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V]
没有乐队的伴奏，没有跃动的舞蹈，整个场地里回荡着钢琴华丽的乐声。
庄池的歌声空灵又美妙，听的人像是陷入了一场美好的幻觉。
……
庄池双目轻阖，琴键在指下流畅地跳动，组成了甜蜜又苦涩的乐调。
这是一首情歌，且是一首讲暗恋的歌。
在场的粉丝对此十分肯定。
庄池并没有女朋友，那这首歌是为谁写？
答案呼之欲出。
“周小姐，这是你的耳麦。”工作人员急匆匆赶过来，把耳麦别在了周糖耳侧。
周糖回神，对工作人员道了声谢。
工作人员笑了笑走开了。
周糖敛笑，低头沉思。
第一位上场的特邀嘉宾就是她，她准时地赶到候场区，也很恰好地听到了庄池唱给她的歌。
她不认为这是意外，这是庄池安排好的。
庄池唱这首歌的目的也不是示爱。
……他是在求爱。
周糖抬头，目光投向舞台，落在了庄池的侧脸。
白衣俊颜，帅得让人心动。
可惜……她只把他当成了会撒娇的、偶尔还很黏人的弟弟。
年龄的差距摆在那里，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周糖就把庄池当成了弟弟在照顾。
不是没有为庄池心动过，但那种感觉太轻微了，更像是一时的荷尔蒙在作祟。
对庄池的感觉甚至还没有楚时清来的强烈。
更遑论心动了。
周糖的眼神里染上了几分歉意。
“听说你是庄池的歌迷。”
覃渊的声音很低，唤回了周糖的注意力。
周糖扭头看他，没有问他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覃渊的眉眼深邃，看向她的眼神复杂又深情。
周糖无话可说。
她还没有消化完覃渊也喜欢她这个事实，脑子还处在一个混乱的状态。
不是不可以喜欢她，而是这个人是覃渊这件事让她感到十分的震惊。
她和覃渊的交集并不多，朋友关系也是最近在确定的。
他怎么就喜欢上她了呢？
“你为什么喜欢我？”
自己思考是得不出结果的，周糖直接开口问了覃渊：“你喜欢我什么？”
直截了当，丝毫不委婉。
覃渊怔了怔，似乎没料到周糖会在这种场合下问他原因。
周糖抬头，盯着他的双眼，势要他给出答案。
原著里人人都喜欢女主，现实却是人人都喜欢她，只要知道了覃渊喜欢她的原因，她也许也就知道男主们为什么喜欢她了。
她没什么好喜欢的。
真的。
周糖心中这么告诉自己。
候场区昏暗的灯光模糊了周糖的眉眼，眼瞳像是覆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望进去便觉得怜惜。
覃渊眸色沉了沉，声音微哑：“我……认识你。”
认识我？
周糖一愣，神情变得困惑起来。
覃渊认识的是她还是原主？
他喜欢原主吗？
周糖感觉自己隐约又窥到了一丝真相。
“可我不认识你。你喜欢的……不是我。”
她的语气很慎重，不希望覃渊把她和原主弄混了。
替身是对另一个人的侮辱。
“我不是……”覃渊上前一步，脸上的表情比周糖还要困惑。
他不理解周糖这么肯定他不喜欢她。
覃渊伸出手，却抓了空。
“周小姐，该你上台了。”工作人员喊了一声，周糖转身就走。
覃渊喜欢的不是她，她很放心。
周糖抿了抿唇，强压下从心口涌出来的闷意。
涩涩的，这种感觉是什么？
周糖一步一步走上台，有对即将到来的舞台的紧张，也有对猛然产生的未知感觉的迷茫。
为什么她会……难过？
在为覃渊不喜欢她……难过吗？
周糖意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
覃渊和她彼此凝望，四目相对，又移开了目光。
聚光灯打在她身上，覃渊冲她笑了笑。
“周糖。”
覃渊无声地开口，没有鼓励她，只是唤了她的名字。
很奇异的，茫然的、居无定所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来。
周糖收回了目光，朝舞台中央走去。
现在最重要的是表演，剩下的事等表演结束后在说。
走上前，对庄池点了点头，又擦身而过。
周糖站在聚光灯下，深呼一口气，抬头面向前方的万千观众。
“哇！”
“是糖糖，糖糖好漂亮！”
“这个妆容绝了，好有韵味。”
……
灯光下的人抬起脸，引来了观众的一片惊呼声。
璀璨银河的尽头，她的半张脸清纯动人，半张脸艳丽无双，斑驳的光影在她脸上交织，像是蒙上了一层细纱。
更让人惊艳的是她左脸上的画，额角尾羽，眼侧展翅，脸颊凤喙
从额头至下颌，观众看到了一只展翅的凤凰。
戴圆给周糖画了半面妆，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
