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全文完
距离清澜高中的艺术节活动开始只剩下一周时间。
顾靳淮拒绝许悠舞伴邀请的消息也在校内传开了。
“我听说顾靳淮拒绝许悠是因为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真的假的, 难道是他以前学校的？”
“突然开始羡慕那个女生，唉。”
楚喻熟练地转着笔，看似并不关心, 实则早就竖起耳朵听了半天。
顾靳淮有喜欢的女生了？
竟然把许悠都给拒绝了, 就为了那个女生？
楚喻眼神突然暗下，手中转笔的动作也顺势停住。
不行,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这时，收集好艺术节报名信息的文艺委员起身，“还有没有人报节目了？没有的话, 我就把表格交到学生会那边了。”
楚喻连忙抬头举手，“我我我！我报名！”
这一声瞬间引起全班注意。
楚喻平常那可是学校小霸王的存在，和艺术节完全不搭边。
她竟然要参加艺术节表演？
各种探寻、好奇的目光纷纷打量过来。
楚喻淡定地起身, 走到文艺委员身边，拿着圆珠笔开始思索。
大概几分钟之后，楚喻在表演节目单填写下“钢琴独奏表演”。
文艺委员把填好的表格收回来, 随意扫了下楚喻刚刚填写的信息。
原本她还不是很在意的眼神瞬间闪过一抹吃惊。
没想到楚大小姐竟然还会弹钢琴？
文艺委员特意多看了一眼楚喻, 才收起眸中的意外之色, 将表格收好, “其他人没有要报名的吧？那我去交表格了。”
待文艺委员拿着表格离开教室后，楚喻报名参加艺术节的消息也快速在年级里传播起来。
“号外号外！楚大小姐报名参加艺术节表演了！”
“等等，你确定她是报名艺术节, 而不是运动会？”
所有人听到这消息时, 都是一脸的震惊。
没多久，听说了消息的米朵跑过来问楚喻：“小喻，你真报名参加艺术节了？”
楚喻点头“嗯”了一声。
米朵眼底流露出几分犹豫，试探问道：“那……你是准备表演滑雪还是极速降落呀？”
楚喻：“？”
“钢琴独奏。”
米朵：“哦哦。”
下一秒，她回过神来, 眼珠瞬间瞪大，“钢琴独奏？你会弹钢琴？”
楚喻抬眸瞥过去，“我会弹钢琴很奇怪？”
米朵赶紧摇头，“就是……感觉和你平时的人设有点不一样。”
楚喻在众人眼中的形象是更霸气侧漏的女王风，而钢琴这种一听就很优雅端庄的特长，确实和她画风相差极大。
下午，学校正式课程全部结束，各班开始进行晚自习时间。
班委正站在讲台上讲话：“今年各大高校联合举办的市级艺术节活动将会在咱们学校举行。所以这一周开始，会有其他学校的学生过来咱们场地进行表演彩排，大家注意文明礼貌，别让人看笑话。”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一直和清澜高中有着死对头关系的嘉华艺高了。
嘉华艺术高中，是一家专门培养艺术特长生的私立贵族学校。
因其学费高昂，能够进入这所学校就读的学生大多也都是有权有势的富二代。
清澜和嘉华两家学校同在京城，又都是专门针对富家子弟而开办的学校，难免会有一些利益冲突。
久而久之下来，两家学校也就发展成了竞争对手的关系。无论是艺术节还是运动会，只要是市级的活动，两家一定会争个高下。
班委简单讲了一下艺术节表演开幕式的流程后，便离开去忙。
没有人管控的教室，大家立刻撒开了欢开始闲聊。
“今年艺术节感觉竞争相当激烈啊。”
“那肯定的，楚喻和许悠这两个校花全都参战了，不知道隔壁嘉华会派谁上场。”
楚喻并没在意旁人的议论，只转身拎起书包，朝米朵打了声招呼，“我去排练了。”
因为米朵并没有报名艺术节表演，晚自习只能留在教室学习。
米朵委屈巴巴地点头，“去吧去吧，争取拿个好名次！”
楚喻独自背着书包走出教室，转头往剧场的方向走。
