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墙头草
“是你？”萧神斜睨苏婠婠一眼，低下头扣指甲，“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要狡辩吗？本官实话跟你说吧，就算你再能言善辩，本官的决定也不会再改变了！偷了就是偷了，哪怕你说的再多，也改变不了你是小偷的事实！”
苏婠婠轻笑，目光略过萧神看向了站在萧神身后看热闹的杜大夫，“小女子其实是想请教杜大夫一个问题，还希望杜大夫能赏脸稍作回答。”
杜大夫后背一紧，这丫头难道又有什么诡计不成？罢了，即便她诡计再多又能如何，现在这个情形，自己难道还要惧怕一个小丫头片子不成？
端着架子点点头，“你要问什么就问吧，鄙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婠婠笑的更加灿烂，朗声道，“杜大夫，小女子想知道，您说小女子偷了您的药方，那药方上面都有哪些药材您可能说出？”
杜大夫冷笑，那张方子上的配药他早就记住了，竟然拿这种问题来问他，真是对他的侮辱。转念一想，这丫头为什么会这么问呢，难道是有什么阴谋？
不会的，小小女子哪就真的那般诡计多端了，一定是自己想太多。
挺胸仰头，杜大夫语气都变得自豪了不少，“那张药方出自鄙人之手，鄙人自然熟记于心，里面有的药材不过是白术、黄芪、麻仁、干姜等物，药材并无什么奇特的，能治疫症也不过就是配药的手法特殊些罢了！”
说完看向了苏婠婠，不想却在少女眼中捕捉到了些戏谑。心里咯噔一下，直觉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为何这般看着鄙人，难道是鄙人哪里说错了吗？”
双手轻抬，鼓掌声突然响起，“杜大夫还真是过目不忘，才刚看了一遍，就将小女子写的治风疹的方子记了个熟。要换了小女子，可就很难做到了。”
杜大夫瞬间呆愣，回过神来才赶紧将藏在怀里的药方拿了出来。药方上的字迹秀气可人，书写的内容也与自己之前看过的医术上别无二致，可是为什么那丫头会说是治风疹的方子？
这一定有什么误会，一定是。将方子来回看了数遍，却依旧没找到答案。
“你说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在骗我！”
苏婠婠缓步走向杜大夫，人群自主散开为她让开了道，离杜大夫还有五米见远的时候她才停住了脚步，神色满含歉疚，“真是不好意思，是小女子太粗心了，这才给错了方子，其实治疫症的真药方此刻还在我手里。”
“什么啊，原来那个杜大夫说的是假药方啊，亏他还那般理直气壮。”
“就是说嘛，他之前还说药方出自他手，现在就连真假都分辨不出了。依我看，八成那方子真是人家苏姑娘的，杜大夫只是抢人功劳，还要落井下石！”
议论声响起，杜大夫只觉脸红的似火烧一般。
“诸位安静”萧神眼见情况不妙，赶紧出来稳定局面，“大家莫要被贼人耍了才是，她说杜大夫手上的是假方子，难道就真的是假的吗？没准她就是在拖延时间，骗大家。”
人群渐渐安静，不少人相视点头，觉得萧神说的也在理。
有人嘀咕了一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说辞，咱们到底该信谁才好？药方是真是假，我们怎么能知道！”
这句话像是引起了共鸣，大家又是好一阵议论。终于人群中有位其貌不扬的老人站了出来，出了主意，算是暂时稳定了大家的情绪。
“大人，老夫有个办法可以证明方子的真假，还望大人准许一试。”
萧神不耐烦地瞪向老人，但目光瞥见老人粗布腰带下不小心露出的玉佩时，脸上瞬间变得煞白。再开口不仅语气恭敬了不少，就连神色都毕恭毕敬起来，“老先生有什么法子请尽管说，本......本人一定极力配合。”
老者皱眉，盯着萧神看了许久，才幽幽行礼，“大人这声老先生实在是折煞老夫了，老夫并不需要大人配合，只要大人公允公正莫要让善人心凉便好。”
萧神点头，几欲弯腰行礼，都被老人用巧劲拦了下来。擦了擦额间冷汗，这才又开了口，“不知老先生所说的法子到底是什么？”
老人目光往苏婠婠和杜大夫身上扫过，捋着胡子道，“既然大家对药方真假心存疑惑，那当众验验不就行了吗？杜大夫说药方是他的，苏姑娘又说真药方在她手上，依我说，就找两个病情相差不大的病人，将他们分派给杜苏二人，一个时辰为期，谁负责的病人情况好转，就证明谁的药方是真，相反，则为假。”
这样一来，若杜大夫手里的药方真是假的，那处置苏婠婠的机会可就白白丢失了。萧神虽然觉得可惜，但却不敢反对，只好连连点头称是，随即便派人去找病患。
杜大夫心里忐忑，无数次想给萧神使眼色，可无奈对方刻意躲着自己，心里着急他这才走向了萧神。
一把把萧神拉到人少的地方，才急急开口，“那张方子十有八九是假的，你怎么能答应死老头的建议，这不是害人吗？到时候别说是我拿不到药方，你也休想躲掉苏家的报复！”
萧神扯过自己袖子，整理了一番，将头抬高了许多，“杜大夫这话是什么意思？既然方子有假，那就更应该验验才是。本官听信了你的话，将苏家姑娘冤枉成了那般，如今自要为她做主。”
杜大夫楞在原地，只觉此刻的萧神陌生的紧，“萧大人这是要跟我划清界限了吗？难道你就不怕苏家一朝得势，再背后捅你刀子？”
“本官跟苏家的误会，日后再慢慢化解，只是杜大夫您，还是自求多福吧！”一言毕，萧神便头也不回地走向了那位老人，只留下杜大夫怒火中烧，眼神恨不能杀了萧神。
果然墙头草不可托付，只可惜杜崖明白的太迟了些。
一切准备就绪，两位病人很快就被带到了比试场地。场地是临时隔离出来的，搭建了两个帐篷，杜大夫与他的病患在东面帐篷，苏婠婠在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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