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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我杀了她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马匪头子名叫钱飞,从十四岁就出道,干起了打家劫舍的营生,纵横云青山多年,从无败绩。

  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被一个外来户连老窝都一起抄了,鸠占鹊巢,把他这个原住户赶出去,自己带着人住了进去。

  每天住他的房子,还打着他的名号道出打家劫舍!

  此仇不报,他就无颜再见江东父老!

  钱飞的土匪团队原本有两百来号人,他再向他的拜把子兄弟借了两百来人,共计四百余人的复仇团队打上黑风宅。

  当初沈十三打黑风寨的时候,只有一百来号人,钱飞是估算明白了的。

  钱飞想,我两百多人打不赢你一百多人,我就不信,四百多还干不过你一百多!

  钱飞很有传销大佬的潜质,出发之前,声情并茂的给四百多小弟做了深刻的洗脑工作,神色并茂的讲诉了沈十三这个龟孙子是怎么不讲究江湖道义。

  是怎么惨无人道的在他黑风寨大杀四方。

  是怎么践踏侮辱了他们作为土匪的尊严。

  洗脑过后,复仇团队的士气空前高涨,凝聚力无比强大,四百多把砍刀扛上肩头,喊着口号就朝着黑风寨前进。

  沈十三当初打黑风寨的时候,怕全都砍死,他们还要费力扔尸体,打扫卫生,就把人全放走了。

  原本以为再借给他十个胆子都不敢再回来,没想到他们不仅回来了,还他妈的带着帮手回来了。

  两方人马对立阵前,沈十三不屑用鼻孔瞪钱飞。

  你以为人多我就怕了?

  今天老子不让你看看‘死’字怎么写,老子沈十三的‘沈’字就倒过来写!

  沈十三本来想说几句开场白,作为这群马匪最后的悼词,却没想到为首的马匪受了蔑视,冷哼一声,从浩浩荡荡的四百人队伍的末尾,拎出来一个人。

  沈十三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被拎出来的那个人,正是霍清。

  此刻的他已经完全不复往日清高又自信的模样,双手被粗粗的麻绳绑着,麻绳上还沾着他的鲜血,一身衣服破烂不堪,身上有不少刀砍剑刺的伤,正在不断的往外面流血,虽然看上去凶险,但都不致命。

  最眼中的是他的双腿,似乎被什么钝器重击,现在已经完全站不起来了,被钱飞揪着后领子从队伍后面拎到沈十三面前,地上拖行出了一道长长的血迹。

  而且俊秀的脸上全都是血道子。

  这血道子并不是毁容所致,他的脸上只有血迹,没有伤痕。

  那血道子的形状,是手掌的形状。

  也就是说,他脸上的血痕,是有人先将他砍得遍体鳞伤,手上沾了他身上流出来的血迹,再抽他耳光。

  所以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巴掌印。

  沈十三十八岁参军,从戎十载,霍清陪了他十年,为他出谋划策,为他肃清异党,跟随他奔赴战场,只为了能在关键时刻,与沈十三共商军务,为了能在他杀红了眼的时候,有一个冷静的人,做一个事外人,纵观全局,让他不至于落入敌人的圈套。

  霍清的身子很弱,典型的文人体格,长得虽然高,却是个虚架子,瘦得可怕,平时全靠衣裳撑着,让他看起来稍微未满一些,其实一身皮囊掩盖着,都能数清楚他身上有多少根骨头。

  他受不得寒,受不得热,饿不得,饱不得,过度劳累不得,车马颠簸不得。

  无数个不得。

  每一次跟随沈十三奔赴域外战场的时候,都会受不少的罪,每一次战胜而归,他都要卧床修养上好几个月。

  军旅生活太清苦了,他这样的体格,根本吃不消。

  可是每一场,连沈十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的出征,霍清都一意跟随。

  为了能让他胜利的赢面大一点。

  沈十三这辈子感激的人没几个,霍清算一个。

  现在他珍重的人被人捆住双手,打断双脚,拖着像丢破麻袋一样丢在他面前。

  满身都是血。

  这一次,他又要卧床多久?奄奄一息多久?

  沈十三怒了。

  作为一个将领,他需要时刻保持冷静,可是他现在不怎么冷静。新打的刀很合沈十三的心意,耍起来也很顺畅,没有生命的冷兵器被他挥舞出了磅礴的杀气。

  总之一句话——神挡杀神,佛挡诛佛!

  沈家军的战斗力也不弱,兵强马壮的匈奴都曾经是他们的手下败将,更何况的是区区马匪?

