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芸嫣入宫
很快沿河樱花林的事情件事情传遍了京城，也成为了民间人人云之的话题，更是引起了王晓云所在府上的担心。
讷尔布急冲冲地走进了老夫人的屋内，此时府内的人基本都在了。老夫人紧紧地闭着双眼坐在厅堂的中间的位置上，手里盘着佛珠，嘴里似有非无的念着什么。福晋玉莲抱着王晓云满面忧容；侧福晋雎儿坐在右侧的座位上，左手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看着老夫人和夫人；王晓云没有说话，只是靠在福晋的身上，也是心事重重的养子；夏兰与杨柳站在王晓云的身后，眉头紧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讷尔布进门后还没有来得及行礼，便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老夫人睁开双眼，其余女眷纷纷行礼。
丫鬟与福晋侧福晋：“老爷。”
王晓云：“爹。”
讷尔布：“额娘。”
老夫人：“快免了，如今宫里的礼部已经遣人来话了，寻了嫣儿的生辰八字，这该怎么办是好？”
福晋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身旁的女儿，眼睛中流露出那种不舍之情，她心里明白一旦入了深宫，自己女儿的生活将会变得更艰辛，甚至不幸。
讷尔布眉头紧锁，显得很为难，刚刚放下的右手紧紧地攥住。
“倘若礼部已经知悉小女的房龄，入宫选秀也不可避免了。”
忽然间，他转头怒视着杨柳和夏兰，大声的呵斥道。
“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照顾大小姐的，为何会让她出府发生这般事情？”
平日里一向温和的讷尔布突然发起火，不仅吓倒了两个侍女，就连王晓云、老夫人等在场的人都为一惊。
顿时间，杨柳和夏兰两个人吓得花容失色，瘫跪在地上，磕着头。
杨柳：“老爷恕罪，恕罪，都是，都是奴婢不好，没有照顾好大小姐，求老爷责罚，求老爷责罚。”
夏兰：“老……老爷，奴婢，奴婢没能照顾好大小姐，是奴婢的错，求老爷，求老爷赎罪。”
夏兰显得更加的害怕，说话变得结巴起来，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讷尔布继续怒斥道：“你们可知现在大小姐面临着怎样的局面，你们这是要大小姐堵上未来的幸福，我乌拉那拉府上怎能留不为主子的奴才，来人呐，将这两个丫鬟赶出去。”
他的一声令下，外面走进来几个男丁，他们手脚麻利的压着她们的肩膀和手臂，将她们往屋外拉着。
杨柳和夏兰吓坏了，她们流着眼泪大声地向讷尔布求情。
杨柳：“老爷，老爷，我们错了，求您，求您，不要将我们赶出府，求您了。”
夏兰：“老爷，老爷，我们不敢了，下次什么都听您的，求您不要赶我们出去，夏兰小的时候便没有依靠，离开府邸，夏兰又要无家可归了，求您了，求您了，怎么责打奴婢都行，请不要将夏兰赶出府啊，老爷。”
王晓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也没有适应这么快的节奏，一时间显得有些木讷。
“爹，爹，爹，您，您，等下。”
讷尔布将视线从这面前的两个人侍女的身上移向王晓云，王晓云看着他的眼色顿时有些不寒而栗，心里更是想到：面前的这个人，实际上就是这个时代的缩影，一旦自己的权威得到了挑战，会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给那个发起挑战的人最痛的一击，不知道自己的将来会不会也遇到这样的事情。
她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然后跪在了讷尔布的面前，替旁边的两个侍女开始求情。
“爹，是女儿不好，是女儿执意要出府去看樱花，跟杨柳与夏兰无关，爹要是责罚就请责罚女儿，饶了她们吧。”
只从这个府上的掌上明珠芸嫣起死回生后，便得到了府上上上下下最深厚的爱戴，除了老夫人会念叨她一些礼数外，别人都甚少说她，更别提打或者骂了。
王晓云这一跪，顿时让老夫人和福晋玉莲心痛，福晋赶紧上前拉王晓云，试图将她扶起，老夫人则是大声呵斥讷尔布。
“你这是干什么，要责怪，你是不是连为娘都要责怪，是为娘出府没有将嫣儿带上，才会出这等事情，你是不是也要连为娘都要赶出府。”
讷尔布连忙弯腰行拱手之礼，并带有歉意地说道。
“儿子，不敢，儿子只是担心小女失了分寸，望额娘见谅。”
老夫人抬起了头，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姑娘，问道。
“行了，别哭了，扶你们主子起来吧，你们老爷说的对，我们府邸的下人都要为主子的周全考虑，望你们以后能够记住。”
拉着杨柳和夏兰的男丁们将她们放开，她们趴在地上磕着头感谢这老夫人和老爷。
杨柳和夏兰齐声道：“谢谢老爷，谢谢老夫人。”
她们用手臂快速的擦拭了眼泪，然后从地上站起来将王晓云扶起。
侧福晋坐在凳子上，虽然脸上挂着愁容，好似也在为着眼前发生的事情为难，但实际上心里却是另外一面。
侧福晋雎儿心里此刻正在这样想着：这个大丫头长得不怎么样，不过现在满城都在传她是杨贵妃转世，福泽延延，哪个帝皇不在乎神灵，一旦她入宫，必然会落个名分，要是有出头之日，对我腹中的儿子也是有个照拂。听说，她还有个姑母也在宫中，只是很少有人提起，倘若她也是有点势力，那面前的这个大丫头，想必肯定会扶摇直上。
侧福晋：“额娘，老爷，我们不是为了防止嫣儿进宮早有准备嘛，如今正好派上用处，即使进宫参加选秀，想必也会顺利出宫的。”
王晓云听完后，感到疑惑，心里想着：准备，什么准备，为何从未听人提起过？
