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我这个人没什么出息
刘备在泰山的时候,没有等到曹操的大军出征。
他被庞统等人击破以后,曹军分成两支,分别往徐州挺进。
其中一支由曹操亲自率领,从许都出发,直扑彭城。
而另一支也是从许都发兵,可他们却没有直接扑向彭城,反倒是先南下进入淮南,然后再经过寿春、钟离等地,杀往许都。
曹操出兵,早就等待着消息的吕布当即召集将军和幕僚们,到前堂商议应对的策略。
众人落座以后,吕布环顾着他们,向他们问道:“曹操已经出兵,正像公台早先说的那样,一路直扑彭城,而另一路则取道淮南,企图绕过寿春、钟离等地,杀往这边。请你们过来,就是想要商议一下,我们该什么时候出兵,哪一路人马为主,哪一路为辅?”
“早先主公已经做了决断,由主公亲自引领大军迎击曹操,而另一路大军,则由刘子扬统领,前往寿春布阵,迎击敌军。”陈宫站起来先说了当初得到吕布同意的部署,随后向吕布问道:“楚侯有没有哪里需要变动?”
“不用。”吕布回道:“就依着原先的部署。我统领一支人马迎击曹操,伯符、子龙随我前往。”
目光落到刘晔的脸上,他接着说道:“子扬统领一支人马赶往寿春,在寿春迎击来犯之敌。纪灵、张辽,你俩随子扬前往。”
得到命令的众人纷纷起身领命。
吕布最受看着陈宫,对他说道:“公台还和以往一样,彭城交给你镇守。你一定要记住。彭城是我们的根基,无论如何,千万不要把他给我弄丢了!”
“楚侯放心。”陈宫应道:“即便我死了,也绝对不会让彭城有任何闪失。”
做好了站前部署,吕布起身,向众人吩咐:“传我军令即刻整备人马,迎击曹操!”
众人齐声应和,纷纷躬身向吕布行个大礼:“恭祝楚侯旗开得胜!”
离开前堂,吕布向跟在身后的赵云问道:“子龙最近有没有加紧操练空军?”
“每天都会操练。”赵云回道:“我们还发现了一个新的战法。”
“什么战法?”吕布饶有兴趣的问道。
“楚侯不是主持建造了气球。”赵云回道:“我令人登上气球,本以为只是用那东西杀到敌人阵后,哪想到居然有兵士想起在气球上朝下射箭。我让人尝试在地面回击,气球的高度是箭矢根本不可能达到。所以我觉着,应该可以让气球悬停在敌军头顶,朝他们发射箭矢,以达到杀伤的目的。”
赵云的说法,还真让吕布感到有些意外。
他还以为新式兵器造出来之后,只有自己能想到怎样完美运用,却没想到赵云居然和空军将士们研究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战法。
弓箭和强弩的射程有限,气球飞上半空,从地面射上来的箭矢根本不可能对它造成任何的损伤。
相反的,位于空中的气球上,将士们发射的箭矢,在弹射力和重力的双重作用下,只会是越飞越快,落到地上,贯穿力和杀伤力都能发挥到极致。
“哪个士兵想到的?”吕布向赵云问道:“想到办法的那个士兵,你是怎么处置的?”
