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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乔心意


乔府中,陆远在亭台水榭间闲逛,怡然自得。

小乔纤腰袅袅,裙摆飘飘,一路介绍着景致,更让他兴致盎然。

酒宴结束,乔景对二乔吩咐一番便离开了,单单留下小乔相陪,意思不言而喻,大乔择婿的事叫停,小乔和他一起,一样是陆家和乔家联姻。

直到一个亭台拐角,陆远大袖一挥,手掌自然而然搭上小乔腰身,笑吟吟道:“婉儿,在这坐会,等下我便得走了,免得失礼……”

小乔浑身一紧,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四下乱看,语带娇嗔,气鼓鼓道:“你怎么总是毛手毛脚,你如果担心失礼,就该让姐姐相陪!”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知己半缘君。”

陆远怅然:“酒宴上,我已说过肺腑之言,他人喜欢你姐姐,是因为你乔家的美人财帛,我却只喜欢你性情跳脱,灵动俏皮……”

“不,不许胡说!”

小乔结结巴巴打断,俏脸上满是娇羞:“你疯言疯语,让人听到了怎么办!”

她不好意思追问,心中却怦怦乱跳。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知己半缘君,难道这混蛋真的把自己当做知音,为了自己,才无意与姐姐定亲,无视乔府财帛美人?

陆远不以为意:“听到了又何妨,你怎么怪怪的,突然拘谨起来了,之前和周瑜斗琴,你还镇定自若呢!”

“你是不是傻,现在能一样吗!”

小乔小脸一红,贝齿咬着红唇,讷讷道:“你举止轻佻,在酒宴上胡作非为,本来是为我姐姐择婿的,现在爹爹却改变了主意,我还怎么镇定!”

陆远目光闪动:“我是性情流露,让叔父感到了诚意!”

小乔双手抱怀,冷哼一声:“那你掳走蔡琰,让她在陆府对牛弹琴,也是性情流露?”

“胡说!”

陆远老脸一红:“我们是世交,我与她闲聊而已,她是名门小姐,岂会随意调侃人,宵小误传,坏我名声!”

小乔明眸顾盼,眼神狐疑,理是这个理,蔡琰待嫁闺中,确实不会随意调侃别人,可这事毕竟传遍庐江。

陆远循循善诱:“你想想,我要真是混蛋,她会教我《广陵散》吗,我与她相谈甚欢,她以古曲相赠,就这么简单!”

他不自禁摸了摸下巴,蔡琰蔡文姬,那是他前身的锅,如果再见面,蔡琰不挥刀砍他就好,哪来的世交……

小乔秀眉微蹙:“真的?”

别的事她还会怀疑,但《广陵散》这样的名曲,以陆远能接触到的人,恐怕只有蔡邕蔡琰这般人物了。

陆远心头一松,这女孩儿真好骗,名门小姐确实不会轻易调侃人,但蔡琰岂是凡人,那是将曹操都怼的哑口无言的人。

“不是樽前爱惜身,佯狂难免假成真,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

陆远一本正经:“我多年佯装混蛋,荒唐事数不胜数,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婉儿若是信了那些,我便无地自容了!”

“佯狂难免假成真……”

小乔呢喃几声,不由痴了,她饱读诗书,自然能感受到诗中的无奈和辛酸!

她迟疑片刻,才痴痴道:“流言止于智者,其实我并不介意,我乔家择婿,岂会对你不做了解,这三个月来,你已经……你混蛋,把手拿开!”

她正出言安慰,却发现这混蛋竟然抓住了她的手。

陆远感受着柔荑娇嫩,眼中一片赤诚:“你知道我心意的……”

小乔粉黛娇羞,目光复杂:“不管你什么心意,现在都不能乱来,否则众口悠悠,你如何施展胸中抱负!”

陆远目光灼灼:“那你是什么心意?”

小乔抿着嘴唇:“时值乱世,我一介女流,心意重要吗?”

“自然重要!”

陆远神色郑重:“天下权柄,只问刀兵,但美人心意,却最是难得!”

小乔被这灼灼目光盯着窘迫,心中怨念连连,哪有这么当面问的。

她低眉顺目,盯着自己鞋尖,声若蚊蝇:“人家都帮你赶走周瑜了,还要追问,真是个呆子!”

陆远心头一喜,大手轻揽,将小乔揽入怀中,感受着怀中温润,扑鼻发香,附耳轻语:“知道你心意就够了,谁让你们女孩儿,说话总不说明白……”

小乔仰着脖子,浑身颤栗,像只上岸的鱼儿一般,一时不知所措。

她感受着身前强烈的男子气息,脑中一片空白,这样的亲昵接触她从未有过,让她一时竟不知该怒,该骂,还是该叫……

陆远在小乔耳边呢喃:“为何帮我赶走周瑜?”

小乔不由自主打个激灵,喃喃道:“他年我若为青帝,这是大丈夫豪言,你虽然混蛋,但毫无惺惺作态,混蛋的坦荡,坏的磊落……”

说完她才猛地醒悟过来:“你快放开我,你还没有提亲,没有聘礼,没有给我爹爹奉茶,没有……”

“这么多事,那我走后想你了怎么办?”

陆远磨蹭着小乔发丝,柔声问道。

小乔的心都快被蹭化了,只能强自镇定,颤声道:“想我也不能来了,这是规矩,让人见到就麻烦了。”

陆远轻轻放手:“我得回去了,等夜里悄悄来,不让人见到!”