此时，清澜高中的校门口，走进来一行人。
为首的女生穿着英伦风的水手服，百褶短裙下露出白皙的小腿。
姜沐月双手抱在身前，眼神淡漠地往剧场的方向走。
这行人便是隔壁嘉华艺校的学生。
这次来估计是去体院馆彩排艺术节表演的。
姜沐月一行人刚到剧场门口，里面便传来一道惊呼声：“你说，楚喻也参加这次的艺术节表演了？”
姜沐月脚步微微顿下，目光立刻转向刚才说话的那人。
楚喻？
原本表情平静的姜沐月眼神中透出几分微光。
她上前拦住刚才说话的人，“你好，请问你刚才说的楚喻，是楚氏集团那位吗？她也参加了今年的艺术节？”
对面的人看到姜沐月后明显愣住了。
回过神后，他下意识点点头，“对的。”
姜沐月这才放开那个人，“好，谢谢。”
跟在姜沐月身后的几位同学也都被这消息所震惊。
“楚喻竟然也参加了今年艺术节？”
姜沐月看起来也十分意外，不过她很快就斗志昂扬地扬起自信的笑容，“大家都听到了吧，楚喻也要参加这次的艺术节表演活动，我们必须赢过她！”
其余几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就在她们正情绪高亢的加油打气时，楚喻默不作声地背着书包从剧场入口处走进来。
姜沐月第一时间认出楚喻的身影。
那一刻，她心中所积累下的一切怨气全都爆发出来。
“楚喻！”
听到有人在叫她后，楚喻停下脚步，抬眸看过去。
“你是？”楚喻并未认出眼前的女生是谁，眼底露出几分疑惑。
姜沐月顿时恼火起来，“你不认识我了？”
一年前，高一新生统一进行的全市联合军训。
楚喻和姜沐月分别是清澜和嘉华高中的方队代表。
从小就被众星捧月的姜沐月到哪都是全场的焦点，却没想到在高中生涯的开端竟然遇到了楚喻。
同样是天之骄子的楚喻，一出场便抢走了姜沐月的全部光彩。
在军训的那段时间，楚喻因军训表现优异，连连获得教官赞扬。
而并不擅长于此的姜沐月只能被笼罩在楚喻的光环之下。
从那次军训之后，姜沐月就记住了楚喻这个名字。
不过因为楚喻和姜沐月各自擅长的领域不同，姜沐月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和楚喻一决高下的机会。
所以这次的艺术节，她听到楚喻竟然也参加了，才会那么激动。
楚喻反复打量了一下姜沐月，还是对眼前这号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不好意思，真不记得了。”
姜沐月脸色瞬间黑如锅底：“……今年的艺术节，你们清澜就等着被我们碾压吧！”
楚喻微皱眉头，看到姜沐月的校服后，这才反应过来她们是嘉华艺高的。
“好，我知道了。”
话音落下，楚喻表情毫无波澜地从姜沐月面前经过，明显压根没把她们当回事。
“……”
姜沐月和她旁边的小姐妹愣了一阵。
几秒后，姜沐月愤怒地攥起拳头。
楚喻！
你给我等着！
正处于青春期的女孩火气最盛，在楚喻这样的刺激下，姜沐月心中的小火苗直接爆发。
清澜和嘉华两所高中的艺术节之战就此拉开序幕。
因为楚喻报名的顺序比较晚，她的钢琴独奏节目也被排得比较靠后。
楚喻靠在座位上看着前面的人开始陆续上台彩排表演。
没多久，穿着白色芭蕾舞衣的许悠走上舞台中央。
她的长发被盘起，紧身舞衣勾勒出她完美的比例线条，端庄而不失优雅。
旋转、轻跃，各种高难度舞蹈姿势流畅地被华丽地呈现在舞台上。
台下另一边，看到许尤的熟练表演后，姜沐月脸上升起几分忌惮，对许悠也同样重视了起来。
想要彻底碾压清澜，不止要打败楚喻，还有许悠也是一名劲敌。
就在全场目光都集中在台上正表演的许悠身上之时，剧场入口处悄然走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顾靳淮目光快速扫视现场，最后定格在一处娇小的背影处。
