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路西法
只见魔玄天的背后突然生出一双巨大的白色羽翼，直挺挺地带着他飞向半空。而且，就魔玄天的表情来看，这双翼似乎并非他自己控制的。
眼下的情形越来越有意思的，而羽山也饶有兴致地看着魔玄天。此时的他好像失去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正在与某种神秘力量做斗争。看起来，他似乎要被夺舍了。
羽山有了这个猜测之后一瞬间的功夫，魔玄天就像换了个人一样挺直了原本蜷曲的身子。他看着羽山说：“真有意思，我在你身上闻到了我们天族的味道。”
“你是天族人？”羽山看着“魔玄天”背后的那一双翅膀，露出一副恍然的样子，“原来如此，看来魔玄天所有的变化都是拜你所赐。他对这个世界真相的了解也是从你这里得知的吧。”
“你这么说倒也没错，不过我却十分好奇你的身份，卑微的凡人。”此刻，“魔玄天”看着羽山的眼神里没有了原本的尊重，反而是一种浓烈的不屑。
魔玄天应该的确是被这个不知名的天族人给夺舍了，不过一想到这个，羽山便觉得好笑。
“真没想到你们高傲的天族人居然会强占一个人类的身体，真有意思。”羽山冷笑道：“难道你已经忘了你们天族的荣耀了吗？”
“从我被封印在这里开始，我就已经抛弃属于天族所有的荣耀了。”神秘天族冷笑着说道：“天族那个愚蠢且白痴的种族迟早消失在历史的洪流里。”
“我见过很多天族人，但无论是道脉还是帝脉，你这种言论我还是第一次见。”羽山咂咂嘴，说道。
“没想到你一个东方人居然见过我们帝脉的人，这一切实在是太有趣了。”神秘天族笑着说：“你可以叫我路西法，卑微的凡人。我给你同我对话的资格，毕竟你是我重生以来见到过的第一个拥有天族气息的人。”
“路西法，真是一个奇怪的名字。”羽山说道：“只是你那一套言论恕我无法接受。”
路西法诧异地看着羽山，仿佛很惊讶羽山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在他看来，其他种族的生灵能获得与天族对话的资格是他们毕生的荣耀，可眼前这个叫做羽山的人类似乎视这样的荣耀于无物。换言之，他似乎看不起身为天族的自己。
此刻，无论是天族发自内心的骄傲还是路西法自身的尊严都受到了羽山的侮辱。路西法看着羽山的眼神变了，从看路人的那一种漫不经心转变为一种看敌人的仇视。
“你可以侮辱天族，但是你不能侮辱伟大的路西法。”路西法微眯着眼睛说道。
羽山路有些无奈，“既然你已经声称自己脱离了天族，却为什么还是守着天族的陈规不放呢？你这样一副样子配上你白色的羽翼，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天族之人。”
羽山的话引起了路西发的反思，他就像是认同羽山的话那样，做了一个点头的动作。然后轻吟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确应该改变自己的特征。”
语罢，路西法竟然直接将自己洁白的羽翼撕扯下来。此一刻，魔玄天殷红的鲜血里带着少许金丝，大把地从伤口喷洒出来。从后背生出的一堆翅膀是连着骨头的，也就是说，在撕裂翅膀的时候，路西法将自己的骨头也生生撕扯下来了。
这一副画面即使羽山看了也直皱眉头，但是路西法全程甚至连眉毛都没有眨一下。整个过程之轻松写意，完全超过了羽山的料想。
看着羽山诧异而惊讶的表情，路西法几乎笑出了声。他喜欢看到别人对自己做出这样的表情，因为这就意味着，自己做到了他们做不到的事。
“鲜血和痛苦是一个战士的荣耀，凡人。”路西法高傲地说道。
“你和我见过的帝脉人不同。”羽山说道：“我所见到的其他帝脉之人都生着一副伪君子的样子，只有你像一个真正的战士。”
“可是和平的时代容不下战士。”路西法微微叹了口气，略有些怅惘地说：“若非嗅到了世界即将毁灭的味道，我也不会就此醒来。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吗？这方世界是否真的濒临毁灭。”
“的确。”羽山说道：“我想用不了几千年，这个世界就会消失在大宇宙的虚空里，变成无数粒不起眼的尘埃。”
