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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一条绳上的蚂蚱。


西秦的京城,二月刚刚一过,空气中也渐渐的有了暖意。

厚厚的积分融化,一缕阳光打在屋檐边上滴着的水滴上,晶莹剔透。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摩肩接踵,络绎不绝,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

这个时候第一楼前面停下一辆马车。

岚桑与慈儿先行下马车,接着便是江灼下马车,最后下马车的是蒋怜儿与江夕歌。

因着今日是难得的好天气,蒋怜儿在院子实在是憋不住,又吵着江灼与江夕歌带她出来,自从江允阑带着蒋怜儿来第一楼吃过那个西施舌后,蒋怜儿最近这段时间馋的紧,又因着前些时日有积雪,江允阑便没有带着蒋怜儿出来,只是时不时的从第一楼带回去。

今日积雪也化了,江允阑刚好也不在府上,蒋怜儿便逮着江灼与江夕歌出府了。

江灼看着蒋怜儿的大肚子,眼中满是担忧,说道:“怜儿,若是二哥知道我与二姐姐把你带出来,等下回去我们会不会被骂啊。”

蒋怜儿嘴角有些笑意,满不在乎的说道:“就你们大惊小怪的,我的身子我还不知道吗,没事的,整天在院子中,你们不烦,我都烦了。”

江夕歌与江灼对视一眼,看着已经往第一楼大门走去的蒋怜儿,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笑意,江夕歌与江灼在身后相并走着,江夕歌说道:“五妹妹,嫂子都足月了,应该就是这几日,她想出来便出来吧,反正孩子出生后,她还要在屋中憋一个月呢。”

江灼闻言,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附和的说道:“是啊,照着她的性子,不知道月子怎么过呢。”

因着蒋怜儿如今是重点的保护对象,岚桑与慈儿都跟在蒋怜儿的身后,刚刚一踏入第一楼中,便见着脸上满是笑意的小哥儿。

“哎!夫人是坐大堂还是雅间!”

慈儿一如既往的都是一幅从容,说道:“雅间。”说完便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最好的。”

小哥儿看着手中的银子握紧一下,脸上的笑意更深,肩上的帕子一甩,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夫人请,夫人请。”

蒋怜儿轻笑一声,便跟在小哥儿的身后,往楼梯上去,岚桑扶着蒋怜儿,感觉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江灼与江夕歌跟随其后。

小哥儿推开一间位于西面的左手第一间雅间,门前是珠帘,江灼走进去后,往回头看了看,这门前就有珠帘还真是有些奇特。

江灼走进屋中便坐在屋中央的红木雕文圆桌旁,她的这个位置刚好能看见第一楼中的楼梯,就连人的脸都是看的那般清楚,这般的让江灼嘴角的笑意有些深不可测。

“去把你们酒楼中所有好吃的都上一份。”蒋怜儿坐下后,看着小歌说道。

小哥儿一听,精神抖擞的说道:“好勒,夫人请稍等。”握着手中的一锭银子干活的精神都要多一些。

江夕歌看着小哥儿出去后,那珠帘还沙沙作响,侧头看着蒋怜儿,说道:“嫂子,你吃的了那么多的东西吗。”

蒋怜儿柳眉一挑,“不是还有你与小灼吗,怕什么!”

江灼深邃的眼中有些淡淡的光,她环视了一圈这房间,说道:“二姐姐,怜儿喜欢,你就让她敞开肚子吃,过几日,怕是没有这个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机会了。”

蒋怜儿听着江灼的话语,脸上全是母性的笑意,摸了摸肚子,说道,“你们别整日就说我多能吃,我是吃的两人份。”

“是,是,是,你吃的两人份,只要别饿着就行。”此时的江夕歌脸上的表情有些像江允阑对蒋怜儿无奈中夹着宠溺的表情。

江灼有些幽暗的眼睛又是看向珠帘处,白皙的手指轻轻的在桌面上一动,待看清那往楼梯上走的两人时,素手微微一紧,便把视线看向别处,说道:“怜儿,这些时日二哥都在忙什么?”

