,“是周长官们……”

  “这……”那来人的脚步声加快了很多,边走边说道,“失礼了!失礼了!!看茶!”

  不过片刻,钱茂就出现在楼梯口,只见他身穿丝绸睡衣,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

  “各们长官,这园子中的事就是这样,每夜都晚,早间自然也起不来……”钱茂作揖道。

  “打扰钱掌柜了……”周正说道,“我们中午在戏园子门前吃小餐,见得大门有人出入,便进来坐坐……”

  “那倒是,这甘糖镇中的糯米鸡就数秋梨园门口这家最为正宗。”钱茂强颜欢笑地说道,“宋伯,你去看看,昨天那厢房的灯坏了几个……”

  “钱掌柜说得极是,那小胡子做的糯米鸡,软糯得很,那糯米中渗透着荷叶的清香味道……着实好吃!”林雨田说道,“适才我们每人扎扎实实地吃了两个……”

  望着宋伯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周正才慢慢地说道:“那夜之后,这秋梨园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还未曾发现!只是心中一直不安……”钱茂说道,“莫非真是有一鬼怪到处行凶害人?”

  这时林雨田才注意到这钱茂与前几日见到之时有着诸多不同,脸上已无活人的光彩,眼睛深陷,双目无神,一副很是憔悴的模样。

  “钱掌握没休息好?”周正问道。

  “喔……有一点,”钱茂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秋梨园自陆掌柜起一直兴旺至今,不曾想今日却闹起了诡事,不知道这园子会不会坏在我的手里,如若这样,我便无脸面去见他们了……”

  “他们?”周正自言自语道。

  “原来这里的股东有五人,后来便成了四人,现在只余下两人了,”钱茂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心中一直焦虑,感觉自己时日无多一样。”

  ……

  说话间一粗壮的车夫推门而进,见得有人,遂作揖道:“敢问宋老板在何处?”

  “宋老板?宋……”想来那车夫问的是宋伯,只是钱茂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没姓宋的掌柜呀?”

  “不会错的,”车夫拿出随车的送货单,看了一眼,说道,“我虽大字识得少,但这上面确实写的‘宋’。”

  “失礼!失礼!!”宋伯的声音从后台传了过来,一边小跑着,一边解释道,“是城东兴旺商行送鼓来的么?”

  “正是,大鼓一面,刀、枪、棍、棒各十,红、白、黄三色彩旗各二十……东家说到秋梨园找姓宋的掌柜。”

  “那是外人乱说,我们这的钱掌柜在此,我只不过是跑腿的下人!”宋伯笑笑,遂转身对其他下人说道,“罗阿弟,你带几个人,把东西点一点,放入库房。”

  众人见门外来了新道具,个个感到新鲜,都围上去眼看手摸,好不开心。

  “钱掌柜,您看,这枪棒做得着实精美!”罗阿弟见了心中欢喜,拿了一根长枪冲到了钱茂的跟前。

  “下去!这些凶器离我远点!”钱茂突然变了脸色,严厉地斥责道,“老宋!老宋!你来!”

  宋伯转身一看,顿时明白了,小跑到罗阿弟面前叫道:“前几天才怎么教你们的,铁铜之物,要离钱掌柜一丈之外,你们怎么就忘了?”

  “这?罗阿弟辩解道,“这枪头是钝的,伤不了人!”

  “别多嘴,先下去!”

  原来那晚,钱茂看到铜锣后,一阵翻箱倒柜找到一本天书,据书中所说,锣为商,属金,再结合孙、钟两人身死之事,他马上意识到他不能接触铜铁之物,以免被鬼怪所害。

  当晚,便将睡下的宋伯叫了起来交待了严管秋梨园铁器的禁令,自此别说在他面前舞枪弄棒,就连厨房中的菜刀和火钳都不得出厨房门。

  ……

  “这宋伯每每说几句话,总是东张西望的,”眼见离开秋梨园有一段距离了,廖欢忍不住说道,“我看他总是挑着好听的话来讲……好一副矫揉造作的样子,很会演!我现在相信了,他从前确实是学戏的。”

  “我们对于宋伯来说,毕竟还是外人,下人总归是有下人的样子,他能这样说已然对我们放下戒心了。”

  “没错,要是换了其他人,他不理便是了,或是一问三不知,我们也没办法,”林雨田说道,“他应该还藏了好多的事没对我们说,我想,再聊几场,我们定有很大的收获。”

  “是的,他还有话要对我们说,但现在不太相信我们,也许,他在等着看我们的能量?”周正说道,“如若我们能量不足,他便觉着说了也是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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