“已经让他做了百长。”赵云回道:“我记得楚侯说过,凡是有功,无论原先是做什么,都会给予封赏,于是就僭越赏赐了。”
“什么叫做僭越。”吕布笑了一下:“别说区区百长,就算是个校尉你也能册封的起。只要你认为哪个人功劳足够,报给我,我令人下了文书也就是了。”
“多谢楚侯!”赵云抱拳谢了。
“伯符的解烦兵能不能上阵杀敌了?”吕布又向另一旁走着的孙策问了一句。
孙策回道:“回禀楚侯,解烦兵早就可以上阵杀敌,只等楚侯一声令下。”
得到解烦兵可以上阵的回复,吕布点了点头:“曹操讨伐我们,他的人马不比我们多太多,可他麾下多半都是百战猛士,与他在战场上撞见,我们还得万分小心才是。”
赵云和孙策都答应了一声,继续陪着吕布往前走。
“子龙找到了气球的妙用,我还想问问,滑翔机你是怎么用的?”往前走着,吕布又问了赵云一句。
赵云回道:“滑翔机还是曾经的用法……”
“曾经的用法可不成。”吕布说道:“空军可不是单纯的只在敌认头顶飞过,然后在他们屁股后面捅一下就跑。空军的作用是打到敌方措手不及,既然有了滑翔机和气球,我们就得把它们的功用完全发挥出来。”
“楚侯打算怎么发挥?”赵云被吕布说的满头雾水。
能想到让将士们从气球上往地面发射箭矢,已经是他通过一个士兵的提议而做的改变。
有了这个法子,吕布居然还提出改了空军的战法。
赵云实在没想明白,滑翔机出来从敌方头顶飞过,然后在他们屁股后面落下来与敌厮杀,还能有其他的什么用处。
“子龙可以令人准备一些油罐。”吕布说道:“每个滑翔机带两只,每个气球带若干只。等到空军起飞以后,让将士们把油罐丢向敌方大阵,随后气球上的兵士再朝着他们发射火箭。”
吕布这么一说,赵云顿时恍然。
从天空投掷油罐到曹军阵中,阵列里的曹军必定被砸的晕头转向。
不等他们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气球上的士兵再发射一轮火箭,凡是沾染上油料的曹军,肯定都会被吞噬在火焰里。
照着这样的打法,曹操那么点人马,还真不一定够他们灭的。
“我明白了!”想明白了吕布的意思,赵云回道:“我这就安排人去准备。”
“可不要准备的太久。”吕布对他说道:“曹操已经出发,留给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楚侯放心,不过一个晚上,我就能把油罐给准备齐全。”赵云当即回应。
吕布还是又向他吩咐了一句:“先不要准备太多,够两轮使用也就可以。其他的,让军需筹备送得到战场,曹操既然敢来,我们就得让他尝尝空军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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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率领大军离开许褚,朝着彭城方向进发。
袁绍在得到刘备被庞统等人击破的消息后,顿时大发雷霆。
他狠狠的把桌上的杯子往地上一摔,咬着牙骂道:“好个刘玄德,我待你不薄,你居然敢暗中离开邺城,跑到青州坑骗显思,从他手中骗取兵马给我们袁家惹来麻烦。”
袁绍怒骂刘备,众幕僚纷纷低着头不敢吭声。
直到他坐下去不再接着骂,逢纪才开口说道:“主公不要气恼,刘玄德向来是这样的小人,为了他气坏了身子,实在是划不来。”
“我还不知道曹孟德究竟是什么打算,正在观望,他刘玄德居然敢去青州骗取人马讨伐泰山。”逢纪开口劝他,袁绍还是怒火难消:“刘备小儿,要是被我撞见他,必定把他粉身碎骨!”
“主公此时要考虑的并不是怎样去找刘备,而是该怎么应对眼下的事情。”等到袁绍骂完,逢纪说道:“好在曹孟德并没有打算趁着我们与吕布为敌,暗中发兵夺取邺城。对于主公来说,机会还是很多。”
“我只是气恼,万一曹孟德的心思是取了邺城,我和吕布正在作战,谁能拦得住他?”袁绍愤恨的说道:“难怪刘备这么多年投到谁那里,谁就会倒霉遭殃。他本来就是个灾星,而且还会擅作主张,给主家惹出不少麻烦。谁要是收留他,还真是会惹来不少祸患。”
“我觉得主公现在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该怎样发兵讨伐徐州。”逢纪说道:“曹孟德已经发兵,我们与吕布也已因刘玄德而反目,如今给我们的选择,只有联合曹操讨伐吕布。”
“你果真还是觉得吕布才是最大的威胁?”袁绍向逢纪问了一句。
逢纪回道:“先前我并不这么认为,可刘玄德与庞统在泰山一战,由不得我不这么想。吕布手下,像庞统这样的人物不少,他最近又聚拢了青州郡和青州境内的臧霸、孙观等人,南下讨伐袁术,居然把江东孙策也给兼并了。如今的吕布早就不再是当年袁公认识的那位。他壮大的太快,相比于曹操,我反倒觉着吕布才是最该立刻给灭了的。”
逢纪一通解释之后,袁绍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看向审配。
审配为人刚正不说,以往和逢纪之间还有一些过节。
要是审配也和逢纪一样的看法,出征讨伐吕布,则是再不用迟疑。
“正南认为元图说的可否属实?”袁绍向审配问道。
审配站起来回礼说道:“主公明鉴,吕布最近这些日子壮大的确实太快。论起属地,他盘踞着徐州和扬州,两州都坐落于淮水和长江之间,如果不是战乱连连,也都是富庶之地。作用徐扬二州,要是主公再不加以理会,用不了三五年,我们可就不一定有机会获取全胜。”
难得审配和逢纪看法一致,袁绍点了点头,向众人说道:“我心意已决,即刻出兵讨伐吕布。”
袁绍做出了讨伐吕布的决定,众人纷纷起身恭祝全胜。
等到众人恭祝之后,袁绍问道:“吕布昔日羸弱如今强横,我问你们,既然要讨伐他,我该怎么做才更妥当?”
