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内涌
倒吊人的话音落下后房间内登时沉浸在寂静之中。
随后始终向倒吊人发问的人开口道：“我们应该杀了他。”
倒吊人缓缓地摇了摇头道：“谈何容易。”
那个声音再度沉默下来，倒吊人对其安慰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对于穹的离去我也感到难过，但你还是要安稳自己的情绪，现在我们还是要按既定计划实施下去。”
“既定计划？”那个声音中充满了苦涩。
“如果按那所谓的既定计划实施下去不知道在未来还有有多少人死去。”
对于这语气中的愤怒与无奈倒吊人表示充分的理解。
眼前这个满是悲愤的男人正是TAROT中的恋人之一悠。
悠的面容早已不似当初那般英俊迷人，取而代之的是忧郁以及凄苦。往昔风光不再现，只似不人不鬼。
倒吊人道：“那个雨果有些棘手，他有能力破除春木的领域能力，不过从其表现上来看其还未彻底领悟进入那种状态，也许只差一线之隔。”
悠道：“当初他还未领悟渎魂附身便以一种恐怖的姿态战败我，他的能力绝不可小觑。”
倒吊人点了点头，悠此刻还是颇为遗憾地道：“可惜，如果你可以趁机杀掉他的话也许是个极佳的机会。”
倒吊人耸了耸肩，那有着贵族优雅气质的眼神中也泛出几丝无奈。
“我被困的时间实在太长，实力没有完全恢复，如果一意与其拼杀的话不禁没有十足把握取他性命，还会耽误对春木进行救治，如此一来实在得不偿失。好在那个雨果对我也有所忌惮，以至事情并未向恶劣的方向发展。”
倒吊人的语意很是委婉，悠自然清楚倒吊人之所以没有出手是在顾忌另外的原因。
倒吊人仿佛看出悠的心中所想，轻声道：“你与不不对那个雨果都极为痛恨，对此我感到理解，但既然首领有令不要我们主动出击伤害他，我们也不要擅自主张。”
当听到首领二字的时候，悠的脸色有些扭曲起来。他与倒吊人在很多年前便已相识，那个时候他们口中也有过首领一词，只是那时他们所指的是魔术师，而现在这个主指已经换做了愚者。
“我不服。”悠很是绝然地吐出了这三个字，也许是心中的积怨太过深重，也许是面对老友心有绝对信任，总之悠将隐藏于心中之言讲了出来。
倒吊人皱了皱眉沉声道：“同样的话我不想在听到第二遍。”
TAROT是一个等级森严的渎者组织，如此暗诽首领实在是一个忌讳，然而悠对此却不想罢休。
“这个想法不仅只有我一人所有，我相信很多人都对他有所质疑。”
倒吊人的嘴唇动了动，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悠道：“自从愚者掌权以来TAROT正在走向一条偏锋的道路，虽然很多事情都如在遵循着我们曾经预想好的‘既定计划’，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在潜移默化之中发生着改变。”
倒吊人道：“计划总是不如变化快。”
悠冷声道：“这不是理由。”
悠继续道：“就如针对雨果一事，明明这个人属于潜在的威胁，但愚者并不安排将其除去，而这只是因为南丁格尔中那个女人的要求。”
所谓南丁格尔的女人自然指的便是ZERO。
悠道：“曾经的TAROT与南丁格尔只是简单的合作关系，而现在的TAROT更像是言听计从。”
倒吊人闻言淡笑了一下道：“那个女人确实有些强势。”
悠不以为然道：“是我们的首领太弱势了。”
倒吊人笑道：“这点我倒不赞同，我们的新首领很强势。”
悠冷笑道：“只是对内部族人的打压而已。”
倒吊人道：“首领的年纪虽并不大，但他确实有着某种潜在的气质，TAROT在他的手中注定会发生改变。”
说到这里，悠闭上了口，他也察觉到老友对自己的观点近乎全盘否认，既然如此自己所言在其眼中也只是抱怨而已。
倒吊人同样察觉到了悠的反应，对此他并不以为意。
他只是淡淡地说道：“我们已经熬过了最为黑暗的那段时光，现在的我们拥有着前所未有的力量、完善的计划，只要耐心地等下去，我相信胜利终究属于我们。我从来不相信什么幸运的眷顾，却相信实力碾压一切。”
“但愿如此吧。”悠只是呢喃地说道，他的脸上依然趋于冷淡。
倒吊人摇了摇头，将目光重新投回躺在床上的春木道：“好好休息吧，也许等你醒来的时候就能看到另外一番全新的世界了。”
...
距离春木醒来的时间也许还有很长，但雨果小憩之后很快醒了过来，准确地说他是被杜鹃回来的脚步声所惊醒。
雨果自沙发中坐直了身体，此时他已然在那地下角斗场中的休息室内。
“那群观众都离开了？”雨果问道。
杜鹃点了点头。
雨果伸了个懒腰道：“曾经的我为了保密这张脸也费劲了心思，如今却如耍猴戏一般给别人看了个热闹，真是让人唏嘘啊。”
杜鹃走到雨果身边温柔地笑道：“那里，看你将自己说的实在不堪。”
雨果耸了耸肩道：“其实也还好，现在我的身份虽不是天下皆知但也几乎没有什么隐秘性，况且现在他们知道了也只不过是个麦库宁罢了。”
说罢雨果顿了一下向杜鹃询问了时间，当杜鹃告之时间已快中午的时候，雨果心中不觉一动。
距离与秋田上一次联系已然过去了太长的时间，现在秋田无法联系上自己必然格外地焦急。
“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雨果径直向杜鹃询问道，杜鹃点了点头随后从礼服外套中取出了一台崭新的PMT递给雨果。
此时的雨果也完全不在乎这台PMT中是否被人做过手脚，开机后直接拨通了秋田的MEID。
等待接通良久，忽然通话被介入。
“你好。”
秋田冰冷的声音在那一头响起。
雨果并未报上自己的姓名，而是直接说出了一串有字母与数字组成的密钥，这是之前雨果便与其私下做出的意外情况应急方案。
听罢密钥后，秋田急声呼道：“第十三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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