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家中纷扰意难平，馒头传情心渐宁
夕阳的余晖渐渐隐去，夜幕降临，章家小院却笼罩在一层低沉的气压中。
章妈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晚饭也没出来吃。章爸叹了口气，对着李萱萱说道：“萱萱啊，你娘她心里不好受，你别往心里去。”
李萱萱低着头，淡淡地应了一声。她知道章妈是因为章好睇的事在生闷气，可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要先低头？想到这里，李萱萱心里更加委屈了，也赌气似的回了房间。
章倪坐在堂屋里，看着空荡荡的桌子，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今天的事让母亲和妻子之间产生了隔阂，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弥补。
“唉……”章倪长长地叹了口气，默默地将板车拉到院子里，开始卸煤。
李萱萱从房间里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昏暗的灯光下，章倪佝偻着身子，一下一下地将煤块从车上搬下来，他的动作很慢，却很稳，仿佛每一个动作都经过了千锤百炼。
李萱萱看着章倪，心里突然有些酸涩。她知道，章倪的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可为了这个家，他却从不抱怨，默默地付出着。
章倪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到李萱萱站在门口，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笑容：“萱萱，你出来啦？”
李萱萱没有说话，只是走到章倪身边，默默地帮他一起搬煤。
章倪看着李萱萱，眼里满是柔情。他知道，李萱萱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关心他的。
搬完煤，章倪洗了洗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白面馒头递给李萱萱：“给，饿了吧？这是今天上工的时候，我特意留的。”
李萱萱看着面前的白面馒头，又看了看章倪满是期待的眼神，心里顿时软了下来。她接过馒头，轻轻地咬了一口，一股麦香顿时充满了口腔。
“好吃吗？”章倪看着李萱萱，紧张地问道。
李萱萱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好吃。”
章倪也笑了起来，他从李萱萱手里掰了一半馒头，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地吃了起来。昏黄的灯光下，两张年轻的脸庞靠得很近，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甜蜜……
“明天……”章倪刚想开口说话，院门突然被人敲响了。“明天……”章倪刚想开口说话，院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这么晚了，谁啊？”李萱萱疑惑地问道。章倪放下手中的馒头，起身去开门。
“倪哥，你在家吗？”门外传来程锋凯的声音。
章倪打开门，程锋凯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看到李萱萱也在，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打了声招呼：“嫂子也在啊。”
章倪点点头，把程锋凯让进屋：“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程锋凯搓着手，脸上带着几分难以启齿的尴尬：“倪哥，是这样的，我大姑爷……他手里有点路子，能弄到一批瑕疵布……”
李萱萱在一旁听着，心里大概明白了。这年头布票稀缺，瑕疵布虽然有瑕疵，但价格便宜，如果能弄到手，转手就能赚上一笔。
程锋凯看了看李萱萱，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倪哥，我想请你帮帮忙，搭把手，事成之后，赚的钱咱们一人一半，要是出了事，我自己扛着，绝不连累你！”
章倪沉默了片刻，他知道这件事有风险，但他更知道程锋凯家里困难，孩子多，媳妇身体也不好，急需一笔钱。他点了点头，答应了。
程锋凯顿时喜出望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包，塞到章倪手里：“倪哥，这里是一百块钱，你先拿着，这事就拜托你了！”
章倪没有拒绝，他知道，现在拒绝只会让程锋凯更担心。
送走程锋凯，章倪回到屋里，李萱萱已经将桌子收拾干净了。“程锋凯找你什么事？”李萱萱问道。
章倪简单地将事情说了一遍，李萱萱听完，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第二天，章倪上工回来，远远就看到章妈站在门口，似乎在等着他。他走近了几步，才发现章妈的脸色不太好看。
章倪心里咯噔一下，知道章妈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走到章妈面前，用手比划着：“娘，你别生气了，萱萱她不是……”
章妈看着章倪笨拙的手语，心里更加委屈了。儿子自从娶了媳妇，就很少和她亲近了，现在甚至和她说话，也要用手比划，难道她这个当娘的，还比不上一个刚进门的媳妇吗？
章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到章倪脸上恳求的表情，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章妈瞪着李萱萱的背影，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她心里清楚，儿子难得主动替媳妇说话，自己要是再抓着昨天的事不依不饶，只会把儿子越推越远。
“我知道了。”章妈闷闷地应了一声，转身回了屋。
章倪见状，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用手比划着：“娘，我去帮你烧火做饭。”
章妈点点头，看着儿子忙碌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儿子娶了媳妇，果然就不一样了。
晚上，李萱萱在厨房洗碗。昏黄的灯光下，水池里泛起细碎的光。白天发生的事，像放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回放，尽管章倪替自己说话了，但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这时，章妈端着碗筷走进了厨房。“我来吧。”章妈语气淡淡地说。
李萱萱愣了一下，抬头看向章妈。只见章妈低着头，避开她的目光，欲言又止的样子。
“娘……”李萱萱轻轻唤了一声。
章妈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起头看着李萱萱，语气缓和下来：“萱萱，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给你摆脸色。”
李萱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没想到章妈会主动向自己道歉。
“娘，我没有……”李萱萱想解释，却被章妈打断了。
“我知道，你没有做错什么。”章妈叹了口气，“是我这心里，总觉得你嫁过来，我儿子就……”
章妈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李萱萱明白章妈的意思，她笑了笑，安慰道：“娘，你放心，我和章倪……”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喜欢我们老年人插手。”章妈摆摆手，“以后，我不会再瞎摆脸色了。”
李萱萱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真心的笑容：“谢谢娘。”
章妈看着李萱萱的笑容，心里也舒坦了不少。她伸手想接过李萱萱手里的碗，说道：“时候不早了，你去休息吧，碗……”
李萱萱却突然放下碗，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那娘你慢慢洗，我先去睡了。”
章妈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手里还端着半盆没洗完的碗，顿时……章妈看着空荡荡的门道（doorway），手里还端着半盆没洗完的碗，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都拉下脸来道歉了，李萱萱居然还敢给她甩脸子！这哪里有一点做媳妇的样子！
“这……这成何体统！”章妈气得浑身发抖，将手里的碗重重地墩在灶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李萱萱回到房间，并没有立即上床睡觉，而是走到窗边，望着院子里那棵老槐树发呆。白天章倪维护自己的画面，此刻又浮现在眼前。说心里不感动，那是假的。可一想到章妈的态度，她心里就堵得慌。
“难道我真的要一辈子看她的脸色过日子吗？”李萱萱喃喃自语道。
第二天一早，李萱萱早早地起了床。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厨房帮忙，而是径直去了后院。章家后院有一小块菜地，是章妈平时种菜的地方。
李萱萱挽起袖子，拿起锄头，开始翻地。她干活很卖力，不一会儿就累得满头大汗。章妈听到后院的动静，出来一看，顿时愣住了。
“你……你在干什么？”章妈惊讶地问道。
李萱萱直起身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笑着说道：“娘，我看这地里的菜长得不太好，就想着翻一翻，重新种点。”
章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她转身回了厨房，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这李萱萱，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中午吃饭的时候，李萱萱主动给章妈盛了一碗汤，笑着说道：“娘，您多喝点汤。”
章妈看着眼前这碗热气腾腾的汤，心里五味杂陈。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碗。
下午，李萱萱又帮着章妈洗衣服、做家务，忙得团团转。章妈看在眼里，心里却更加不安起来。
晚上，章倪和章爷爷从外面回来了。只见章爷爷手里拎着一个布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着什么。
“爹，你这是……”章妈好奇地问道。
章爷爷笑着说道：“今天我和章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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