在坐一人出列,对袁绍说道:“主公,我认为讨伐吕布,得分为几路才有获胜的可能。”
出列说话的是袁绍手下幕僚沮授。
沮授向来有些谋略,看待事情也是十分通透,袁绍抬了下手,对他说道:“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不用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徐州在青州、兖州以北,主公讨伐,首先得是青州大军进入泰山,击破庞士元所部。”沮授说道:“其次,主公应分派一支人马绕道仓亭,从徐州北部杀往彭城。”
“只是分为两支?”袁绍向沮授追问了一句、
“当然不是。”沮授回道:“仓亭与青州不过是策应,真正的大军应该从延津渡过黄河,自徐州西面杀进去,与曹操麾下兵马联合攻打彭城。三路并进,我认为更能成事。”
袁绍捋着胡须点头说道:“延津一部我可以统领,青州则是交给显思,至于仓亭……”
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曹操问道:“谁做主将合适?”
“主公。”袁绍的问题才出口,又有一人起身说道:“我觉着主公可以令二公子、三公子协同率领仓亭所部兵马。”
说话的这人名为崔琰,也是袁绍手下一位有名的幕僚。
袁绍在击破公孙瓒之前,曾因为调拨粮草一事烦心,是崔琰献上一计,由各地相继传递粮草送往沙场,才保证了大军吃粮。
崔琰提议让袁熙和袁尚两位公子领兵,袁绍连连摆手说道:“显奕和显甫都还年少,他俩也没有多少才干,他俩领兵,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袁绍的眼睛里,却流露着别样的光彩。
崔琰当然看得出袁绍在想什么。
袁熙、袁尚确实没有领兵的经验,他这么说,不过是假意推辞,要是众人坚持请他派遣两位公子领兵,他则顺势答应。
看穿了袁绍的心思,崔琰说道:“主公明鉴,两位公子聪慧过人,虽然目前还没有领兵的经验,可是一旦上了战场,有没有统御过兵马则不重要。重要的是统御兵马的能力,和看穿敌方部署的才干。”
说到这里,崔琰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要是主公不放心两位公子,我倒是有个人选可以推荐,只不过就怕主公……”
他把后半截话给咽了回去,并没有直接说明。
袁绍正等着他极力举荐袁熙和袁尚,没想到他居然说了一半就收住话头,心里顿时有些焦急。
看向崔琰,袁绍问道:“你要举荐的是谁?怎么话说了一半又给收了回去?”
“我举荐的这个人,恐怕主公不是很喜欢他。”崔琰好像很为难的说道:“要是因为举荐他而惹怒了主公,我觉着还是太不划算……”
“难道在你看来,我就是个易怒的人?”袁绍瞪了他一眼:“只要你举荐的人合适,即便我不喜欢,也一定会加以重用。无论如何,我决不怪罪于你也就是了。”
得到袁绍这句许诺,崔琰再没有顾忌,对他说道:“我要举荐的正是早先被主公关押进监牢的田元皓。”
崔琰提起田丰,袁绍的脸色顿时不太好看。
田丰向来直言敢谏,即便是袁绍事情做的不妥,田丰也绝对不会给他留下半点情面。
很多时候,田丰说的话,让袁绍根本下不来台。
给田丰关押进监牢,看似只不过是一次顶撞触及了袁绍的底线。
实际上却是袁绍隐忍多次,终于再也忍不住他的结果。
袁绍没有吭声,崔琰接着说道:“田元皓为人无状,我们都是知道,可他确实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本事。主公要是肯大度把他放出来,他感念主公的好处,又怎么会不尽心尽力辅佐两位公子?”