“很好。”路西法笑着点头，“看来，我倒是还有机会得到世界树的种子。”
路西法似乎并不知道羽山身怀世界树种子这件事，不然二人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路西法之所以有这个念头，是因为一个天族中人只有拥有一方世界的主权才能拥有自身全部的实力，否则一身实力只能发挥出十分之一。
现在羽山是很难击杀一个天族的大佬的，一个天族的人，就算是无始之域的人来了也会颇为费劲。当年食、农、工三家围攻道天都没能彻底将其灭杀。反而被他分化出肉体灵魂以及转世的羽山。
贸然与之作对的话，莫名生出的几个对手他固然不怕，但是他背后的家人和朋友可就不一定了。想到这里，羽山心里暗暗有了计量。而这时，路西法也好巧不巧地向羽山问了一个问题。
“小子，外面有世界树种子的消息吗？”
这个问题让羽山暗笑不已，但常年行走江湖的经历让他没有表现出半点喜悦的表情。他略有些愤慨地说：“想来大人已经知道我身上那一丝天族的气息了。没错，我曾经和这个世界的天道争夺过世界树的种子。而现在那种子已经被他给抢去了。”
“没想到你还有这个实力。”路西法左右打量着羽山。若是换了另一个人的话，这样的话他是打死也不会信的，可是羽山这个人他看不透。
即使是暗地里动用本源之眼了，可羽山身上却仍然像是笼罩着一层神秘面纱一样。路西法把所有的方法都试过了，可惜还是没能找到半天突破口以探查羽山的底细。既然看不出来，那便只好诈了。
“你用什么东西证明你这句话的真实性？”路西法微眯着双眼说道：“我并不觉得你能在一个天道的手里逃生。”
看着路西法的表情，羽山心里微微有了一丝定夺。他猜出来了，路西法路西法就是想诈出自己心中的答案，没准儿一会儿还要动手。羽山皱着没有，一时间却不知如何是好。
天族的人都是毒蛇，这一点羽山早就知道了。惹了一次的话，以后走夜路都得万分小心。
“你傻啊。”海灵儿的声音响了起来。恍然间，路西法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惊讶地看着羽山。
他发现，羽山的身上寄居着一个强大的灵魂。其实强大只是他的猜测，因为他根本看不出那个灵魂的实力。
强大而神秘，这就是他对那个灵魂的直接感官。一时间，他心里原本升腾的想要动手的欲望也消减了几分。
“怎么了？”羽山一边留神路西法的变化，一边开口说道。
“自从我成为世界树的一部分，与你的契约关系就随之而消逝了。你要是这么惧怕一个打得过的敌人的报复的话，为什么不把他契约掉呢？你死他亡，他敢对你动手？”
“可是……”
“没什么可是。”海灵儿打断了羽山的话。随后的一番话语，让羽山眼前一亮。
“不知这个世界如何才能出去。”羽山故意找茬道，因为他看出来了，想出去必须得经过魔玄天本人的认可，亦或是杀了魔玄天。随意此刻，羽山若是想从这个空间里出去的话，要么击杀了路西法，要么让路西法点头。
“这里应该是我当年创建的一处小空间。”路西法点点头道：“没想到被这个有头脑的晚辈给玩出花来了，真不赖。”
“晚辈？”羽山听出了意思端倪，“难道说，这个世界里所有的力量都来自于你吗？”
“可以这么说。”路西法摸着下巴说道：“这个世界原本是一个封闭的世界，没有半点灵气可言，因为这里毕竟是为了封印我才建立的。为了排遣无聊，我用自己溢散出的灵力制造了这个世界的武学体系，仿照你们东方建立的。”
“难怪这里的一切我看着都觉得不伦不类。”羽山摇摇头说。
“至于你刚才那个问题，我想我应该能给出一个解答。”路西法耸了耸肩，“要么杀了我，要么让我同意，否则……”
路西法的表情突然变得诡异，他整个身子蜷曲了起来，好像忍受了极大的痛苦一般。
“羽山。”一道不属于路西法语气的声音从他的牙缝里挤了出来，“杀了我，快杀了我。”
“魔玄天？”羽山诧异地问。
“对。”魔玄天艰难地控制着身体，“快杀了我，我必须以我自己的身份光荣的战死。”
“可是……”羽山迟疑了片刻，因为他还想契约路西法呢。
“既然这样，那我们只好同归于尽了。”
“不好！”羽山瞪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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