乐声响起，周糖半阖的双眸睁开，表情变得肃穆，整个人的气场大变。
妆容变化之大，气势又如此惊人。
粉丝都不敢相信台上的人是周糖。
纤腰款款，水袖摆动间，隐约可见舞者的曼妙身姿。
鼓声激烈，每一次击打都像是打在了人心上。
砰砰砰！
砰砰砰！
周糖的心跳得又急又快，水袖下的手指开始不自觉痉挛起来。
她不是不紧张，准确来说，她已经紧张到嗓子眼都提了起来。
她不是原主，没有上台表演的经验，撑到现在都是靠一股圆梦的执念。
坚持下去，相信自己。
周糖咬了咬舌尖，大脑在刺痛下恢复了清醒。
《浴火》这首曲子的重点在后半段，随着鼓声愈发激烈，灰烬中的凤凰也开始重生了。
……
最后一击鼓声，水袖缓缓落下，一场表演落幕。
低垂的脸仰起，白皙的脸上眉眼精致动人。
胸腔跳动得厉害，周糖握紧了双手。
“啪啪啪——”
“糖糖！糖糖！”
“啊啊啊啊啊！”
……
寂静后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所有观众都对这场表演表示了肯定。
“糖糖好棒，跳得真好！”
“我家糖糖是最棒的！爱你！”
“啊啊啊啊！爱你爱你！”
《浴火》是周糖自女团解散后跳的第一支舞，这场表演堪称完美，狠狠打了黑粉的脸。
“就该让黑粉好好看看，别揪着陈年旧事不放。”
“考古时看过糖糖以前跳的舞，也没那么拉胯，每一场都在进步的好不好。”
“扬眉吐气，糖糖真给糖包们长脸。”
自周糖靠《只为你心动》翻红以来，之前的不少黑粉都卷土重来，在网上喷周糖在团时的表演十分划水。
很多时候黑粉黑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他们曾成功地把原主骂到自闭，这种成就感让他们愈发嚣张，对周糖故技重施，试图再次把她赶出娱乐圈。
这些“黑料”，周糖不是不知道，也正是如此她才对原主感到了心疼，对疯狂的黑粉产生了厌恶。
所以她才想重新证明自己，洗脱掉原主身上的“黑料”。
《浴火》就是她进步的证明。
“这又不是女团舞，有本事她跳一个女团舞看看。”
黑粉强行挽尊，很不服气。
“接下来上场的是我曾经的队友林淼和夏悠悠。”
周糖喘着粗气，眼神明亮，“今天3 star再一次重聚的日子，出道曲《星光》送给大家。”
她扭头，迎接着她曾经的队友。
林淼和夏悠悠笑着走上了舞台，拥抱了周糖。
时隔一年，观众再次看到了3 star在舞台上重聚，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发出雀跃的欢呼声。
“3 star！”
“啊啊啊！加油！”
周糖将手指抵在唇边，观众席上传来的声音渐渐弱下，观众眼神激动地看着周糖，期待她的表演。
万众瞩目下，周糖脱下了外面的衣裳，露出了里面的热舞服。
考虑到要跳的两场舞，周糖在上台前就做好了准备。
三人对视一笑，林淼站在中间，周糖和夏悠悠站在了左右两边。
熟悉的音乐响起，周糖跟着跳起了舞。
《星光》是原主练习最多遍的舞蹈，周糖闭上眼都能想出下一个拍子是什么动作。
身体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周糖跳得比《浴火》更放松和自然。
“糖糖啊啊啊啊！加油！”
“淼淼！悠悠！糖糖！”
这是所有人的狂欢，他们认识了一个全新的周糖。
“女团舞也超好看，黑粉给我睁大眼睛看看。”
粉丝甩手就是一个视频链接，看得黑粉哑口无言。
黑粉死鸭子嘴硬：“难看。”
路人都是有眼睛的，没将黑粉的话放在心里。
粉丝也已经不在意了，糖糖浴火重生，他们才不会搭理那些个过气的黑粉。
……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周糖完成了送给原主的礼物。
“谢谢大家，3 star永在，我爱你们。”
周糖鞠躬道谢，眼角忽然间落下了一滴眼泪。
她怔了怔，不知是原主还是她的情绪。
“糖糖，我们也爱你！”
“不要哭！”
“哭了我们会心疼……哦不！是男友团会心疼的！”
“男友团”几个字听得格外清楚，观众席爆发出了响亮的笑声。
粉丝：叉出去……说得好！
林淼和夏悠悠也忍不住掩面笑了笑。
被人调侃，周糖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怯，耳垂变红了。
“走了。”林淼笑吟吟地说。
周糖点头，在观众的不舍呼声中退场。
后台人来人往，周糖三人走过，都收到了工作人员的注视。
一下台，周糖的腿就软了下，浑身的劲都卸掉了。
她都想象不到方才自己在台上是怎么站住的。