楚喻正看表演入神之时，突然感应到有人在走过来。
楚喻下意识回头扫了一眼，看到坐下的竟然是顾靳淮后，赶紧慌张地转回了头。
顾靳淮怎么也来了？
她记得顾靳淮不是拒绝了许悠的舞伴邀请么？
那他还过来干什么？
顾靳淮的到来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毕竟这么一个大帅哥放在身边，想不引人注目都不可能。
这时，许悠的表演也刚好结束。
她穿着芭蕾舞裙，优雅地下台缓缓走向观众席。
在看到顾靳淮的身影时，许悠也愣住一瞬，不过她很快就恢复正常，转而露出微笑，“好巧，顾同学怎么也来剧场了？”
顾靳淮：“学生会那边让我来帮忙。”
哦对，顾靳淮因学习成绩优异，刚转学过来就直接被邀请进入了学生会。
楚喻端正地靠在椅背上，头也不回。
许悠观察到这一幕，提着裙子走到楚喻旁边坐下。
“听说你报名了钢琴独奏？”许悠看向旁边的楚喻。
楚喻淡定点头：“嗯。”
许悠好奇：“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积极参加艺术节？”
楚喻：“就是突然想报名，就报名了呗。”
许悠露出揶揄的目光，故意凑过来小声道：“不会是为了什么人报名的吧？”
楚喻瞬间像炸了毛的鸡，赶紧反驳：“当然没有！”
看到楚喻这么异常的反应，许悠眼角的余光又扫了下身后的顾靳淮，嘴角笑意越发明显。
“嗯，明白了。”
楚喻心中悄然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就此躲过一劫。
却不想，下一秒，许悠语出惊人地开口。
“顾靳淮，要不咱们合作表演吧，加上楚喻，我们三个一起。”
楚喻和顾靳淮都愣住片刻。
随后，两人无比默契地转移视线到许悠身上。
“合作表演？”顾靳淮抬眸看了眼楚喻，才收回目光。
许悠点头，“嗯，不是今年要和嘉华打擂台么，我们三个合作，直接碾压对面。”
说这话的时候，许悠还笑意盈盈地看了眼坐在后排的姜沐月。
刚才姜沐月带着清澜艺高的人和楚喻宣战的画面，她都看在眼里。
虽然平日里，许悠和楚喻不怎么打交道，但在对付外敌上，两人自然是一致对外的。
姜沐月那火爆脾气听到这话，当场就拍椅子站起来。
“谁碾压谁还不知道呢！”
两所学校的火药味再次变得浓重。
很快，势气正盛的姜沐月便拉着其他同学去后台开始准备彩排。
每年艺术节的开幕式都会有评选最受欢迎表演的环节。
为了以示开幕式评选公平，外校同学在剧场彩排的时候，清澜高中的人是不允许在场内逗留观看的。
没多久，舞台上的帷幕便缓缓合拢。
“清澜的人排练完的先回避一下。”学生会的人开始前面吆喝。
许悠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楚喻，“你就先别自己排练了，咱们去商量一下怎么合作表演。”
楚喻迟疑片刻，目光却看向了对面的顾靳淮。
只见顾靳淮沉稳点头，“好。”
听这语气，是同意合作了。
见状，许悠没给楚喻拒绝的机会，起身便拉住她，“走了，我们去舞蹈教室彩排。”
几分钟后，楚喻三人来到校内提供的舞蹈教室。
许悠使劲咳嗽了一声，“顾同学，我记得当初你进学生会的时候，提到过你会弹钢琴这件事吧？”
顾靳淮点头，“嗯”了一声。
许悠立刻懂事地助攻：“那这不就巧了，楚喻要表演钢琴独奏，你又正好会弹钢琴。你俩直接表演个双人合奏呗，刚好可以配合我的芭蕾舞。”
楚喻眼角的余光瞥向顾靳淮。
顾靳淮也转过头来看向楚喻。
两人的视线当即汇聚在半空，时间仿佛突然定格在这一刻。
楚喻的心跳不经意间漏跳了一拍。
顾靳淮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是照常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楚喻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顾靳淮是在问自己。