“话是这么说没错。”袁绍为难的说道:“可田元皓这个人,说话办事实在是让人难堪的很。他顶撞了我,我倒是还能让他活着。可他要是顶撞了显奕和显甫,俩人年少,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正因两位公子年轻,做事多有闯劲。”崔琰说道:“即便他们犯了过错,田元皓也没有道理直言犯上,顶多是私下劝说。他要是当着众人的面,让两位公子下不来台,那就是他太不懂人情世故,两位公子把他给杀了,他也怪不得别人。”
看向其他人,袁绍还是不太确定的问道:“你们都这样认为?”
逢纪等人向来和田丰不太和睦,当然不希望他被放出来,可当着众人的面,他们也不会直接劝说袁绍,说是此人不该释放。
不好从中阻挠,逢纪等人却可以不替他说话。
与田丰不怎么和睦的这拨人,一个个低着都都不言语。
沮授朝左右看了看,见众人多半没有说话的意思,他上前对袁绍说道:“主公,我认为释放田元皓,确实是好处多于坏处。如今大军将要出征,讨伐吕布当然是可用的人越多越好。田元皓为人虽然狂傲不羁,不说袁公,就是我们这些人,也是看不惯他。可他确实是有些本事,要是能把他的本事用在战场上,难道不比关押他在监牢里更强?”
沮授问出这些,袁绍要是再不答应释放田丰,也就显得他的心胸实在是狭小的可以。
他终于点了点头,对崔琰说道:“我也不想见到田元皓,你去把他给放了,告诉他该做什么该说什么,别以后有事没事总是口无遮拦惹人烦恼。”
“主公放心,我一定会把话给田元皓带到。”袁绍答应释放田丰,崔琰赶紧答应了。
廷议散后,崔琰离开前堂。
他正打算去释放田丰,沮授快步跟了上来:“崔公慢走。”
听见有人招呼,崔琰回头看过来,见是沮授,他拱手问道:“敢问沮公有什么吩咐?”
“我哪有什么吩咐。”沮授笑着摆了摆手:“我只是想问崔公,这次讨伐吕布,你打算跟着哪路人马?”
“沮公这么问,我可就不太明白了。”崔琰笑着回道:“我和沮公都是袁公身边幕僚,既然袁公也要出征,不是追随着他,难道还要跟着别人不成?”
被崔琰问的愣了一下,沮授随后很是尴尬的嘿嘿一笑:“崔公说的没错,其实我是想问崔公,为什么要给田元皓说情?”
“田元皓为人刚烈,虽然多有智谋,却不懂得如何做人。”崔浩对沮授说道:“我只是寻思着,主公要讨伐吕布,必定需要用人。要是放任田元皓在监牢里,不过是平白的多了个闲人,对大战根本没有任何好处。假如可以说服主公把田元皓放出来,由他辅佐二公子和三公子,或许从仓亭一线绕道徐州的人马,还能有所建树。”
“我把人马分为三拨,就是为了彼此策应,以达到尽快破敌的效用。”崔琰说出要是放了田丰,或许袁绍兵分三路还有破敌的可能,沮授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的问道:“难道崔公认为我的部署存在问题?”
“沮公的部署当然是没有问题。”崔琰回道:“只不过具体执行的人,恐怕是问题不小。”
沮授不解的问道:“崔公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崔琰冲他咧嘴一笑,对沮授说道:“沮公追随主公多年,很多事情应该不用我说也能看得明白。既然能够看的明白,为什么偏偏还要来问我?”
并没有给沮授任何解释,崔琰拱手告辞,随后转身离去。
目送崔琰的背影越来越远,沮授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
追随袁绍是有些年头,而且他还给袁绍献过不少行之有效的计策,可沮授却没看明白崔琰刚才说的那句话究竟有什么意义。
兵分三路的策略没有问题,只是执行策略的人问题不小?
