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你是不是也这么对过我
“许泽,“我板起脸来,“他哪怕有个万一,我也不会到场。“
大概是我的斩钉截铁让许噤了声,他看着我表示不满。
“我不是圣母,我没有义务,更没有责任守着你老板。女人的心软,是建立在她还没有彻底死心的基础上。而我,不一样。要不要我列举给你听,我是怎么说服我自己,跟他试试看,结果又不得不死心的?你真的想听吗?在我终于可以得到安宁时,你真的想听我一点点撬开伤疤告诉你?“
许泽的瞳孔放大。
“我不说,不代表那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我现在有多狠,曾经就有多痛,作为局外人的你,甚至是就在局中的沈轶南,都未必能体会。像我这种人,你也说了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动了心本就不简单,可结果呢,他给我的又是什么?“
我的嗓音越发清冷,跟现在这种天气有得一拼。
“我不想再重复,你听得进去就听,听不进去也是那样。我现在完全不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以前好歹要仗着沈太太的身份去做某些事,如今,真没有什么能让我改变对沈轶南的态度。“
在医院听他说的那些话,的确会让心锁有点松动,但也仅仅是那个moment而已,等我清醒过来,再对比从前,我的心就会自主交出答案。
他负了我。负了就是负了,这点洗不白。我也不需要替他洗白。
我没有失忆,谁对我好,谁对我坏,我心里都记着。
这之后,许泽没有再来过。我的生活又恢复了一成不变,玩着来工作,更多时间陪心宝。特别值得庆祝的是,笑笑的身体在渐渐恢复当中,也许真的是简月的保佑,也许真的是为了心宝,总之,笑笑和麻脸成两口子,好像前所未有地认真活着。
这对心宝来说,真是莫大的乐事。纵使我对她很好,但终究替代不了她的亲生父母,能在自己亲生父母身旁长大,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
只是以后,没了心宝的陪伴,我多半会寂寞吧。只能把时间花在赚钱上啦,反正闲着也闲着。或者我应该考虑,报个学习兴趣班什么的,填充一下时间。
日子过得缓慢而有温情,我的第三个店上了正轨后,很是给我长脸,我手里的钱变得多起来,想想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索性一口气又置了一套九十平的房产。
听说茂都在不久后也要限购的,到时候想买房就难了,而且这年头,投资什么都没有房产来得靠谱。
买好了房,我忙起了装修来,越来越觉得,自己就是个辛苦命,有钱没钱都坐不住。
陆怀年是在十二月找上门来的。正好碰上茂都近十年来最冷的一波寒流,我差点没冻成狗,加上从满是粉尘的新家里出来,那个狼狈样儿,我都替我自己害臊。
讲真,事隔这么久再见陆怀年,我第一感觉还是,哦,他的眼睛真的很好看。除此之外,我再没有别的很特别的感觉。可能人老了,再也矫情不起来。
“不冷吗?“他笑得温润,很自然地就要摘下他脖子上的驼色羊绒围巾给我。
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这样的开场白,真的算是舒服的了。
事实上,也真的是老朋友。曾经的那些热烈,喜欢,悲伤和痛苦,随着时间流淌,变得模糊,我现在也能笑着跟自己说,这个男人啊,是我曾经最喜欢最喜欢的。
我没接他的围巾,“我这身上到处都是灰。“因为太冷的缘故,从今天起装修师傅也避寒去了,我也急着赶回家洗澡吹暖气呢。
“真丑。“陆怀年自己边说边笑。
丑不丑我不知道,我就是觉得自己脏兮兮的。不过他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实在是冷,我不想站在街头吹风,便指了指前面的咖啡厅。也许是知道,陆怀年不会过多纠缠,所以我对他,称得上放心。
走进咖啡厅,我觉得整个人舒服多了。
我讨厌咖啡的味道,陆怀年还记得,他帮我点了一杯鲜牛奶,他自己却点了冰咖啡。这种鬼天气,原来还真有人找罪受。
东西都上来之后,他才开口说话。
“找了你很久,终于找到时,又有点怕,不敢第一时间来。趁最近不忙,又经过这边,就来看看。”
听听陆怀年的话,我就知道,这两年他变得越发沉稳。
我搅拌着牛奶,应了一声:“我过得不错。你也是吧?”