她清了清嗓子，“可以。”
见到楚喻和顾靳淮全都同意后，许悠扬起笑容，“行，那就这么定了，你们两个双人合奏。”
决定完合作表演，三人很快开始了新一轮的排练。
楚喻在黑色钢琴前坐下，手指轻轻抚摸着黑白分明的钢琴键。
从她记事起，就已经开始学习钢琴了。
她喜欢钢琴键下流畅倾泻出来的美妙音符，闭上眼就仿佛能感觉到整个世界的美好萦绕在周身。
顾靳淮弯腰在楚喻身边坐下，修长的双手搭在琴键上。
两人之间所坐的位置只有几厘米不到，靠得非常近。
不过此刻的顾靳淮和楚喻都心无旁骛地专注在即将开始的钢琴曲演奏配合上。
窗外的阳光洒落在顾靳淮肩膀，衬出一圈圈彩虹光晕。
一串动听美妙的音符在琴键下缓缓流淌而出。
许悠缓缓张开手臂，随着钢琴的旋律声开始舞动身体。
优雅的旋律配合上高贵的芭蕾舞，显得无比契合。
一曲表演结束后，许悠停下舞蹈动作，优雅鞠躬谢幕。
“咱们看看回放，找一下问题。”许悠边说边走到放在教室最前方，拿起立在地板上正在录制拍摄的手机。
楚喻和顾靳淮也从沉浸的音乐中清醒过来。
两人几乎是同时起身，因距离靠得太近，弯腰起身时，头不小心碰到了一起。
“嘶……”
楚喻揉了下额头，上面已经磕出一道红印。
顾靳淮眉头皱起一瞬，下意识抬手想要去摸楚喻的额头，但又很快意识到自己这么近距离去接触一个女生有些不太合适，默不作声地收回手。
楚喻并未察觉到顾靳淮的小动作，只揉了揉头，转身往许悠那边走去。
“我也去看看录像。”
顾靳淮跟在后面走过去。
三人把录像回放了一遍。虽然这只是他们第一次合作排练，但从这录像的回放中看，他们配合得其实非常成功。”
许悠最先开口：“不错，等正式艺术节，我们就这样上场。”
下午的时间，三人又陆续排练了几次，确定熟悉所有的流程后，这才结束训练。
很快，艺术节的开幕式如期举行。
作为举办艺术节地点的清澜高中逐渐变得热闹喧嚣。
“我听说今年清澜和嘉华的人又打起来了。”
“害，我都习惯了。这俩所学校不天天打架么？”
去往剧场的路上，时不时地便会响起类似的对话。
此时，楚喻和顾靳淮正在剧场后台做表演前的准备。
楚喻指尖轻轻抚过琴键，心里却在不停地纠结。
顾靳淮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喜欢她？但是也不见他主动表白。
要说不喜欢她？可这几天和顾靳淮相处下来，总感觉他对自己还是比较特殊关注的。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对于楚喻来说还是非常难受的。
想到这里时，楚喻抬手撩起挡住视线的长发，回头悄悄扫了眼顾靳淮。
顾靳淮穿着秋季的校服运动外套，拉链只拉了一半，微微敞开，露出性感的喉结。
他作为学生会的人，今天在艺术节的工作也比较忙。
此时正拿着表演流程名单正在核对到场人员。
“等下我念到名字的记得喊到。”富有磁性的嗓音缓缓响起。
瞬间吸引了不少在场小迷妹的目光。
她们不少人都开始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起来。
楚喻默默收回视线，目光落回到眼前的钢琴上。
“楚喻！如果我们今天表演的节目评选票数超过你，你说怎么办吧！”姜沐月又带着一帮人闹哄哄地过来示威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感觉。
楚喻淡定地回过头，“你想怎么办？”
姜沐月冷哼一声，不自觉地停起腰板，仿佛这样做会让她更有底气一样。
“如果你们输了，清澜就退出明年的艺术节，怎么样？”
原本姜沐月和楚喻之前的矛盾只是私人恩怨的冲突。
