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交易
凌心悦浑身一怔。
她暗暗深吸了一口气，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中的扇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跟我装蒜了。凌心悦，我既然来找你，就已经知道了你那些事。我可以向你保证，没有我给你的消息，我大哥一定找不到莫红绫。”
“你可以不相信我。那就……等着替她收尸吧。我们走着瞧。”萧云海站了起来，将一枚漕帮的信物令牌随手丢在桌子上，转身就走。
凌心悦脸色微变。
“站住。”
“怎么？大嫂要留我吃饭？我可不敢，我怕大哥回来一掌劈了我。”
萧云海背对着凌心悦，但是凌心悦能够想象到他此时小人得志的嘴脸。
可是她不能拿莫红绫的性命来冒险，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怒气，质问道：“你想怎么样？”
萧云海这才转身和凌心悦对视。
他的眸子闪烁着狡黠的精光，一步一步逼近凌心悦。
“我知道有人将莫红绫引来了京城，你应该谢谢我，若不是我设计让她换了地方，她现在说不定已经被乱箭射死了。”
凌心悦感到心惊，果然和她预感的一样。
“不过，她能不能活着离开京城，就要看你的了。我可以帮你暂时保住她，也能帮别人杀了她。”
“你到底想干什么？”
“大嫂是聪明人，我想要什么，你会不知道？”萧云海的眼神变得凌冽。
凌心悦看到他垂落的手已经紧紧握成了拳。
他心虚，他紧张，他在为他自己的性命和前途担忧。
凌心悦浅浅一笑，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知道。二弟还是直说的好。你是看中了我的嫁妆呢，还是看中了我凌家的家业。你想要什么尽管拿去。我只要红绫平安无事。”
萧云海一把掀翻了桌子，桌上的餐盘碎了一地。
“你发什么神经啊？”明月上前就要教训萧云海，被凌心悦不动声色的按住。
萧云海恶狠狠的凝视着凌心悦，目露凶光。
“凌心悦，你别跟我装傻充愣，我可以陪着你慢慢耗，但是莫红绫能撑多久，那可就不一定了。除非……你想她死。”
凌心悦的掌心直冒冷汗，她的脑子快速转动着。
她心里清楚，萧云海想要的一定是她从佛堂之中带出来的账本。
只是，他是怎么知道的？莫非，她的暗中调查已经被他察觉了？
萧云海见凌心悦迟迟没有反应，彻底失去了耐性。
“看来，你对莫红绫也没什么真心。真是可惜呀……江湖儿女讲义气，商贾只家却只重利益。”
“小月，你去把我梳妆台第三个抽屉里的东西拿出来。”
凌心悦渐渐平静下来。
关于萧老太君的死，她的怀疑在此刻得到了证实；她应该还自己和萧老太君一个公道，可如今，还有什么比莫红绫的命更重要？
“大小姐，给。”明月把账本递了上来。
凌心悦并没有立刻交给萧云海，警惕的问道：“我该怎么相信，你告诉我的都是真的？”
“你不信行吗？”萧云海已经露出了胜利的微笑，他从明月手中一把夺过账本翻看，眼里的惊慌逐渐被狂喜取代。
“莫红绫被我骗去了翠屏西山，你快去吧，说不定还来得及。”
凌心悦大惊失色。
翠屏西山和萧云瑾去的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方向。
她气急败坏，顺手抄起桌上的花瓶就砸了过去，怒骂道：“萧云海，红绫要是出了事，我要你陪葬。”
说罢，凌心悦带着明月就出了门。
她让明月回凌家调集所有高手护院前往翠屏西山，她快马加鞭赶去寻求萧云瑾的支援。
她庆幸自己这段时间学会了骑马，骑上萧云瑾的千里良驹，阵阵冷风拂过脸颊，也浇不灭她心急如火。
凌心悦赶到的时候，萧云瑾正安排手下的人将一具具私盐贩子的尸体抬下山。
她简单的说明了情况，萧云瑾立刻带上人马赶往翠屏西山。
远远的，他们就看到其中一个方向浓烟滚滚，众人顺着着火的方向狂奔。
凌心悦看到明月带着凌家的护院在一个山洞前拼命的试图扑灭山火。
“小月，红绫呢？”凌心悦的心中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她顺着明月的眼神看过去，“她……被困在里面了？”
明月含泪点了点头。
凌心悦这才留意到，山洞附近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具尸体，鲜血几乎浸透了泥土。
很显然在不久之前，这里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
“红绫……”凌心悦内疚不安，脚步情不自禁的就往山洞内走。
“你疯了？”
萧云瑾抓住她的手腕，疼痛让她终于能回过神来。
“是我的大意害了她……”
萧云瑾不忍心看到凌心悦伤心欲绝的样子，他环顾一圈，示意众人推开，凝聚真气在掌心，两三掌击出，山洞附近坍塌了一部分。
山石和泥土倾斜而下，灭掉了洞口一部分山火。他带着几个心腹手下冲了进去。
凌心悦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不多时，萧云瑾抱着受伤的莫红绫冲了出来。
“云瑾，你怎么样？”凌心悦看着整张脸都被熏黑的萧云瑾，心中五味杂陈。
“我没事，她伤势不轻，回去再说。”
“好。”
凌心悦收敛起悲伤的情绪，和萧云瑾一起带莫红绫下山。她担心萧家会有人再心怀不轨，便将莫红绫安顿在了凌家大宅。
这次莫红绫带了二十个人来，活下来的只有六个人。
凌心悦看着院子里死去的那些人，不由得思绪翻涌。
“不用自责，任何人，都是身不由己……”萧云瑾将凌心悦揽入怀中安慰道。
凌心悦靠在萧云瑾的胸膛，聆听着他的心跳声，眼泪滑落的悄无声息。
“他们原本可以不用死的……”
这件事终究还是惊动了皇上，得知莫红绫深受重伤，皇上派出三个御医轮流守候诊治。
加上萧云瑾为她运功疗伤，她在第二天晚上就苏醒了过来。
“姑姑……对不起，那些私盐贩子都被人灭口了……”
凌心悦从她的叙述当中，得知了事情的全部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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