皱紧眉头,沮授想了一会并没能想到其中缘由,也只好不再耗费脑力,带着满心的疑惑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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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袁绍命令的崔琰,在廷议结束后直接奔往监牢。
已经被关在这里好些日子,田丰听说有人来见他,只是淡淡的吩咐狱卒:“来人是要带我出去,你可以准备一些好酒好菜,我和他在这里吃了再走。”
田丰为人刚烈,最看不得人欺凌良善,以往在邺城的时候,他也曾帮过不少平民百姓,因此反倒得罪了一些达官显贵。
袁绍手下的幕僚多半不太喜欢他,甚至还有人巴不得他早些死了,可身在下层的百姓对田丰却很有好感。
看守田丰的狱卒,就有一人曾经得到过他的好处。
田丰被关押了进来,狱卒每天都会好吃好喝照应着他,他在监牢里倒也没有受罪。
有人来探望田丰,狱卒只是来告知他一声,哪想到田丰居然料定来人是要带他出去。
田丰要狱卒去准备酒菜,狱卒笑着说道:“田公,不是我心疼酒菜,我只是担心即便备办了也没什么用处。”
“怎么会没有用处?”田丰冲他瞪了一眼说道:“让你去准备,你只管做就是了。等我出去,把你花费的钱财全都还给你。”
“田公曾对我有恩,花费这点钱财又算什么。”狱卒说道:“我也不瞒田公,来的可是崔琰崔公,我记得他和田公并没有什么交情,他有什么道理来放你出去?何况如今袁公整天都在头疼要去打谁,也没有心思想你这些破事。说不准袁公早就忘记在河北还有田公这号人物。”
“要是在过往,袁公是会把我给忘了,可此时此刻,他却绝对不会忘记我。”田丰说道:“大军即将出征,他身边正是缺人的时候。此时崔琰过来,一定是有人想到我可以起到一些用处,所以向袁公举荐的了我。要不怎么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人前来探访?”
田丰说的这番话,让狱卒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
说也说不过田丰,狱卒只好答应着:“既然田公要酒菜,我就给你置办了去。倘若你没有被放出去,这些酒菜只能我俩吃了。”
“要是我被放出去,回头请你吃顿好的。”田丰笑着催他快走。
狱卒离开后没有多久,崔琰在另外两名狱卒和牢头的陪同下来到田丰的牢房外面。
田丰坐在牢房里,崔琰到了门口,他也没有看上一眼。
“元皓过的好逍遥。”见田丰不吭声,崔琰先开口说道:“每天坐在这里等着吃喝,有人伺候着,我都有些些羡慕着舒坦的日子。”
田丰扭头看了过去,冲着崔琰咧嘴一笑:“崔公要是觉得过的舒坦,也可以学着我的模样,当众把袁公骂上一通,说不准他就让你进来陪我了。”
“好个伶牙俐齿的田元皓。”崔琰笑着摇头,对田丰说道:“我今天过来是请你出去的,可不是要来这里和你一同享乐,你还不快些收拾了,跟我离开这里?”
“崔公别急。”田丰站起来,抻了个懒腰说道:“我在这里住的久了,还真觉得监牢的日子过的挺爽快,突然间要让我离开这里,我还真有些不太适应。刚才崔公来到之前,我已经吩咐狱卒去准备酒菜,既然你也来了,我俩不如就在这里吃了最后一餐,然后再走,也是让我回味一下监牢的滋味。”
“我见过的人也不少,像元皓这样被关在监牢里,却能如此坦然的还真没有。”崔琰笑着回道:“也罢,我今天就陪你疯一场,在这里与你吃上一顿,再带你离开。”
答应了田丰在这里陪他吃最后一顿牢饭,崔琰吩咐狱卒把牢门打开。
引领他来到这里的牢头苦着脸说道:“崔公、田公,两位在监牢里饮酒倒是没什么,可委屈了两位,我可是担待不起。不如我在外面摆上酒菜,请两位吃了再走……”
“谁要吃你的酒菜?”没等牢头把话说完,田丰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和崔公岂是没有吃过酒肉的?我俩要在这里吃酒,为的就是品味监牢的滋味,你在这里乱说个什么?”
被田丰抢白了一句,牢头没敢吭声。
要是放在一天以前,田丰这么和他说话,他还能吆喝着骂上一通。
可现在田丰就要被放出去了,他一个小小的牢头,又怎么敢得罪这么一尊大神?
