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说不尽（5月22日）
颜玉才走出店门，电话响了，米芽打来的：“玉姐，你也想气死我，是吧？”米芽有些生气，带着质问的语气。
“对不起，对不起！”颜玉急忙道歉。
“你们在哪？”
“我……我在，有事吗？”
“别废话，在哪？”
“我在街上。”
“哪条街？”看来米芽要来找她。
颜玉直接说了：“等下，我要去市医院。”她正好想找人帮忙呢。
“又去医院，你还没有好吗？”
“快好了。”
“嗯。我来找你。”
颜玉又有些担心了，赶忙问：“会不会影响你考试？”
“别废话！”米芽挂断了电话。
颜玉顺着出租车司机送她来的路走了回去，在经过一个垃圾桶的时候，她把衣服扔进去了。才走了一会儿，似乎有人说话了：“把衣服扔了，周庆会又一次自杀的。”她立马跑回去，捡起扔了的衣服，袋子上面很脏，于是她选择拿走衣服，扔下袋子。
到医院门口的时候，米芽刚好下车开始打电话。
“米芽，在这里！”颜玉挥手向米芽打招呼。
米芽走过来，疑惑地看着颜玉，她说：“怎么那么丑？”她拿过了颜玉手里的衣服，颜玉紧张了，还没来得及说话，衣服已经散开，上面有血。
“啊！”米芽大惊，衣服掉在了地上。颜玉快速去捡。
米芽一脸疑惑，问：“玉姐，这不是你早上穿的衣服吗？”
“是的，是早上穿的。”
“怎么会变成这样？”
“周庆自杀。”
……
颜玉给她解释了下午和周庆发生的这些事情。
她们去医院的一个窗口要了一个袋子，把衣服塞进了袋子，来到了医院的花园里，聊着天。
米芽问颜玉：“荣华怎么都不帮忙？”
“他不知道这事，早回去了。”
“啊？花心鬼！花心！”米芽又生气了。
颜玉不希望荣华被误解，她解释：“荣华一向很单纯，他不花心……”
“听不下去了，你被他迷惑了！”米芽有些反感。
颜玉连忙解释：“不，她一直追着一个人，宋月！”
“那他还跟你表白，还对我好，还和孙琪在一起？”
颜玉看了看花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她对米芽说：“他本性善良。”米芽也坐了下来，她接着说：“追了宋月那么久都没有在一起，要是别人，早就放弃了。他向我表白，应该是知难而退吧！可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他！”颜玉说不下去了，声音又变了，她努力控制着泪水，但还是掉了下来。米芽静静地看着她。
“你内心还是喜欢他的啊？”米芽问她。
“嗯！”颜玉回答。米芽有些失望了，看着前方，但很快又转过神来了，她问颜玉：“你觉得周庆怎么样？”
“别提了。”颜玉不想说这样的话题。
米芽面质她逃避的言行：“他都为你这样了，只有花痴和“傻逼”才会去殉情的！”颜玉没有说话。
一会儿，米芽茅塞顿开：“哦，不对！你是不是跟他分手了？”
“嗯！”
米芽想了想，荣华来见了颜玉没多久，周庆就开始自杀了，这些事情里面是不是隐藏着什么玄机，惊讶地问颜玉：“玉姐，荣华对你做什么了？你们是不是发生了……”米芽说不下去，她不想认为自己的想法是是事实。
颜玉看着惊讶的米芽，疑惑地说：“没做什么啊。”
“那他为什么自杀得那么快？”米芽问到了关键点了。
“哦！”颜玉放松点了，她向米芽解释：“忘记跟你说了，早上我跟他分手了。”
米芽生气了：“啊？我居然现在才知道！你早上居然瞒着我？”米芽杵着下巴不说话了，开始发脾气，搞小动作，接连叹气，甩手，用她能用上的方式发脾气。
颜玉起身安慰她，她不理颜玉。
也许米芽早上知道颜玉和周庆分手，她会立马联系荣华。也许颜玉也知道自己分手被米芽知道了，米芽会控制不住联系荣华。也许颜玉想跟周庆彻底摆脱关系，再和荣华发展，她不想给荣华戴绿帽子，荣华最近很烦恼。也许吧！谁知道她们怎么想，谁知道她们想些什么，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别人的猜测只是猜测！