紧张到腿软。
“就你这胆。”林淼扶住她，半是开玩笑道，“就两支舞就吓成这样了，要是我们开演唱会，你怎么办？”
周糖惊恐脸，表示拒绝。
林淼轻笑了声：“开玩笑的。”
周糖：……
“好了，我和悠悠就不陪你回去了，我们还有个人表演。”林淼松开周糖的手臂，和夏悠悠原路返回。
两人消失在视线里，周糖收回了目光，转身走向了休息室。
好累，她要好好躺一躺。
休息室并不远，周糖缓步前往，抬眼看去，脚步一顿。
休息室门前站着一个人，他身姿挺拔，垂首静立。
他在等谁？
周糖抬脚靠近，脚步声惊动了对方，他抬起了头，朝她看来。
实现相撞，双方皆停下了动作。
“你不去候场吗？”周糖尴尬地笑了笑。
见到覃渊，她的心情属实极为复杂。
一方面覃渊喜欢的原主，把她当场了替身。另一方面就是她解释不了自己不是原主这件事。
她说自己是穿书的，覃渊会信吗？
要她是覃渊，她不会信。
“我事最后一个上场的。”覃渊半晌才道，“不急。”
“……哦。”
隐秘的喜欢被挑破，双方连正常的对话都做不到。
周糖就是这样，对谁都是如此残忍。
楚时清这样、陆易一这样……他也不例外。
想到了楚时清和陆易一的下场，覃渊的眼眸深了深。
周糖只觉尴尬，不欲多聊，“我累了，我先进去了。”
说完就打算推门进休息室。
“等等。”
胳膊被攥住，周糖回头，望进了覃渊深邃的眼眸。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周糖一愣，被覃渊拉着走出来后台。
周糖试着抽出自己的手臂，试了几次无果后就放弃了。
她想看看覃渊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周糖的身体不甘不愿，内心却有种矛盾的期盼。
她在期待什么？
周糖抿紧了双唇。
临近过年，天气变得越发寒冷，出了后台，穿着单薄上衣的周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覃渊察觉到了手心的颤抖，眼里闪过一丝懊恼。
他脱下外套，披在了周糖身上。
“对不起，是我没注意到。”覃渊说。
周糖裹紧了外套，低头将脸埋进了衣领里。
“没关系，赶紧走吧。”
这话好像想显得她很迫不及待。
周糖顿了下又说：“免得耽误你的表演。”
覃渊垂眸，看见了她头顶的旋。
“好。”
他轻轻一笑，拉着周糖走。
这一次覃渊没有攥住周糖的胳膊，而是牵住了她的手。
周糖下意识挣脱。
“你上台前的那句话，我没听懂。”覃渊的声音响起，周糖一愣。
低沉的嗓音换换传入她的耳朵，“我喜欢的就是你，不是其他人。”
“我很肯定。”
周糖抬眼，放弃了挣扎。
她沉默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眼前的双眸褪去了冷然，看到了一片柔情。
都要分不清他喜欢的是她还是原主。
“你说认识我，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周糖艰涩开口，盯着覃渊的眼睛不放。
她没有这段记忆，她想知道答案。
冷风吹动，覃渊的发丝凌乱，垂下遮住了他的双眼。
“楚时清问过我一个问题。”
周糖愣住：关楚时清什么事？
覃渊说：“他问我为什么来参加这个节目。”
楚时清是因为还陶导人情、庄池是因为任性、陆易一是为了让母亲放心……
只有覃渊参加节目的原因是不明的。
原著只管谈恋爱，也没做出解释。
周糖心中升起了淡淡的好奇。
覃渊：“参加节目的第一天，是我第一次见你。”
周糖：？
这不是和他说的认识自己，自相矛盾了。
“我在梦里……见过你。”
“很多次。”
周糖睁大了眼睛，只觉荒谬。
梦里……这是疯了？
不，我都穿书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周糖握紧了拳头，勉强镇定下来，继续听覃渊说。
“梦里，你也参加了《为你》，你参加了三次，分别和楚时清、陆易一和庄池在一起了。”
“还有一次不一样，我梦见你在敲键盘，累的睡过去。梦里的你看着比现在成熟些。”
周糖的心抖了抖，她开始相信覃渊不是在胡说八道了。
成熟的她，或许就是穿书前的她。
那另外三次梦里的她是怎么回事？是原主吗？
事情越发扑朔迷离，周糖却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触碰到真相了。
周糖的嗓音干涩，“所以你因为好奇……才上的节目吗？”
“是。”
覃渊笑了笑，声音丝一般飘散在空气里，“梦里的你就像小说的里的女主，我对你产生了好奇，所以才参加了节目。”