“不行,你敢来,我让家丁打死你!”

小乔见陆远要走,气得直跺脚,匆忙轻唤:“这几天不行,夜里的家丁有军弩!”

陆远心神荡漾:“知道了,等我!”

小乔恼羞不已,暗自低语:“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

陆远离开乔府,一路策马,到了皖城的陆府私宅。

他远远就见到一个老头不时向外张望,白眉飘扬,正是陆康。

这老头策划着砸乔家诗会的事,但碍于身份不能露面,只能悄悄躲在私宅里。

陆远翻身下马,满面春风,笑呵呵道:“祖父!”

“干的不错!”

陆康一竖大拇指:“敲诈孙家小土匪,斗跑周瑜,赶走其他士子,好样的!”

这老头意气风发,显然他孙子大闹诗会,让他与有荣焉。

陆远愕然:“我还没报喜呢,你都知道了?”

“这是庐江!”

陆康手敲桌面,得意洋洋:“老夫立身之地,这里的事还能瞒得过老夫吗!他年我若为青帝,好大的气魄,老夫本来还有所担心,现在倒有心和你一起,到风口浪尖上闯闯了!”

陆远稍一思索,不由苦笑:“祖父,你果然不信我……”

不用多想,这老头必然在乔府中安插了眼线。

“与信任无关!”

陆康微微摆手:“你要记得,但凡大事,都要多做准备,岂能将希望系于对他人的信任上!”

“那十九路大军讨董卓的事……”

陆远认同这老头的话,无心在此纠缠,毕竟他参加诗会,不止因为二乔,同样为了此事。

“皖城县尉!”

陆康手扣桌案,一语断定:“这职位上任你招兵买马,做你的十九路诸侯,但必须先和乔家完婚!”

陆远心头一喜:“那婚事就快点办吧!”

“你急什么,裤裆着火了吗!”

陆康白眉轻抬:“双管齐下的事,这都想不通吗!”

陆远想了想乔府的建筑格局,此事也就没再多说。

他尴尬笑笑:“祖父,那五千匹战马,家族先帮我养着?”

“你就当作钱财吧!”

陆康无奈摇头:“周家自然不会失信,但只会给你最差的耕马,八贯一匹!”

陆远揉了揉太阳穴,这是他狮子大开口,把周家逼急了,才拿耕马应付。

毕竟现在丝绸之路已断,战马价格飙涨,最好的西凉战马均价二百贯,普通战马也要二十贯,而皖城一个四合院才不到十贯。

“祖父,都换成西凉战马吧,四百匹!”

陆远笑呵呵道:“再给我四百名骑兵,要能以双腿控马,在马上挽强弓的!”

“你当这是西凉吗,哪来这些精锐骑兵,就算西凉,也只有挽半石弓充数的!”

陆康忿忿盘点:“据老夫所知,天下能以双腿控马,挽两石强弓的不超过十人,出世的只有长沙孙坚,并州吕布,西凉马超,辽东太史慈,南阳黄忠等人而已!”

陆远呆了呆:“这很难吗,我才练了三个月就办到了……”

他魂穿三国,一直练习骑射,堪称在马背上呆了三个月。

这时代没有高桥马鞍和马镫,战马奔行时,骑兵需要一只手握着马缰,保持平衡,想要使用双手兵器,就只能以双腿控马,但那需要极强的裆力与腰力。

虽然发明马鞍和马镫不难,但他不想在骑术上落后于他人,这样才能随时换马。

弓箭就不必说了,兵器三十有六,弓为其首,武艺十八般,弓为第一。

即便关二爷这般人物,也一样被曹仁射,被黄忠射,被庞德射,被马忠射,败走麦城后,更是被一群小兵射的毫无脾气。

他想组建一支骑射大军,在战场上肆意驰骋,现在看来,得先弄出战马三件套了。

陆远想了想,只得退让一步:“那就在弓兵中,挑出四百个骑术好的吧……”

陆康微微点头,又轻喝一声:“壮士,出来吧,耽误你一年时间!”

一个壮汉应声进了屋子,脸黑如铁,满面虬须,体格魁梧异常,走路间身上甲胄哗啦啦作响,简直像一头站着行走的棕熊。

这壮汉躬身施礼,瓮声瓮气道:“家主护佑之恩,典某没齿难忘,家主有事,典某但凭差遣!”

“你无需如此!”

陆康微微摆手:“老夫救你,只是不忍你这等英雄,死于草莽之手,我陆家后继无人,无法留你,这次只请你护佑这小子一年,之后你何去何从,老夫替你引荐!”

壮汉躬身称是。

“此壮士名为典韦,有力拔山河之勇!”

陆康向陆远介绍:“他因杀人被通缉,被老夫所救,这次若不是你一心入仕,老夫便将他引荐给陈留太守张邈了,也好让他建功立业,免得误了他前途!”

“典韦!”

陆远心头大震,古之恶来,威名赫赫,这可是力战过吕布的人物啊!

这样的人在祖父身边,祖父竟然因为陆家后继无人,要将他引荐给张邈,可见祖父对陆家前途,得有多么悲观!

他忍不住看向陆康,感受着这个白发老人对自己的血脉亲情,心中打定主意,绝不能让历史的悲剧重演!

陆康挥手道:“好了,你去赴任吧,先带着我陆府甲士,少惹麻烦!”

陆远神色郑重:“祖父放心,我最擅长解决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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