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换衣服......不太好吧
“小方太医,我们两个人的生死,就在你的手上了。”一家赌场昏暗的地下室里面,江蕴一脸郑重。
方小槐震惊无比,“江大人,我觉得我们还是找两个仵作比较靠谱吧,我是大夫,又不会验尸。”
说完,房间里面有了明亮的光——小手下们点了灯。
江蕴江蕴看着方小槐一脸‘你怎么能这么儿戏’的表情,被逗笑了。
“你提出来的验尸,当然是你动手了。”
一个人如果死得不明不白,江蕴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中了什么毒,什么罕见的毒。
奉国公还没下葬的时候,仵作就已经换了好几波,结果就是什么结果都没有,而方小槐的毒术很刁钻,至于怎么个刁钻法,他已经领教过两回了。
现在天寒地冻,奉国公的尸体没怎么腐败,这给方小槐提供了很好的条件,但是,她看着这一具僵硬的尸体,苦着脸道:“江大人,你真的不考虑请个仵作吗。”
她又不会验尸,根本无从下手啊!
江蕴叹了口气,道:“经费不够,实在请不起,要不……小方太医掏钱?”
方小槐摸了摸自己的囚服,两!袖!清!风!
“要不,出去借点儿?不然让你的小手下出去抢点儿也行。”
江蕴道:“小方太医,你还想不想翻案了。”
方小槐焉了,乖乖的滚过去验尸。
殓衣是用苏缎镶金线图案,金贵华丽无比,方小槐一边扒一边感叹,“资本主义,资本主义啊!”
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天,尸体一点没味道还是不可能的,殓衣一脱下来,一股腐臭味就铺面而来,方小槐捏着鼻子凑过去,从脸开始检查。
她没干过仵作的活儿,就只能从最表面下功夫。
一宿过去了,毫无收获,在江蕴的允许下,一屋子的手下已经在地上或坐或躺,睡得横七竖八,有一两个甚至还打起了呼噜。
方小槐从夜深忙到天明,几乎要把尸体上的每一寸皮都翻查烂了,也没看出个蹊跷来。
无骨折,无外伤,无中毒迹象,除了脚背上破了点儿皮,什么都没有。
难道,真是猝死的?
难道,她听错了?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将方小槐紧绷的神经弹了个颤,她猛然回头,紧张的看向那扇门,江蕴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去开门。
门外是几个打手模样的壮汉,每个人手里都提了好大几个油纸包,对江蕴道:“江大人,小的给您们送早饭来了。”
身后一众谍者跟狗一样,闻着味儿都就醒了,齐刷刷的站起来,江蕴示意他们把油纸包接下来,敲门的那人又说,“江大人,这是夫人给小方太医准备的衣裳。”江蕴接过来,那些打手就离开了。
方小槐本早已经饿过劲儿,这会儿一闻到香味,自己就过来了,谍者甲看她眼睛冒绿光,忙不迭的递了一个油纸包给她,她三下五除二把油纸剥开,里面是一个个热乎乎的肉包子。
她伸手就抓,江蕴实在看不下去了,在她手背上狠狠的拍了一下,“刚摸了死人,洗手了吗?”
方小槐道:“江大人,不是我要嫌弃你,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比我还要矫情?我吃的是包子,又不是手,我洗不洗手跟我摸没摸死人有什么关系吗?”
众人:“……”
她说得好有道理啊。
方小槐也不是不犯恶心,但条件有限,哪里有水给她洗手,她再犯恶心也没啥用,一晚上都没吃饭,又是跑又是验尸,运动量那么大,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填饱肚子最重要,她能因为恶心就不吃了吗。
不能。
现在满脑子就一个字——好饿啊!
“你这是什么逻辑。”江蕴皱眉,给一个小手下打了眼色,小手下将门打开一条缝,丢了个什么东西出去,不一会儿刚才那个打手就又回来了。
小手下低声说了两句,那打手转头就端了一盆水回来,江蕴道:“洗手。”
方小槐把手伸进盆里,极其快速的洗了个手,抓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道:“李记包子。”
江蕴也拿了一个,“嘴巴还挺刁。”
他们动了,一众谍者才蹲在地上,吭哧吭哧的啃包子。
方小槐一口气吃了三个才勉强七分饱,她在囚服上擦了擦手,准备继续干活儿。
江蕴把衣服递给她,“换了再忙。”
诚然,这一身囚服好几天没换,牢房盛产小强和风车车,每天晚上这些老伙计都要在她衣服上爬来爬去,她穿得很不舒服,但是,“江大人,这么多人看着,我当众换衣服……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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