  马匪在百姓面前势不可挡,在经历过系统化训练的沈家军面前,却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沈十三很少有大发慈悲放人性命的时候,好不容易千年等一回的遇上了,这群命大的还不知道珍惜,白捡了一条命后觉得不够刺激,专程回来找死。

  第二次,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黑风寨的后山上,杀声震天,鲜血狂飙。

  青苍的松柏上,挂满了往下滴落的血珠子。

  一滴,又一滴,再一滴,渐渐在地上蜿蜒,汇集成小溪,河流……

  马匪来的时候气势汹汹,一副不把沈十三的人头砍下来当马桶坐的模样,可战斗了不到一个时辰,已是残兵败将,想撤都逃不掉的那种。

  钱飞从一个带领两百多人、身材健壮手下的的小组组长,瞬间就变成了残障协会会长,存活下来的人不足一百,还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

  放眼整个队伍,手脚完整的,一只手都能数全了。

  再说他向拜把子兄弟借来的两百人。

  这些人本来就是来撞声势,吓唬吓唬人的,现在一不小心,也没剩下几个了,钱飞不止让自己只差一点就变成了光杆司令,也折损了拜把子兄弟的半壁江山。

  这下,就算让他侥幸活着走出黑风寨,他一没手艺,二没文化,以后靠什么谋生?

  最重要的!他怎么去见借人手给他的兄弟?!

  沈家军每一个人的身手都很好,他身子都没怎么能伤及对方的皮毛,就被一举击溃。

  如果硬要说钱飞这一仗最大的本事,就是把霍清弄成了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说到霍清,钱飞的肠子简直都要悔青了。

  他带人上云青山的时候,刚好在黑风寨门口碰到了独自一人的霍清。

  他跟满身肌肉的沈家军不同,他看起来体格瘦弱,弱不禁风,一副很容易欺辱的样子,完全就是个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收割的人头。

  但钱飞觉得自己吃了这么打一个闷亏,被人毫不留情的落了面子,心里的这个憋屈,一刀完全不能够纾解。

  让对方跟他一样感受屈辱,他才觉得爽快。

  于是霍清就成了他的用来羞辱沈十三的战利品。

  只是钱飞不曾像,这个战利品,他有命拿下,却没命出了心中的恶气。

  霍清对沈十三重要,对沈家军也同样重要,由于他的智多近妖,曾无数次解救军队于围城之中,沈家军里起码有一半的人,都曾经被他的智慧解救过性命。

  他在虽然只是一个军师,但在军中的地位不必梁正和严天罡低。

  大家都知道他的身子弱,像朵娇生惯养的小花朵,只适合培育在温室里,经不得一点风吹雨打。

  钱飞的这一手,激怒了在场的所有将士。

  愤怒中的人,战斗力会瞬间爆发,钱飞带领的乌合之众本来就不够沈家军塞牙缝,现在更是宛如切白菜萝卜一样,被摁在地上摩擦得毫无反击之力。

  钱飞怕了。

  来的时候共计四百余人,现在余下的部众不足百余人。

  就算无法对兄弟交代,但总是要先保命的。

  谁不怕死呢?

  钱飞一声令下,带领余下的马匪不要命一样突围。

  现在拼命点,或许还能保住命。

  现在怕丢命,在一众呲牙咧嘴的沈家军手下,一定会丢性命!

  马匪们显然也知道这个道理,跟着钱飞看准一个方向,就拔腿狂奔。

  也不在乎背后是不是空门大开,把致命弱点留给了敌方。

  只有跑!跑得比任何人快!才能捡回一条命!

  跑路的途中,有人天生腿短,不幸被追上来的沈家军逮住,一刀毙命。

  钱飞等人的腿长一点,跟沈十三他们拉开了一点距离。眼看这人就要不见踪影了,沈十三举起才打出来的刀,抬臂狠狠的往前面一掷。

  目标正是钱飞的后背!

  钱飞觉得背后恶风袭来,急急转头一看,只见一柄半人高的沉重大刀袭向自己背心,他脚下一转,拉住身侧一人往后一挡,自己闪开。

  那飞来的刀正好栽在被钱飞拉住的倒霉蛋背后,锋利的刀从后背穿出前胸,直直的插在他心口的位置。

  那个倒霉蛋到死,都没能太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

  沈十三一刀落了空,再一耽搁,前方就不见了人影。钱飞毕竟是黑风寨的土著,住了许多年的地方,怎么说都要比沈十三等人要熟悉一些。

  哪个房间和哪个房间相通,哪个房间看似只有一扇门,其实后门可以通向另一个房间。

  渐渐的,竟然要将后门追杀的人甩来了。

  沈十三一见要追不上,便命令身后的沈家军,“分头追,把出口堵上。”

  黑风寨只有三个出口,前面一个,后面一个,通往后山还有一个。

  一旦把这三个出口堵死,不管钱飞在山寨里怎么乱蹿躲藏,始终有被抓到的时候。

  沈家军得了命令,立刻分散成三股人马,三股人马又一分为二,一半去封锁出口,一般去追击逃匿的马匪。

  沈十三则带人直追。

  钱飞带人一路出逃,苍天保佑,终于甩脱了沈十三,他们不敢在黑风寨里逗留,身后的人一被甩脱,就立刻冲向出口。

  只要出了云青山,任他们再大的本事,山高海阔,谁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跑了?

