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混迹花丛

梁飞服刑要送去镇赉的监狱，镇赉距离隆安有大概三百公里，坐客车也得五六个小时，梁飞被送走的那天和梁跃见了一面，哥俩都哭了，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同甘共苦的，可以说是比亲兄弟还要亲。梁飞担心梁跃自己挺不起门过日子受人欺负，又怕他也走自己的路被抓，握着梁跃的手一个劲儿地叮嘱他坚强点，等着大哥回来，梁跃只是流泪，都说不出话来了。

        梁跃回到家，悲伤了好几天，觉得自己也不能老是在家呆着，这样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但梁飞叮嘱他不要再去偷人家东西，学着干点什么正经的行业，或是找地方学点手艺，他想了一天，也不知自己该学点什么，最后决定：先找个饭店当学徒。

        梁跃这时个头已经不小了，得有一米六十多，但相貌稚嫩，一看就是个孩子，他走了几个饭店，都嫌他小不用他，梁跃后来求人家说不要工钱只学手艺都不行，人家说用童工违法，还是不敢用他。

        但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还真找到一家敢用他的地方，还是家大酒店，就是滕老大在站前开的巨龙大酒店。滕老大什么人，小姐都养了一大帮，别说用个童工了。都不用滕老大亲自做主，领班经理一听梁跃说不要钱也行，当时就答应了，告诉梁跃，去吧，后厨找耿师傅，让他安排你干啥活。

        后厨没几个人，前文说了，当时的所谓歌舞餐，其实没几个真正上那吃饭的，都是来玩的，点不了几个菜，大多是果盘之类的。后厨除了耿师傅还有两个改刀徒弟和一个贴灶师傅，再就是个刷碗的阿姨。梁跃刚一进来啥也不会，有时候忙起来还挺碍事的，后来耿师傅和经理说后厨也不缺人手，这几个人基本就够了，还是让梁跃和服务生一起传菜吧。开始梁跃不想传菜，怕学不到手艺，可干了两天他就乐了，原来传菜虽然也不给他工资，但是能得到小费，有的客人高兴了一次就能给他五十块钱，一天下来运气好时能赚一百来块呢，少时也得有四五十块，虽比不上小姐赚得多，但在当时有这个收入的人恐怕也没有多少，梁跃觉得这工作简直就是捡钱一样，比上市场提心吊胆的偷强多了，所以他很感激耿师傅能够当机立断地把他撵出厨房。

        梁跃进了歌舞餐就算掉进花堆了，巨龙酒店当时得有三十多个小姐，可以说是个个如花似玉，都是十八九的年纪，最大的也不过是二十几岁，梁跃过了年就十五岁了，属于情窦初开的懵懂少年，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三四个服务生，但都比他大，长相都是很一般的孩子，唯独梁跃长得清秀，虽然个头还没长起来，但已有了些美男子的魅力。所以他一来就引起了这些风尘女子的注意，都很喜欢他，没事就和他逗上几句，这些小姐开玩笑可不象一般的女孩子，她们是很放得开的，连自称是花心大少的前厅经理都经常被她们联合攻击得落荒而逃，就别说梁跃这刚谙世事少年了，经常被她们逗得面红耳赤。但说来也怪，梁跃还是很喜欢和这些姐姐在一起聊天的，虽然她们爱说笑，但是都挺热心的，又一次梁跃感冒了，三十多小姐，除了不常驻的和新来不熟的，剩下的得有二十来个小姐都到宿舍去看他的，买水果的买水果，买药的买药，把梁跃感动坏了，长这么大也没感受过这么多的美女一起对他这么好呀！

        梁跃不知道，这些风尘女子其实心里是很空虚的，在外人眼里她们看淡了感情，看淡了名誉，好像是只为金钱而活，实际上哪个女子不渴望爱情，只是她们见惯了色欲熏心的男人，所以在他们面前显得放荡不羁，但见到梁跃这样的心无邪念的美少年自然会喜欢爱慕。

        梁跃在这里一晃儿就干了几个月，一直住在酒店的宿舍里，连过年都是在这里过的，家基本就不怎么回，哥俩预备的秋菜都被他送给白馨月家和老桑头家了，尽管这两家都是种菜的。梁飞买回来的煤他也没有烧，他感觉还是在酒店里享受温暖如春的感觉比较好，还不用自己烧炉子。

        过年的这一天，老板和经理都回家过年去了，小姐大都是外地的，也都回家了。大年三十就留梁跃和一个打更的修大爷看着这三层楼的酒店。老板滕老大说是初六开门，这几天就留着他俩看店，临走还扔给梁跃二百块钱，算是红包了。

        说是初六开业，初三就有个小姐回来了，这个小姐叫小九，也叫小不点，除了梁跃她是这个店里最小的一个，过这个年才十七岁。她家是松江市的，小九其实也是她来这个酒店里后起的小名，干她们这一行的不但没有在本地干的，也没有用真名的，可见再风骚的女人还是知道羞耻的，我感觉以前做小姐的应该比当三级片女星的要脸的多，最起码她们爱钱还知道掩饰，留着余地以后做人，不会把自己的丑态公布于众。那时的酒店小姐卖身的也很少，大部分都是陪舞不陪睡，小九就是这一种。

        小九这丫头模样长得好看，一双桃花眼，看人时总是含情脉脉的，一笑就象一弯新月一样，让人看着就舒服，她身材属于小巧玲珑的那一种，个头儿虽只有一米六零，但丰胸细腰肥屁股，身段还是很迷人的。

        别看小九年纪小，但在这干已经快一年了，一开始她是和几个朋友一起来的，朋友们后来都相继走了，只留下她在这里，也算是个老人了。

        小九和梁跃已经很熟了，进门就闹。

        梁跃看见她回来了就问：“呀，你咋回来这么早呀？”

        “想你了呗，在家又没有男朋友陪，还是回来陪你吧！”

        “是吗？那你今晚就睡我宿舍得了。”别看梁跃对男女之间的事还不太懂，但嘴皮子上已经练得很刁滑了。

        “我倒是敢，就怕你害怕。”

        “我有啥害怕的，我自己睡才害怕呢！”

        “嘻嘻，那好，你先补补，然后洗净了等着我。”小九说着把一口袋的吃的扔给梁跃，里边是她从家里带回来的花生瓜子还有糖果，是专门拿给梁跃的。

        “嚯，别说你还真够意思，知道惦记人，将来我娶老婆就得找你这样的。”梁跃吃着也不忘占两句便宜。

        “嘻嘻，我这样的多的是，就怕你拿不起彩礼。”小九说笑着上了楼。

        梁跃冲着她那被瘦瘦裤子包裹的紧紧的，上楼时左右扭动着的屁股打了个口哨，说：“切，有啥了不起，不就是屁股大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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