进了牢房,崔琰四处看了看,对田丰说道:“元皓住在这个地方,虽然每天有人照应,可味道却是不怎么太好。要是我在这里,恐怕连三天也住不下去。”
“那是因为你没机会住进来。”田丰嘿嘿一笑:“要是你也被投进监牢,别无选择之下只能留在这里,我倒是想看看,住上三天以后,你能不能适应。”
“也就是说,先前元皓来到这里的时候,同样不适应?”崔琰嘴角浮起一抹浅浅的笑容,向田丰问了一句。
田丰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有件事我觉着很是好奇,不知崔公能不能给我解惑?”
崔琰问道:“元皓有什么不明白,只管问就好。”
“我和崔公不过同僚而已,以往也没有什么交情,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救我?”田丰问起崔琰救他的理由。
“看来元皓还真是不想离开这里。”崔琰笑着说道:“果真如此,我这就去回禀主公,就说你不愿为他效力。”
“但凡是人,谁肯住在监牢里?”田丰说道:“我只是不明白,崔公这么做的理由。”
“我这么做了,难道还非要理由?”崔琰反问了一句。
“当然。”田丰回道:“这个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情是没有理由的,既然崔公帮我,肯定是有帮我的理由,我要的不过是崔公给我一个答案罢了。”
“理由其实很简单。”崔琰回道:“刚才元皓也曾说过,你我并没有交情,这就是理由。”
崔琰给的理由,无论谁听了都会觉得牵强,可田丰听了却是微微一笑:“崔公的情义,我记下了。”
田丰和崔琰说话的时候,先前为他去准备酒菜的狱卒走了回来。
看见牢头和另两名狱卒站在那里,他愣了一下没敢上前。
和崔琰坐在牢房里的田丰发现他回来,对他说道:“把酒菜送过来,等我和崔公吃了,连同你也一并带走。从今天起,你就在我身边做事,不用再到这肮脏发霉的监牢里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田丰表示会把狱卒带走,牢头和另两名狱卒不仅没敢回嘴,反倒是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
为他置办酒菜的狱卒并不是个蠢人,见到这一幕哪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暗自庆幸这些日子把田丰照应的很好,狱卒答应了一声,双手捧着才置办来的酒菜,给田丰送进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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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打算兵分三路,向徐州进军。
崔琰当着众人的面举荐袁熙和袁尚统领经仓亭绕道进入徐州的那支大军。
当时并不在廷议上的兄弟俩人,很快从别人那里得到了消息。
才得到消息的袁尚摆摆手,示意来报讯的卫士退下。
卫士才离开,一个人就撞进了他的房间。
撞进来的这个人和差点和卫士碰了个满怀,卫士看见是他,赶紧躬身告罪,匆匆忙忙的退了下去。
回头看着卫士,此人翻翻白眼,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好像只是和卫士碰了一下,就把他的衣服给碰脏了似得。
他还没有回过头,袁尚已经开口招呼:“二兄来我这里,难道是有事情要说?”
“显甫不会还不知道吧?”差点和卫士撞个满怀的正是袁熙,袁尚一开口,他赶紧凑了上来,满脸堆笑的对袁尚说道:“崔琰建议由我俩领兵绕道进军徐州,父亲已经答应了。”
“我也是刚才听说。”袁尚向他问道:“二兄来我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个?”
“当然不是,我是打算和你说说怎样出征。”袁熙脸上堆满笑容回道。
其实袁熙和袁谭才是同母兄弟,可他却与袁尚的关系更加亲近。
一来是他与袁尚年纪相差不多,俩人更能说的来。
二则是因为袁尚的生母是如今袁绍的续弦夫人刘氏。
自从袁熙与袁谭的生母去世以后,袁绍迎娶了刘氏,刘氏善于逢迎袁绍,很得他的欢欣。
当着袁绍的面,刘氏贤良淑德,可背着袁绍,她却是个很有手腕的女人。
为让亲生儿子留在袁绍身边,把袁谭给排挤出去,以达到将来由袁尚继承袁家的目的,刘氏只是略微的用了一些手段,就促使袁绍与袁谭之间的关系日渐疏远。
尤其是袁谭被派往青州以后,袁绍甚至很多时候都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个儿子。
出生在袁家,袁熙当然不是个傻子,他早就看出想要在袁家后宅生存就必须依附于刘氏母子,因此在很小的时候,他就刻意疏远袁谭,而与袁尚交好。
袁熙是袁绍的第二个儿子,论年纪他没有袁谭年长,论背景他不向袁尚有着母亲在背后撑腰。
无论袁绍怎么抉择,袁家的继承权与他都没什么关系。
早就看穿了这一切,袁熙可不会蠢到与袁尚争夺好处。
从来都是分派给他们兄弟几个什么东西,袁尚要是喜欢,他宁肯自己不要,也会给三弟送过去。
久而久之,他与袁尚的关系是日渐亲密,刘氏对他也是多了几分亲近。
袁熙本来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他正在房中与侍女逗乐,卫士向他禀报了崔琰举荐。
得到这一消息,袁熙哪还坐得住,赶紧跑来找寻袁尚,商量他所谓的大计。
本来是满心欢喜的想给袁尚带来个喜讯,哪想到袁尚的回应居然冷淡的可以。
然而袁熙并没有因此失望,他压低声音向袁尚问道:“显甫难道不认为这次是个机会?”
