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何谓红雪
洪烈轩看着地上荷姑留下来的两个字，轻轻呢喃。
沈莹莹听到洪烈轩的话，忍不住回头。可以忽略荷姑那不忍直视的尸体，看向地上的那两个字。
“红雪……”沈莹莹不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眉头紧蹙，她亦随着洪烈轩轻轻念叨。
洪烈轩又环视了一周，仔细查看荷姑周围的情况，见没有其他的异常，便让人在大牢内掘坑，迅速将荷姑烧化掩埋。
而他，则带着沈莹莹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的沈莹莹依旧忍不住干呕，洪烈轩毫无办法。无奈让人准备了一些酸食，不知情的百姓还以为沈莹莹有喜了呢。
洪烈轩莞尔一笑，“我何尝不想？”可是到如今，成婚这么久，沈莹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他一朝天子，居然连自己名正言顺娶回来的妃子的一根毫毛还没碰到，想想他就觉得自己悲催。
沈莹莹看着洪烈轩体贴的端着食物进来，也渐渐克制自己去想那些场景，情况也稍稍好转。
一边吃着食物，一边轻轻开口，“洪烈轩，红雪是什么意思……”
听到沈莹莹的问话，洪烈轩轻轻摇头，半晌才开口，不太确定的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相传，西岳王一共有三个孩子，大公子西门白玉，二公子西门白飞，还有一个小女儿，貌似叫西门红雪。”
“西岳国的小公主？”沈莹莹眉头紧蹙，开口问道。
若真的是西岳国的小公主，她会是荷姑想要守护的人吗？那荷姑是不是还有什么隐藏的身份，否则怎么会拼死去守护不相干的小公主？若红雪指的不是小公主，那又代表什么意思？
一时之间，思绪万千，沈莹莹也想不出个头绪。
只听洪烈轩轻轻回应，“其实我也不太确定，这都是很多年前的时候，调查西门白玉的时候知道的，西门红雪这个人并没有正式的出现在西岳的各大活动上，也未有过什么传闻，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是否真的存在。”
沈莹莹轻轻点头，紧蹙的眉头始终无法松开。隐隐之中，她能感受到，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暗中向他们奔来……
荷姑的死给沈莹莹带来了不小的阴影，可是她也明白，自己不能就此倒下，而是要站起来，继续帮着洪烈轩一起战斗。
一夜无眠，第二日一早，沈莹莹便顶着黑眼圈爬起来，去指挥士兵们按照设计图制造三弓强弩。
洪烈轩看着心疼，可是也无法阻拦。
他心里清楚，荷姑的死太过像蛊，虽然他言之凿凿那是五毒虫，可是他的心也在动摇，更何况是身中蛊毒的沈莹莹。洪烈轩希望沈莹莹能够忙起来，这样她便没有了胡思乱想的时间。
这已经是抓住苏仲宜的第二天，这一天他要紧锣密鼓的准备，一定要从苏仲宜的口中套出他想要知道的消息。
在军营大帐中筹备计划的洪烈轩，却在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后，飞快的奔出了房间。
追踪三里，在城西一家已经荒废的小酒馆内，洪烈轩坐下，高声道，“出来吧。”
听到洪烈轩的声音，从小酒馆的柜台内，快速闪出一个黑影，见到洪烈轩叩首道，“参见皇上。”
“嗯……”洪烈轩轻轻回应，良久才开口，“有什么发现？”
黑衣人的头紧低着，听到洪烈轩的问话，很是犹豫。
“说……”洪烈轩见不得属下吞吞吐吐，气恼的吼道。
话音落下，这才听到黑衣人开口，“回皇上，奴才跟了沈小姐很久，她每次出门都是为了四处找寻沈梅彤的尸体，并没有其他的举动。”
听到黑衣人的话，洪烈轩不知为何，从心底里溢出一股不信任的感觉。不自觉的开口问道，“真的没有？”
洪烈轩的问话让黑衣人颤抖，额头不知何时已经汗水连连，“回皇上，小的不敢撒谎，真的没有。沈小姐出门只是寻找沈梅彤，除此之外一直在房间休息。”
“朕是什么时候开始，派你去沈梅彤身边监视的？”洪烈轩不回应黑衣人的话，转而开口问道。
“回……回……皇上，是七日前。”黑衣人声音颤抖的回应，伴君如伴虎，他根本无法摸透洪烈轩的心思。
洪烈轩静静的看着黑衣人，半晌都不开口。
