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绯,还好吗?
侍者这才狠狠地看了夏颖心几眼。“啊!原来是这位就是郁少夫人,今日一见,果然……”说到此,他上下打量了夏颖心随性至极的黑色西装外套,衣着打扮简直就像个男人,勉强挤出浓浓的笑意。“与众不同呢!”
“我们家少夫人是导演,做导演气质非凡,带有艺术气息也是自然的。”张力忙解释。少夫人总是这样,放着少爷买的满衣柜女人味十足的dior衣服不穿,偏偏喜欢穿过于简单和中性的衣服,对此,他已经由不适变成了习惯。
侍者崇拜地看着夏颖心。“原来夫人是个才女,真难得!”
“谢谢,才女算不得,可以带我们见郁绯吗?”
“这……”侍者面带难色。
张力变了脸色,看向夏颖心。
夏颖心从容一笑。“是不是郁绯不肯见我?”
“不……不……不是的郁少夫人。”侍者面红耳赤。“请跟我来。”
转身向走廊尽头走去,推开一扇门,眼前豁然开朗。奢华的室内,光线暗淡。
张力看了一眼夏颖心,夏颖心冲他点头,他这才踏进去。
赌桌前依稀传来女人的嬉笑声,夏颖心走进去,中间一位抽雪茄的老人放开了怀中的妙龄少女。
“许老——”夏颖心认得她,那晚就是他派人殴打齐家明,险些造成他丧命。
“过来坐。”许景宗白了一眼身边光着长腿的女人,女人立即腾开一个位置。
“这位是?”地产商张老板绷着脸,那是夏颖心从来没见过的脑满肥肠的面孔,她缓了缓情绪,落落大方地坐下。“我是郁绯的妻子。”
闻言,张老板向许景宗投去异样的一瞥。
把男人的眼光看在眼里,夏颖心越发担忧,难道郁绯真的出事了?
身旁的妙龄少女搂住许景宗。“亲爱的,原来郁少有太太了,可从没听他提起过呢。”说着还不屑地勾唇笑了笑。
夏颖心知她不怀好意,沉眉思索了片刻,微微一笑。“他思想传统,不喜欢我抛头露面,也不大喜欢我来这种场合,所以没机会见到你这样的大美女,真是抱歉啊。”
言下之意就是她整日都混迹在这种场合里了,女人恨得牙痒痒,却无从发泄。因为颖心的男人装以及她的笑容是那么地落落大方、谦和有礼,她若再接话,势必露出自己低俗的真面目给许老大丢脸,以许景宗的脾气,绝对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许景宗一面揭牌,一面吞云吐雾,可见哈瓦那的雪茄的确令人着迷。
“郁少有教你这个吧,一根下来羽化而登仙,如登太虚仙境,你们文人喜欢找的感觉全在里面啊。”
电视剧看多了,夏颖心本来以为许景宗这样混黑社会而且坐到高处不胜寒位置的人张口闭口的金钱和势力,今天算是开眼了。
许景宗赢了牌,高兴地拿出一支雪茄递给夏颖心。“来一支!”
夏颖心连连摆手。“不用了,许伯伯,这个我真的不会。”
“哎?郁家的人怎能不会抽雪茄?知道吗,新加坡有两个人最爱雪茄,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郁胜天。”
颖心知道郁胜天就是郁绯的爸爸,郁氏集团董事长,不由得接过了许景宗的雪茄,拿在手里辗转反侧、仔仔细细端详了许久之后,居然打开皮包,将它放进去。
看着雪茄的去向,许景宗眯起双眸,威胁意味十足。像他们这种有身份有地位唯独不把钱当钱看的人,唯一忌讳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
和郁绯相处的几个月,夏颖心是再了解不过了。所以后来,她学乖了,至少不会在外人面前和郁绯对着干。
此时珍惜地抱紧了包包。“我呢,还是比较喜欢收藏雪茄,尤其许老给的上品,抽掉多可惜啊,得好好保存收藏才是!”
“好哇!颖心这小丫头属于大智若愚型!”许景宗抽着雪茄看着夏颖心眼睛早已弯起,露出深深的皱纹。
“是啊是啊,郁少有眼光。”张老板输惨了,欠债无数。一面拎起衬衫领子扇风一面随声附和。虽然基本上不清楚自己附和的是什么。
终于掌握了主动权,夏颖心环顾四周。“许老,大半天怎么不见郁绯?难道输光回家?”