可姜沐月的这句话，却让两人的矛盾直接上升到两所学校之间。
这下，旁边其他清澜高中的同学也不干了。
“姜沐月，你们别太过分了。你凭什么让我们退出明年艺术节？”
楚喻理都没理她，“不怎么样，我拒绝。”
其一是，楚喻自认为她没有那个资格去决定整个清澜高中是否参加明年艺术节的安排。
其二是，她参加艺术节又不是为了跟姜沐月玩打赌的。
正期待着可以和楚喻一决高下的姜沐月瞬间愣住。
“你怎么能拒绝我！”
眼看着姜沐月还想继续和楚喻纠缠下去。
那边的顾靳淮终于抬腿走来，挡在楚喻身前，“等下艺术节开幕式就开始了，还请这位同学不要再打扰我的队友。”
他沉稳的声音中透出一丝不容置疑的语气。
姜沐月这才罢休，不敢再胡闹开口。
她哼了哼，转头带着同学去了隔壁更衣间。
见到现场的闹剧平息后，周围旁观的人也随之散开，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顾靳淮转身注视着楚喻，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
楚喻看到对面人递过来的薄荷糖疑惑地抬起头。
“这是？”
顾靳淮：“可以缓解一下等会上台表演的紧张。”
楚喻抬手接过薄荷糖，“谢谢。”
她将薄荷糖握在手心，目光抬起看向已经转身离开的顾靳淮。
从更衣间出来的许悠正好目睹了刚才这一幕，揶揄地走过来，“啧啧，怎么顾靳淮就没给我糖啊，同样都是队友，这还搞区别对待呢？”
楚喻瞬间就来了底气，“别废话了，赶紧准备表演。”
随着艺术节开幕式的时间临近，剧场的座位席逐渐变得热闹起来。
清澜和嘉华两所高校的校长也姗姗来迟，随后商业互捧着入座。
“听说清澜今年高三那批学生，有几个不错的苗子啊。”嘉华的校长主动开启话题。
清澜校长脸上露出与有荣焉的表情，但仍然谦虚推辞道：“害，嘉华这几年送出去的优秀特长生也都发展不错啊。”
旁边其他校领导纷纷开始拍马屁迎合。
在这种热闹的氛围之下，艺术节也正式开始了。
主持人一男一女各自走上台，开始老一套的报幕流程。
后台休息室。
楚喻靠在座位上，低头看着掌心中放着的那颗薄荷糖。
其实，她并不是很喜欢薄荷糖。
因为薄荷味有股辣辣的感觉，一点都不甜。
“楚喻，叫你们组员都准备一下，等下你们节目在姜沐月他们后面上。”负责安排节目流程的学生会人员过来提醒了一声。
楚喻连忙抬头，“好，知道了。”
待学生会人员转身离开后，楚喻重新拿出那颗薄荷糖，撕开包装，将里面的薄荷糖送进嘴中。
凉凉的，但却透着一丝丝的甜意。
这时，前去补妆的许悠刚好回来，满是干劲，“这几天的排练成果，就看今天台上了。”
“出事了，我们钢琴曲的伴奏没上传成功。”顾靳淮皱着眉头走过来。
虽然楚喻和顾靳淮是准备表演双人钢琴合奏，但为了以防发生意外，两人商量着又加了一段纯音乐作为主音钢琴的伴奏。
这样，即使中途表演顾靳淮和楚喻的演奏出了什么差错，还有伴奏在，也不至于影响到许悠的个人舞。
但没想到，顾靳淮刚才去确认伴奏文件的时候，才发现文件好像出了问题，并没有上传成功。
负责人也是刚刚才发现这个情况。
现在顾靳淮他们只剩下几分钟的时间就要上场表演，根本来不及再去找源文件重新上传。
楚喻也同样皱起眉头，“伴奏文件怎么会出问题？”
顾靳淮：“听负责人说可能是电脑系统版本更新导致的bug。”
许悠脸色逐渐变得严肃，“那现在就只能靠你们两个的钢琴合奏了。”
没有了帮忙打掩护的伴奏，钢琴便是正常芭蕾舞表演的唯一配乐。
一旦出了一点差错，都会影响到整场表演。
楚喻和顾靳淮对视一眼，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紧张。
此时，剧场的舞台上。
姜沐月和她的组员已经登台开始表演。
她们所精心准备的是一场大型原创话剧。
