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双谈（三）
当雨果以及秋田走出咖啡店的时候，街道上的行人已经越发稀少起来，雨果望着面前为数不多的行人淡笑道：“今晚，第八区注定无眠啊。”
格拉斯的死亡很快便会被发现，这位影响力极强的黑道首领的死必然会引起另外一个世界的撼动。当然格拉斯身亡的这笔账必然要算在雨果的身上，不过雨果此时也是债多了不恼，全然不在乎。
雨果转头对秋田道：“如何？喝了那么多柠檬茶可还适应？”
秋田窘然道：“肚子确实很有涨...”
雨果调笑道：“想来明天你起床方便都会充满柠檬的芬芳。”秋田道：“那种充斥在卫生间中甜腻腻的感觉真的是无法想象。”
二人说笑间已漫步在街道之上，此时他们已经有了下一步目的地。
雨果道：“参与这种行动可还习惯？”
秋田耸了耸肩道：“相比于流街这里的气候简直温和的让人想哭。”
雨果闻言大笑起来，他之所以会向秋田如此发问自是另有隐情。不同于先时前往流街的行动，此次行动中秋田的手中已染上了鲜血，虽然秋田的反应还算淡然，不过就刚刚秋田的表现看来雨果认为其内心挣扎艰重，此时更像是强颜欢笑的竭力掩饰。
实际上，秋田对于格拉斯的死的确有所心结，但其原因并非只因为格拉斯的死。
准确地来说，格拉斯的死是秋田主动造成的。
对于这一点，雨果也没有想到。
当秋田挂断同芝芝的电话后，秋田第一时间便敏锐地察觉到格拉斯不知在什么时候已从昏迷状态中苏醒过来，这让秋田不觉大吃一惊。
秋田的手刀攻击水平着实一般，格拉斯在短暂的昏迷后便恢复了意识，但其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继续保持着“昏迷”的状态。察觉到此事的秋田心中暗惊，心中极速盘算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在同芝芝的通话中自己可曾渗透出了什么信息？
思来想去之间，秋田的想到自己之额外提到过一个名字。
雨果的名字。
对此秋田更感惊慌，雨果身为白头翁的身份虽已不是全然保密的状态，不过想来格拉斯等人不会知晓，若是此事最终泄漏，雨果必然会引来诸多不必要的麻烦。
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念及此处时，秋田的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勃然的杀意，这股杀意令秋田都感到很是意外惊恐，然而意外与惊恐的感觉最终很快消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异常的兴奋与笃定。
只有死人不会泄露秘密，所以无论格拉斯是否听到或是理解到那重要的消息，他都必须得死！
鬼使神差之间，秋田将充满死亡的手掌按在了格拉斯的头顶之上，与此同时手指尖的魂戒赫然显露出来。
接下便是格拉斯痛苦且全无声息的扭曲挣扎，这个世间各种负面的情绪相继在其脸上出现，宛如其在经历着一场阿鼻地狱刑罚的洗礼。
最终，格拉斯死去，秋田掌握了格拉斯所掌握的所有信息，准确来说秋田完全吞噬了格拉斯的灵魂。
这件事对于秋田的震撼极大，因为这一次是秋田最为主动地去杀死一个人。
魂戒中所吸收的灵魂固然不少，然而很多人的性命都并非秋田所为，而杀死大奎、搏击死神，本质上都并非是秋田的主动意愿，可以说秋田如此行为只是为了自保。
但这一次的情况却完全不一样。
秋田有能力放过格拉斯，但是他没有这么选择。
秋田可以感受得到自己的灵魂中好像较比之前多出了什么，对此秋田说不清楚，不过的若是非要形容的话，只能说其是一抹黑色。
面对雨果的询问，秋田内心中有所紧张，不过好在雨果并未深究质疑，这让秋田不禁放心不少，看着雨果有所沉思的侧面，秋田不禁坚定了自己内心中的想法，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正确的。
为了雨果，他可以去做一切事情。
这个念头让秋田忽然心中一惊，暗道自己不会的是被格拉斯的灵魂所感染了吧。下一时间秋田想到了芝芝。
两相对比，秋田不禁长出一口气，答案显而易见。
秋田可以为了雨果付出一切。
但为了芝芝，他可以背叛雨果。
...
病房之中，芝兰、芝芝姐妹二人还继续着那陷入青涩纠结的情感话题。
经过芝芝的描述，芝兰大概掌握了这其间的具体情况，当然的对于秋田、雨果二人的身份以及与自己之间所发生的复杂事情芝芝并没有告知芝兰，原因有二，首先她不想让姐姐为其过度担心，另外一方面便是忌于芝兰的身份，无论如何治安官与新人类都不属于同一阵营之内。
芝兰思索良久后道：“好妹妹，对于此事姐姐确实不能给出你一个肯定完美的建议，虽然我并没有经过这种感情方面的事情，不过我也知道感情这种东西它不是一种符合逻辑、尊于理性的存在，它...是一种非常主观、感性的...自我认知。”
“你现在也许认为你对此二人的感情是徘徊于异性吸引亦或是感恩心态，所以会对其有所迷茫。不过我认为这些并不是重点所在，感情的激发...又或者说爱情的激发它确实应该需要某种‘诱因’，即便是所谓的一见钟情也是因为荷尔蒙的分泌所导致的。”
“爱情不如亲情，你与他们也没有血缘关系的连接，所以因为一些事情而引发感情这种事情在我眼中是再正常不过了。”
“对于此事，姐姐我永远都是你坚强的后盾，无论你最终选择了怎样的人，出现了怎样的结果我都是如此态度。我只希望你能够做出自己认为最正确的选择，以致多年后无论发生怎样的事情，都不会对现在的决定感到后悔。而无论这件事情最终结果如何，要记住姐姐永远都站在你的身后。”
“姐...”泪水充满了芝芝的眼眶，随后芝芝一头扎入了芝兰的怀中。
芝兰将手摸过芝芝的头顶之上，脸上露出慈爱温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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