“哎?不管他!”许景宗不耐:“早就听翠儿提起过你啊颖心,一直没抽出时间好好和你聊聊,今晚倒是个机会,不抽雪茄喝一杯鸡尾酒。”许景宗看样子没打算说出郁绯的下落。
夏颖心不好再推辞,端起酒杯轻抿一口。
门虚掩着,外面两个侍者在议论着什么,夏颖心依稀听到了“郁绯”二字,便给身旁候着的张力一个眼色。
张力本来也听到侍者在议论的人正是自家少爷,于是悄悄退了出去。
颖心就继续陪许景宗闲聊喝酒,一面看他越赌越大,那个所谓的超级暴发户张老板越输越多,他就是今晚许景宗赌场的大肥羊,一个冤大头,直输到额头直冒冷汗。
半个小时过去了,张力一去不复返,这更引起了夏颖心的担忧,她越来越坐立不安。
郁绯!最多以后我不和你耍小孩子脾气!就算你对我冷淡、绝情,我也会处处顺着你!处处迁就你忍让你!可你可千万不能给我出事啊!你要是出事了,我可真的hold不住啊!
中间,夏颖心终于以到卫生间的借口溜了出来,面前一个陌生面孔的黑西男对面前的侍者说。“305点夜宵,三分钟送去。”
“这么晚了,夜宵怕是……”
“郁少的房间也不可以?”黑西服男满面狰狞。
侍者面色一青。“当然可以!您稍等!”诺诺地应着,便匆匆赶往餐厅。
夏颖心觉得诡异,又听到了郁绯的名字,欣喜之下,便便偷偷跟上了送夜宵的侍者。
侍者推着餐车敲门。
门开了,熟悉的挺拔身影出现,郁绯一袭金色真丝睡衣,拨开额前稍显凌乱的黑发,并给了侍者小费,侍者将餐车推进房间,便退出来。
侍者还未离开,躲在拐角处的夏颖心看到郁绯安然无恙,高兴的同时,又担心许景宗在饭菜里高贵,便在郁绯关门前冲了过去。
夏颖心人已经站在了玄关处。一脸惊喜地凝望他,鹅蛋脸沾染了两片淡淡的红云。“绯,还好吗?”
郁绯一怔,像突然变了透明人一样,面无表情。
夏颖心心里奇怪了片刻,却还是天真地偷笑。“没想到我会到这里救你吧,和许景宗的僵持了好久好久,就是喝了一点酒,想不到在这里学会喝酒。”目光不由瞥到郁绯身后的套房。
好华丽的酒店房间,大厅的陈列充满了泰式风情,最里面便是卧室,因为侍者将餐车推进去,卧室门此时正大大地敞开着,里面浪漫的装饰一览无余,房间为梯形。深褐色木柱支撑的落地窗,内外两层窗帘垂垂地落在地上。窗前,仿古的长案摆放着淡黄胡姬花。梯形右下方低矮的大床展露出一角,铺陈以黑色为底,七彩的民族风床罩,着实别致、美轮美奂。
“这座套房不错!”夏颖心刚要闪开郁绯大步踏进去。
“阿绯……”自卧室传来一个娇柔的声音,继而房间走出一抹靓丽的身影。
笑容僵住,夏颖心身子猛地一颤,迈出的腿戏剧性地向后退出一大步。
一个女人走出,她长发披肩略显凌乱,樱桃小口似乎肿了一些,玲珑有致的身体上套着一件洁白的男士衬衫,衬衫纽扣开了两颗,一颗紫水晶项链划入胸部。看轮廓,她的胸部算不得大,却异常挺立,像桃子一般。包裹着身体衬衫的料子白的像雪,一沉不染,衬衫一直到她的大腿处,白花花的修长美腿性感至极,任是夏颖心这个女人看到也忍不住喜欢。
耳边回想起郁绯的话。“女人有一双修长的美腿最为重要。”
偏偏自己的美腿和姚雪姗比起来简直可以自惭形秽。
最最令夏颖心惊愕的是,姚雪姗身上的男士衬衫正是郁绯经常贴身穿的一款,可以说,喜欢白色的郁绯,最爱的白衬衫便是这件。
姚雪姗穿着郁绯的衬衫,只一点足以将夏颖心全部的天真杀死一万次!为什么?姚雪姗会穿着自己丈夫的衣服?心骤然迎来一把冰做的刀子,瞬间被劈成两半,又凉又疼。眩晕的目光再次落在郁绯的身上,他那金色的真丝睡衣,完全告诉了夏颖心答案。
“心儿……”素来沉静的郁绯,此时皱了眉,语气透露的不是挽回,有的只是和爱毫无关系的怜悯。
“郁绯,我不是有意来这里,原本以为许景宗是个大坏蛋!”夏颖心语无伦次而有紧张地说着,面色惨白地垂下头。
亏了自己还这般兴高采绯为救李郎离家园般地勇猛,现在想想自己有够丢脸,连死的心也有了。是她的承受点太低,还是自己已经爱他到令自己难以估量的程度?