蒋怜儿微微一愣,被江灼这个问题问住了,她还真不知道江允阑这段时间在忙什么,便说道:“不知道,不过前日他与我说过,江允凡来京城了。”

“小灼,你不知道吗?江允凡怎么说也是你的三哥,怎么也不来靖南王府看看你呀。”江允凡对与蒋怜儿来说,印象比较好,或许是因为江允阑吧,有种爱屋及乌的感觉。

江灼眼中的幽暗之色更深,嘴角的笑意有些柔和,“是三哥啊,怎么来了京城也不说一声呐,这段时间靖南王府也算是比较忙,我都还没有去看看老太爷呢。”

江夕歌闻言,不知怎么回事,她总觉得江灼的话中有话,说道:“五妹妹,过些时日吧,等嫂子生了,出月子了,我们在一同去见祖父。”

“好啊。”江灼也没有犹豫的说着,视线又望向珠帘处,她看见那两人进了的雅间,随即还关上了大门。

这个时候,小哥儿走在前,身后跟着上菜色的小哥儿,走在前的小哥儿脸上满是笑意,说道:“久等了。”

说着往江夕歌走去,手中提着的是热茶,把圆桌中央的茶杯翻出,说道:“这是上好的毛尖,姑娘请用。”

先给江夕歌面前的茶杯倒满,随后便是蒋怜儿,在接着便是江灼,只是在倒满江灼面前茶杯收回手后,江灼不小心微微抬手,又因着小哥儿手中的力度比较大,茶壶中的热茶没有洒多少出来,但还是滴了几滴茶渍在江灼的衣袖上。

小哥儿立即放下茶壶,连连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这位夫人,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不是故意的。”

江灼眼睛微微一动,看着衣袖上的茶渍,轻柔的说道:“无碍。”

小哥儿见状,脸上的紧张之色才是慢慢消散,说道:“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小哥儿这般说着,其他端着菜色的小哥儿已经把手中的菜色都放在了桌面上,好像因着刚刚茶渍的原因,几个小哥儿都好像在等着江灼发话般。

蒋怜儿看着站在屋中的人,带着笑意的说道:“世子妃都说无碍了,你们赶紧下去吧。”

“世子妃?”刚刚小哥儿问道。

“靖南王府的世子妃。”蒋怜儿话音一落,屋中的小哥儿们脸色更是一白,正是他们紧张之际,江灼幽幽的声音响起,“都下去吧。”

“是,是,世子妃。”

走在最末的小哥儿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一句,“世子妃请慢用。”说着摸了摸手中的银子,果然这般大方,夫人的地位不一般。

蒋怜儿眼中还有笑意,拿起竹筷便往瓷盘中夹去,说道:“小灼,看来靖南王府在这京城还是有些威望的。”

江灼眉梢稍稍一拧着,脑中还想着刚刚的那两人,刚刚拿起的竹筷又放下。

江夕歌与蒋怜儿都看向江灼,说道:“怎么了?”

江灼脸色有些微红,说道:“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蒋怜儿眉间一皱,爽朗的说道:“不就是要去如厕嘛,有什么不好说的。”说着又看向江夕歌,“夕歌,与小灼一同去吧。”

江灼立即阻止道:“我一个人去吧,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怎么行。”

江夕歌也不放心蒋怜儿,附和江灼的话,说道:“是啊,嫂子,让慈儿跟着五妹妹去。”

江灼闻言,便起身,说道:“你们别等我,先吃,我可能要有一会儿。”

蒋怜儿点了点头,看着江灼与慈儿走出房间中后,才是笑着说道:“我们吃,我们吃。”聪明如蒋怜儿,怎会不知道江灼有事情,她怎么会拦着呢。

江夕歌眉头轻皱,看了一眼蒋怜儿,便拿起竹筷,夹了一口菜在嘴中后,慢慢的咀嚼着,眼中看着桌面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出了房间的江灼直接从左面游廊走着,她的眼中有些狠戾,直到在一间房间大门外停下,她说道:“给刚刚那些小哥儿一些银子,说这雅间被人用了。”

慈儿闻言,明眸轻轻一动,恭敬的说道:“是。”说完便直接走过江灼,往楼下走去。

江灼嘴角勾抹出一抹笑意,直接推门而入。

看着屋中的环境与刚刚那间完全不同时,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她脑中忽然想起那张脸,江灼不由的微微一愣。