“求求你了，不早了，等下周庆真死了。”颜玉去拉米芽，米芽叹了一口去，也站起来了。
她们走向了抢救室。
医生对他们说：“我该说的都对他说了，你们要笑着点，尽量不要说话。”医生带他们走进了抢救室。
米芽对他做着鬼脸，颜玉笑着走过去，蹲下，握住了周庆的手，轻轻地亲了一下，周庆开心了许多。
她们两陪伴了他许久，米芽受不了的饥饿驱使她说话了：“我肚子饿！”米芽像小孩一样看着颜玉。
颜玉安慰着周庆：“乖啊，我带她买吃的去！”还对他眨了一下眼睛。米芽在拍照。
她们到了医院外面那条熟悉的美食街，颜玉主动带着米芽来到了那家荣华曾经带她来过的清新一刻小吃店，也就是来到了颜玉曾经带着米芽来过的那家店，也是米芽认识小唐和邵华的地方。这是一个怀旧的地方吧。
她们点了小吃，像以往一样吃着。一向活泼可爱的米芽，坐不住了。在这个熟悉的小吃店，米芽似乎也变得像颜玉那样敏感了。她还是说话了：“你和周庆分手，是不是打算和荣华好？”
颜玉慎重地想了一下，回答：“嗯。”她还是说出了自己起初的内心话。
“哈！”米芽冷笑一下，直言不讳地问：“玉姐，你和周庆好上那天起，我喜欢上了荣华，现在你要和荣华在一起，怎么办？”米芽这性格，真是不怕得罪人。
这样的问题谁来回答都会头疼。
“不会吧？”颜玉疑惑地问。难道米芽真喜欢上了荣华？
米芽用确定的眼神看着颜玉，又调整了一下表情，变得放松些，对颜玉说：“玉姐，周庆和荣华，你选择谁？”
这样的问题谁来回答都有些头疼。这个问题比刚才的问题更难回答。颜玉眼睛湿润了，开始控制不住情绪。她拿起筷子“痛快”地大口大口吃着东西，不停往嘴里塞吃的，手有些颤抖，泪流到了嘴上，米芽的眼睛痴了，她筷子搭在嘴上几乎没动。
“对不起，对不起！”米芽慌了，赶紧起身去抚摸着颜玉的肩膀，安慰她说：“玉姐，我只是有一点点喜欢他。”
“玉姐，好好的，开心点！”米芽说着抱住了颜玉，颜玉趴在桌上擦了一下泪，捂了眼睛一会儿，立刻笑了，假笑着，调整了一下失控的自己。
“赶快吃，干些什么呢？”颜玉回头对米芽说。
米芽放开她，高兴地跳了一下，说着：“玉姐好啦！”
“玉姐！”她从颜玉侧旁把头贴了过去，说：“荣华是你的，周庆也是你的，除非你不要了。”她亲了一下颜玉的脸。
“真调皮！”颜玉回头笑了，用手拦着她，夹了一块点心塞在米芽嘴里。
她们在这里有些久了，小吃冷了，果汁也喝完了。这个地方确实让她们感到留恋，但她们还是起身走向了医院。
她们刚到医院门口，颜玉电话响了，荣华打来的，颜玉挂断了。
又打来了，她接了电话：“你在哪呢？”
“学校啊。”
“我在学校门口。”
“啊？你来干嘛？”
“我说过今晚见你的。”荣华说。
“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有我在。”
“等会儿打给你啊。”颜玉挂断了电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不想见他吗？”米芽反问着颜玉。
“可这……我都还没缓过来啊！”颜玉回答她。是的，这样的晚上见面，确实有些仓促。
“见了荣华，我就缓过来了！”
“可是周庆看到荣华，那他……”她的话被米芽打断了：“没事，有华哥。”
“小芽，别闹，周庆会自杀的。”
“呕！”米芽惊讶地张大嘴吸了一口气。
“我会穿过时空穿过无常，穿过生命散发的芬芳，我会陪着你在人海茫……”电话又响了，颜玉犹豫了一下，接了电话：“颜玉，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荣华问她。
“没有没有！”
“那你借钱干嘛？”
“我……我，我用啊！”
“在哪？我过来。”
米芽抢了电话，回答荣华：“市医院！”颜玉紧张地抢走手机，米芽挂断了递给她。米芽对着急的颜玉说：“他迟早要来到这里。他是学心理学的。根据通话可知你借钱的时候，他没问借了做什么，你就会觉得他不会在意。”颜玉对她的分析认真听起来了，米芽继续说：“又根据刚才你说话的表现和内容，有明显的隐瞒；再者，你一般不会拖延时间接他电话或挂断他的电话；再说，今天他找你，赶时间走了，你们真不想见面吗？所以啊，他迟早回来到这里。”难道米芽也是学心理学的？怎么发现她偶尔也会这么敏感。
