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皇后
小太监低着头,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在前面引路,他步履轻盈而迅速,仿佛一阵风般掠过长长的宫廊,生怕走慢一步就会惹得李乾不高兴。
李乾则负手跟在后面,目光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两旁高耸的宫墙,由一块块巨大的青砖砌成,仿佛一道道铜墙铁壁,将他和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墙体上雕梁画栋,飞檐斗拱,无不彰显着皇家的威严和气派。
朱红色的墙体在夕阳的余晖下,仿佛被鲜血染红一般,显得更加庄严肃穆,也更加深了李乾心中对于陌生环境的不安。他虽然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但毕竟不是真正生活在皇宫里的人,对于这里的一切都感到陌生和畏惧。
尤其是想到即将要去见的那位皇后,他的心中就更加忐忑不安,手心里不禁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李乾随着小太监穿过一道道宫门,每穿过一道宫门,他的心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一分。宫道两旁,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尊威武的石狮,它们张牙舞爪,怒目圆睁,仿佛在守护着皇宫的威严。宫道尽头,是一座更加高大的宫殿,金碧辉煌,气势恢宏,正是皇后居住的坤宁宫。
小太监加快了脚步,走到坤宁宫前停了下来,他微微躬身,用尖细的嗓音说道:“殿下,坤宁宫到了。”
说罢,他便恭敬地退到一旁,低眉垂眼,等待着李乾的指示。
李乾微微颔首,示意他前去通报。小太监见状,连忙小跑着来到宫殿门口,轻轻叩响了朱红色的大门,低声说道:“奴才求见皇后娘娘,九殿下到了。”
宫殿内,传来一声威严的女声:“进来吧。”这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听了忍不住心中一凛。
李乾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忐忑,迈步跨过高高的门槛,走进了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李乾走进坤宁宫,只见殿内金碧辉煌,雕梁画栋,极尽奢华之能事。地面铺着汉白玉,光可鉴人,两旁摆放着珍奇异宝,琳琅满目。在殿堂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金丝楠木的凤椅,凤椅上铺着柔软的锦缎,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端坐在上面,正是当今皇后。
李乾不敢怠慢,连忙在冰冷坚硬的金砖地上跪了下来,沉声说道:“儿臣参见母后。」他微微抬起头,偷眼观瞧,只见皇后年约四十许,保养得宜,皮肤白皙,眉目如画,只是眉宇间隐隐透着一股威严,让人不敢直视。“不知母后今日召见儿臣,有何事吩咐?”李乾低着头,语气恭敬地问道。
皇后微微一笑,眼角的细纹却仿佛刀刻一般,没有一丝温度”起来吧。”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李乾站起身,低着头,不敢直视皇后的目光。皇后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让他感到无所遁形。
她优雅地放下手中精致的茶盏,茶杯与桌面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本宫听说。。。。。。。”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九皇子近日来似乎身子抱恙,可是真的?”
李乾的心脏猛地一跳,他强忍着心中的不安,低声回答:“回母后,儿臣……”
“听说你时常头痛欲裂,夜不能寐?”皇后却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继续说道,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如同一把利刃,直刺李乾的心脏。
“本宫听说啊,你寝宫那些侍奉的宫女太监们,每到深夜都能听到你寝宫传来阵阵哀嚎,扰得他们也睡不安稳,以至于第二日都无精打采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苛待了他们”
她微微一顿,目光锐利地盯着李乾“怎么?莫非是有人故意造谣生事,败坏你的名声不成?”
李乾的额角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不敢抬头,只能将头压得更低,颤声道:“回禀母后,并无此事,许是那些宫人听错了……”
“哦?听错了?”皇后轻笑一声,语气中却透着一股森森寒意
“那本宫倒要问问,究竟是什么声音,能让那些宫人误听成你的哀嚎呢?难道……”她故意拖长了声音,语气中充满了压迫感
“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夜夜在你耳边哭号吗?”
“儿臣……”李乾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甚至连平日里最喜欢的兵法都已许久未曾看过了,不知传言是否属实啊?”皇后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步步紧逼地问道。
“确实如此,儿臣近日时常头痛欲裂,御医也开来药方,并嘱咐儿臣多加休息。”李乾躬身回道,语气恭敬,却掩盖不了话语中那一丝虚弱。
“哦!那就多加休息吧,兵法什么的就不要读了,对你的病也没有好处”皇后缓缓说道,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想来也是,你每日被这头痛折磨,哪里还有心思看那些打打杀杀的东西呢?” 她放下手中的茶盏,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惜
“也罢,你且安心养病,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再操心了” 皇后顿了顿,目光扫过李乾微微颤抖的身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待你病愈之后,本宫会让钦天监为你择一吉日,为你祈福,以求上苍庇佑,保佑我儿早日康复” 她微微一笑,眼角的皱纹却仿佛刀刻一般,没有一丝温度。“你可明白本宫的苦心?”
李乾连忙叩首,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儿臣明白,多谢母后关心。”
“明白就好,退下吧”皇后满意地点点头。
李乾感到如蒙大赦,他颤抖着手缓缓起身,却不小心碰落了身旁的香炉。
「哐啷」一声脆响,香炉在地上翻滚了几圈,香灰撒了一地,原本宁静的大殿中顿时弥漫起一股令人不安的焦灼气息。
李乾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慌忙跪下,语无伦次地解释道:“儿臣…儿臣该死!冲撞了母后,请母后恕罪!”
皇后却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语气平静地说道:“无妨,退下吧。”
李乾这才敢慢慢起身,他低着头,弓着身子,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不敢再看皇后一眼,直到退出大殿,他才敢长舒一口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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