这间房间好似被人特意隔出来的,空间有些小,不过江灼刚刚坐下,便能听到隔壁房间中传来的声音。

她柳眉轻轻一皱,便看到慈儿端着茶水还有点心走了进来,慈儿没有说话,把手中端着的东西放在江灼面前的小桌上后,往大门处走去,轻轻的关上门后,便站在江灼的身侧。

从两人开始进来,到现在,只听到两道开门与关门的声音。

江灼看着面前的摆放着的点心,便轻轻的拿起一块,放在嘴边,小咬一口,眸中微微一亮,难怪蒋怜儿缠这第一楼的点心,果然味道独特。

慈儿在一侧眼观鼻鼻观心。

隔壁房间中的谈话还在继续,江允阑并不知蒋怜儿也来了这第一楼,更加不会知道这房中还有一个隔间,坐着的还有江灼。

江允阑看着对面的江允凡,脸色有些不好,声音中的怒气好似被刻意压着过,“你与秦恒有交情是不是。”

江允凡脸色如常,也并未有看江允阑难看的脸色,说道:“二哥放心便是,我并不会拿江家做赌注,秦恒在朝堂之上有他的人脉,如若他在这个时候帮江家一把,江家便会在京城彻底的扎根。”

江允阑看着这般信心满满的江允凡,口气有些嘲笑,“在京城彻底的扎根?江允凡,你哪里来的自信,堂堂国舅爷会听从与你?还这般的帮江家?他能在江家中得到什么?京城中本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稍稍一个人物的背影都是有些势力的,江家在齐北根深蒂固,京城有京城的规矩,江家来京城分一杯羹,京城的有些世家是吃素的?”

江允凡闻言,嘴角的笑意稍稍凝固住,说道:“那不然靖南王府是做什么的?江家只要上京,身后的人便是靖南王府,就算靖南王府眼中没有江家,那在世人的眼中江家也是靖南王府世子妃的娘家,怎么也要看在靖南王府的面子上掂量掂量几分,在想着怎么对付江家。”

“还有便是、如若靖南王府这般都不顾着江家,那、祖母为何要把江灼嫁给璟世子?”江允凡说着嘴角的笑意更深,“照着江灼的模样与才华,凭什么要嫁给一个不良于行的世子?”

江灼听在耳中,脸上还是一如即往的笑意,只是,那双幽暗的眼中寒光微微乍现,放下咬了一半的点心。

江允阑同样眼中有些寒意,“我记得我警告过你,别打江灼的注意,如若你觉得以你的手段能轻易的让靖南王府帮着江家,或者让江灼帮着江家,那哥哥我就真的佩服你。”

江允凡的眼睛终是对上了江允阑的眼睛,他嘴角同样噙着讥意,口气有些不好,说道:“江灼凭什么不帮着江家?她生是江家的女儿,死后同样是江家的鬼,江家养了她这些年,难道就是养了一个白眼狼?”

“我听说江灼在靖南王府的地位还不一般,靖南王,靖南王妃对待江灼如亲生女儿,璟世子更是如此,江灼如今的身份地位,哪一件不是江家给的?如果江家在齐北没有那般根深蒂固的地位,靖南王府会娶她?”

“如若她想在靖南王府的地位更稳,日后的权利更大,那便是唯有让江家更强大,在西秦有着不一般的地位。”

江允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他看着江允凡,说道:“在你的心中江家要在西秦有着怎般的地位才是不一般?”

江允凡淡淡一笑,“当然是能让西秦的皇帝都要礼让三分。”

江允阑眼中微微一冷,嘴角的讽刺更深,说道:“那二哥就祝你,早日成功。”

江允阑说完便起身,好似这一番说话,兄弟俩就彻底断裂开一般,只是江允阑刚刚走两步,便听到江允凡的声音,“二哥为何觉得江灼会不帮着江家?”

江允阑的脚步停下,没有回头,“她会毁了江家。”

江允凡闻言,眼中有一丝的冷光,随即又听到江允阑的声音,“别以为我不知道大理寺的人为何为找上小灼,你这个三哥当得可真是好。”

江允凡眼睛微眯着,“二哥多话了。”

江允阑冷哼一声,便大步的跨向房门处,打开门便走出去。

江允凡的视线望向别处,有些阴冷的眼睛好似划过淡淡的杀气,把酒杯握在手中,嘴角扯出一抹毛骨悚然的湿冷之气,便一仰而尽。

而隔间中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留下咬了一半的点心,还有茶杯上一抹淡淡的红唇印。

蒋怜儿有些吃不下了,看着还没有开动的佳肴,眼中有些不舍,摸了摸肚子,薄唇微微一抿,说道:“真是可惜,歌儿,等下让酒楼的小哥儿把这些菜肴放进食盒中,带回去吧。”

江夕歌眼中全是笑意,点着头说道:“好,好,好。”

蒋怜儿看了看大门处,果然这个时候江灼走进来,慈儿跟随其后,蒋怜儿眼中有些笑意,说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江夕歌也是放下手中的竹筷,看着江灼,好像在等着江灼回答般。

江灼眼中全是笑意,坐在刚刚的位置,看着桌面上的菜色,说道:“也不好意思去问别人,便自个儿找着,转了许久才找到,所以就这般久。”

蒋怜儿听了点点头,说道:“那你还吃吗?”

