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他忘了前提了吗
顾曼君没能在医院待太久，因为穆老爷很快就赶了过来，穆老爷和管家一同出现时，病房里正呈现尴尬的气氛。
实在是顾曼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穆卓昂也不说话，气氛诡异，穆老爷正好打破这气氛。
“穆老爷。”顾曼君站起身向穆老爷打招呼，态度拘谨而恭敬。在外人眼里或者顾曼君是穆老爷的干女儿风光无数，只有当事人知道其中的尴尬。
穆老爷只是随意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给顾曼君一个眼神，算是彻底无视了顾曼君的存在。
或许之前穆……老爷对顾曼君并没有这样的不满，但现在见到穆卓昂为了顾曼君甚至到了失去理智的地步，穆老爷也是不待见顾曼君的。
只是穆老爷比陆夫人高明，即使自己对顾曼君不满，却不会在穆卓昂的面前表现的太过于明显。
穆老爷在顾曼君刚刚坐着的位置上坐下，“怎么样了？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医生说，会尽快安排你去国外治疗。”
“爷爷，我不去国外，国内医疗挺好的。”穆卓昂说道，态度也很强硬。
站在一旁的顾曼君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爷孙两的谈好她站在一旁很是不妥，特别是穆卓昂是反对穆老爷的态度。
“穆老爷，那我先走了，你们聊。”顾曼君赶紧开口说道。
“曼君……”穆卓昂皱眉看向顾曼君，似乎对顾曼君的离开很是不满。
“顾氏还有一堆事等着她去处理，难道一直呆在医院吗？”穆老爷开口打断穆卓昂的话，态度上已经很明显，那就是不希望顾曼君留下来。
“穆卓昂我先去处理公司的事情，晚上再来，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给你带来。”顾曼君顺着穆老爷的话说下去。
实际上穆卓昂在医院又怎么会吃不上自己想吃的东西呢？只要穆卓昂一句话，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去做。顾曼君这样说也是为了缓和气氛而已。
“好，那我等你。”
从病房出来，顾曼君深深吐了口浊气，这件事实在太难了，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原本准备直接去找陆景毅，顾曼君突然想去问问医生穆卓昂的具体情况。哪知医生根本不愿透露任何情况，只说这是病人的隐私，这也让顾曼君无功而返，心里的担心更甚。
靠在驾驶位置上闭着眼休息的陆景毅，在感觉到车门被打开的瞬间睁开了眼睛，偏头看去，便看到顾曼君沉静的侧脸。
“怎么样了？”陆景毅问道。
虽然陆景毅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左晖打给顾曼君的电话陆景毅也没有听得太清楚，在等顾曼君的时间里，陆景毅竟也没有联系方泽，让方泽去调查。
或许潜意识里，陆景毅是希望听到顾曼君亲口告诉他。
“去找了医生，医生不愿意说。”顾曼君颇为无奈的开口，“我也不太清楚。”
知道顾曼君误会了自己的意思，陆景毅说道，“穆卓昂为什么进医院？发生什么事情了？”
听到这话，顾曼君不由想到昨晚陆景毅被别人拦下时说的话，她看向陆景毅的眼神也变了变，现在不仅仅是陆景毅想进去救她，而是穆卓昂为了救她发生这样的事情。
顾曼君不敢去想象，若是火势再严重一点，或者穆卓昂被找到的时间再晚一点，很可能穆卓昂便没救了。
她不敢想，连说也不愿意说，只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就是不愿意说的意思了。
陆景毅眸色深沉，却也没有再问，而是直接发动车子离开了医院。
“送我去顾氏，公司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顾曼君开口说道，“你自己回家吧。”
顾氏确实有很多亟待解决的事情，却也没有忙到这样的程度。顾曼君连别墅都不想回，更多的是心里的不安。
和陆景毅在一起时，她总想到穆卓昂面带纱布放样子，她便无法安心的和陆景毅在一起。
“好。”陆景毅应道，“你还没吃早饭，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现在顾曼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我去公司楼下买了带去办公室，你回家陪亭风一起吃吧，他醒了不见我们，可能会害怕。”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可是陆景毅还是察觉到顾曼君的情绪，他什么也没说，将顾曼君送到公司楼下，却没有回家，而是又回到华仁医院。