荣华还是遇到了她们，一看到颜玉就问：“你没事吧？”
“她没事呢，好着的。”米芽帮她回答。颜玉拐了她一下不让她说，怕荣华问她们来医院干嘛。
“当然有事了，前个星期的伤还没有好呢！你好点了吗？”颜玉“回答”着。
“上车说吧，拦着别人了。”荣华说。但她们犹豫了，她们知道医院有一个病人，周庆。
“哎，不用了，我们还要在医院……你先回去……”颜玉说不下去了。荣华把车开进了医院，在宽一点的地方停下了车。她们追了上去。
“现在，要说什么，可以好好说了，我刚刚的意思是，在医院门口不方便说话。”荣华解释着。
“你想在这等……”米芽说着，嘴角咧了一下，又没说话了。
“我的头也没彻底好清楚啊，时不时会有些痒。”荣华说，看着两姐妹站着没说话，他接着说：“我在西校区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你跟我说没事，又急忙挂了电话，我回忆着，你跟我借钱，又回忆着，离开你不久后，我‘好像似乎大概’听到了警报声，你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吧。”
“我来说吧！”米芽对荣华讲述事实，同时拦着颜玉，她说：“颜玉和周庆分手，周庆自杀，进了医院。没啦！”她打开了十个手指，表示说完。颜玉只能接受荣华融入这件事情了，她静静地没说话。
“周庆伤得严重吗？”荣华急忙问。
米芽回答：“估计不会死。”
“走去看看去！”荣华锁上了车门，想去看周庆，颜玉拉住了他。
米芽解释：“周庆为情而死，玉姐为你跟他分手，你还去，他会死的。”
荣华听着，眼泪快出来了。他一般不会这样的。一边是周庆的痴情，一边是颜玉的痴情，他也忍不住了。他擦了一下眼睛，不想太“儿女情长”，为转移注意力，他补充着：“是啊，在他脱离危险之前，我不要靠近他。”
荣华从包里，掏出了一把一百元面值的人民币，大概10000元吧，递给了颜玉。
颜玉赶忙说：“够了，够了，不用了！”他们互相推搡着。米芽好奇地问了：“荣华哥哥，你来之前故意取的啊？”
“是的。”荣华回答。
“你爸知道了这些事情，他会不会责怪你啊？”
荣华跟着聊天的节拍回答：“我今晚没有回家，跟我妈说有事，这钱是她转给我的。”荣华不想说这些了，命令性地把钱递给颜玉，说：“就当是帮我拿着，没用完的还我，可以吧？”
颜玉接下了荣华的现金，荣华开心地笑了。
荣华开着他的车，出了医院，右转，明显不是去单身公寓。他的单身公寓，早上退租了。
颜玉和米芽刚回到周庆的旁边，周庆说话了，笑着对颜玉说：“对不起，我想，小便。”
尴尬啊，颜玉真要帮忙？不帮的话，他会不会又自杀。
颜玉跑到护士站，问到相关人员找了一个尿壶回来，放周庆被子里面，说：“能自己解决吗？”
“啊！”周庆疼痛地叫了一下。
“庆哥哥，这种事情要洗澡才……我有点洁癖，你的右手可以用，你慢一点好吗？”颜玉对周庆说，周庆的表情良好，她过去扶周庆，扶他缓缓起身，以便解决这件事情。
这时，颜玉后面出现了几个人，不知什么时候进入病房的。颜玉看了看应该是周庆的朋友，就问了问，结果他们是周庆的同班同学。
没多久，一名女医生进门了，叫她们先把尿壶放着，抽了一点点周庆的血，还抽了一注射他的尿液。这位医生对他们说，今晚要做手术，转身走了。
在手术室前的走廊的5米远处，米芽和颜玉静静等着周庆的手术结果，颜玉有些紧张。周庆的三个同学等得发困，其中一个已睡着。
手术的成功给她们带来了喜悦，周庆回到了抢救室。
夜已深，颜玉要不要守着周庆？
颜玉发困地问米芽：“米芽，你明天考试吗？”
“早上就考！”
“我也是。”颜玉补充。
夜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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