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宫宴（2）
夜幕落下
大夏皇宫，保和殿
此刻，训练有素的宫女和太监们正井然有序地穿梭于矮桌之间，将各式奇珍异果一一摆放到位。
不多时，除了尚未到场的夏皇和皇后，其余的嫔妃及皇室成员都已步入这富丽堂皇的保和殿，于各自的席位前正襟危坐。
看着几位兄弟都是拖家带口的，而自己只有一个人，对此李乾表示有点羡慕了。
皇子与皇子妃一般同席而坐，而李乾因为尚未娶妻，所以独自一人坐在皇子席位。
环顾四周，除了离他稍近些的八皇子李屹，周围再无他人。
百无聊赖的李乾时不时地四处张望。
“九弟。”
“怎么了？八哥。”
听到李屹叫他，李乾便转头对着他说道。
“为兄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父皇居然给你和镇南王独女林若雪赐婚，你可知羡煞了多少人啊！”
李屹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李乾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八哥你就别取笑我了。”
“说真的，林若雪那可是京城第一才女，集才华与美貌于一身，九弟你可真是好福气啊！”
李屹继续调侃道。
“那八哥你呢？ 怎么还不见你娶妻？”
李乾反问道。
李屹故作高深地笑了笑：
“九弟，你记得你说过一句话嘛！此刻用来回答你刚好！”
李乾一愣
“这我哪里知道啊？”
李屹清了清嗓子，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
“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
李乾顿时哭笑不得
“别，八哥，你可不能害我啊，如果传到父皇那里，到时候你一直不娶妻，父皇不得弄死我啊！”李乾听到这话，立马向李屹求饶道。
两人正说得起劲，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随即王德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李乾和李屹立即停止了谈话，迅速起身，随着众人一同面向殿门，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礼。
“参见父皇（陛下），参见母后（皇后娘娘！”
众嫔妃、皇子齐声高呼。
“都起来吧。”
随着夏皇的声音落下，众人这才起身，恭恭敬敬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都别站着了！今日是家宴，没那么多规矩，都随意一些，开宴！”
夏皇挥手示意众人坐下。
听到夏皇的这番话，众人才稍稍放松了一些，依次按照自己的座次落座。
众人落座后，宫女太监便开始上酒上菜！
待杯中都装满了酒，夏皇举起了酒杯，对着众人说道：
“今日这场家宴，主要就是为了给老大接风洗尘，来！”
说完，夏皇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众人也不敢怠慢，纷纷举杯，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老大！”
李钧见夏皇叫他，立马站了起来，拱手道：
“父皇！”
“不用站着，坐下说！”
夏皇压了压手，示意李钧坐下。
“谢父皇”
当李钧坐下后，夏皇继续道：
“自你成年后请旨前往北方边境历练，转眼间已经快30年了。这期间，你除了朕的万寿宴，几乎就没有回过京都吧？”
“是的父皇。”
李钧恭敬地回答。
“北疆战事吃紧，儿臣不敢有丝毫懈怠，也不能长时间离开镇守的区域，所以，儿臣只能在您万寿的时候，才能有机会回京看望您。””
其实还有一个李钧没有说出口的理由，从小他就被那些所谓的皇室宗亲嘲笑是杂种，说他是玷污了皇室血脉的耻辱。
他渴望得到兄弟姐妹的接纳，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换来的只有更加恶毒的诅咒和更加冰冷的漠视。
直到他成年之后，主动请旨前往北疆，远离了那个冰冷的牢笼。
在北疆的战场上，他找到了真正的自己，只有在那血与火的交织中，他才感受到一种全然的释放，仿佛只有杀戮，才能释放他自己。
“朕这些年忙于政事，疏于对你们的关心和教育，才让老五犯下那等大错。”
夏皇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和自责，声音也变得低沉了许多。
“父皇！”
听到夏皇的话，所有的皇子都站了起来，齐刷刷地跪在了地。
“父皇切莫自责，是儿臣们辜负了父皇的期许！”
“是儿臣们不懂事，让父皇操心了！”
看着跪在面前的皇子们，夏皇心中五味杂陈，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坐下。
“都坐下，朕只是说说心里话，没有要责怪你们的意思！”
“老大，这些年你也是吃了不少苦头了吧！”
“回父皇的话，还好，儿臣刚到北疆的时候，镇北侯对我颇为照顾，教会了儿臣不少。”
本来还有说有笑的众人，见气氛有些不对，都安静了下来。
夏皇将众人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开口道：
“说起来，朕当年还是皇子的时候，最怕的就是参加这种宴会了。”
此言一出，皇子们皆是一愣，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这番话是从一向威严的夏皇口中说出的。
夏皇没有理会他们的惊讶，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那时候啊，每次遇到这种宴会，朕都盼着父皇能早点离席。”
“每次看到父皇坐在主位上，朕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你们猜，朕那时候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夏皇故意卖了个关子。
皇子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接话，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哈哈，朕那时候啊，心里就一个念头：‘父皇啊父皇，您老人家怎么还不走啊！’”
夏皇爽朗地笑了起来
“你们别不信，”
夏皇看着皇子们惊讶的表情，笑着摇了摇头。
“朕敢打赌，你们当中肯定也有人和朕当年一样，心里盼着朕早点离席吧？”
皇子们都被夏皇的话给逗笑了，原本有些拘谨的气氛也轻松了不少。
夏皇见状，心中暗自点头，他知道自己这番话起了作用。
他站起身来，对着众人说道：
“好了，朕就不打扰你们兄弟叙旧了，你们尽情玩乐吧！”
说完这句话，夏皇便转头对着身边的皇后道：
“皇后你也陪同朕一起吧？”
皇后也是第一次见夏皇如此，也是笑着回答道：
“是，臣妾陪同陛下一起！”
说完，二人便起身往殿外走去。
“恭送父皇（陛下），母后（皇后娘娘）”
纷纷起身，恭送夏皇和皇后离去。
“八哥，没想到父皇还有这一面呢啊？你见过吗？”李乾一直听说父皇严肃，没想到今天居然’调皮‘了起来。
“我也是第一次见，估计所有人都没见过父皇这一面吧！”李屹也发出了一声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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