“颖心,你讲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没等郁绯开口回应,姚雪姗已经来到郁绯身边,亲昵地牵住他的手。
不爱听怎么还专程跑过来听?夏颖心咬了唇,心中腹诽!眼巴巴看着她和郁绯紧密牵在一起的手,双眼只差没冒出两团红光。
见此,女人不屑地一笑,气焰更胜了几分。“你作为一个电影编剧,最起码的素质要有吧。许老做了什么得罪你的事情?什么叫做他是大坏蛋?为什么要这么幼稚地诽谤他?年轻人怎么可以毫不尊老爱幼?”
我的天!一袭玩笑之词,竟扯到尊老爱幼!夏颖心冷笑。“少讲大道理!我不是你的学生!你也不是教书的!我就是一厢情愿觉得许景宗是坏蛋!那个张老板,明明是在他的威胁下赌钱,输了钱还要表现地很高兴,张老板还是许景宗的朋友呢?有这么对待朋友的人?他简直就是……”
“你够了!”刚才还一脸同情怜悯的郁绯此时已冷了脸,冷眼看着夏颖心。“再这么和她说话,后果自负!”
颖心一怵,郁绯语气冰冷绝情,看她的眼神再无一丝温情。紧紧地握住拳头。“郁绯,我就该看着你们两个人在房间里鬼混,再赔上笑脸,才算乖,才算听话吗?自从我们认识,我已经顺从成什么了?羊羔和兔子都没我顺从吧?我得到的是什么,她一回国,你整个人都找不着北了是不是?”
郁绯一怔。
夏颖心看到他英俊的侧脸,陷入一片阴影中。
“每次都是这样,涉及到关键问题你就保持沉默,想得到你一个答案,你的实情、真相就这么困难?”郁绯嗤笑一声,脸转向侧面。
“郁绯!”夏颖心仅仅咬着牙:“我现在理解你的处境了!也不会再逼迫你了,谁也不想在别人的逼迫下生活,这基本的道理我懂!对不起,给你造成困扰。”转身要走,手腕被他扣住。
“心儿?”这女人该死的凄楚,深深的愤怒,竟让他觉得不忍。对别的女人他可以绝情地翻脸,唯有夏颖心,明知他脆弱,她脑袋一根筋,只是因为不想伤害她,舍不得伤害她才瞒着她真相。什么时候,她竟成了例外?
夏颖心被迫停下脚步,身后传来男人的沉声。“我不是凶你,而是雪姗由许景宗带大,你要理解,好吗?”郁绯略略懊恼地补充了一句。事实上,他和夏颖心一样不待见许景宗那个老谋深算的老头儿。只不过生意场上,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亘古不变的利益。
谁来理解她?心惊起一阵波澜,夏颖心没再敢看他深情俊美的脸,目光转向姚雪姗。“医生说翠儿后天出院,最后一场戏定在后天。”
姚雪姗将左侧的长发拂向而后。“是这样。明天我和阿绯约好了一起出海,就不多留你了。”
“玩得愉快!”夏颖心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木然离开。
郁绯没有留她,行至电梯处,她听到了房门关上的声音。
“啪!”轻轻的声音,在夏颖心听来却那般刺耳。
水蒙蒙的双眼再也无法平静,泪水泛滥般涌出眼眶。
为什么?郁绯为什么这么快就变了呢?昨天还要和她一起看流星雨?为什么今天就和姚雪姗在一起了?男人怎么可以这般善变?他为什么总是对她这般绝情?难道,这就是爱吗?这么让人痛心。
诺大的总统套房,地中海风情的桌面上放着一只镶金打火机,郁绯拿起,点燃了嘴里的香烟,靠在桌面上。
“你说!夏颖心怎么会来这里?该不是你对郁家人说了什么吧。”
翘腿坐在床上,雪白的美腿长而笔直,诱惑十足,姚雪姗一脸无辜地摇摇头。“阿绯,我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在医院陪了那个中国人一整天,累都累坏了,还有时间来这里‘救’我?”
不自量力的女人!可她这种举动足以让郁绯再次震撼。她究竟能做出多少意想不到的事情?
姚雪姗越发无辜地笑了笑。“这几天拍的片子里就是有大篇大篇这种幼稚的片段,出自夏颖心之手嘛,夏颖心能做出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是吗阿绯?”说着,她起身来到郁绯面前,抱住他的细腰。
郁绯单手将她揽在怀里,一缕青雾自他鼻息蔓延出,眼神认真地睨着她。“一个现实的人自然把浪漫和理想看做幼稚。”
女人哼了一声。“好好好,人家就是现实。不提她了嘛,说说我们的事情。”
郁绯丢掉香烟,深情地捧起她的脸,晶莹剔透如水晶一般精致的小脸。“怎么,老头子允许你来新加坡?”