江灼摇了摇头,“不了。”

蒋怜儿一听,说道:“没事,等下把这些还没有开动过的都带回府去,然后你在吃,是一样的。”

江灼闻言,视线便往大圆桌边上的几道菜看去,轻轻的点着头,说道:“这个不错。”

江夕歌嘴角也是有些笑意,看着蒋怜儿,“嫂子,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我们该回去了吧。”

蒋怜儿听着江夕歌的话,便打算起身,岚桑见状立即扶着蒋怜儿。

“走吧,不然等下你二哥回府见我没回去,又该废话了。”

江灼也是起身,起身时与慈儿相视一眼,便跟在蒋怜儿的身后。

几人在走到大堂结账时,便看到江允凡同样下了大堂,江夕歌与江灼都看见了江允凡。

江允凡与江夕歌是亲姐弟,两人自有一种默契,江灼噙着浅浅的笑意,打着招呼,“三哥什么时候来京城的?”

江允凡原本有些阴冷的眼睛,待看向江灼的时候立马全是笑意,说道:“刚来不久,想着把手中的事情办完后,亲自去靖南王府见见五妹妹呢,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蒋怜儿听着江允凡的声音,便侧头看向江允凡,与江允阑有三分相似,因为见过面,便有些熟悉,问道:“三弟在这里,那你二哥呢?”

蒋怜儿询问着还往大堂环视了一圈,不会江允阑也来了第一楼吧。

江允凡看着蒋怜儿的神色,眼角有些笑意,说道:“二哥比我先走一步,可能有什么事情。”

蒋怜儿一听脸色不怎么自然了,说道:“我们快回去。”

江夕歌看着江允凡,说道:“三弟你要不要今日去靖南王府?”

“不用了,等过些时日在去。”江允凡看着江夕歌的笑意倒是有几分真挚。

江夕歌也没有勉强,说道:“那我与嫂子,还有五妹妹就先回去了。”

江允凡轻微点头,待看向江灼幽暗的眼睛时,微微一顿,江灼同样这般看着江允凡,轻微点头,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三哥什么时候与老太爷一同去靖南王府坐坐。”

“一定会的。”江允凡嘴角的笑意有些阴冷,说完便看着江灼几人走出第一楼,他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掌柜的面前。

看着江灼的背影,想着江允阑的话,“她会毁了江家。”不由的一笑……

而江允凡走出第一楼后,便是往京城秦府的方向走去。

马车中的江夕歌看着单单只有岚桑一个,便看向江灼问道:“五妹妹,慈儿呢?”

江灼脸色自然的说道:“想着都到这里来了,便让她去那边的黛记买一些唇纸。”

江夕歌也没有怀疑什么,笑着说道:“那便好,我还以为走掉了呢。”

蒋怜儿撑着腰,说道:“怎么可能走掉?又不是什么小孩子。”

……

秦府大门走进一位青衫锦袍的男子,走在大门时从怀中掏出一枚牌子,那守在秦府大门的侍卫便恭敬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即青衫锦袍男子走在前,侍卫走在后。

而在秦府对面的巷子中,有些昏暗的角落慢慢走出一位女子,她看向额匾上刻着的秦府二字时,眼中全是寒意,她看了看秦府的方向,又便隐在昏暗处。

秦府中,从高处望下,看到刚刚那侍卫带着青衫锦袍的男子绕过一道一道的月门,然后在一座院子中停下,侍卫不知说了些什么,便往院落中走去,青衫锦袍男子便站在原地。

没过多久,侍卫便从院落中走出,看着青衫男子,说道:“主子让你进去。”

江允凡轻轻点头,便走进院落,很是熟悉的往秦恒的书房走去。

那侍卫看着江允凡的背影进了房中后,才是转身,侍卫刚刚踏出前方的月门处,随后一身白衣的女子便从侧面走出,她带着冷意的看向前方的院落,身子纵身一跃便从上空消失。

书房中,秦恒一脸笑意的看着江允凡,也没有打算开口,好似在等着江允凡开口。

江允凡历来有颗玲珑之心,能在忙着江家生意期间还能结识这个西秦的国舅爷,手段也不是一般,更重要的便是,江允凡与秦恒之间,不光有着利益的牵扯,还有江允凡的计谋时不时的能让秦恒更有利的处理一些事情。

江允凡淡淡看了一眼秦恒的表情,嘴角有些笑意,开口道:“我听说,大公主在撞死之前,肚中已有了国舅爷的子嗣?”