“机会?”袁尚当然知道通过这次出征可以树立他在袁家的威望,可他还是假装没明白袁熙的意思,向袁熙问了一句。
“长兄去了青州多年,前几年他是南征北战出尽了风头,如今不仅青州拥戴他,就连邺城也是有不少人都在谈论长兄的好处。”袁熙说道:“显甫难道就这么看着,让他把所有的风头都给抢了去?”
“他比我们年长,带兵的日子也比我们多的多。”袁尚说道:“二兄突然跑过来和我说这些,还真是让我看不太明白了。”
袁熙当然知道袁尚是在装傻,
可他还是装着一副焦急的模样对袁尚说道:“父亲眼看年纪是一天比一天老了,万一他哪天撒手离去,有着绝高威望的长兄,可是显甫能够对付?”
他这么一说,袁尚是再也装不下去,赶忙坐直了把他的嘴巴一捂:“二兄怎么这么不长个心眼?我所以不应你,还不是担心隔墙有耳?你说的这些要是传到父亲那里,别说什么好处,我俩以后日子恐怕都不会好过。”
尤其是袁谭被派往青州以后,袁绍甚至很多时候都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个儿子。
出生在袁家,袁熙当然不是个傻子,他早就看出想要在袁家后宅生存就必须依附于刘氏母子,因此在很小的时候,他就刻意疏远袁谭,而与袁尚交好。
袁熙是袁绍的第二个儿子,论年纪他没有袁谭年长,论背景他不向袁尚有着母亲在背后撑腰。
无论袁绍怎么抉择,袁家的继承权与他都没什么关系。
早就看穿了这一切,袁熙可不会蠢到与袁尚争夺好处。
从来都是分派给他们兄弟几个什么东西,袁尚要是喜欢,他宁肯自己不要,也会给三弟送过去。
久而久之,他与袁尚的关系是日渐亲密,刘氏对他也是多了几分亲近。
袁熙本来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他正在房中与侍女逗乐,卫士向他禀报了崔琰举荐。
得到这一消息,袁熙哪还坐得住,赶紧跑来找寻袁尚,商量他所谓的大计。
本来是满心欢喜的想给袁尚带来个喜讯,哪想到袁尚的回应居然冷淡的可以。
然而袁熙并没有因此失望,他压低声音向袁尚问道:“显甫难道不认为这次是个机会?”
“机会?”袁尚当然知道通过这次出征可以树立他在袁家的威望,可他还是假装没明白袁熙的意思,向袁熙问了一句。
“长兄去了青州多年,前几年他是南征北战出尽了风头,如今不仅青州拥戴他,就连邺城也是有不少人都在谈论长兄的好处。”袁熙说道:“显甫难道就这么看着,让他把所有的风头都给抢了去?”
“他比我们年长,带兵的日子也比我们多的多。”袁尚说道:“二兄突然跑过来和我说这些,还真是让我看不太明白了。”
袁熙当然知道袁尚是在装傻,可他还是装着一副焦急的模样对袁尚说道:“父亲眼看年纪是一天比一天老了,万一他哪天撒手离去,有着绝高威望的长兄,可是显甫能够对付?”
他这么一说,袁尚是再也装不下去,赶忙坐直了把他的嘴巴一捂:“二兄怎么这么不长个心眼?我所以不应你,还不是担心隔墙有耳?你说的这些要是传到父亲那里,别说什么好处,我俩以后日子恐怕都不会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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