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遗失花瓶
中午的阳光很温暖，院子里的鸟也在叽叽喳喳地叫着，绿叶繁花都在装点着这里的生机盎然。福晋玉莲带着一行侍从走在院子里，侍从们左右手里各个都领着两个盒子。说起福晋玉莲，自从自己的女儿芸嫣好起来之后，她脸上的笑容似乎没有停止过。
当她走进王晓云的屋内时，伺候着王晓云的几个侍女纷纷行礼并问安。
侍女们：“给夫人请安。”
“都起来吧。”
见到芸嫣后，夫人脸上的笑容更是洋溢着浓浓的幸福。王晓云见到她进来一时间不知道是否要像旁边的侍女那样行礼，一动不动的愣在那边，脸上只是呆呆地对着夫人笑着。旁边的杨柳发现后，立马小声地提醒她。
“大小姐，你快些行礼啊。”
王晓云听到后，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虽然是站了起来，但却不知道做什么手势，说什么话。不过，福晋甚是爱女，立马就阻止了，这也让王晓云躲过了一劫。
“不用了。芸嫣现在开始用膳了啊，刚好，为娘为你带来了几样吃的，来，夏兰杨柳，你们帮帮他们一起将东西取出来。”
原本餐桌上便有六道菜，而且基本上都是带肉的，福晋玉莲这下又增加了六道不同的菜色，这下满桌都是不同的美味，看的王晓云甚是开心。
“如何啊？芸嫣，这几道菜可喜欢啊？”
“喜欢喜欢，可是这么多，女儿怎么吃掉啊，娘亲一块坐下来吃吧。”
“为娘还有去你祖母那有点事，你吃吧。夏兰杨柳，你们好生伺候着。”
她们二人齐声回道：“是。”
在夫人走之后，她便开始吃了起来，可自己吃怎么都觉得有点单调，她抬起头看着站在两旁的侍女，她们都在两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那种眼神中透露着羡慕与渴望。
王晓云咽下嘴里的食物，便向她们抛去了橄榄枝。
“夏兰杨柳，你们也一起坐下来吃吧。这么多我一个人吃不掉的。”
杨柳：“这样不妥，主仆有别，我们不能跟主子一同坐在一起吃的。”
王晓云：“这是谁规定的，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没事的，快坐下吧。”
夏兰：“大小姐，这当真不行，要是传出去了，管家肯定会责罚我们的。”
这句话好似提醒了她，她看了看厅堂的两旁确实站着四五个人，有男有女，个个都低着头。
王晓云：“你们都先下去吧，这边留下夏兰和杨柳伺候着就可以了。”
众人齐声：“是。”
在他们都离开后，她再次向她们邀请道。
“这些人都走了，安心了吧，快坐下来一起吃吧。”
说来还是年龄尚小，在很多的诱惑面前仍然是不具备抵抗力。在王晓云说完话之后，夏兰有些心动，她看着杨柳，杨柳也看着夏兰，似乎都在等着彼此说什么。王晓云看到差不多了，趁热打铁继续劝着。
“快坐下吧，再不吃菜都凉了。”
这一次她们没有再拒绝，欣然接受了王晓云的安排，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自己用手开始吃了起来，津津有味。
在封建的帝国，下人们往往只会吃一些简单的食物，美味的菜肴往往只有具备一定身份的人才能够吃到，托王晓云的福，她们活这么大第一次吃到这么多的大鱼大肉。
正当她们吃的开心的时候，屋外的院内，传来一声呵斥的声音。
“你们这些人站在外面干什么，不好生伺候着大小姐，出什么事情你们可要赔上性命啊。”
说话的正是老夫人，她的身后有不少的人，其中就包括了福晋玉莲和侧福晋雎儿。他们的步伐匆匆，面色也低沉着，看样子视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出处理。
杨柳和夏兰听到声音后，立马站了起来，显得有些慌张，手忙脚乱了起来。
夏兰激动地说道：“完了，这下完了，肯定有人去老夫人哪儿告状了，这都找过来了。”
杨柳也有些害怕，但是却没有像夏兰那样乱了方寸，她用手帕赶紧擦拭了嘴巴，并提醒夏兰。
“切莫慌张，万一老夫人是有别的事情呢，你干净擦擦你的嘴巴，一会一定要镇定些。”
夏兰听完后，抓起手帕用了的抹了几下嘴巴，然后站在王晓云的右侧准备伺候着用膳。