陆怀年拎出手机,按开屏幕,“应该算是吧,没有太多要想的,努力胜任父亲的角色。他快两岁了。“
我看向他手机屏幕上的小男孩,眉眼长得特别像他,活脱脱就是他的缩小版,但也能看出周以宣的秀气。
“小家伙长得真俊。”我从没怀疑过,陆怀年会是个好父亲。从前,这是我的梦想,跟他在一起,生个长得像他的宝宝,后来,这个梦想由他和别人完成,我竟然也觉得,开心和有一点点的感动。
这应该也算是另一种方式的圆梦吧。我又看了几眼陆怀年他孩子的照片,集合了他和周以宣的基因,必定不差,我都没法想象,要是换了我的,会不会就长得不那么俊了,也没那么精神了。
陆怀年喝了一口冰咖啡,面不改色。
我喝了一口鲜牛奶,有点被烫到。
“你都没有变。”陆怀年说。
“是吗?“他是第一个说我没有变的人。哪有人能不变呢,哪怕是上一秒和下一秒,又会不一样。
“嗯。“他从大衣的内口袋拿出一个小盒子,“你快生日了,可能到时候你会收到很多礼物,我想又想,还是提前送给你。“
我一月份生日,他提前这么多送我礼物,如果不是有心,也绝不会是临时起意。
“不想收吗?”见我愣着,他把盒子推过来。
“怎么会不收。”我拿起来打开,小盒子里是个吊坠,很简单的样式,一个葫芦的造型,线条简约,却带点复古的味道。
“很好看,谢谢。“但他和我都知道,有生之年,我不会佩戴。像吊坠这种很贴近心脏的东西,若不是被放在心上的人,又怎会轻易就戴着。
陆怀年又喝了一口冰咖啡,“你之前那个吊坠,在他手上。我觉得葫芦毕竟是吉祥物,总比你之前那个好些。”
“我现在很少再戴这些。不过,还是谢谢你,有心了。“
陆怀年突然自嘲地笑笑不再说话。
不知为什么,我也有点怕,他会说出什么,让我接不下去的话。但幸好他没有。我想,当了父亲之后的陆怀年,越来越懂得,体贴和成全别人和自己的体面。
这样很好。
“我还要坐一会儿,你要一块吃个饭吗?“
他连怕我尴尬都只说想自己坐一会儿,我顺势便说,那我先走了。
从咖啡厅出来,我走到对街去,上了我自己的车。隔着一条街,看坐在玻璃窗旁的陆怀年,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那个少年人啊,终于还是娶了别人,终于还是当了父亲。
没事,文樱,你也终会遇到自己的幸福。
开车回家,洗完热水澡后,我舒服多了。桌上静静放着刚才陆怀年给我的礼物,我又打开看了一眼。
最后,把它放进了抽屉里,大概要很久都不会打开了。
吹干头发我昏昏欲睡时,好像听到门铃声,但我没理会。直到门铃一直在响,我才有点恼从沙发起来过去看。
门外的人,是沈轶南。
这应该是他手术后,我第一次见他吧。那次对许泽说的话,相信许泽一字不漏全转告他了,所以他才没有,再让我看到他。
打开门,我问他:“什么事?”
沈轶南嗓音低低的,“有胃药吗,借我一点。“
小区外面就有药店,要不然叫他的无敌助理送就行了,用得着问我借?
但我还是去找了,拿一盒全新没开过的给他。
沈轶南接过胃药,没有走,而是杵在那儿,明显有话想说,但在想怎么开口。
“还有事?“
他一鼓作气似的又问:“有酒吗,借我一瓶。”
酒??喝酒,然后喝完了吃胃药?毛病。
我去酒柜找了一瓶酒,给他,但没跟他客气,“红酒加胃药,一共三千七百八十,微信或者支。付宝转账都行。“
沈轶南掏出手机,我也识趣,拿我手机点开面对面收款,他扫了之后,转了我四千。
“弄清楚一点好,多的那部分我退给你。”
他略有些恨恨的咬牙说:“多的那部分,还有什么肝药,心脏药,都借给我一些。”
当我这里是医院吗,有病。
“出去。”
沈轶南非但不走,他还把手里那酒和胃药放下,“我见到你和他了。”
我反应过来,说的是我和陆怀年。可那又如何?他想质问我吗,发什么疯。
“为什么,你和他坐在一块都可以气氛融洽地说上几句话,你对我,就连一个字都不屑给。”
“滚出去。“我见到他这个样子,我来气。
沈轶南像非要一个答案不可,“陆怀年,是不是就真的让你这么难忘记?“
“这个问题你很在意?那你问问自己去吧。当年,你是不是也这么对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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