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咎由自取
李世贤一瘸一拐跑回家，身后滴滴答答淌着鲜血。
进去门，他扑通爬在炕上，那惨叫声好像被门挤了尾巴的狗。
“哎呀死鬼！你这是又咋了？”大白梨发现男人中箭，顿时吓一跳。
“傻根……他用箭射我！”
“啊？他为啥要射你呢？”大白梨问。
女人一句话将李世贤噎住。
总不能告诉媳妇，我勾搭傻根丈母娘，被那小子瞧见，他给我一箭吧？
大白梨还不跟他闹翻天？只能撒谎。
“那小子瞧我不顺眼呗！”
“二毛，二毛你快来啊！你爹P股上中箭了，恁大个窟窿！”大白梨只好冲西屋呼喊。
二毛吃过饭刚要睡觉，忽然听到母亲呼唤，赶紧过来查看。
“哎呀我的亲爹！这是咋回事？”瞧见父亲后面血糊糊的，他大吃一惊。
“傻根瞧你爹不顺眼，射了他一箭！儿子报仇啊！去乡里告他，让他坐牢！”大白梨蛊惑儿子道。
她不能瞧着自己男人吃亏。
先用兽夹子打脚，后用利箭射P股，这是多大的仇恨？
“啥？是傻根弄得你？”二毛闻听勃然大怒。
“是啊儿子！你去帮我找那小子算账！为爹出气啊！”李世贤不断哼哼，心里却没底气。
“放心！儿子把他拎过来，让他给您磕头作揖！”二毛气愤不已。
傻根是他们父子上辈子的克星。
上次弄老子P股上四个窟窿眼儿，这次又射俺爹！
弄死你个龟儿子！
二毛从厨房里拎起一把菜刀，气势冲冲直奔村外，要为父亲讨回公道。
他上去梯田，一个劲地瞎咋呼。
“傻根！竟然打俺爹，你小子拿命来！”
二毛根本不敢动手。
那天黄昏傻根为救小娟，当场打死一头黑熊，他瞅得清清楚楚。
熊都能打死，打我还不跟抓只鸡崽一样？
傻根看到他来，一点都不慌张，反而大模大样继续干活。
“也不问问你爹，我为啥打他？”
“为啥？”二毛问。
“他欺负我丈母娘！不止一次了！不是瞧在乡亲的面子上，老子直接射穿他的脑袋！”
傻根的箭法不错，小时候就跟着父亲上山打猎。
特别是种菜以后，每晚射兔子，百发百中。
八十米的距离，射穿一只兔子的脑袋不在话下。
射人的P股还不一射一个准？
二毛闻听自知理亏，怒道：“那也不行！老虎P股摸不得！村长爹的P股你都射？胆子不小啊！”
傻根说：“如果换做你丈母娘被人欺负，你急不急？少塔玛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行！你必须做出赔偿！”
“你想咋着赔？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傻根豁了出去，大不了跟他打官司。
上去法庭，李世贤绝对会身败名裂。
二毛说：“那你最少应该帮俺爹把箭取出来，上点药吧？”
“就这个要求？”
“嗯。”
二毛一点都不过分，知道事情闹大不好。
自己爹老子啥德行，他最清楚，别的本事没有，就会跟村里那些娘们儿睡觉。
真的打官司，会赔了P股又折兵！
傻根说：“好！等着，我回家拿医药箱！”
他果然回家，背起药箱子再奔李家。
走进家门，李世贤还在炕上瞎哼哼，好像一头生完崽子的猪。
看到傻根，他又打个冷战：“你想干啥？！”
“叔，您趴着别动，我把箭帮您取出来！”傻根笑眯眯道。
“你走！滚开！我不用你！走啊！”李世贤彻底被他整得怂包。
上次右脚被打断，还心有余悸。
那只脚本来可以保住的，被傻根一鼓捣，不得不锯掉。
天知道他这次又要冒啥坏水？
“嘿嘿，世贤叔，我最有爱心了，您老过来吧！”
傻根二话不说，嗖！将李世贤从炕上拖下，抬腿一脚踩在他的后背上。
然后拿出一条毛巾缠在箭杆上，用力一拉！
噗呲！
一股老血从李世贤的后面飙出。
“啊——！不要啊！！”李世贤痛得哭爹喊娘。
噗呲！傻根又把箭刺回原来的位置。
老李痛得更厉害，差点晕过去。
二毛怒道：“傻根你干啥？既然箭被取出，为啥又要刺回去？”
傻根道：“世贤叔刚才说了，不要啊！我只好再刺回去！”
“你塔玛的！这是折腾俺爹！”
二毛知道他在干啥，就是想自己父亲多受些痛苦。
“那到底是取还是不取？”傻根又问。
“废话！当然是取了！”二毛怒道。
“喔，把话说清楚！”
噗呲！他又把箭再次拉出。
李世贤在炕上打着滚嚎叫。
傻根一边帮他清理伤口一边道：“叔啊，您也老大不小了，不能为老不尊！沾花惹草的事以后别干，小心遭报应！”
“大侄子我知道了，你手轻点！痛死我鸟！”李世贤也知道自己没理，只能求饶。
收拾完，傻根又拿出一副膏药，在煤火上烤软，猛地一挥手。
呱唧！重重拍在老李的P股上。
李世贤的身体余波荡漾，嗓子都要喊哑。
傻根这才放下袖子道：“放心，我家的膏药是祖传，一副包好，不会留疤。”
李世贤咬牙切齿，二毛也怒气冲天。
可他们爷儿俩不敢发作。
临走，傻根伸出手要钱。
“不好意思，出诊费加上医药费，一共两块！”
“啥？这伤口是你射得，还跟我们要钱？”二毛再次气得怒发冲冠。
“废话！世贤叔是咎由自取，不拿钱不行！”傻根同样眼睛一瞪。
“如果我不给呢？”二毛道。
“可以不给，但以后他再踩上兽夹子，或者P股被射穿，别来找我，老子不会为他治疗！”
“你……？！”二毛气得几乎吐血。
傻根的意思：李家不妥协，他还会如法炮制，让他们父子接着遭殃。
李世贤吓得赶紧服软：“给他！快给他！赶紧把这个瘟神送走！！”
二毛没办法，只好甩给傻根两块钱。
傻根这才一步三摇离开。
“他爹！儿子！咱们不能这样吃亏啊，不能放过这小子！”大白梨在旁边道。
二毛抬手擦擦汗说：“娘，咱惹不起他！傻根打死过黑熊，打死过剪子岭上的狼王！我跟俺爹捆一块也不是他的对手！”
“你们父子可是村长，一个傻子都收拾不了？”大白梨对男人跟儿子特别失望。
李世贤咬牙切齿道：“儿子说得对！傻根就是个二百五，只能智取！不能跟他硬碰！”
“怎么智取？”
“嘿嘿！老子有的是办法，早晚把他送进局子里去！”李世贤冷冷一笑。
知道张李两家的仇恨已经结下，不共戴天！
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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