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岁末杀猪庆丰乐

　　“多弄点，回头做血肠，也好过年！”章大嫂边说边比划着，仿佛已经闻到香味，惹得在一旁择菜的章妈也跟着笑。李萱萱笑着应下，提着木桶和盆就往外走，章倪已经换上一件破棉袄出门了，李萱萱追上去，挽着他的胳膊一起往养猪的棚子走。

                  还没进棚，就听到里面人声鼎沸，夹杂着猪的嚎叫，李萱萱忍不住好奇，加快脚步，刚走到门口，就见一头肥硕的黑毛猪被五花大绑地抬到院子里，一群小孩子兴奋地跟在后面追赶，还有那胆子大的，伸手去拽猪尾巴，惹得黑毛猪更加嘶声力竭地嚎叫。

                  “来了啊，媳妇，接猪血的桶和盆都准备好了吧？”章妈站在人群外围，看到李萱萱和章倪，连忙招手。李萱萱笑着点头，挽着章倪的胳膊的手紧了紧，仿佛在给自己加油打气。她虽然不是这个年代的人，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杀猪这种事，光是在脑子里想想那画面就觉得血腥。

                  李萱萱深吸一口气，提着桶和盆就往人群里挤，章倪想帮忙却被李萱萱拦住，“你就在外面等着吧，这里人多，别挤着你。”章倪不放心，但看到媳妇眼中的坚定，只好点点头，站在外围看着她。

                  杀猪的汉子手脚麻利，一刀下去，黑毛猪发出最后一声惨叫，李萱萱眼疾手快，第一个冲上去把盆稳稳地放在猪血喷涌的地方，鲜红的血液瞬间充满了整个盆子，一旁没抢到位置的妇人语气酸溜溜的，“哟，弟妹这动作可真够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饿了多少年的呢！”李萱萱才不理会这些，她脸皮厚着呢，来都来了，总不能空着桶回去吧。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哪有你这样接猪血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亏待了你！”章妈嘴上数落着李萱萱，手上却麻利地把李萱萱接满的盆子换到一旁，将桶递给她，“赶紧接着，接满了就赶紧回去，别在这儿碍事！”李萱萱冲章妈笑了笑，接过桶继续接，直到接了大半桶，才让出位置给其他等着接猪血的妇人。

                  章妈把一部分猪血分给了周围的人，然后把剩下的递给李萱萱，“赶紧拿回去吧，放久了就不好吃了。”李萱萱提着沉甸甸的木桶，对章妈笑了笑，转身离开时，无意间对上了章倪的目光，他站在人群外，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眼中带着一丝担忧……

                  李萱萱提着木桶回到家，将猪血处理好，又马不停蹄地赶回杀猪的地方。这时，第二头猪已经被绑在长凳上，杀猪匠手起刀落，又是一阵杀猪的洗礼。

                  等李萱萱赶到的时候，猪已经被开膛破肚，女人们聚在一起择猪下水，男人们则开始分猪肉。章倪也加入其中，他虽然腿脚不便，但分肉的活计不需要来回走动，他便坐在凳子上，用他那双有力的手掌，将一块块肥瘦相间的猪肉称重、分割，动作娴熟而利落。

                  一直忙到太阳西斜，所有的猪肉才分发完毕。章倪的身上沾满了猪血和碎肉，散发出一股浓重的腥味。李萱萱看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连忙打了一盆热水，又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递给他，“赶紧擦擦吧，看你脏的。”

                  章倪接过水盆和衣服，脸上露出一丝羞赧的笑意。章妈等到天黑，帮章倪挑着两桶猪下水回到家，一家人才算结束了一天的忙碌。

                  晚饭后，章倪坐在桌前看书，李萱萱则在一旁做针线活。昏黄的灯光下，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些沉闷。李萱萱偷偷抬眼看了看章倪，他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书本，刀削般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英俊。

                  “你在看什么书？”李萱萱忍不住开口问道。

                  “一本小说。”章倪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好看吗？”李萱萱继续问道。

                  “还行。”章倪简短地回答道。

                  李萱萱有些无奈，这天没法聊了。她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走到章倪身边，问道：“你困了吗？要不要睡觉了？”

                  章倪合上书本，点了点头。两人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李萱萱想起之前和李倩的谈话，决定主动出击。

                  “那个……”李萱萱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们是不是该……”

                  章倪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他轻轻握住李萱萱的手，声音低沉地说：“都听你的。”

                  李萱萱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慢慢地向章倪靠近……

                  一开始，两人都有些生疏和紧张，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逐渐找到了感觉，彼此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突然，李萱萱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异样，像是……

                  “怎么了？”章倪察觉到她的异常，关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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