“和他彻底决裂了!离婚就在这几天!”柔软的香唇在郁绯脸上印下一吻,双臂抓住了他的颈,紧紧地扑入他怀中。“阿绯,他一定会反对我们在一起,千方百计阻止我们,还有可能免除你在皇爵的总裁职务,你难道不怕吗?”女人一声娇媚地笑,染满红色甲油的妖娆手指,加开了金色睡衣的纽扣,熟练地划入了他的胸膛,粉红的舌尖在他胸膛前轻轻地舔下去,一路下移,轻手轻脚地解开了他的睡裤,继续下滑。
郁绯猛地遮挡了一下,阻止她进一步动作。
“怎么了嘛,不喜欢这样?还是人家的技术不及格?”
郁绯一怔,惊讶于自己如此突然的举动。深知床上的姚雪姗素来是女人中的女人,他还是推开他。
“亲爱的,我们明天还要出海,早点睡。”
“那好。”姚雪姗心不甘情不愿地躺下,直到听到了郁绯的沉睡的呼吸声。
这个男人对她失去了兴趣?
不!如果是,也只是暂时的,她有的是手段和他回到从前。
“什么也不要对我说!还记得么?还知道么?你和我关系就像飞雪。”忽然手机铃音响起,只见睡梦中的郁绯,长眉微微皱了一下,似醒非醒中,喉咙发出瘖哑的低吟。“是谁?”
姚雪姗吓得一怔,起身拿起长几上的手机捂住喇叭,对着床上的男人轻笑。“没什么,按错了。”
见郁绯不再出声,她披上一件晨缕,系好腰带轻手轻脚地步出卧室,手机铃音仍在响,号码显示为陌生的固定电话,她没好气地接通。
“郁少爷好,我是酒店服务生。”陌生的少女声音,辨不清身份。
姚雪姗面色一滞,态度骤然冷淡。“什么事?”
“郁少夫人在走廊晕倒了,经理让我通知郁少爷。”
姚雪姗眼珠骨碌转了转。“找几个人送她去医院,我这就通知郁绯。”
“这……”
“这什么这!还不快送医院!若人死在酒店耽误了老爷的生意,你吃不完兜着走!”
“是!”服务生急忙挂断电话。
深夜的医院,丝毫不因白日的逝去而变得宁静。
“家属签字呢?”医生没好气地看着酒店服务生。
“她丈夫……很忙,您先救救她呀!”出于好心,少女恳求道。
“什么丈夫?老婆变成这副样子居然不管不问!”医生火大,耐着性子对服务生说:“医院有医院的程序,尽快找到她别的家属!”
“医生。要不您破例先给看看吧,耽误了治疗,我们酒店得承担责任的。”
“说不行就不行!尽快联系她的其他亲人。”
忽然想到那部外型质朴,功能简单的手机,服务生翻查起电话簿。翠儿的名字前专程加了“a”,服务生猜想这位美女定是郁夫人的闺蜜,才特意加了字母“a”让她的名字可以排在所有号码最前方,于是立即拨通号码。
“颖心姐——”一个惊喜地男音自手机那边欢快地跳出来。
服务生惊讶不已,连连说明情况。
刹那,对方的喜悦一扫而空。
情绪失控般嚷道:“你签!”
“先生,要是我能签的话也不会打电话麻烦你!”服务生着急地看着医生,医生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吼声,吓了一大跳。
手机递过来,医生被动地抓住,拿到耳边。
一个厉声发出。“我人就在医院,一分钟赶去,立刻给夏颖心治疗,耽误一秒,你们全家等着见许景宗吧!”
说话的是翠儿,谁都知道,翠儿能进入娱乐圈内,后台正式黑社会许老大。
颖心头痛不已,似乎在黑暗中挣扎了许久,眼看就要跌入万丈深渊,抓住了一只手。
“绯!你真的忍心不要我?”
醒来时,她额上满是汗珠,紧紧抓住的手哪里是郁绯,而是翠儿,翠儿一袭病号服,白皙的大掌被她的手指掐除了血印,看起来还真是无辜至极,夏颖心吓了一跳,连忙放开他的手。“对不起。”
另一只手却再次抓住她的手,让她的手继续握住他的手。
“掐了那么久,哪在乎多这一会儿?”翠儿开心地扬起唇角,略略得意。
尽管如此,夏颖心还是收回了手,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来了。她惊诧地嚷道:“你的腿!”
“快好了!姐姐怎样?”
她揉了揉眉心,睁开眼环视四周。“好像昨天从赌场回来就头昏脑胀,电梯打开时,再也撑不下去……医生说什么了?”
翠儿一顿。“啊……说你人太过劳累,精神受了点打击,种种原因才昏倒,没什么大碍。”
颖心忽然垂了眼皮。“翠儿,昨天其实……”
“送你来的酒店侍者很清楚。”翠儿轻描淡写带过。“真不明白,在颖心姐昏迷住院时,他做丈夫的郁绯又在做什么?”
心咯噔一声。霸道的语气,显示这孩子完全失去了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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