门帘被拉起了，老夫人一行人走了进来，王晓云仔细看着她的着装，这一身青色的外衣比起回府时的风格迥然不同，这一身显得有些清雅淡然，与这春天的景色交相辉映。
在王晓云想着的时候，侍女杨柳和夏兰早已经屈身行李，旁边的杨柳还在不断的使眼色暗示着她快点起身。
老夫人看到两个丫鬟行礼后，点了点头，但是她将目光转移到了王晓云的身上的时候却停留了。
老夫人与王晓云四目交汇，感觉不出面前这个人对自己的态度，心里想着：这个大胖丫头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见到老身一点都不懂规矩，难不成是什么皇亲国戚嘛？
王晓云心里也在想：这个老奶奶为何这么看着我，难道她发现了什么异常了，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发现的，但是这眼神充满了质疑和假象，肯定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忽然老夫人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简单的微笑，用着略带疑惑的语气说道。
“不知这是哪家的小主在这里啊，芸嫣去哪里了啊，怎么不出来打个招呼啊？”
老夫人的这句话仿佛晴天霹雳一般，顿时震醒了还在坐着的王晓云，她一时间不知所措，眼神也开始漂浮不定。
福晋和两个丫鬟都吓坏了，一时间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王晓云灵机一动，便说道：“杨柳啊，这说话的可是我的祖母啊，我现在眼睛看不见了，芸嫣真的好思念祖母，快扶起我行礼。”
杨柳也是个聪明的人，听到王晓云说出这样的话后，立马便反应过来，附和着说道：“回大小姐，来人真是您思念已久的祖母，我这就起身扶您行礼。”
老夫人和福晋听到他们的对话后，心里顿时就震惊了。福晋更是情绪失控的奔向了王晓云，一把将她抱到怀里，痛哭流涕。
“我苦命的孩子，都是为娘不好，没有照顾好你，你的眼睛才会……”
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王晓云的私语声打断了。
“娘，您别说话，女儿没事，女儿的眼睛还好。”
听到他这么一说，夫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此时也不易多说什么，只能假装很伤心的样子，继续说下去。
“孩子，娘来扶你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养育过孩子，自然体谅夫人的不易，她连忙制止了她们。
“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请什么安啊，我苦命的孙儿。”
说着也走了过去，将她抱在怀里，这一抱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女儿，眼泪也悄悄地往下流着。
“孩子，你可一定振作起来，好起来，祖母还有很多手艺绝活没有人学，祖母可不行就这么失传，当初你的姑姑也是如你这般身体虚弱，但是后来还是出人头地了，快点好起来。”
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侧福晋雎儿终于开口了，她看着老夫人和怀里的王晓云，声音很柔地说道：“额娘，您别难过了，如今妹妹入宫后依然是最好的了，当前芸嫣的身体还很弱，身体看上去还有些虚肿，想必还是没有康复，现在正是用膳，不如赶紧着让她吃些吧，免得鱼肉凉了，不入味了。”
老夫人想了想也是，看着这一桌子的食物，心里也觉得自己的孙儿胃口肯定不会，所用这么多菜色来调理，但她却不知，她的胃口真的是好的不要不要的。
“把你们手上的碟筷给我，我来给你们的小主子添菜。”
“老夫人，要不还是我们来吧，小主子喜欢吃什么菜我们都懂。”
杨柳害怕在出什么事情，连忙解释着。
“肉也分为好几种，每个部位的不同烧出来的肉质也不同，别看是一个盘子里的菜，其实口感都是有区别的。既然我不知道你们小主喜欢吃什么，那你们说她喜欢吃什么，我来挑菜。”
