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幸运

　　戈尔巴乔夫是一个幸运的人。

　　这份幸运开始于勃列日涅夫时代，在1980年勃列日涅夫培养的接班人马谢罗夫的司机正好病了，于是他临时换了一辆车，结果就在当天死于车祸。

　　而在1982年勃列日涅夫去世之后，84年就去世的安德罗波夫不顾身体健康的问题，通过暗箱操作上位，顶掉了1990年才去世的谢尔比茨基的位置。如果不是这样，戈尔巴乔夫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机会的。

　　而在1978年的时候，年仅60岁的库拉科夫因为和家人吵架，心脏停止了跳动，继承他政治遗产的就是还没进入中央的戈尔巴乔夫。

　　库拉科夫去世后，戈尔巴乔夫被直接调到莫斯科，任党中央书记，进入中央书记处工作，并接替库拉科夫主管农业部。

　　而这份在中央工作的经历又成为他在1985年战胜所有竞争对手成为国家最高领导人的重要政治资本。

　　就这样，开拖拉机出身的戈尔巴乔夫一路顺风顺水的走上了世界一极统治者的位置。

　　戈尔巴乔夫是幸运的，因为所有挡在他面前的人，都被种种意外送去见马克思了。

　　埃里克也是是幸运的，因为所有能阻止他赚钱的人，都被戈尔巴乔夫送去见马克思了。

　　在1991年的苏联，就连警察都会罢工上街游行，整个国家都处于混乱无序的状态。埃里克就是在这个时候来到了圣彼得堡，和他的代理人伊万见面。

　　那是在一个不起眼的街角，两个人站在那里，看着街上的行人。如果你像他们一样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有一些小孩子在街上兜售货物。

　　是四五个十几岁的小孩子，男孩女孩都有，每个人都背着几个挎包。他们会在街上寻觅那些看起来会买东西的人，然后上前推销。

　　一般普通人只会买上半条咸鱼，几个土豆，有的人还会买上几根烟抽。这时候，那些小孩子就会直接从挎包里拿出货来交易，钱数不大，一般就是几个十五、五十戈比的硬币，最多也就是几卢布，十几卢布。

　　不过有的时候，有一些穿着时尚的年轻人会来这里买东西，不过那些东西就不会和咸鱼一起放到挎包里了。

　　他们会被小孩子领到街角，领到埃里克和伊万身边站着的三四个年轻人那里，英国的香烟，日本的随声听，美国的牛仔裤，这些商店里买不到的东西，这里都有，当然价格嘛，大家都明白的。

　　在这里看过样品，然后付款之后，他们不会直接拿到货。刚才领买家过来的小孩子会去附近装着货的轿车边上，从司机手里拿到商品，然后再送到这边。

　　这样一套流程之后，交易才算是正式完成，那些揽客的小孩子也会在这个时候领到他的那份提成。不多，但是足够他们去努力寻找下一位客人了。

　　整个流程是埃里克照着美国毒贩的街头交易抄袭的，只不过简化了一点，让它更适应苏联现在的国情。

　　他们那边是为了让钱和货分离，防的是警察，而埃里克这边也是把钱和货分离，不过防的是劫匪和同行，所以他们把东西都放在车上，方便遇到袭击的时候随时跑路。

　　而且站在街角的那几个年轻人也不是只给人展示样品的，他们身上都带着手枪，如果出事的话，他们是要上的。

　　埃里克在这站了不到半个小时，这些年轻人就已经卖出去好几次货了，这让他很满意。这批货是上次他和比尔从伦敦带到俄罗斯的，是用使用了无痕伸展咒的行李箱装的，运了好几次，很麻烦。

　　都是些样品，准备看销量如何再决定下一批运什么货。等又一个随身听卖出去之后，埃里克觉得他已经看得够多了。

　　他和伊万说了两句，让他抽完烟之后就出发，然后埃里克就走向了街边的那辆时髦的拉达110。这是伊万的车，在89年买的，要不是埃里克突然带着货来到他家，这车可能就卖掉补贴家用了。

　　埃里克刚打开车门，就看到后排的韦斯莱兄弟正在下巫师棋，因为门开的太突然，他们两个还没来得及收起来。

　　“不要把我派到那里，你没看见他的马吗？派他去吧，他牺牲了没有关系。”棋子正在教导乔治怎么下棋。

　　“别派了，伊万要来了，快把他们收起来。”埃里克坐到副驾驶的位置，然后扭头对身后这两个心特别大的家伙说，“记得把魔杖拿出来，但是都别让他看到。”

　　“放心吧。”乔治和弗雷德老老实实坐好，把魔杖拿到了手里，指向驾驶的方向，然后再用风衣盖住手。

　　倒不是不信任伊万，这样主要是......好吧，埃里克就是不信任他，涉及到这么一大笔钱，他怎么可能毫无防备的相信别人。

　　没多久，也就是半分钟左右，伊万抽完那剩下的半支烟，然后坐上了驾驶席，在埃里克的指挥下向郊外开去。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相貌棱角分明，看起来就是很强势的人。因为职业的关系，身体还是很强壮，不过头发却是很典型的俄罗斯总统发型。

　　都秃了。

　　他上车之后没有多说话，只是默默的开车，直到开进郊外的一个农庄，看到了仓库里的货物，他的表情才松弛下来，说起了几个俄罗斯的传统笑话。

　　埃里克不信任伊万，难道伊万就信任埃里克么？何况伊万身上还带着这次的货款，要不是他在这笔交易中是弱势的一方，他也不可能就这么上车。

　　“下车吧。”埃里克先下了车，招呼着伊万和韦斯莱兄弟，然后一人发了一个口罩。

　　伊万带上了厚实的棉质口罩，显然是知道仓库里有什么，“你们又运咸鱼来了？那东西卖不上价的。”

　　“我们也知道，但是没有定金的话，我只能先运点便宜的，让你先卖着。”埃里克领着伊万往仓库里走，“等你把定金付了，下一批货就没有咸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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