握紧的拳头松开，压在心底的巨石碎裂。
“所以你喜欢的人……是我。”
覃渊不明白周糖为何再三强调喜欢的“我”，但他还是配合的点头。
“我喜欢的是你。”一直都是你。
他又笑了一声。
周糖从未见过覃渊露出这样的笑。
他眉眼舒展，褪去了一身的冷然和傲气。
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覃渊，她也忍不住弯了弯眼睛。
这样可真不像平时的覃渊，一点也不霸总。
“我喜欢你，你能将你的喜欢分给我吗？”
晚风拂过覃渊的前额，露出了他专注的眼眸，里面盛满了认真和深情。
他的语气很郑重，他的喜欢也比喜欢更深。
覃渊知道，一旦他的心思被发现，就会落得和楚时清一样的下场。
理智告诉他还有更稳妥的办法，但当他听到周糖说她不会选择任何人时，情感就占据了上风。
他要让她知道，他爱她。
他终究是走上了楚时清和陆易一的老路，做出了一场豪赌。
她若是无意，他们四人都是输家。
若是……
覃渊没再想下去，他的内心变得很平静。
就算是输了，他也不会放弃。
“喜欢是一种什么感觉？”周糖开口，眼神里带着困惑，“我没有喜欢过人，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判断自己喜不喜欢你。”
她缓缓道出自己的疑问，覃渊的眼神越来越亮。
“我也是第一次喜欢人，我也是最近才明白自己喜欢你。”
“最初的心动已经不清楚了，或许是在大巴车上，或许是第一次见面。”
“唯一肯定的是，我意识到自己喜欢你是因为嫉妒。”
周糖：“嫉妒？”
覃渊笑道：“露营那晚，庄池做梦喊了你的名字，我嫉妒了。”
周糖的脸一热。
“和你说话很开心，看不到你很难过，看见你和其他人说话会嫉妒，得不到你的回应心里会产生酸酸涩涩的闷痛感。”
“这就是我的感觉，喜欢你的感觉。”
用冷沉的语调说着动人的情话，最是让人难以抵抗。
周糖只是想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却被迫听了一番覃渊的告白。
怀疑他是故意的。
心里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又生出了隐秘的欢喜。
她喜欢覃渊吗？
周糖在心中暗暗问自己。
和覃渊说话时最放松的，她喜欢和他说话。
覃渊长得帅，她是颜控，也喜欢看到他。
嫉妒？没有机会。
回应？
周糖试想了她向覃渊告白的场景，两人的角色对换，她是求爱的那一方。
他不喜欢她，喜欢上的是另一个人……
周糖皱了皱眉，将心里的酸涩劲压了下去。
“你怎么了？”看见周糖蹙眉，覃渊以为她不舒服，急忙关切道。
周糖挥手，握住了他伸出的手臂。
覃渊一愣，她抬起头，眼神挣扎。
她喜欢和他待在一起，喜欢看着他，也会因为他不喜欢她感到失落，更会在知晓他喜欢他人时心生嫉妒。
她的答案和覃渊所说的每一项都完美符合。
她不曾对楚时清、陆易一和庄池产生这样的情绪。
四目相对，她慌乱地移开了目光。
低头，鼻尖全是覃渊身上熟悉的雪松味，他的外套将她紧紧包裹在内，她周身都漂浮着他的气息。
冷淡但不失温柔。
覃渊的目光在周糖身上落下，他无声地笑了笑，心变得无比柔软。
他想……他赢了。
他没有错过她眸中的动摇和一瞬间的明悟。
他喜欢的人，终于开窍了，知道了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很庆幸让她明白的人是他，欢喜她是因为他产生了这样的情绪。
他做了那么多关于她的梦，每一次都只能看着她投入其他人的怀抱。他本无所谓，动心后便觉十分难忍。
担心梦境成真，他成为路人。
好在……
“抬头。”人影靠近，雪松味缠绕了她满身。
周糖不明所以，抬头看他：怎么了？
覃渊伸手，揽住她的肩，微微一转，“这就是我要带你来的地方。”
周糖抬眼望去，才发现方才覃渊带她来的地方是里体育馆不远处的邻江边。
江面辽阔，水波荡漾，一望无际。
周糖不解覃渊带她来这里的目的。
她偏了偏脸，耳垂处一片柔软。
怔了怔，听见了他温柔的声音。
“生日快乐。”
“周糖。”
话音刚落，五彩斑斓的烟花在天边散开，照亮了江面和覃渊深邃的眉眼。
无数路人停下来，驻足欣赏晚间的烟花。
她自己都忽略的日子，他记得。
明明灭灭的亮光中，周糖握紧了覃渊的手。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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