杨柳没有办法只能一一告诉老夫人大小姐喜欢吃的菜色，而站在门前的侧福晋此时却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乎连忙提醒老夫人，说道。
“额娘，雎儿知道您疼爱您的孙儿，但是我们来这边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处理，倘若耽误了，恐怕不太好吧。”
这句话倒是真的引起了老夫人的注意，她将手里的碟筷递给了福晋王莲，并嘱咐道：“你来吧。”
然后转身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杨柳和夏兰，接着对着门口的侧福晋说道。
“这两个小姑娘也带出去，府上的所有地方，所有人都不能放过。”
王晓云和两个侍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没来得及细问之时，侧福晋身后的男丁们便将夏兰与杨柳架了出去。
在他们离开后，王晓云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便向老夫人询问着其中的原有。
“祖母，杨柳和夏兰待我甚好的，不知为何您要将他们带走？”
老夫人笑了笑，拉着她的手，解释着：“府上丢失了贵重的东西，现在要逐个地方排查，所有的人都要问一遍。”
“祖母，难道是非常昂贵的东西嘛？”
“这已经超出了昂贵这种词的范围，它是先帝赐予我们家族的荣耀，丢了它，我们可能要对不起祖上，辜负了先帝的恩泽。”
在屋外面，侧福晋雎儿已经开始了问话，她看着站着的一排人，面无表情，声音冰冷有力地说着。
“想必什么事情你们应该知道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是谁干的，主动出来承认，不承认我就挨个查，这可是先帝爷御赐的，偷窃的行为老爷上报朝廷，可是要诛九族的，你们都听清楚了嘛？”
众人齐日：“是。”
“好，左边的那个瘦的跟麦秸秆的姑娘开始吧，你近期可有发现什么异常，有的话如实禀报，藏着掩着，对自己可不好。”
那个姑娘听完后，一副战战兢兢地样子，眼神也在漂浮不定。突然她歇斯底里起来，侧着身子指着夏兰，咆哮道。
“是她，就是这个小贱人，是他偷了先帝爷御赐的秀玉瓶。那日我给老夫人擦拭窗台，看见了她偷偷摸摸的，神色慌张，而且手里正是拿着那样东西。”
面对无辜的指着，夏兰自然是感到惊恐和害怕，她吓得跪坐在地上，连忙解释道。
“不，不，我没有，自从大小姐身体逐渐康复，我便一直陪在主儿身边，一步都不曾离开，更不知道她说的那个是什么。”
“你这个贱人，小小年龄就干出这样偷鸡摸狗的事情，倘若有一天你长大成人，还不知会干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你胡说，请主子明鉴，我真的没有，你若不相信，可问问杨柳，杨柳和我一直都是在一起的。”
杨柳立马跪在地上，向侧福晋保证道：“请主子明鉴，杨柳确实一直跟夏兰在一起的，因为夏兰年龄尚幼，很多地方都不敢一个人去，都是要奴婢陪着的，夏兰说的话，千真万确啊。”
那个被问话的女仆立即反驳道：“你撒谎，你们分明就是一伙的，你自然帮着她说话，那个小贱人手脚不干净，八成也是你指示的。”
杨柳被她这么一怀疑，心中也是委屈的，她赶紧辩驳道：“你这个人说话全靠猜疑，你怀疑海蓝，又怀疑我，你的证据是什么，除了自己看到外，还有别人嘛？”
“好一个丫头片子，年纪轻轻地竟敢质疑我来了，我要给你一点颜色看看。”
她说完，大步的走到杨柳的面前，挥动着手臂，用力的给杨柳一个耳光，而侧福晋站在旁边边好似在看戏，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挡。
一阵阵的叫叫声，辱骂声，还有掌掴声，声声刺耳，且又让人心里不安。侧福晋看着那两个丫头被打，心里忽生喜悦，脸上也桥悄然地露出一个微笑，她内心在想：来了府邸这么多年了，没有一日过的顺心，老爷冷落我，让我没有个孩子，以为那个丫头走了，老爷会和玉莲的感情就此淡了，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起死回生，如今还白白胖胖，这口气我怎能忍，这打的好，打的好，打在贱奴身上，痛在主子的心里，我斗不过你玉莲，但是折磨你的这个体弱多病的女儿还是绰绰有余。
