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修罗
“味道？”虬髯客看着妖娆女，色眯眯地说：“是血液的味道，还是身体的味道呢？”
“当然是身体了味道啦。”妖娆女邪魅一笑，“我才不是你们这些吸血鬼，世间之大乐乃是男女交欢。”
虬髯客挺了挺腰，开口说：“你看我怎么样？”
“我不太喜欢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妖娆女不屑地说：“还是武安那样的小鲜肉和我胃口。”
“妹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弟弟的活儿永远没有叔叔好啊。”
“我说你们恶不恶心。”一个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大白天的在这里讨论什么鬼东西。”
“额，这个……”虬髯客知道这青年的底细，于是说道：“我们在讨论人肉的一百种烹饪技巧。”
“粗俗。”青年面色一悦，冷哼道：“哪有一百种方法，当然是烤着吃为佳。”
“是是是。”虬髯客低着头，不住应答着。
这一幕被妖娆女看在眼里，便也对虬髯客更是不屑了。她冷哼一声，对虬髯客说：“你真不是个男人，枉我方才还想来点餐前小点。”
虬髯客目光一变，赶忙求情道：“大人，她有眼无珠冲撞大人，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不是逃罪的理由。”青年冷哼一声，妖娆女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便消散于虚无了。随后，青年那像鹰隼一样的眼睛盯向虬髯客，“听你的意思，你知道很多东西喽？”
“我……我知道大人神功盖世，在同辈之中乃是无敌的存在。就算在上辈之中也鲜逢敌手。”虬髯客颤颤巍巍地说：“不过没有关系，只要大人假以时日，一定可以超越所有前人，达到超越天地的地步。”
“嗯。”青年的自尊心得到了满足，便也面色舒缓地离开了。临走时还撂下一句，“好生处理任务，我一定不会亏代你。”
虬髯客看着方才妖娆女所在的地方，那目光中表现出来的情感也不知是后怕，还是可惜。
不远处，羽山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着，全凭潜意识的引导便走到了这里。忽然，他闻到意思若隐若现的血腥味。抬眼一看，却发现一个青年人从一处隐藏在阴影里的偏门走了出来。
他们的目光对视了，青年朝羽山笑了笑，而羽山却觉得青年的气息很奇怪，给他一种仿佛看到九儿的感觉。
只是这个人并不同于九儿身上纯粹的女性气息，他身上的气息半阴半阳，十分的混乱。
只是看了这一眼，羽山便也收回了视线。他还要继续往下走，虽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此行的目的。
而这时，那青年却开口了，“在下林平，不知阁下是何人？身上的气息却是不凡。”
“我吗？”羽山指着自己的鼻子，思绪也从混沌中醒了过来，“我叫羽山，是刚入院的新生。你不知道我也正常。”
“原来是羽山兄弟，久仰久仰。”林平摆出一副客套的语气说，“听闻羽山兄弟早上刚刚击杀韩铁，这一身实力却是不俗啊。”
羽山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的真正目的，却还是客套了下去，“在下击杀了自己以外的另一个无名小卒罢了，实在不足挂齿。”
“莫非兄弟不知道？”林平诧异地说：“那韩铁可是内院第九十九位呢。”
“这样吗？”羽山默默地点头，对天道院成员的实力也有了一个简单的评估。他指着一个方向开口问道：“敢问林平兄，那个方向存在着什么东西呀。”
“那个方向。”林平顺着羽山所指的方向看去，想了想说：“那个方向是我们内院的淬体阁，只有内院前一百的天才才有资格进入。羽山兄弟刚刚击杀了韩铁，若是想进去体验一把的话，也是绰绰有余哦。”
羽山疑惑地问：“不知这内院排名是怎么一个排法。”
林平解释说：“你所居住的门牌号便是内院排名。比如羽山兄弟的门牌号是一零，那么你的内院排名便是第十位。”
“原来如此。”羽山点点头道：“那弟弟我便谢过老哥了。”
“没事。”目送了羽山离开的陈平，捂着耳朵悄悄地说：“一切顺利，羽山的表现的确有些浑浑噩噩。”
另一边，羽山刚来到一个建筑旁边，便被几个人给拦了下来。
“你是何人，也敢进这淬体阁？”一个梳着飞机头的三尺大汉开口道：“信不信老龙我一巴掌拍死你？”
