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 物是人非
第910章 物是人非
“以前祀言的身体总不好，没有药，我便踩了腊梅想煮茶给他喝，但鲜花味道苦涩，他并不太喜欢喝，但却极其懂事，每次皆是皱着眉头乖乖喝完的，我想了各种法子，后来只得将腊梅做成梅花糕，没想到他却很喜欢吃，以至于后来，每到冬日除夕的时候，祀言总会嚷着要吃我做的梅花糕，之后，也便成了习惯。”
“眼下又是除夕，我自要为祀言做一份梅花糕的。”她小心翼翼的将每个糕点捏成梅花的形状，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笑意。
而这笑，却让凉儿微楞，她虽跟随在小姐身边，但之前小姐在宫中的事她是完全不知道，包括这件事也一样。
难怪今日采摘腊梅的时候，小姐并未让她动手。
凉儿未再多言什么，只是需要的时候便会打打下手，去厨房的时候，也会帮点小忙，直至一盘糕点好后，才随自家小姐回来。
她忽然有些明白，前几日在街头巧遇隐南的时候，小姐为何会那般了。
除夕的夜注定不同，由内殿到主殿，凡行走之处，都被撒上芝麻秸，千雪不解其意，凉儿却低声解释道：“小姐，这是北越的礼节，名曰‘踩岁’，有吉祥如意辞旧迎新之意。”
千雪点头，脸色平静如初，却也勾起一抹惯性的笑意，举步走至正殿前院，手上拿着一支长香，点燃了除夕之夜的炮竹，一时间，府中上下热闹非凡。
火树银花，天空一片炫丽色彩。
收了红包，收了年礼，吃了饺子，到与寻常过年并无什么不同，只是物是人非，笑亦不是发自本心。
宴过后，冉天豪就去了军营，虽说是新年，但不能回家的将士去不在少数，所以每年冉天豪亦会去军营中与众将士一同迎新。
也只有冉臻留下来守岁。
冉臻是将门出身，常年在外征战，性格清冷也属正常，只是现在的神色却有些复杂。
他遣散了丫鬟小厮，行动自由，只要在二更天回府，不影响明日之事便可。
可也只限于他们而已，将军府的防卫自会不松散。
待人退下之后，千雪正要开口，冉臻却走了过来，而手上亦多了一把匕首。
虽说是晚上，但现在灯火通明，足够千雪看清那匕首，是几日前隐南选中的那把。
她有些疑惑的看着冉臻，道：“哥哥，怎么了？”“年礼所收，隐南殿下点名，这把匕首送给你。”冉臻神色有些复杂，看着眼前的人，似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什么。
可是此时的千雪却是一脸懵逼，有些楞的看了一眼那匕首。
年礼来往她是知道的，冉天豪虽并不善结交权贵，可也是朝中重臣，更是手握重兵，有人巴结不奇怪，但隐南送就送呗，为什么要送把匕首，还点名送她，他又想搞什么鬼。
而且看冉臻这个表情，也好像在等自己解释什么。
“我虽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但匕首可不会用，隐南殿下怎么会想着送我匕首？”
“你真不知道？”冉臻神情收紧了几分。
千雪却一脸无辜。“我怎么会知道？难道是隐南府弄错了？”
冉臻看着她，久久，亦才开口，道：“年礼这种事断不会错，不管隐南殿下为的什么，既然送了，你便收下吧！此时我是瞒着父亲的，也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明白吗？”
冉天豪本就不愿她与隐南府有所牵连，如今连年礼都点名，冉天豪必又会像之前那般。
看来冉沁这个哥哥，是真的关心她的，连这事都帮她瞒下。
她接过匕首，道：“沁儿明白。”
“沁儿，之前的事已经过去，隐南殿下那里，你该知道如何做。”
“沁儿明白。”
冉臻转过身去，看了看天色，道：“我知道你喜热闹，今日除夕，你可以出去。”
千雪眼底欣喜，道：“真的吗？谢谢哥哥。”
这样倒能省下不少事了。“但有一点，必须让府中的人跟着，在父亲回来之前回来，明白吗？”
“嗯嗯。”千雪连忙点头。
如千雪所想，冉臻给她准备了马车，虽不似隐南的华丽，但也看的出不是寻常人家。
千雪委身上了马车，亦将凉儿拉上了马车，不过说也奇怪，凉儿的神色却是呆滞的，一举一动有点儿像提线木偶。
那车夫才开口，恭敬道：“小姐，我们要去何处？”
“先随意走吧！”
“是。”
马车缓缓驶出，除夕的夜很是喧哗热闹，千雪抬手揽过厚重的车帘，只见黑夜的天空被灯火照的半通明，张灯结彩，火树银花，热闹非凡。
千雪缓缓放下车帘，直至到了一处，千雪才开口。“停车吧！”“吁。”车夫拉过马缰，待停稳马车之后，千雪才道：“凉儿，下去帮我买张面具。”
话毕，那木纳的身影走了出来，千雪挑开车帘看着那身影，亦看到了远处的人。
跟她一起出来的并非凉儿，而是冉沁，她之所以选择今日送冉沁出来，是因为今日热闹且天暗，处事比平日方便些，而将军府跟出来的人也只会在这里看着她，不会对一个丫鬟上心。
待到冉沁被晏月的人带走之后，早等候在此的凉儿便会随她一起回府。
一切，皆是在计划之中的，却不想此刻那马车突然狂奔了起来，颠簸不小。
千雪神情一蹙，已然察觉到不对劲，道：“你是谁？”
可是那人却不说话，吹灭了车前的灯笼，一剑插至马尾之中，马儿吃痛，更是狂跑了起来，那人却是一个闪身，提剑冲向马车内。千雪看着进入马车的人，丝毫不在意，那带血的剑泛着血腥的杀气，而他的眼中，亦有杀意。
“你到底是谁？”这马车应该是管家安排的，将军府向来收人谨慎，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破绽的。
“我是取你命的人。”说完，亦猛地朝千雪刺去。
千雪娥眉轻蹙，闪身避开那人的长剑，她能听到外间急急的追赶之声，应该是将军府的人，只是人的脚步又怎么可能追上马儿狂奔的速度。
但眼前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冒险的来行刺？难道……“你是南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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