老夫人听到后，恍然大悟，她满意地看着王晓云，然后哈哈笑了几声。
“哎呀，这个我差点忘记了，唐朝盛行以丰硕为美，而大清至今却不在兴起这种美，所以为了嫣儿能够过得自在点，老身便没有阻止你娘富养你，如今这个身板，老身看着着实的满意。”
福晋却没有因为老夫人说的话而感到高兴，她仍然是愁容满面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伸出双手将她的手紧紧地握在手里。
“自大清开朝以来，凡适龄女子均要入宫选秀，如有违背者自是会被严惩，你又是乌拉那拉族的女儿，自然是会受到很多人的关注，这逃也逃不掉的。”
王晓云听到福晋说的话后，很快便明白其中的含义，更是在心里想到：这一家人不想让我入宫，肯定是担心我在宫里会过的不幸，但是作为新时代的女性，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战胜后宫的尔虞我诈和人心的险恶。不过，都说我体态富态，怎么会呢？我明明照镜子看自己的脸还是很小，为何都这样说我。慢着，这时候应该装作懵懂少女的样子，假装什么都不懂。
王晓云：“祖母，娘亲，你们都在说什么，嫣儿不是很懂，为何都不让嫣儿进宫？”
这一句话好像勾起了老夫人的心事，瞬间她刚刚还在笑着的脸沉了下来，眼睛也从王晓云的身上渐渐地转移到了屋外。讷尔布感觉到了老夫人的神色黯然，转身吩咐别人都下去吧。
讷尔布：“夫人，额娘累了，你带着她问安下去吧。”
众人齐行礼问安，便纷纷退了下去。
在回去的路上，侧福晋觉得身子乏，礼一声后便离开了。在王晓云的雅香苑的廊子下，她想着刚刚老夫人的变化，还是没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便开口问道。
“娘亲，嫣儿不知，为何祖母会突然变得如此这般。”
福晋停下来，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女儿，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动作间透露着浓浓的爱。
“大人的很多事情，你都是有所不知，不过不知也罢，有些事情剪不断理还乱。”
“可是娘啊，嫣儿都已经这么大了，马上都要婚配，若在此之前不知，恐怕嫁出去后也不可能知道。”
说着她的嘴角嘟了起来，福晋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儿的样子着实有趣，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姑娘家家的，切记，不可以言行于色知道吗？你若真想知道，为娘也不是不告诉你啊，傻丫头。”
听到福晋这么回答，王晓云顿时兴奋起来，开心地拉起福晋的手，满怀期待地继续说道。
“娘，娘，您快给嫣儿说说，嫣儿很想知道府上以前的事情。”
福晋看着嫣儿对未知好奇而产生的兴趣，也十分的开心，她便意味深长地说起过去的事情。
“在你还没出生的时候，也就是额娘刚刚入府的时候，你祖母……”
突然一个声音从她们的身后传来，打断了福晋说的话，这声音酷似冰霜，让人感到阵阵寒意。
“夫人。”
讷尔布从远处走来，他刚刚还阴沉着的脸，到王晓云面前的时又恢复到往日般平易近人的一面。
“夫人为何还没有带嫣儿回去，虽已是春天，但这风还是有点寒，别着了凉。”
福晋看到讷尔布突然出现，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不自然，带着浅浅地微笑向他行了个礼并问安。
“老爷。”
王晓云和其他侍女丫鬟也随其后，行礼问安。
“老爷说的是，妾身，这就带嫣儿回去。”
虽然只是瞬间的变化，但是王晓云还是觉察到了夫人的神色，这让她的内心更加的疑惑了，这到底是为何？
站在旁边的讷尔布，一路上都在跟着王晓宇谈天说地，谈古论今，好像根本没有刻意去阻止福晋一般，让王晓云一度认为刚刚发生的事情只是偶然罢了。
于是，她在好奇心地驱使下，她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嘴巴，向讷尔布问道。
“爹，刚刚祖母怎么了，为什么嫣儿询问不让嫣儿进宫的原因，她会有如此的变化？”
讷尔布没有想到她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一时间显得有些哑口无言，表情也有些愕然。
“女儿家，有时事情不要乱问，过问太多，便是失了德，倘若你加出府邸，你的夫君便会惩罚你，你可明白。”
王晓云也很识相，自然明白他说这番话的含义，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勉强地行礼回答道。
“女儿谨遵教诲。”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杨柳去吩咐厨房给大小姐准备晚膳吧，我和你娘就先回去了。”
杨柳答曰：“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王晓云：“爹和娘亲不留下来陪女儿一起用膳嘛？”
讷尔布：“今天就不了，晚上爹和你娘还要出府参加喜宴，改天吧。”
说着便往雅香苑院外走去，福晋面带微笑看着王晓云，安慰道。
“这是族里的成婚喜宴，不去失了礼节，晚饭后若是不想就寝，可以去找祖母陪她说说话，娘走了。”
“女儿明白，嫣儿恭送额娘。”
“今天大小姐受到了惊扰，晚上休息你们多注意着些。”
福晋走时，还不忘叮嘱站在王晓云身旁的侍女门，可见的她是多喜爱自己的这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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