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女子怎可出征？
第一百零六章 女子怎可出征？
林清颜心中早已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发难，面上仍然波澜不惊。
她微微拱手，沉声应道：“回皇上，臣女并无朝廷册封的官职，只是随沈将军一同赴边关协助作战。臣女自幼习武，边境告急时，臣女随沈将军一道领兵出征，仅为守护大周疆土，未曾冒犯朝廷规制。”
林清颜的回答简明有力，既不夸大自己的功劳，也表明她出征并非逾越职权，而是为了国家利益。她的态度谦和但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因皇帝的发难而动摇。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紫色官袍的老臣从百官之中缓缓走出，他是礼部尚书赵怀正，资历深厚，声望极高，在朝中一向以维护朝廷规矩著称。
他上前一步，躬身行礼，目光中带着几分隐隐的不屑，声音苍老却铿锵有力：“皇上，老臣冒昧，战场之事，臣不敢妄议，但女子未曾入朝为官，便随意参与边关军事，这无论如何都是违背朝廷律例的事啊！朝廷规矩森严，若是容忍此等破例之事，恐怕将来无论军政还是民间，都会产生混乱。”
赵怀正的话一出口，仿佛在沉寂的湖面投下一颗巨石，激起了无数波澜。许多守旧的官员纷纷附和，点头低语，显然对林清颜的身份问题也早有不满。
一名中年官员——刑部尚书王廷也立刻跟进，冷声道：“赵大人所言甚是！女子即便在战场立功，也不过是辅佐之功，不可将其与真正的将领相提并论。更何况，林清颜并无正统官职，未受朝廷任命，如今她随沈将军入京，已经引起诸多疑虑。若不加以约束，恐怕会为朝廷埋下隐患。”
这一番话说得更加直接，明显带着质疑与敌意。
王廷的目光在林清颜和沈萧然之间徘徊，暗示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越规。
一男一女，女的还来历不明，如果说是靠关系上位的呢？
朝中历来对女性参军抱有偏见，何况林清颜的身份本就特殊，未曾有过正式的朝廷任命，如今却与大将沈萧然同行归京，自然引起了诸多非议。
另一名较为年轻的官员也站了出来，是户部侍郎刘敬修，他虽年轻，但因家族背景深，敢于在朝中直言不讳。
刘敬修一脸冷峻，语气不容置疑：“朝中有律，女子不得参军，更不得随意干涉军政大事。林清颜在战场上即便立功，也应有所规矩。若无册封，便是僭越！”
众官员的反对此起彼伏，仿佛林清颜已经不是功臣，而是挑战祖制的异端。
场面渐渐紧张起来，皇帝脸色未变，但眼中却透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光芒。他似乎并未急于制止这些官员的言论，反而显得颇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局势。
沈萧然和林清颜两人看得明白，皇帝是要借此机会，进一步试探他俩的态度。
林清颜站在沈萧然身侧，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质疑和压力。她的神色始终镇定，尽管知道这些言论无非是借规矩之名，行排挤之实，但她丝毫不惧。
她拱手上前，语气虽平静，却充满力量：“各位大人之言，臣女谨听在耳，但臣女只想问一句：若非边关急需，臣女岂敢越权出征？若无此战，边境如何守得？朝廷规矩自当遵守，但若大周疆土不保，规矩又有何用？”
“谁知道这是不是你的借口？”刘敬修咄咄逼人，不肯放过。
林清颜轻吸一口气，准备开口回应这些质问时，沈萧然却抢先一步，声音冷沉有力。
“诸位大人所言，臣皆听在耳中。但臣以为，规矩虽重，国难当头时，更应以实效为先。林清颜虽为女子，但在边关之役中屡建奇功，若非她多次运筹帷幄，恐怕边关早已失守。难道因为她没有官职，我们就应当弃用如此人才，任边境危难？军中选才不论男女，只看功绩，难道各位大人要将规矩置于国土安危之上？”
沈萧然的反驳掷地有声，他并不打算退让。他的言辞将话题从林清颜的性别和身份引向了她在战场上的实际贡献，将“规矩”和“国安”对立起来，一下子暴露出反对者们过于执着于形式，而忽略了大局。
赵怀正面色一沉，正欲再发言时，另一名官员——吏部尚书魏从德缓缓走上前，带着一丝冷笑说道：“沈将军所言未必不对，国难当头，自然需人才为国效力。但规矩就是规矩，若林清颜功绩卓越，朝廷自会论功行赏。但如今她未有官职，便参与朝政军务，岂非打乱朝廷纲纪？若人人皆效仿，岂不成了无官无职之人也可随意干涉朝政？”
魏从德此言一出，众官员再次低语议论，隐隐露出认同之意。显然，朝中不少守旧势力都不愿意见到林清颜这样一位未曾受朝廷约束的“异类”在京城立足，他们的质疑不仅关乎林清颜的身份，更是对打破朝堂固有秩序的恐惧。
皇帝闻言，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索。老臣的话虽尖锐，却不无道理。若不解决好林清颜的身份问题，势必会在朝堂上引起纷争。他看向沈萧然，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沈爱卿，林清颜虽助你立下战功，但她无官无职，这一点，如何解释？”
沈萧然目光一沉，早知此事难以避开。他本不愿让林清颜卷入朝堂纷争，却不想今日面对皇帝和百官时，她的身份问题被如此直接地提了出来。此时，他必须为她争取一个立足之地。
“回皇上，臣承认林清颜确实无朝廷册封的官职，但边关危急时，臣以边将之权调集各方兵力。林清颜虽为女子，却有过人勇武与谋略，几次关键战役中，皆是她出谋划策，才得以大捷。臣以为，若论功绩，她与朝中许多将领相比，毫不逊色。”
沈萧然的语气不卑不亢，虽然在解释林清颜的身份问题，但言辞中显然带着对她的认可与维护。他这一番话，不仅在皇帝面前为林清颜争取正名，也间接表明了自己对她的信任和依赖，不可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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