秦恒淡淡一笑,看着江允凡的眼睛有着浓烈的杀气,“江允凡,你在一次次的挑战我的底线。”

江允凡对于秦恒的这种杀气,有些无动于衷,他自顾自的说着,“国舅爷,你我何必说这些话呢?难道国舅爷没有发现我们是一天绳上的蚂蚱?”

江允凡淡淡的看向秦恒,继续说道:“若是大公主那条路子走好了,如今的局面怎么会像这般?国舅爷早就知道四公主知道了你与大公主的秘密,你非但没有阻止,还纵容着四公主三番四次的在大公主面前威胁。”

“国舅爷在打什么注意,我不知道么?”江允凡有着一丝残忍的笑意,对于秦恒的身份压根就没有放在眼中。

“两个女人同时死掉,你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而对于那些流言碎语,只要你扶持了一位新帝坐上了龙椅,还怕那些流言碎语?”

江允凡没说一句,秦恒嘴角的笑意便更深一分,他淡淡的看着江允凡,说道:“知我者非允凡莫属啊。”

江允凡淡淡一笑,说道:“你我怎么也算是生死之交,毕竟我也在暗中替国舅爷处理了那般多的事情。”

秦恒看着江允凡,“怀王府一案,本就是悬案,你为何还让我去皇帝面前说让刑部的人去调查?”

“还有,当年宸妃是郁郁终生而死的,你从哪里知道的是被人害死的?”

江允凡闻言,不甚一笑,说道:“难道国舅爷没有听说过,无招胜有招?虽然皇帝已经到了天命之年,但是身体还是有些健朗,若是想在着短短的时日中让皇帝身体慢慢垮掉,那就得让皇帝知道某些不是真相却比真相更不能让皇帝接受的真相。”

“能压垮一个人最简单的方法便是,直击他内心深处脆弱不堪的事情。”

秦恒从开始带着笑意的脸,慢慢变成严肃的脸,书房中安静的有些诡异,隔了好半响,秦恒才是说道:“所以、后面还有事情会发生?”

江允凡眼中有些深不可测,他说道:“此番我来,便是与你商量……”

江允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全是寒意,如若靖南王府在他的掌控之中还好,若如靖南王府出了他的意料之外,江允阑这般想着,眼中的寒意慢慢变成笑意。

他从不小看任何一个人,对于江允阑说的话,他也知道江灼有手段,当然,江允凡和江灼某些地方一样,那便是,从不会给敌人喘息的机会,能一击毙命,那便一击毙命。

不能一击毙命,那也要把敌人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

……

大约在天色全部暗下来后,江允凡才从秦府走出,出来的时候,还四处张望着,发现并未有什么可疑的人,便消失在夜色中。

靖南王府中。

江灼一人在房中翻阅着书本,要是仔细看的话,那是西秦的野史,记载这西秦各个皇帝荒诞的事情,她修长的手指一行一行的指着,眼中有些暗淡的光芒。

岚桑看着屋中只有江灼一个人,便上前说道:“小姐,世子爷可能又要晚点了,要不你先睡吧。”

江灼薄唇一扯,继续看着野史,她说道:“你先休息吧,今天你也累了,慈儿回来了没有。”

岚桑微微低头,说道:“慈儿应该快回来了。”说着眼中有一些的担忧,又问道:“小姐,慈儿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吧。”

“不会。”江灼也是这几日才知道慈儿那个有故事的姑娘居然还会武。

说曹操,曹操便到,慈儿走了进来,看着坐着的江灼,带着恭敬的语气,“世子妃,奴婢回来了。”

江灼这才放下手中的野史,说道:“岚桑,你先下去吧。”

岚桑嘴角带着笑意,微微福身,说道:“是。”

待岚桑出去后,慈儿与江灼说了江允凡对秦恒说的话,江灼沉静了许久,眼中有着淡淡的寒意,嘴角也是带着笑意。

“这样啊,不知狗咬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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