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当我再回来,所有人都要为我让路
四周一片静谧,沈轶南的脸近在眼前,一双如墨的眸子灼灼逼人,我才发现,竟然跟陆怀年那么相像。
我一颗心不由震了震,他却反应极快地推开我。
“怎么,怕了?我说过让你放手的,不放就吻你。”我盯着他,努力装出邪气的模样。
沈轶南的脸沉下去,眼里寒意更甚。
我双手抱胸望着他,缓缓说道:“我之前答应你的条件,是有前提的。东原厂有上千员工,遭劫的货品价值百万,厂房仓库一片狼藉,你觉得我要怎么跟她算账?我没去乔氏找她算账,她倒来我的地盘上耍泼,打一顿还是好的。“
“你没有证据指向她。”
我呵一声笑出来:“沈总,你脑子应该没进水吧。她被打到脱臼都不敢吭声是为什么?我也没拦着她,以她的性格还能忍气吞声呢?我给你听两段录音,希望你听完后有新的判断。”
说着按开了乔可韵跟我对话的录音,当沈轶南听到那句“你手里根本什么都没有,别耍诈”时,脸绷得很紧。
看他这样,我都不忍心给他放第二段录音了,那是宋游去诈乔可韵的录音。
我点开,宋游的声音响起:“乔小姐,我手里有一段你的料,你也不想我发给媒体吧。”
乔可韵应:“你什么人?敢来蒙我,滚!“
“说得太明白就没意思了。我可以提醒你两个字,东原。你看着办吧,反正这东西对我没用,对你……应该挺重要的。“
乔可韵这时候仍在死撑:“不好意思,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尽管去爆料,我不怕的。”
“好吧,那就别怪我事先没给你打招呼了。让我想想东原大火谁最着急,是了,文总。”
乔可韵的声音低下去:“你想做什么?”
“我想求财而已,那位文总应该舍得花钱买。乔小姐难道不担心凌沈那位沈总知道?你害的是他老婆呢。”
后面两句话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乔可韵开始急,直问对方要多少钱,当对方说要一百万时,她连犹豫都没有,就答应下来,并且要求对方保证给她的是全部,不得复制。
老实说,宋游给我的这段录音,我听了第二遍仍然觉得乔可韵蠢不可及。都说作贼心虚,她连周旋都没有轻易就被带着节奏走,典型的被卖还帮人数钱,偏偏还自认聪明。
我放下手机,与沈轶南对视,“听完了什么感觉?”
沈轶南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喜怒不显,“勒索都做得出来,我不知你这么厉害,文樱。”
我耸耸肩,丝毫不惧他说我勒索,“那沈总把我告了,顺便加一条故意伤害罪,替乔可韵出出气?这样她就不用掏尽心思愁赔偿的事了。”
沈轶南目光阴鸷寒凉,“你何止让她赔偿,甚至借机阻挠乔氏的新品,野心可不小。”
“阻挠?我认为是替品源讨回公道。乔氏是怎么处处打压品源,又恬不知耻地撬品源墙脚的?沈总,我这可是替你守住品源呢。你未来岳父一家,连你的东西都不放眼里,能对你这个人有多尊重?”我走近他,轻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他嘲讽道:“操这么多心,我还得感谢你是吗?”
“毕竟在同一条船上,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连陆氏都没弄到手,就被内耗拖累。”我又去倒了杯水,正要喝的时候,手里一空,他把我的杯子夺走。
我斜他一眼,“你喜欢吃我口水?”
“你都不怕吃我的,我怕什么?”他拎着杯子,仰头就喝。
我怎么觉得,这两句对话怪怪的?满满的桃色特别容易让人想歪。
我心知沈轶南绝不会轻饶我,即便知道乔可韵做了这些事。说不怨这女人是假的,自从她从国外回来,带了多少麻烦给我,我可真得去寺庙烧烧香,赶赶小人。
我往二楼走,沈轶南在后面叫住我,“删了那两段录音,品源的缺口我会补回,这件事到此结束。”
呵呵,这是财大气粗还是人傻钱多?可东原大火到此地步,仅仅是钱就能解决一切?东原厂不冤么?品源不冤么?我不冤么?
凭什么赔钱就能了事?凭什么他说结束就结束?