意识空间里，海灵儿忍不住笑出了声，却被羽山给制止了。然而，羽山这句话可并未经过意识传输，而是直接大声说了出来，“他就算再矮再矮吹牛，也不是别人嘲笑他的理由啊。”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笑了。只有老龙羞红了脸，“小子，可敢跟老子一战。”
羽山冷哼一声，“此战之后，我便让你明白到底谁是老子。”
经过这一天的所见所闻，羽山已经大概了解了这内院的规则。简单来说，这里就像是一个大型的培养皿，或者说蛊盆。他们的顶层领导打算通过相互厮杀决出生者这种最原始的方式来选拔出强者。虽然不知道他们把着什么样的打算，但最终培养出来的一定是一个嗜血的怪物。
在击杀韩铁的那一刻，羽山觉得有一股肉眼不可见的气血莫名其妙地飞入他的体内，整个过程就像是那些气血迫不及待想被羽山吸收一样。惊悚的在于，即使天道用本源规则组织，这股力量还是被羽山给吸收了进去。由此可见，这团气血的规则优先等级是极高的。
这样高质量的东西只能让道天想到两人——无始、无终。
有趣的是，这团气血并未对羽山的身体产生丝毫的影响，反而使羽山整个人的肉身实力提升了三倍有余。直到那一刻，羽山才明白韩铁为什么那么强了。
然而，得到这股力量并不是没有代价的。现如今，羽山的潜意识里时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杀了他们，杀光眼前的所有人。你便是这个地方的最强者了。”
若不是羽山一直用本源法则吊着，再加上海灵儿不断使用水系的术法帮助他恢复神智，他早就已经被心无尽的贪欲给吞噬了。
可饶是如此，他看样子还是难以一直保持一种真正的清明状态。他的心里正不断产生着杀戮的欲望。
比如，杀了眼前这个飞机头。另提一句，天道院的院规鼓励成员相互击杀。
可能在场众人只有他一个拥有灵魂吧，羽山的心神不断被一种神秘的存在影响着。他迫切需要一种可以缓解这种影响的方式，他需要发泄，于是他选择战斗。
羽山的战斗方式变得很古老，他像是野兽一样向飞机头抓了过去。此刻在他的心里，爪子和牙齿似乎成了他唯一的武器。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精通术法，也并没有从纳戒之中取出自己的宝剑。他好像饿狼一般扑向了老龙的脖子，只听咔嚓一声，脖子断裂了。
老龙可能死也想不到，他会被人这样轻易地击杀。就在此刻，羽山的双目才恢复了一丝清明。
看到老龙的尸体时，羽山被眼前的景象下了一跳。他深知无法让自己相信眼前这个人是自己所杀，可通过旁观者畏惧的眼神和自己嘴角残留的鲜血判断，这似乎是一件显而易见的事。
“这到底是为什么？”羽山诧异地说：“为什么我并没有吃那血丹，居然会被影响成那样。”
道天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道：“可能这就是跟你没有吃那血丹有关。方才你也想到了，这个地方在养蛊。”
“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培育的，必然是一个于世间有大恐怖的东西，我们必须将之击杀。”羽山一脸郑重地说：“最好将它扼杀在摇篮里。”
“走一步看一步吧。”道天看着一部分被地面吸收，一部分钻进羽山体内的气血说：“毕竟我们并不知道那个东西真正的方位。我们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你若是想保持清明，就必须得持续地杀戮。”
“持续的杀戮。”羽山目光一凝，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奇怪的种族。
居住在他意识空间的道天很轻易便盗取了他的想法，便也开口说：“你心里想的东西完全有可能，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想培育出那个早已灭绝的，拥有毁天灭地能力的物种——修罗。”
羽山叹了口气，“原本只是想获得里面的雷灵，现在居然又要充当那救世主的存在。”
这时，道天却说出了一句让羽山十分意外的话，“收服雷灵你可能并不需要我的帮助，但你若是想击杀那只正在培育中的修罗的话，我尽全力帮你！”
羽山一阵诧异，“你能有这么好心？”
“我们天族天道一脉，致力于轮回和规则的正常运转，我们致力于消灭一切反轮回反规则的存在。”道天义正言辞地说：“修罗与阿修罗不同，前者是一种完全反规则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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