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霸气的秦君
此时的玄姜,呆立在九鼎广场旁夹道里的一个柱子后面。
竟然不知不觉走到这儿来了。她听着三个大男人,嚼舌根:
先说话的是毛宗伯,“那个玄姜,越来越不像话!真不知道姜司工是如何教受的。昨晚,以未嫁女子的身份,又住在凤鸣殿。有损名节!”
卫侯道:“如今的王上,在做太子时,是何等英明。就是因为这个玄姜,连连失去理智,做出的事,根本不配为天下共主!”
玄姜一听,浑身一颤,这名头扣的好大!
晋侯坐在一驾四人抬的肩舆上,说道:“昨日,王上因为玄姜对我用笞刑,今日在秦侯的册命礼上,我只能稍稍站一会,这会还是只能摊坐着。”
毛宗伯和卫侯,又问候晋侯的伤势如何。
晋侯叹着气,“老夫受刑倒在其次,只是王上的所作所为,令人惋惜。”他摇着头,继续说道:“当今王上跟先王有何区别?!先王沉迷褒姒,做出各种荒唐事;当今王上,沉迷玄姜,屡次失策。玄姜,就如同褒姒一般,妖女!哦,跟祸乱商朝的妲己,也是一样的……”
玄姜一直自嘲是红颜祸水。但是,如今被诸侯、朝臣这样大肆议论。如一把冰刃,戳近心里一样,刺痛、寒冷。
“嗖——”
只听一声剑啸,一柄剑架在晋侯喉咙处,堪堪只剩下不到一寸的距离。
“晋侯!你有什么资格,对玄姜说三道四。”
玄姜抬眼望去,是秦君嬴开,哦,不,如今应该叫秦侯!
晋侯全身一僵,没想到明堂之前、九鼎广场之中、众目葵葵之下,嬴开竟然敢用剑,指着自己的喉咙。
“秦侯,你意欲何为?”
毛宗伯看事大了,两位大诸侯在明堂前动手打起来,太失体面。
“秦侯,先把剑放下。你与晋侯同为大诸侯,又都是王上的肱骨之臣。千万别伤了和气。”
卫侯也劝道:“秦侯,剑,先把剑放下!”
这三人都知道嬴开的剑术天下无敌,万一他一怒,剑尖一挑,晋侯就玩完了。
嬴开对这些劝说充耳不闻,只冷声对晋侯说:“九州天下,男子称王称霸,有了错处,就推到女子身上,说她们是妖女祸国。什么混蛋道理!当今局势如此,与玄姜一个女子,有什么关系!晋侯,若再胡说,休怪本侯的剑,把你戳成筛子!”
站在柱子后面的玄姜,听到此,心里的浪涛,滚起千堆雪,惊涛拍岸,撞击她心中最柔软的女子心。
她记得,嬴开已经不是第一次说类似的话,这便是铮铮男子气概!
晋侯愣神片刻,才明白自己原来是祸从口出。
板正板正的毛宗伯也明白过来了,怒了!又是因为玄姜!
他板正着语气说:“秦侯!慎言!勿要因为区区一个女子,失了你与晋侯的和气!”
“嗖——”
嬴开的剑一滑,只见一个残影掠过,剑尖就指向毛宗伯的喉咙。
“毛宗伯,玄姜并非‘区区女子’。她的地位,你别装不知道。如今,镐京城中,对玄姜不利的流言,到处都是。你以为,本侯不知道是谁散布出去的!”
此时,常年养尊处优的晋侯,也是怒浪滔天。
他是姬姓诸侯,卫侯、毛宗伯都是姬姓宗亲。嬴开,不过外姓诸侯,就算封了侯,和他们这些与王室沾亲带故之人,位置还是差着一截。
晋侯“噌——”一下从肩舆上站起来,“嬴开,你把剑放下!”奈何背上笞刑之伤,这一动,扯得肉痛,他又“嘶——”一声,跌坐在肩舆里。
但还是不忘对着嬴开嚷嚷道:“嬴开,老夫刚才说的哪里不对了?!玄姜与你的那些龌龊事,你当老夫不知道?汧城的秦族人,都叫玄姜‘君夫人’。你如今为了她,与我们这些姬姓宗亲,剑拔弩张!她迷惑了王上、迷惑了你,妥妥就是一个妖女!”
晋侯只顾自己逞一时口舌之快,却忘记了嬴开的剑,已经出鞘,正待见血。
好啊!本侯说不过你,打得你服就是!
嬴开脸色冷如冰山,剑影一挥,就朝晋侯的方向劈过来。只是一个剑气扫过,为晋侯抬着肩舆的一个侍从,“啊”地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喉咙已经汩汩喷血。
肩舆失去平衡,掉了下来,晋侯惊得脸色发白,重重摔倒在地。其他三个侍从忙过来扶自家主子,嬴开手腕一翻,也没见剑是怎么出招的,几道残影“嗖嗖嗖——”划过三个侍从的喉咙,又是三具血淋淋的尸体倒在晋侯前面。
晋侯整个人都不好!眼前嬴开要拿他开刀,气血逆流,脸色先惨白又殷红。
九鼎广场前的侍卫,看着情况不对,想上前阻止嬴开,但是想想事关几位大诸侯。便命人去明堂,禀告王上。
这时,毛宗伯和卫侯全部吓傻了,呆立原地,连话都忘了说!
嬴开如嗜血的恶魔一般,持着还滴着血的剑,一步步朝晋侯走来。
“晋侯,你刚才说什么,谁是妖女?谁做了龌龊事?本侯没听清楚,这会,你再说一遍!说一遍,挨一剑!你算算,你这身子能挨几剑?”
一直站在柱子后面的玄姜,此时,再不能淡定地欣赏嬴开威武霸气之势。
嬴开的性子,她是很了解,照这情况发展下去,晋侯今日非死不可!
晋国和秦国都是大诸侯国,不能因为两位国君的矛盾,造成两国战争,庶民遭殃,百姓何安!
看看嬴开持剑的手,又要划出上仰的弧度。玄姜一个箭步冲过去,紧紧抓着嬴开的手腕,“秦君,不可以!”
哪知道,嬴开的剑快起来的速度,岂是玄姜能控制的。
剑,还是划了出去!
只听“刺啦——”一声,是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众人都向晋侯看去,咦,晋侯的衣服好好的,就是脸色晦暗。
那是谁的衣服破了?
“啊——”玄姜惊恐地喊了一声,连忙用手紧紧抓住着自己的裙摆。
今日穿的这条曲裾裙,黄色锦缎,绿纱覆盖其上,十分曼妙。被嬴开一剑划过去,纱也烂了,零零碎碎地在风中凌乱,锦缎也破了,露出里面的白色中裤。
天下第一美人,如此失态。现场一度,十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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