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千里寻夫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四孩往旁边一摸，小莲竟然不见了。
“小莲！小莲！”他赶紧爬起来呼喊。
可四周却听不到女人的回答。
他立刻返回砖窑厂继续寻找。
但哪里都瞧不见爱人的身影。
“傻根，你看到小莲没有？她上哪儿去了？”
四孩终于找到傻根。
“她走了……！”傻根道。
“去了哪里？”四孩问。
“不知道，应该去了她该去的地方，临走留下一封信，是她让我转交给你的。”
天色黎明，小莲真的找过傻根。
告诉他自己要离开。
跟四孩所说的话都在信里。
四孩赶紧接过信查看。
上面是小莲娟秀的字体。
四孩，俺走了，去一个遥远的地方。
你不要找我，因为找也找不到。
这段时间我考虑很多，咱俩真的不能在一起。
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惜还没长大。
跟你在一起，俺没有后悔过。
我也要学会长大，慢慢接受社会的磨炼。
看缘分了，或许以后还有再见的机会。
爱过你的小莲。
四孩手一松，女人的信掉在地上。
扑通！他瘫软下去。
“小莲，小莲！”
他猛地爬起，顺着山道追赶。
一口气跑出二十里，仍旧没发现女人的踪迹。
他一下瘫倒在路边，万念俱灰。
“小莲，你为啥要走？我爱你，爱你啊！呜呜呜……！”
四孩不知道小莲离开的原因。
爱人就那么在他的生命里消失。
从前的一切好像做了一场梦。
哭得正欢，傻根来了，剪子岭的大队人马开始返回。
傻根将汽车停下问：“你要不要回家？”
“嗯。”四孩擦擦眼泪上车。
他只能把对小莲的爱埋藏在心底，希望有机会再见。
当天晚上，四孩回到药王村，彻夜难眠。
想小莲想得不行。
想着跟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他们在炕上打滚。
想两个人在出租屋里吃面，只有一个荷包蛋，小莲也拨进他的碗里。
真是心力交瘁，不能自制。
他在炕上躺一个礼拜，足不出户。
牛铁匠不干了，冲进儿子房间。
当！
一鞭子下去，狠狠抽在儿子的屁股上。
“爹，你干啥？”四孩爬起来问。
“回来六七天啥都不干，就知道睡！你是不是想当废人？”老牛怒道。
他觉得儿子不争气。
瞧瞧人家傻根？身价千万，呼风唤雨。
再瞧瞧自己的种，好吃懒做，什么玩意？
“爹，我的伤还没好。”四孩道。
“放屁！马上起来干活！”
“你让我干啥？”
“干啥都行！就是不能躺在炕上睡觉，再不济，去傻根的厂里挣钱养家，你还要娶媳妇呢！”
老牛怒气冲冲。
“小莲没了，我干个屁？！”
“你去不去？不去老子抽死你！”牛铁匠又把鞭子抡起。
“好，我去！去还不成吗？”
四孩没办法，只好穿衣服，进去傻根的饲养场。
一脚踏进办公室，他说：“傻根，我要找活干，跟着你挣钱。”
“你能干啥？”傻根问。
“比条狗强吧？你让我干啥我干啥？”
傻根想了想：“你还去挤奶吧，好像对挤奶挺在行！”
“没问题！”
四孩答应一声卷袖子直奔牛棚。
进去一瞅，有点傻眼。
傻根的奶牛挤奶，根本不用人工，目前都用机器。
只要把机器安装在牛肚子下面，就会自动吸奶。
瞅到那些机器他就生气。
奶奶个腿的，这样挤有啥意思？
他把机器一丢，再次蹲在牛肚子下面，仍旧使用双手。
干得正欢，新的麻烦事却迎头袭来。
此刻，一个陌生人背着行李走进饲养场。
是个女的，个头不高，三十来岁，一脸麻子。
身上的衣服很普通，怀里抱着行李。
进去工厂她就打听。
“请问，这地方是药王村吗？”
门卫告诉她：“是！”
“那是不是剪子岭药王村？”
“是！”
“请问一个叫牛四孩的，是不是住在这里？”
门卫抬手一指牛棚：“瞧见没有？那个挤奶挤得最起劲的，就是他！”
女人仔细一瞅，瞬间蹦跶起来，手里的行李掉在地上。
“四孩！俺终于找到你了？哇——！”
她一声哭嚎，猛地冲进牛棚，扑进四孩的怀里。
因为女人的衣服厚，戴了围巾，四孩起初没认出她。
“你是谁？”
女人一跺脚：“俺是素梅，素梅啊！”
一句话不要紧，四孩激灵灵打个冷战。
“素梅，你咋找到这里来了？”
“四孩，俺怀孕了，是你的种！不信你摸摸！”
素梅拉上他的手，摸向自己的肚子。
当四孩的手伸进女人衣服里面，贴在她肚子的瞬间，顿时大吃一惊。
“苍天！你怀娃了？”
“嗯。”
“谁的种？”
“你的呗！四孩，俺把鸡场卖了，特意来找你，咱俩过日子吧！”
素梅一点都不客气，猛地抱上他的脖子狠狠亲一口。
吧唧！
四孩晃荡两下，差点被亲懵。
冤家路窄，作孽啊！
这娘们儿咋就怀了我的娃？
他根本不知道素梅为他吃过多少苦。
今年三月，四孩从文庄村养鸡场逃走，将女人一个人留在那里。
素梅差点没哭死，足足找他好久。
两个月都没找到，这才万念俱灰。
接下来，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素梅开始呕吐，浑身乏力，睡眠不足，意兴阑珊。
跑到县城卫生院里一查，医生告诉她已经怀孕了，足足两个月。
是四孩的种，男人临走前那几天留下的。
在乡下，一个单身女子怀孕是大事。
她遭到了乡邻们的鄙视。
大家都说她偷汉子，表脸，伤风败俗。
但素梅却不在乎，觉得这是她跟四孩爱情的结晶。
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
怀孕加上单身，根本无瑕顾及养鸡场。
于是女人一咬牙，把鸡场卖了。
地皮加上设备还有所有的鸡，到手五万块。
她回到文庄村的宅子里养胎，足不出户。
一直渴盼着四孩回来，而且觉得男人一定会回来。
可等啊等，盼啊盼，一天天撑破圆圆的梦幻。
八个月以后，她的肚子越来越大，眼瞅着要生。
有人告诉他，不能便宜那个负心汉。
你应该去剪子岭牛家村，生也要把孩子生在四孩家里。
他自己的种，你没必要替他养活。
素梅想想也是，干脆去剪子岭找男人算了。
她收拾一下，乘坐火车匆匆赶到剪子岭县城。
下车以后搭乘一辆马车，一路颠簸。
再次见到四孩，女人把所有的委屈，渴盼还有恼怒一股脑泼洒。
哭得泪眼婆娑，悲痛欲绝……。
好像死了亲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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