我站在楼梯上回头看他,这个男人长脚长脚坐在沙发那儿,灯光下他棱角分明的脸愈发显得俊美,周身气质高贵逼人,好似从画里走出来似的。
偏偏是这个男人,叫我此刻特别,异常,十分,格外想暴揍他一顿,像锤乔可韵那样锤他。
可我也知道,不说力量,光是身材他也能轻松压制我。所以揍他的念头一闪而过,我只能在心里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沈轶南,你愿意替她出这个钱,我管不着。同样,我愿不愿意结束这件事,你也管不着。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你让她长点心吧,到了你护不住她的那天,有她受的。”
我抬脚上楼梯,没再管沈轶南。
进了房间后,我紧紧锁上门。他叫我放弃追究乔可韵,我偏不如他愿。
掏出手机来,我在微博发了两句话:假如东原大火是意外,我会全力补救;假如是人为,我会追查到天涯海角。这是我的底气,也是我的勇气。
宋游不知最近是不是没接案子闲得,几乎是秒赞,然后给我视频通话。
“意有所指啊,那段录音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很假地笑了笑:“好惊喜,好意外。”
宋游嘴角一抽,又问我有没有找乔可韵算账。我说没有,她自己送上门了,被我打了一顿,现在估计在憋大招。
“她这人挺有毅力啊,敢惦记上你。”
“合着你这是夸她?”
宋游摇头表示害怕,“我可不敢惹你,这么悍。”
聊了两句,宋游说他舅那厂变卖了很多东西,就等着我去大改造了。
我让他别急,布置急不来,从长计议。
挂了电话我去洗漱,洗完穿着吊带出来,边用毛巾擦头发。
可是,床边居然坐着沈轶南,我一阵气结,再看向房门,锁都坏了,他是踹门进来的。
我用毛巾扔他,“出去。“
毛巾盖在他脸上,他伸手抓下来,丢到地上,一双眼对准我,“房本上,写的是我名字。”言下之意,该走的人是我。
这么说也没错。不过当初结婚,这处别墅连同别的,都由他舅做主当做给我的聘礼。只是我从没想过要拿沈轶南的什么,于是房本也没要求改。
“所以呢?你现在要住回来?“
“有何不可。“他挑眉,语气十分欠揍,估计是特意气我的。
我冷笑,“行,那就还给你。”
我拿了套衣服回洗手间换,换完后,拉出一个行李箱,把证件袋放进去,又放了几套衣服和两瓶护肤品,再用鞋袋装了一高一平跟两双鞋子,丢进行李箱,盖上盖子拉链。
沈轶南冷眼看了全程,一声未吭。
我拉着行李箱走出房门,下楼,肚子咕咕叫了两声。想起我刚才在超市买的菜,怎么也得填饱肚子再走。
于是我放下行李箱,进厨房给自己做了番茄鸡蛋面,吃完后我约了个代驾。
七点多,代驾帮我把行李箱放进车箱,载我离开了别墅。
我在距离品源稍远的地方,有一套二居室,面积不大,但足够我一个人住。以前加班晚了我也会在这里睡,但前段时间,楼上那户不知出了什么问题,一天到晚有人吵架,我这才搬回别墅住的。
不管沈轶南什么意思,只要他说要住别墅,我就不会跟他争。除了品源,属于他的我一件也不会贪。
来到住处,我进门后打扫了一遍屋子,换了被套枕套,又清理了冰箱才停下。
重新洗个澡,我舒舒服服地葛优瘫,边看电视边刷手机,享受好久没有过的自在。住别墅跟住这里是完全不一样的,那边太大,在楼下看电视冷冰冰的,而这里不到一百平方的屋,给我的感觉恰恰好。
心情美了,我睡得贼早,第二天也起得早,毕竟去品源得花点时间。
可令我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平常我刚走进品源大门,保安大叔和前台都给我打招呼,而今天,众目睽睽之下,保安大叔胀红着脸拦我。
“文,文总……那个,沈董的意思是,是……”
我的心咯噔一下,沈轶南做了什么?
前台妹子一副苦瓜脸,“文总,沈董一早下发了公告,在那边。”她指了指旁边的大屏幕。
我微眯着眼,终于看清了电子公告栏上红色的字体“即日起,品源原总经理文樱不再担任总经理一职,感谢其过去对品源的服务。与此相关工作事宜,由沈轶南董事长批复。”
所以这算什么?比停职更绝的解聘吗?
保安大叔很无奈地问我要我的工作卡,不到一瞬更有人抱着一个纸箱下来,交给我,说里头是我的东西,与品源相关的所有东西都被留下了。
人事总监亲手递给我解聘书和保密协议,还特意告诉我,沈董爱才,多发了我半年的薪资。
我哭笑不得,这是用钱砸我吗?多给半年薪资的确不少了,可对比起我在品源做的随便一个项目分成,少得不像话。
沈轶南这波操作,不就是羞辱我来的,让我连大门都进不去,断绝一切我和品源的联系。
我深吸口气,接过纸箱,从里头拿出一个本子,翻开,用笔写了几个字,又画了一个简笔画,之后交给前台小妹,说是我的感谢信,让她务必交给沈董。
而后,我跨出大步离开,暗下决定,当我再回来,所有人都要为我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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