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上巳节的烟火
“天啊，那是何物？竟如此美艳不可方物？”
“某看到了什么？天女散花吗？”
“神迹、神迹……”
……
营地中传出一阵阵指天惊呼声，不论是宾客还是不明真相的侍女、仆从个个震惊不已的仰望夜空，难以相信这是何等神物造出的美妙花火。
宾客们以经没闲心去管李煜的诗作了，个个被眼前的景像惊呆了，一个个叹为观止的仰望布满营地上空，色彩纷呈的烟花久久不能止住心血澎湃的内心。
“郞、郞君，这是何物？”灵儿震惊的语无伦次，扯着李煜的衣角追问道。
“这就是烟花。”李煜望着一束束耀眼的光线奔腾上天，嘣的一声开满夜空中色彩斑斓的烟花，逞心如意道。
“郞君，这就是你从葛敬手中得到火药配方后，成立的火药坊制出来的烟花？”馨儿难以置信的寻问道。
烟花燃放的过程中有一股浓重的火药味铺面而来，馨儿自此断定此乃火药制成。可葛敬当日演示用火药制成的火雷是能伤人害命之物，今日郞君展现出来的竟是此等观赏的奇物。
“对！”李煜肯定的点点头道，指着不断燃放的烟花，情绪有些小激动的说道：“这就是火药坊的匠人们经过大半年的专研，用火药制出来用于增添节日喜庆味道的烟花。”
“可火药不是能伤人害命吗？”
当日葛敬演示火药威力，馨儿四女可都是在场亲眼见识过，想起被火药制成的火雷炸后，用作试验的牲畜惨像，四女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李煜摇了摇头，“火药能否伤人，这要看使用者将它用在何处？吾在战场上用，它就是杀人利器；吾在节日上用，它就是眼前人力创造出的夜空美景。”
……
“飕飕飕……嘣嘣嘣……啪啪啪……”
犹如遥相呼应般，李煜他们举办曲水流觞宴所在地的烟火在空中绽放不久，洛阳城内的南北二市、燕王府和几座坊内相继燃放起绚丽多彩的烟花。
金花四射、五彩纷呈的烟火照耀了洛阳城上的夜空，引得无数人走出房门仰望夜空中一朵朵绽放的烟花，惊叹世间竟有此等神物。
诺不是入夜坊门四闭，城中百姓恐怕早以走出各坊，跑到烟花燃放地欣赏必生未听闻过的烟花盛景。
洛阳皇宫中，许多侍女、宦官惊喜的四处寻找登高处，以便观城外如同流星雨一般色彩斑斓的烟花。
以经入睡的李治、武后都被城中嘣嘣作响的烟花炸响声惊醒，传宦官寻问外面发生何事？
宦官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大堆也没说清皇宫外不停升起的烟花是何物，偷撇了眼，瞧二圣愠怒的神色，顿时吓得慑慑发抖。
李治冷哼一声，在宫女服侍下穿好衣服出寝宫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吵闹不止，连皇宫都能清晰可闻。
武后因处理繁多的各地奏书，本就身心疲惫，刚睡下就被城外此起彼伏的砰砰声吵醒，斥退左右，脸色难看的跟在李治身后。
李治与武后二人登上宫中的楼阁，将洛阳城夜空中正在燃放的一幕幕五颜六色的烟花尽收眼底。
两人心中的怒火不经意间消散，双目如同被定住了一般，痴迷的遥望城外一朵朵楠楠升起的光线，“啪啪啪……”那一束束光线突然炸开，金色的、银色的、红色的、绿色的、蓝色的，星星般的花朵向四周飞去，似一朵朵闪光的菊花，光彩夺目。
“太美了！”
李治、武后双双叹道，惊叹于烟花的艳丽，更是好奇此物是何人所造？又为何于今夜绽放？
为了解今夜烟花一事始末，李治连夜派人出宫探察。
东宫中的李弘，不顾内侍们的劝告，起身登上高台，望着洛阳城、曲水流觞宴两地上空的绚丽多姿的烟火表演，惆怅一声，“良辰美景，却未能与众弟妹相伴。”遂作《望空叹》！
此时的洛阳城内，烟花犹如一块石子丢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一荡荡此起彼伏的涟漪，向远方扩散而去。整座城市在寂静的夜空下突然苏醒过来，各坊内喧嚣不止，到处都是谈论今夜仍在盛放的烟花的百姓。
负责主管城内巡查治安的左右金吾卫更是被突然嘭嘭一飞冲天绽放的无数烟花惊得目瞪口呆，一度以为要发生某种大事。
等弄明白后，金吾卫两个将军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叫月夜烟花美景，见满天烟花怒火中烧，调集金吾卫骑着马咚咚的朝燃放烟花的地点奔去。
可当找到地头时，一众金吾卫却犯了难，燃放烟花的不是燕王府就是燕王在城中各处产业，他们根本不敢动燕王府的人。
负责放烟花的燕王府侍从也没把门外一众金吾卫放在眼里，继续执行自家殿下的命令，把规定数量的烟花在今夜放完为止。
得知消息的两个金吾卫将军亲自跑来令燕王府侍从停手。
可燃放烟花的各处负责人却两手一摊表示：他们只是奉命行事，要他们停下来得找燕王殿下去，何况他们并没有违反大唐任何一条市坊管理规定，因为根本就没有禁止夜晚不许居民在城中燃放烟花一项。
无奈，两个金吾卫将军又跑去燕王府拜访，却得知燕王上午出城至今未归。
两个将军懊恼的对望一眼，带着一众部下回营，撒手不管了。
城中的烟花仍在继续，夜宴之地的烟花更甚。
“嘭”的一声巨响，烟花腾空而起，在天空中绽开五颜六色烟花，有的像流星徘徊在夜空，有的像万寿菊欣然怒放，还有的像仙女散花，一朵朵小花从天而降，令一众宾客目不暇接。
李令月、李旭轮这两小屁孩高兴的指着夜空中绽放的烟花大呼小叫。
李贤注视着夜空中一簇簇绚丽的烟花，震惊、好奇、欣赏之色在俊秀的脸上轮番变化。明晓煜弟今夜所谓的重头戏竟是此等奇物，看来煜弟又有一项震惊世人的新发明出世了。
经历了初见烟花的震撼后，宾客们怀着激动的心情，在李煜的招呼声中重新坐回小溪边。
李煜兴致盎然，满腹诗兴，在众宾客的注视下，提笔就在摆于食案上的宣纸上舞动笔杆，洋洋洒洒一首七言抒情诗-《望烟花月夜》跃然纸上。
笔停，李煜热情洋溢的吟诵起来，诗句中勾绘的今夜烟花盛景令一众宾客淘醉其间不能自拔。
通晓音律的梅儿当即将《望烟花月夜》谱成了曲，取来五指琴弹奏起悦耳的琴音，配上梅儿天籁般的歌喉。
一曲《望烟花月夜》名动天下，传遍大江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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