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姬昌求贤 子牙入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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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雷震子救了自己父亲之后,西伯侯姬昌连同散宜生和随从数人。一路晓行夜宿,风餐露宿,终于在深秋之时赶到西岐。只见金风飒飒,披林翠色;景物虽是秀丽,怎奈寒乌悲风,蛰声惨切。何况西伯侯早是久离故乡,睹此一片景色,睹物思人,心中悲戚?恨不得立马就到西岐,与母子夫妻相会,以慰愁怀。
且说太姜在宫中思想西伯侯,忽然风过三阵,竟带吼声;赶忙命侍儿焚香,取金钱演先天数,早知儿子姬昌某日某时已至西岐。太姜大喜,忙传令百官众世子往西岐接驾。众文武与各位公子无不欢喜,人人大悦。西岐万民牵羊担酒,户户焚香,氤氲拂道;文武百官与各位公子,各穿大红吉服。此时骨肉完聚,龙虎重逢,倍增喜气。
这边姬昌一行人往西岐来,行了许多路径,依然又见故园。不觉心中凄然,想朝歌之时,遭此大难。不意今日回归,已是七载,青山依旧,物是人非。正感叹时,只见两杆红旗招展。礼炮一声,拥出一队人马。只见姬发考率领大将军南宫,引了四贤八俊、三十六杰,辛甲、辛免、太颠、闺天、祁公、尹公、伏于道傍,恭贺西伯侯归国。
姬昌一见,老泪纵横,大为失态。上大夫散宜生一旁劝慰道:“昔日成汤也曾被囚于夏台,一旦还国,而有大作为于天下。今日主公归国,更修德政,育养生民,俟时而动,安知今日被囚之差里,非是昔日成汤被囚之夏台?”
散宜生这是隐晦地提到了西岐的争霸之路,只是姬昌不明天下众人的心思,连忙道:“天子在朝,我等当谨慎小心。让万民安家乐业,此事不可再提!”姬发近前请父王更衣乘辇,姬昌温和地拍拍姬发肩膀,叹道:“辛苦我儿了!”随后换了王服乘辇,往西岐城而来。一路上欢声拥道,乐奏笙簧,户户焚香,家家结彩。
姬昌欣喜,却是知道自己深得民心,大有可为。于是进宫见了太姜和妻子诸人,而后休息沐浴几日,禀告了宗庙祖先,才升殿上朝。
而后姬昌肃然道:“孤既已归国。当以化行俗美为先,民丰物卓为务。则百姓自受安康,孤与卿等共享太平;耳不闻兵戈之声,眼不见征伐之事,身不受鞍马之劳,心不悬胜败之扰。今孤想要建造一“灵台”以观灾祥之兆。为西岐万民祈福。”
而后布命令,召集工匠,却是开出了工资,以至于西伯侯仁爱之名,愈发响亮。众民用心,着意搬泥运土,伐木造台。正是:窗外日光弹指过,席前花影座间移。造灵台不过旬月,工程完毕。姬昌闻报大喜,随同文武百官排鸾舆出郭,行至灵台观看,雕梁画栋,台砌巍峨,真一大观也。有赋为证,赋曰:
台高二丈,势按三才。上分八卦阴阳,下属九宫定龙虎。四角有四时之形,左右立乾坤之象。前后配君臣之义,周围有风云之气。此台上合天心应四时,下合地户属五行,中合人意风调雨顺。灵台从此立王基,验照灾祥扶帝主。
只是却少一沼池,以应“水火既济、合配阴阳”之意。却不料挖出一骸骨,姬昌命人放在一处,用匣盛之,埋于高卓之地。众人见到。大呼道:“圣德之君,泽及枯骨,何况我等人民。不沾雨露之恩。真是广施人意,道合天心,西岐万民获有父母矣!”
