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传灵
宇文滟堪堪地被白临风推倒在地,而那支暗箭射穿了他的身体。
“白临风!”她连爬带滚奔向白临风。
又一支暗箭飞来,宇文滟扶起白临风,便用衣袖将箭支拂断在眼前,她双眼发红,飞上前就将放箭那个黑衣人用地上的残箭头活活插死。
等她来到白临风的面前时,他化作了一张白纸,纸上有一滴血。
这是……白纸传灵术?
宇文滟四处张望着,她感到很绝望,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落水是假的,上岸也是假的,进城都是假的?
怎么可能?她又在哪儿?白临风又在哪儿?
她在夜里狂奔,不停地喊着白临风的名字。
夜海茫茫,一切混沌。白临风始终没有回应她。忽然,她感觉自己撞到了什么东西,身体困在了里面。
眼前的混沌终于散去,月夜消失,白日青天。
她透过一双不属于自己的眼睛,看到了宇文煜!
难道,自己是附身了?
宇文煜光天化日之下在街上搂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子,眼中满是讽刺地看着她:“看到了吗?她现在怀了我的骨肉!”
“你这是在求我,求我答应你纳她为妾?”连碧面无表情地说。她并不觉得此时此刻有多难看,而是冷静的像一个当家主母该有的气魄。
宇文滟似乎发现,自己附在了连碧的身上。
“不是求,是警告你不得伤害莺莺!”宇文煜言尽,搂着一个别的女子走了。
连碧愣愣地站在街上,许许多多的路人对其指指点点,她没有哭,也没有生气,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她终于调头,朝另一个方向去了。路人皆说:“什么连家家主,世家小姐,连外面的野女人都对付不了。”
“诶,那个曾祖母啊,遇上这种事情呢,你不该放纵而是勇敢上前往死里打!”宇文滟心里急,她最受不了这种委屈了,要是她,那黄莺莺的假胎都给打出来。
“我又不喜欢他,懒得费神!”连碧说。
宇文滟一惊,莫非她能听到自己说话?她小声问:“你听得到啊?”
“嗯。”
“你不惊讶?”宇文滟表示连碧的反应实在太冷静。
“只是好奇,你为何叫我曾祖母?”连碧觉得很有意思,这种奇幻之事,她遇到的也不少,并不惊奇。
“这个一时也解释不清楚,总之,你就是我的曾祖母!”
宇文家。
黄莺莺因有了宇文家的血脉,便被收进府中做了小妾,此女甚为嚣张,总觉得那个不想惹事儿的连碧是个怂包,所以,她来势汹汹地跑到东厢阁里来找麻烦。
这种女人,宇文滟也见过不少,反正是见一次教训一次。
东厢阁的屋檐下传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来的人还挺多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来抄家了。
“姐姐,为何害我!你明知道我有孕在身,却还送什么含有麝香的香包。”黄莺莺哭哭啼啼地站在屋中说着。
旁边的丫鬟端着托盘,上面放着“脏物”
连碧从容地喝了口茶,对于哭泣的黄莺莺没有半点理会的兴趣。
宇文滟说:“她这显然是来找死,你成全她吧!”
连碧放下茶杯,看着假哭的黄莺莺,冷冷道:“虽说这种雕虫小技在大宅院里很受欢迎,但是你敢在我面前耍弄,就是找死!”
黄莺莺哭的更加伤心,她边哭边说:“姐姐,你欺负我身份低微,我还不如死了!”
连碧站了起来,她最讨厌就是这种演技拙劣的女子,她眼中似勾起了火,道:“既知身份低贱,何故自取其辱!”
黄莺莺的眼泪突然流不出来,她感觉到连碧的气场足够强盛,她根本不是对手。
连碧停在了她的面前,道:“我对宇文煜没有兴趣,也请你不要随便找死!曾经的我也是一家之主,手底下管着七百口人,像你这种连眼屎都算不上的恶心东西,除掉很容易。”
黄莺莺吓得后退两步,结果在门槛上绊了一跤,地上流了血,她开始大叫起来:“救命,救命!”
连碧也没有想到,黄莺莺这一摔会小产。
当孩子不保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宇文煜已经提着剑冲了进来,他的剑出其不意地刺向连碧,正好伤了她的琵琶骨。
宇文滟完全没有想不到,她的曾祖父这样冲动冷酷,通常这种情况应该是先说几句再动手,为何他上来就刺。
鲜红的血一滴滴沿着剑刃落下,连碧愣住,她咬了咬唇,抬手握住了剑刃,掌心被划破,鲜血流穿指缝,她用力将扎在自己身上的剑拔下。
宇文煜没有想到连碧会这样做,她扔掉了手中的剑,哐地一声打破时间的僵持,宇文煜终于恢复一点神识。
她说:“是她自己跌倒的,与我无关。”
她还说:“今日你刺我一剑,他日,我还你十剑!”连碧放下狠话。
“你这个疯子,你害死了自己的三个妹妹,断送了整个连家,现在,你又来祸害我们宇文家,我要休了你!”宇文煜颤抖地指着连碧说。
连家的事情,是连碧一生的痛,在宇文煜的嘴里,竟是这样草率的几个字。
“休我?怕是公公婆婆舍不得,他们费尽心机娶我过门,不就是为了蝴蝶泪眼吗,可是,只有我连家血脉的人才能催动它!”连碧握紧了拳头,手中的血滴的更快,她就是要折磨这个年少轻狂的少年,就是要他知道,别人的痛苦不是他用来报复的伤口。
“我宇文煜从不稀罕你那狗屁蝴蝶泪眼,等我做了家主,第一件事就是休了你!”宇文煜眼中满是仇恨,他愤愤地甩袖离开,留下一脸憔悴的连碧。
宇文滟哀叹一声,这种发展趋势怎么会是她爷爷说的那场轰轰烈烈的深爱呢?她看到的只有宇文煜的恨,看不到爷爷说的爱。
莫非,所有美好的故事都是假的。
“你伤的重不重?”宇文滟心疼地问。
突然,连碧的眼泪哗哗落下,整个屋子只有她的呜咽声,她极度痛苦地说:“他怎么可以那样说我?他又没有经历过,又怎么会知道我有多绝望,他凭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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