整场话剧的剧本、人员角色和走位安排等等全都是由姜沐月一人定下。
由此也能看出姜沐月的傲气的确是来源于她过硬的实力。
这场简短的话剧表演已经进入尾声，各种有趣的情节对话引得台下观众纷纷捧腹大笑。
看得出，这场话剧的表演还是非常成功的。
坐在前排的校领导们也都微微露出和蔼的笑容。
嘉华校长脸上的自豪之情更是无法言表。
“让我们再次为姜沐月小组的话剧表演送去热烈的掌声。”主持人上台，为这场话剧表演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姜沐月和她的组员也纷纷鞠躬谢幕，走下舞台。
已经在后台等待上场的楚喻刚好和姜沐月遇到。
“哼，我倒要看看你们的表演有多好。”姜沐月仍旧露着那一脸傲娇的小表情，对着楚喻示威。
一直都没怎么搭理过姜沐月的楚喻终于回过头，认真地回答了她一句：“好好看，正好学习一下。”
姜沐月：？
我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
楚喻和顾靳淮并肩而行走上舞台。
那一刻，整个剧场的灯光全部灭掉，只剩下唯一的光束照在两人身上。
“哇，楚喻旁边那个帅哥是谁啊？长得好帅。”
“你这消息也太封闭了，他叫顾靳淮，前段时间才转校过来的。”
“我靠，楚喻竟然也参加艺术节了？她要表演什么啊？”
许悠是最后一个走上台的。
但她的出现立刻让嘈杂的现场陷入寂静。
许悠从小学习芭蕾舞至今已有八年，她的身段和气质在芭蕾舞的熏陶之下，也变得独特雅致。
许悠身体蜷缩在角落里，宛若一个还未破壳的蝉蛹。
就在所有人都好奇许悠这是要准备做什么时，几个空灵的钢琴音骤然响起。
在空旷寂静的剧场内，悠扬的钢琴声传遍全场。
无论是顾靳淮还是楚喻，两人的钢琴造诣都不浅。
所以即使没有了可以垫后的伴奏乐，两人也依旧没有任何担忧。
两人的手指流畅自如地在琴键上飞舞，配合得天衣无缝。
原本都集中在许悠身上的众人也开始四处寻找这音乐的来源。
“天啊，楚喻和顾靳淮在钢琴合奏？”
“楚喻会弹钢琴的？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各种震惊、诧异的声音接连不断地响起。
前排的校领导们也纷纷点头，开始享受这场美好的表演体验。
站在后台近距离观看这场表演的姜沐月嘴唇微微抿住。
看到台上正在熟练优雅地舞蹈着的许悠，和另外一边流畅自如地弹奏着钢琴的楚喻和顾靳淮，姜沐月原本飘起来的傲气逐渐沉下。
无论是芭蕾还是钢琴，想要表演到这种程度，都需要长年累月的枯燥练习。
这三人的表演的确是用了心的。
芭蕾舞蹈表演进入尾声。
原本起伏不断的钢琴音也开始逐渐变得平缓，直至消失。
表演结束，全场鸦雀无声。
楚喻也终于能分出一丝注意力去偷瞄身旁的顾靳淮。
舞台中央的许悠缓缓鞠躬致谢。
台下回过神的观众们瞬间响起热烈的掌声。
“许悠！许悠！许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学姐太美了！”
毕竟许悠才是这场表演中的主角，所以她收获的关注也最多。
顾靳淮缓缓起身，看向楚喻：“走吧，去谢幕。”
楚喻点头“嗯”了一声，但就在她起身之时，突然小声开口：“顾靳淮。”
顾靳淮脚步下意识顿住，“怎么了？”
楚喻缓缓抬头，灯光照在她的脸蛋上衬得白皙。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在沸腾热闹的剧场中，两人的眼中仿佛只剩下彼此。
那是楚喻第一次为爱而勇敢。
我也喜欢你。
——顾靳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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