这天晚上时至三更,姬昌正值梦中,忽见东南一只白额猛虎,胁生双翼,望帐中扑来。文王急叫左右,只听台后一声响喨,火光冲霄,文王惊醒,吓了一身香汗;听台下已打三更。文王自思:“此梦主何凶吉,待到天明,再作商议。”次日一早,姬昌却是询问散宜生梦境之中所谓何意。
散宜生躬身贺道:“此梦乃大王之大吉兆,主大王得栋梁之臣,大贤之客,真不让风后、伊尹之右。昔日商高宗曾有飞熊入梦。得傅说于版筑之间;今主算梦虎生双翼者。乃熊也;又见台后火光,乃火败物之象。今西方属金。金见火必败;殿炼寒金,必成大器。此乃兴周之大兆。故此臣特欣贺。”又是暗中提及争霸天下之意,只不过姬昌还是不解众人之意罢了。众官听罢,齐声称贺。姬昌传旨回宫,心欲访贤,以应此兆,不提。
话分两头,却说这一日,一樵夫要进西岐城卖柴,却是看见一老者在渭水边上垂钓,现线上叩一针而无曲,这正是姜子牙是在此欲等明君,而这名叫武吉的樵夫嘲笑一顿,姜子牙也不恼怒,只是轻轻一笑却说:“你左眼青,右眼红,今日进城打死人。”
武吉大怒,却不欲与姜子牙计较,赶时间担柴进城,因为南门平井道窄,将柴换肩,不知塌了一头。翻转尖担,把门军王相夹耳门一下,即刻打死。
被前往灵台的姬昌碰到,随即就在南门画地为牢,竖木为吏,将武吉禁于此间,径自往灵台去了。在商纣之时画地为牢,也就只有西岐有此事了。
东、南、北连朝歌俱有禁狱。惟西岐因姬昌精通先天数,祸福无差。因此人民不敢逃匿,所以画地为狱,民亦不敢逃去。但凡人走了。一演先天数,算出拿来,加倍问罪。因此顽猾之民,皆奉公守法。故曰“画地为狱。”
只是武吉家中有老母在家,孤苦无依。又无人通报自己之事,怕老母担忧,却是失声痛哭,被路过的散宜生听到,随后向姬昌求了恩典,让其归家,办好养母之费,棺木衣余之资,完毕,再来抵偿王相之命。
武吉回家,一五一十告诉老母,随后提起姜子牙所言之事。其母年老,却是聪慧之人,知道姜子牙乃高人,于是要武吉来求姜子牙。姜子牙装模作样,假意为难,就是不肯救他。
武吉急中生智,拜到在地,却是拜子牙为师。姜子牙早就知道武吉与他有师徒之缘,于是借此下了台阶,给了个主意。
姜子牙嘱咐道:“如今你回到家,在你床前,随你多长,挖一坑堑,深四尺。你至黄昏时候,睡在坑内;叫你母亲于你头并点一盏灯,脚后点一盏灯。
或米也可,或饭也可。抓两把撒在你身上,放上些乱草。睡过一夜起来,只管去做生意,再无事了。”武吉听了,领师之命,回到家中,挖坑行事。
子牙三更时分,披仗剑,踏罡布斗,擂诀结印,随与武吉厌星。蒙蔽天机,却是造成武吉已死的假象。散宜生见武吉逾期未归,来见姬昌。取来金钱,占演凶吉,却是算到武吉因惧刑自投万丈深潭而死。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捻指光阴似箭,岁月如流,阳春三月。姬昌与文武百官春游。却是碰到武吉,心中大惊,抓住武吉。询问如何躲过先天算术。武吉招供。姬昌才知道姜子牙大名。
随即随武吉来到茅屋前,然而侍候童子推脱姜子牙出游不在,却是嫌姬昌礼仪太薄。姬昌回宫与散宜生商议一番。斋宿三日,至第四日,沐浴整衣,极其精诚。
西伯侯端坐鉴舆,扛抬骋礼。摆列车马成行,前往磻溪,来迎子牙。封武吉为武德将军,笙簧满道,出了西岐。
姜子牙一推算,知道姬昌诚心,也就不再躲避,应下此事,一同回西岐,此时姜子牙已经高龄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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