穆老爷刚刚出病房门，正好和陆景毅打了照面，在医院走廊上面对面。
“穆老。”陆景毅淡淡的打了声招呼。
穆老爷看着陆景毅，微微眯了眯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你们聊吧。”穆老爷身后的管家似乎想说什么，却被穆老爷直接打断。
看着穆老爷离开的背影，陆景毅不由皱眉。穆老爷子似乎对他很放心？他和穆卓昂应该算不上朋友，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敌人。
“我以为你不会来。”这是穆卓昂看到陆景毅的第一句话，穆卓昂躺在床上，气势却丝毫不输于站在他面前的陆景毅。
“你在计划什么？”陆景毅一边打量着穆卓昂，一边问道，眼神中带着明显的置疑。
“我能计划什么？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躺在这里等着治疗。”穆卓昂语气平淡的说道，似乎一点也没有因为穆卓昂的置疑而不快。
“穆卓昂，你以为我是顾曼君吗？”陆景毅冷冷的打量着穆卓昂，“我只是来告诉你，不管你计划什么，顾曼君都只会是我的妻子，这是谁也不能改变的事实。”
“那你还在害怕什么？”穆卓昂挑衅的说道，“你现在出现在这里，又说明了什么？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还是不信任顾曼君？”
即使脸上带着纱布，穆卓昂浑身散发的挑衅的意味只增不减，他就用着那样的眼神盯着陆景毅，自信又肆意。
自信是因为现在受伤的是他，所以穆卓昂根本不用担心顾曼君会弃他于不顾，这反倒是陆景毅该担心的事情。
“穆卓昂，你别逼我，你知道为了顾曼君，我什么都敢去做。”陆景毅的语气冰冷，看着穆卓昂的眼神也是森冷，似乎下一秒就会上前取穆卓昂的性命。
“你能做的，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做？”穆卓昂没有被陆景毅的话阻止，反倒有了越挫越勇的意味。
实际上穆卓昂也真的做到了，陆景毅为了顾曼君不顾性命，穆卓昂也能做到，此时此刻身上的伤便是最好的证明。
唯一不一样的是，穆卓昂比陆景毅更绅士，穆卓昂不会以此来道德绑架顾曼君。而陆景毅则活的更自我一点，即使在以为只有几年的生命里，他都想尽可能抓住和顾曼君相处的时间。
“穆卓昂你如果执意如此，我会带着顾曼君离开南城，到一个你绝对找不到的地方，你知道我有这个能力，也能让顾曼君答应我。”
陆景毅很是自信，他冷眼看着穆卓昂脸上的神色，勾了勾唇畔，“穆卓昂，你难道不担心即使你已经这样，顾曼君还是会离开你，就像她当时在我病床前离开一样。”
他这样说，不过是在怀疑穆卓昂做这些事情的动机，很可能是想学着他利用顾曼君的愧疚而已。
“我和你不一样。”穆卓昂目光坦荡，“而且在顾曼君心里，我们也不一样，她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不信你试试？”
“我们赌一把，你敢吗？”穆卓昂目光灼灼，“若是顾曼君不离开，那你就离开，怎么样？而且，你以为即使做了手术，你又能活多久？”
“十年还是二十年？你能陪顾曼君一辈子吗？与其如此，不如你离开，怎么样？”
其实先开始的两人的心照不宣是陆景毅一定会死，手术不会成功。可是上天偏偏让陆景毅手术成功，活下去有时候真的是一件既容易又艰难的事情。
现在穆卓昂也不去纠结已经发生的事情，现在穆卓昂只想陆景毅将这一切还给他，还给他和顾曼君往日的平静。
“我不会打赌，”陆景毅直接拒绝，“我绝不会拿顾曼君打赌。”
“就算我死了，顾曼君也都是我的合法妻子，而你，”陆景毅的话顿了顿，然后嘲讽的说道，“这辈子，你和顾曼君的关系只会是亲人，是姑侄关系。”
“你！”穆卓昂气急，他愤恨的盯着陆景毅。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块不能触及的禁忌地带，在穆卓昂便是他和顾曼君之间的姑侄关系。
每次想到这里，穆卓昂便不能平静，满满的全是不甘心，可是即使如此，他也不忍心为难顾曼君，便只能让自己为难。
“穆卓昂我可怜你，”陆景毅继续说道，看着穆卓昂的眼神真的带着些许怜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一句话让穆卓昂浑身的怒气消失的干净，他也知道他的问题。他没法找到自己最初的目的，甚至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他一直以为自己只要看到顾曼君开心和幸福就可以，可是他忘了去考虑这些的前提是顾曼君在他的身边，他想看到的是顾曼君在他身边幸福和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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