坐在屋内餐桌前用膳的王晓云，听着外面的声音，内心十分的不平静，虽然刚这两个小丫头相处半年有余，但是她们待自己确实很好，一点都感觉不出像个孩子的样子，做事一样很利索。
“祖母，芸嫣内心好不安，杨柳和夏兰怎么了，所谓何事要这般待她们？”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求情，站在旁边的福晋心慈手软，也听不得这阵阵的声音，也说道。
“娘，这事情都还没有查清楚，便用刑甚是不妥，倘若另有其人，还误伤了这两个小丫头对今后照顾芸嫣都是有影响的。”
“祖母，芸嫣病好后，在这府上可只有认识这两个人，要是冤枉她们了，今后还不能陪着我了，芸嫣会非常难过的。”
她说着说着，眼睛里也已经水润了，泪水随着她的脸颊，开始慢慢地往下滑落。老夫人见到自己唯一的子嗣如此这般，内心也是十分的不忍。
“也罢，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伤着谁都不好，这要是传出去，让我们府上的颜面也是有损。玉莲，你出去，让这声音消停吧。”
玉莲行礼后说着：“是。”
她走到了屋外，立刻制止了那个打人的丫鬟。
“住手，谁给你这么大的单子，竟然在老夫人面前这般放肆。”
那个丫鬟见到夫人的面色难看，吓得跪在地上，嘴里还在不断的求饶。
“老夫人赎罪，福晋赎罪，女婢是见到这两个丫头越发的没有规矩，才没有控制住自己，方才动的手，请老夫人赎罪，请福晋赎罪。”
玉莲看着面前的这个说话的人，心里明白，她肯定是受到谁的指示才会这边大胆，而这个人此刻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只从她进入府邸之后，便想着法子让自己陷入窘境，好在这些年多亏老爷有情，才没有让这个人得逞。
侧福晋看着夫人出来，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厌恶的表情，阴阳怪气的接道。
“姐姐说的是，妹妹我还是太年轻了，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然后转向那个丫鬟，继续问道：“也罢，你说了那么多，也不过是你一个人的话，你可还有别的人证物证啊。”
她听到侧福晋这么问自己，心里好像早已经有数，转头看向旁边的刘管家。
“那日，我看到这个情况后，觉察到异常，便向刘管家禀报了，刘管家应该知道的。”
侧福晋：“刘管家，你说说看。”
刘管家也没有料到这个姑娘会说起自己，顿时也有点哑口无言。
“这，这……”
他显得有点为难，不像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样子。刘管家看向福晋，又看了看侧福晋，他发现侧福晋的眼神带有犀利，是否在告诉自己，不能否定这件事情。
“奴才年事已高，可能有些事情忘记了，还请福晋侧福晋赎罪。”
他这么一说，让这件事情又回到了那个说话的丫鬟身上，那个丫鬟视乎料到他会这么说。
“刘管家，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记，这可是关系到我们府上的声誉，今日事这般重要，倘若有一天还有别的重要事情忘记了，这该如何是好。”
侧福晋立马接着那人的话，往下说道：“既然刘管家年事已高，也是到了该告老返乡的年龄了吧。如果做事不够利索了，早点跟老爷说说也好，免得主仆一场，到头来弄的不愉快多不好啊。”
刘管家万万没有想到侧福晋会说这样的花，顿时心里就感到无比的难过与惆怅。他跪在地上，并且磕了几个响头，说道。
“感谢主子的体恤，奴才是时候告老返乡了，今日便向老爷辞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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