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只需杀了你
一杯醇香的咖啡握在手中，原千岁感受着从杯身中传来的阵阵温暖，脸上露出惬意的笑容，放在嘴边轻啜了一口，咂了咂舌头道：“有点苦。”
“要加些糖吗？”不不说道。
原千岁摇了摇头道：“不需要，苦一点也好，咖啡其实有时候就像人生一样，若是学会品味了其中的苦涩，也便会品味出其中的醇香。”
不不轻笑微嘲道：“这可不像是一个不喜欢咖啡的人所说出的话来哦。”
原千岁眨了眨眼睛道：“毕竟谁都年少过，想来我念国中的时候也像同龄人那样开始去学着喝咖啡，虽然那时起我便不喜欢它的味道，不过还是喝了很久。”
“有一日，我去一家快餐店吃午餐，顺便点了一杯美式咖啡。不知道那天快餐店的咖啡机出了什么故障，总之咖啡里有一种特别浓重的糊味，好像烧焦锅底了一般。我将赠我的两包糖都加了进去，不过却还是难以掩盖其中的苦味，便重新回到前台向服务生要两包糖。当时接待我的是一位中年大妈，知道我要糖后将糖给了我，不过同时也对我说：‘小伙子，喝咖啡就是在喝那个味道。’”
“说实话，当时听到这句话我十分愤怒，感觉自己好像被小瞧了一般，竟会被一个陌生的中年大妈所‘说教’，当时我真的很想将那杯咖啡洒到她的脸上，让她好好品尝一下自家店中的产品，嘿嘿，你知道年轻人总会有一些莫名的冲动。不过我还是忍了下来，回到座位上加完糖之后将其全部喝完。”
“并不是我害怕惹事，而是我在突然之间想通了某些事情。那是我喝完的最后一杯咖啡，之后我便开始喝可乐，感受着那种疯狂的甜腻以及碳酸的爆炸，身心都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不不静静地听完了原千岁的故事，温柔一笑道：“那看样我的面子还不算小，让你再次端起咖啡杯。”
原千岁抽了抽鼻子笑道：“哪里话来，如此漂亮的女孩子坐在我的面前，即使给我端上黄连汤，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的！”
不不笑道：“你真是一个够虚伪的人，明明几分钟前我问你是否喝咖啡时还被你拒绝了呢。”
“哦？是吗？有这种事情？”原千岁眨着眼睛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不不微微一笑，也不再去戳穿原千岁，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原千岁也同样看着不不，两人四目相对久久无语。
良久，还是不不开口道：“你认为你能拦得住我吗？”
原千岁微微一笑道：“拦不住吗？”
不不摇了摇头，将手中的咖啡杯放在桌子上，转眼看向原千岁道：“只要我想离开，没人可以拦得住我。”原千岁闻言不语，只是微笑地喝着手中的咖啡。
“你什么时候怀疑我的？”不不突然问道。
原千岁想了想道：“谈不上怀疑，准确来说自我成为渎者之后便从未相信过任何人。”
不不眨了眨眼睛道：“但是你却相信了雨果？”
原千岁摇了摇头道：“也谈不上相信，只是我够了解他而已。”
“只认识一个多月的时间便可以了解？”不不嘲讽道。
“有的人只要看上第一眼就能够了解对方，有的人哪怕相处数十年却依旧感觉对方如同是谜一般的存在。”原千岁说道。
不不微微一笑道：“这话说的倒是没错。”
原千岁接着道：“我和小丑一起对付过蜘蛛，见过渎者间的背叛与厮杀，见识过同伴成为敌人后的可怕。啧啧，那可真的是很可怕。”
不不柔声道：“一直听说小丑是一个谜一般的厉害角色，据说他的实力甚至超越了马戏团的团长，不知道何时能有缘与其见上一面。”
原千岁摆了摆手不屑道：“最好还是不见，那家伙可是无比阴险的狠，你若真有一日见了他，必然要多加小心，否则必然被他算计的尸骨不剩，实在没有提防心的话就多想一想我，也可以做到防微杜渐。”
不不认真道：“谢谢你，我记下了。”
原千岁很是大度地一摆手道：“自家人何须客套，再怎么说你也是我进入渎者世界的领路人，能在我临终前为你做些事情，也算是对你的回报啦。”
不不站起身来走到一个柜子前，打开柜门从中取出一个青色的葫芦来。不不将葫芦递给原千岁道：“这里面有一些药，每天吃上一粒便可多活一日，我能所为你延长的生命也只有这些了。”
“嘿嘿，多谢啦。”原千岁大咧咧地接过了葫芦，将其在手中晃了晃，听着里面哗哗的响声笑了起来道：“原来我还可以活这么长的时间。”
不不俯下身来伸手将原千岁抱在怀里，原千岁也反手将其抱住，两人相拥了片刻，不不在原千岁耳畔情深道：“告辞了，我的朋友。”
“再见。”原千岁轻声道。
不不松开手，站起身来，看着原千岁豁然一笑道：“我这次真的要走了，你不送送我吗？”
原千岁摇了摇头道：“你知道我虽然看上去心宽体胖，不过却最见不得这种离别时刻的情形，再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长痛不如短痛啦！再说我总是要走在你前面的嘛。”
不不淡淡地一笑，转头看向窗外轻声道：“那可说不定。”
原千岁安慰她道：“社长的为人你是知道的，她不是一个无情的人。”
海伯看了看掌中的怀表，动手的时间已然来临，海伯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让自己显得更加肃穆起来，这是他多年以来的习惯，每当在做事前他都要这样整理自己的仪容，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完成自己的工作，作为一个优秀的管家执事，一定要体体面面地完成主人所交代的任务。
海伯转身推开了房门迈步走了进去，雨果就躺在床上一直闭着双眼，看不出他是正在睡觉还是处于昏迷，不过这并不重要，自己所要做到仅是杀了他而已。
海伯走到雨果近前，目光严肃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的懦弱或同情。海伯轻轻其举起右手，带着白头套的手掌优雅而笔直，待这优雅的手掌挥下之时，便是雨果的生命完结之时。
不过那优雅的手掌最终还是没有落下去，因为一个声音自他身后响了起来。
“原千岁让我给你带个话，他知道你是孤家寡人的孑然一身，威胁杀你全家是一件很不现实的事情，所以他告诉我说不必太费力，只需杀了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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