如斯的沉默让整个荒废的小酒馆更显得荒凉，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在不断回荡。
良久，洪烈轩才看着黑衣人开口，“你是朕的暗卫，自然知道朕让你去办的事情有多重要。七日之前，粮仓大火，我怀疑过沈梅彤，也怀疑过沈倩倩。所以派了你去监视沈倩倩，七日，难道七日你给朕的答复，就只有这些……”
洪烈轩猛地用力，一掌打在桌子上。
原本就略显老旧的桌子，应声而碎，吓得黑衣人连连叩首。“皇上……”
“还不想老实交代吗？难道你以为，朕就那么好敷衍，国家的俸禄就那么好骗吗？”洪烈轩猛然起身，衣袖被他甩出了风，吹打在黑衣暗卫的脸上。
暗卫吓得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顾着连连叩首。
洪烈轩衣袖翻飞，猛地凝聚内力，将暗卫打倒在地。
“皇上……”
“你没有资格再唤朕……”洪烈轩冷声打断了暗卫的话，言辞激烈，不容许半点反驳。
暗卫不敢抬头看洪烈轩的脸色，他的脸已经吓得惨白。明知道纸包不住火，可是他还是咬着牙等待，祈求一线生机。
洪烈轩冷笑着看着暗卫，再次坐下，轻轻开口，“是你说，还是让朕亲自说？”
一句话，洪烈轩问的云淡风轻，就跟在问你今天是吃米饭还是吃馒头一样简单。可是听在暗卫的耳中，就像是催命的音符，那么让人心颤。
“奴……奴才不明白……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听着暗卫的回应，洪烈轩咬牙切齿，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时至今日，他发现自己身边养的暗卫中，居然还出现了这样的货色。
“既然你不明白，那朕就让你好好明白明白……”
良久，洪烈轩才从牙缝中蹦出这样一句话。他眼睛紧紧的盯着暗卫，开口道，“七日之前，粮仓被烧，朕派你去盯着沈倩倩。三日之后，幽关城大战，沈梅彤跳城楼而死，你敢说，这件事没有沈倩倩的功劳？”
“皇上，奴才无能，不知……”
暗卫还想说什么，洪烈轩猛地打断了他的话，“你给朕闭嘴……”气鼓鼓的看着暗卫，洪烈轩恨不得将他撕碎。这副嘴脸让他厌恶，自己多年的培养更让他恨。
暗卫叩首在地，不再说话。
良久，洪烈轩才继续道，“别告诉朕你没察觉，朕的暗卫若是弱到如此地步，那你们一个个的都应该早登极乐，也省的朕操心。”
“皇上，奴才无能，求皇上责罚。”
“责罚……”洪烈轩的声音越来越冷，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事。
猛地凝聚内力，洪烈轩毫不犹豫的又是一掌，暗卫一口血上涌，忍不住喷了出来。
洪烈轩冷冷的看着，心底发凉。若是之前，看见有人对自己的暗卫、他视如兄弟的暗卫如此出手，洪烈轩一定会找那人拼命。
可是如今出手的是他自己，为的居然是兄弟背叛，他如何能不心酸。
“不是朕不信你，只是从幽关城回京之时，有人暗中传消息给萧妃开始，朕便对你们每个人多了一重防范。沈梅彤之所以会跳城，是因为沈倩倩在她的早膳中掺了弥留醉，另外的探子都能探得，你如何会不知？”
静静的闭上眼睛，背对着暗卫，洪烈轩的心疼不加掩饰。
听到洪烈轩的话说的如此明了，暗卫才开口，“周克有负皇上重恩，请皇上责罚。”
暗卫的承认，却让洪烈轩更是心塞。
“尽忠职守、克己奉公”，想到这八个字，洪烈轩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转身看向黑衣暗卫周克，洪烈轩的眸子里恨不得可以迸发出火花，将他燃烧殆尽。
感受到洪烈轩的怒目而视，周克战战兢兢的抬起头，低声道，“皇上，周克鬼迷心窍，受人唆使，听人摆布，有负皇恩，求皇上责罚。”
闭上眼睛，洪烈轩喘气的声音愈来愈重，每一声，都代表着他不断压制的怒意。
怒意滚滚，如若波涛，良久，洪烈轩才开口，“自己做过什么，都一一说清楚。沈倩倩的事，也不许落下分毫，若有一句不尽不实的，朕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皇上，奴才但求一死……”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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