  只是动作还是慢了一步,钱飞看到黑风寨出口的时候,同样也看见了早已经在哪里守株待兔的沈家军。

  前路被堵死了,只能往回逃。

  沈十三带人四处搜寻,正好跟回逃想从另外出口脱身的钱飞碰了个面对面。

  逃亡的过程中,由于速度的快慢不一,钱飞已经跟幸存下来的其他马匪逃散了,现在已经是真真正正的光杆司令一个。

  他当然知道沈十三就是这伙人的头头,一看见他,心里就晦气得直骂娘。

  怎么偏偏就让他碰上了?!

  他立刻转身就像遁。

  但很不幸,后面也已经有人围了上来。

  这下子,钱飞就成了笼中兔,网中鸟,插翅也难飞了。

  包围圈渐渐缩小,钱飞被逼得步步后退,最后背靠门户,全身紧绷的持刀在手,做不甘心的垂死挣扎。

  这时,后山的亲卫把身后重伤的霍清抬了下来,正好路过这屠杀现场。

  沈十三看见气息奄奄的霍清,怒火烧得更加凶猛。

  霍清的伤势刻不容缓,但是沈十三要留下来亲手料理罪魁祸首,于是让人即刻抬着他下山,去找大夫。

  亲卫们抬着霍清下山出气,沈十三才抽出空来,对付钱飞。

  钱飞此事全身肌肉都紧绷,像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只不过区别在于,毒蛇是主动攻击,而他是被动防守。

  沈十三不爱废话,夺了身侧一个亲卫的刀,提在手里,照着钱飞的脑袋就劈下去。

  钱飞看着疾砍下来的到,目呲欲裂,身体比大脑先一步行动,往旁一侧,险险躲开。

  沈十三一击不中,手上的动作不曾停留半分,顺势一刀就横砍过去。

  看样子,是想把钱飞拦腰砍成两截。

  钱飞心里大急,用刀一格挡,狠狠的往背靠的门户上一撞。

  ‘嘭’一声巨响。

  门闩被撞断,木质的门板被撞飞一半,钱飞背后着力点一落空,整个人就倒进了房间内。

  而房间里,江柔缩在墙角,如同惊弓之鸟的看着突然破门而入的歹人。

  钱飞在地上滚了两圈,停下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屋子中间了。

  他不敢在地上多躺,就地一滚,就从地上爬起来,警惕的面对大门,生怕沈十三再一刀栽过来,也想穿糖葫芦一样,一刀把他插个透心凉。

  沈十三逆着冬日的阳光,提着刀一脚踏进房间。

  钱飞被他嚇人的气势逼得不敢跟他正面迎战,他进一步,钱飞就退一步。

  退到背靠墙壁,已经无路可退。

  钱飞心中大惧,暗道天要亡他。

  他背靠着墙,正在濒死的恐惧中浮沉,眼角余光一瞟,居然在墙角和衣柜的夹缝中,看到一个缩成一团的女人。

  他眼中光华一凉,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

  由于这里原来是土匪住的地方,所以家具摆设什么的都不是很讲究。

  沈十三和江柔的新房里,衣柜面对这床铺,相对而设。

  床铺靠着一面墙,同样的,衣柜靠着对面的一面墙。

  当初山寨里闹耗子,为了不给耗子创造铺窝的地方,所有的家具都尽量不靠着墙角。

  虽然这样在美观度上逊色了一点,但是比起大半夜的听着耗子的‘吱吱’声入睡,好不好看又有什么要紧?!

  再说了,一个土匪窝子,谁会在乎家具摆得好不好看?

  实用最重要!

  江柔就藏着衣柜和墙角的夹角里。

  进房间的第一眼,是看不到她的。

  只是沈十三步步紧逼,钱飞步步后退,退到了背靠墙角的另一面墙,这样就算是个老花眼,也能看见墙角里蹲了一个人了!

  钱飞趁沈十三还没看到墙角里蹲的人,一个健步冲上去,揪着江柔的衣襟就把人从墙角里扯出来,把刀架在江柔的脖子上,孤注一掷的大喝:“都给我闪开!放我走!不然我杀了她!”

  说着推搡这江柔往门边靠近,这回似乎完全不怕沈十三给他一刀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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